傳令兵被韓長生這麼一喝,嚇得縮了縮脖子,雖說同在東禁衛,士兵的等級卻也是分三六九等,韓長生他們是一線作戰部隊,各個身上都自然而然的散發着多年來無數次拼殺而產生的殺戮之氣。一聲暴喝之下,傳令兵只覺得渾身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急忙去給雲七準備內務軍需。
被怒斥過的傳令兵辦事效率果然迅速,不多一會,雲七還沒和手下士兵多聊上幾句,傳令兵就跑了進來,手中提着不少薄被,軍裝等物品,身後還跟着兩個士兵也提了不少東西。
將大包小包放下之後,不用雲七多說,傳令兵帶來的兩名士兵主動開始爲雲七鋪牀,並且將日常用品擺放在專屬的位置,一切顯得井井有條。見他們在一邊忙乎的熱火朝天,雲七也沒有打擾,而是繼續跟韓長生幾人交流起來。
“這麼說,因爲南國常年與別國都無戰事,所以你們一般只能去偏遠些的地方剿匪?”雲七坐在相鄰的一張牀上,語氣很是隨意,根本就不像上級與下級間的交談。
韓長生他們對這種氣氛很快就適應起來,也不跟雲七客氣,以雲七爲中心,衆人坐成一圈。
“是的,幾年下來,南國以及南國附近的山匪都已經少之又少,有的時候我們剛出營,那邊就能得到消息,等我們到達地方以後,寨子裡早就人去茶涼,今年這種現象更是平常,連續幾個月,我們第一百人隊都是無功而返。”
看着韓長生緊皺的眉頭,雲七有些興趣的問道:“你是擔心什麼?”
“只有以戰養兵的軍隊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精銳,兄弟們已經數月未建軍功。土匪雖然勇猛,但和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差別不小,而此時蜀國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發兵南下,我怕到時候……”韓長生話沒說完,雲七卻是聽出其中意思。
“第一百人隊中是否還有對我不服的?”
見雲七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韓長生臉上一愣,想了一下說道:“那些人都是和前任夫長親如兄弟,不過雲夫長的能力大家都有所見,讓他們真心服氣不過是時間上的長短,這點,雲夫長不必擔心。”
雲七與士兵們聊的正歡,這邊傳令兵他們已經將一切準備齊全,跟雲七恭敬的行了軍禮便退出營帳,這裡他們一刻都不想多待,沒上過戰場的人,永遠不能接受那股從死人堆裡存活下來的士兵的那股氣勢。
“呵呵,我不是擔心這個……”雲七笑着擺了擺手,從牀沿上站起身,轉過身向外走去:“我去找下廖副統領,從明日起,你們將開始接受我的雲式訓練法。”
此時廖雲的帥帳中,廖雲扯着脖子大聲喊道:“你說啥?要將隊伍帶出城去練?不行,不行,這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請示太子殿下。而且以前我們營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雲老弟,你能不能先把你的目的說給我聽聽。”
雲七坐在廖雲對面,淡然一笑道:“呵呵,廖大哥,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第一百人隊的戰鬥力從整體上提升一個檔次。至於具體如何實施,還容我賣個關子,嘿嘿……廖大哥,這事不用告知殿下了吧,這皇宮內一進一出的,多耽誤時間啊。”
廖雲卻是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堅持道:“不行!這事如果殿下不能應允,我這裡就沒辦法,你可知道私自將軍隊拉到營外是要按軍法處理的,那……可是殺頭的罪呢,等同譁變!”
雲七聽到心中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有這麼嚴重?”
“當然!”
“好吧,我這就去一趟東宮,只是該如何做,還請廖大哥告知。”雲七隻好妥協,他還沒膽大到目無王法,只好決定自己快馬加鞭往東宮去一趟。
廖雲聽雲七口氣明顯鬆了口氣,和聲說道:“老弟,你只要讓太子殿下在批文上蓋個大印就行了,而批文的內容,你只要將你的真實想法一一詳明便可。”
雲七不想多耽擱,站起身對廖雲抱了抱拳,說道:“那我這就去辦,多謝廖大哥了。”說完轉身向帳外走去。
望着雲七的背影出了帥張,廖雲有些出神的看着還在飄動的帳簾,口中喃喃說道:“不是老哥不幫你,而是你的一切動作都必須通過太子殿下才行,殿下對你的期望比所有人多高,希望你不要讓殿下失望。”
…………
出了帥張,雲七直接走到馬廄,跟當值的士兵亮出剛發到手的軍牌,說明來由。不一會,士兵從馬廄中牽出一批軍馬交與雲七,並記錄下領用時間,對雲七行了個軍禮。
此時差不多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雲七卻是不想耽擱,騎上戰馬,馬鞭一揮,一拉馬繮,雙腳用力在馬腹上一跺,訓練有素的戰馬吃痛,長嘶一聲,放蹄狂奔。
等到從東宮出來後,雲七還有些納悶的回味着剛纔臨走前,太子對他說的話。
“雲七,我讓鍾元也加入你的第一百人隊,正好讓他歷練歷練,你就當他是普通士兵即可,從現在起他不再是孤的貼身侍衛。明日我就讓他去你那裡報到。”這就是太子在雲七快出殿門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雲七騎在戰馬上,向東禁衛營地飛奔,坐在馬鞍上,雲七還皺着眉頭細細思考太子這話的用意。今天去申請將部隊拉出城外去訓練這件事,雲七本以爲太子會稍微爲難一下,想不到卻是異常順利,而太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鍾元也跟着去。
…………
此時司南的楊府內,楊子庭昨日便已回來,家裡人發現卻只有他一人歸來,雲七卻是不見了身影。
最先前去書房詢問的是楊文沁,老爺子正在書房內讀書,看到楊文沁敲門走了進來,問道:“怎麼了沁兒?平時你可不會無事來找爲父。”
經楊子庭這麼一問,楊文沁卻是有些扭捏,話在嘴邊,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楊子庭彷彿看穿了女兒的想法,將手中書卷放下,說道:“是想問雲七爲何沒有跟爲父一同回來?”
楊文沁扭捏了半天,才低着頭,蚊子哼一般的說道:“女兒……女兒……只是奇怪,纔想來問一下。”
楊子庭露出狐疑的神色,追問道:“你與雲七是何關係?”
“父親大人!”
楊文沁聽了趕緊驚訝的叫出聲來,此時心中卻是慌亂無比,有些不敢正視楊子庭的眼神,口中緊張的說道:“父親大人誤會了,女兒與雲七不是您想的那種,只是家中突然少了一人,女兒有些奇怪罷了。”
“是麼?你說不是我想的那種,你說說我想的是什麼?”楊子庭饒有興致的看着楊文沁的反映。
“父親……女兒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楊文沁低着頭,紅着臉,手指不斷的攪着衣角,口中話音也有些慌亂。楊子庭可是從來沒看過楊文沁有過這種姿態。
看着楊文沁一臉嬌羞的模樣,楊子庭在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寶貝女兒恐怕已經暗暗喜歡上那個不省事的傢伙了,收起臉上調笑之色,有些鄭重的說道:“沁兒,雲七已經被太子看重,如今在東禁衛中謀職,你若真是看上他了,爲父勸你趁早收了念頭。”
楊文沁聽了大吃一驚,忙回道:“雲七他怎麼了?”
楊子庭皺了皺眉,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道:“因爲直到今日,老夫還看不清雲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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