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轉過去,不準看。”我吼道,一把關上門。“切,你有什麼好看的。”他笑着說。我看他不注意想要飛快的跑開,不想腿有些麻,差點跌倒。
我扶着牆,跌跌撞撞向外跑。“等一下,你到底在幹嘛。”他問道。“你不用知道,喂,今天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許……”話未說完,卻被打斷了。“你們倆個臭驢,在幹什麼。”我一驚:“老師。”
五分鐘後,班主任辦公室。
“你們倆個臭驢,現在是早讀課時間,在女廁所裡鬼吼鬼叫什麼?”我垂手而立,搭拉着腦袋,不敢吭聲。“尤其是你,寒徹,你一個男生,跑到女廁所幹什麼。”“老師,不是你叫我打掃的嗎。”寒徹狡辯道。
“我……我。我幾時讓你打掃女廁所。”“老師你又沒說是男廁所還是女廁所。”“好好,現在給我聽清了,是男廁所。”班主任漲紅了臉。
“那你呢,你去幹嘛了,湯素菲。”班主任嚴厲地望着我。“怎麼辦,難道要我告訴他我在上廁所時被凌戰看到了,oh,no。不行,我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被他毀了。
我靈機一動,好,就這樣說,:”老師,是這樣的,我來檢查他打掃的情況,不料在女廁所碰見了他,應此我斥責他離開,不小心聲音大了些。“
“是這樣?”老師直盯着我。我極爲臉紅的點了點頭。寒徹只在一旁笑。“好,難得你有這份心,以後班上衛生工作就交由你負責了。”班主任語氣稍有緩和:“快回班去吧,一會兒要下課了。”“是。”我答應着,飛快地跑出了辦公室。
“哈哈,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好學生撒起謊來,絲毫不比我們遜色嘛。”他嘲笑道。
“閉嘴,都是你。”我不與他多說,只快速地離開。
第一堂課下,我突然想起自己沒說完的那句話。我趕緊找到寒徹,他正跟一羣男生追逐,我勉強說道:“喂,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寒徹看着我:“幹嘛,這裡不能說嗎?”
“你過來,快點。”我急得跺腳。
“快去吧,團支書等你等不及了。”賤嘴杜子騰壞笑道,他剛說完,一羣男生便“奧”的叫出來。我很想教訓一下他們,但考慮到更重要的事便忍住了。
糾結一番,寒徹終於不情願地跟着我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你想幹嘛,難道你對我…”寒徹看着我壞笑。
我惱怒道:“去死,別亂想,我只是要告訴你,今早的是不準跟任何人說。”
寒徹點着頭;“奧,是這件事,對不起,我做不到。”
我霎時覺得奇怪:“爲什麼?”
寒徹哂笑道:“啊,應爲我已經告訴過一個人了。”
我心一涼:“什麼?誰?”
“杜子騰。”我霎時崩潰,杜子騰可是有名的大嘴巴:“你搞什麼,這種事能亂說嘛。”寒徹卻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這有什麼,不就是你……”
我止住他:“stop,你怎麼跟他說的?”
寒徹笑道:“安啦。我說的是你的改編版,至於原版,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那就好,這還像句人話。”我舒了一口氣,揚長而去。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這樣簡單的結束,而是引起了更大的風波。幾個星期後,一些閒言碎語不時傳入我的耳朵。
“你聽說了嗎,湯素菲和寒徹在廁所幽會被老師逮個正着。”
“真的假的?他兩什麼時候搞在一塊了?”
“當然是真的了,這可是本月班級緋聞頭條,是寒徹的兄弟杜子騰告訴我的。能有假嗎?”“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誰知道。欲蓋彌彰唄,我聽說,還是湯素菲主動,那天下課她親自去找寒徹,兩人到了沒人的地方,不知幹了什麼。”
“真的,沒想到湯素菲這樣主動,真是人不可貌相。”兩人噗呲笑了出來。
“還有呢,你知道他們在廁所幹什麼嗎,聽說兩人正在忘我的上演激情戲,被老師打個正着。”本來我不以爲意,誰知流言越傳越遭,我實在無法忍受了。
第二天清早,一路上我一言不發,一直啃着漢堡:“慕雪,還有吃的嗎?”“你還要?你已經吃了一份砂鍋,兩個雞腿,一個漢堡了。你沒事吧。”
“我很好。”我陰沉的笑着。一到班,我放下書包,跑到樓梯口等杜子騰。不一會,只見他正拽着一個男生:“我告訴你,這可是真的,當時湯素菲和寒徹…。”這是他看見了我,連忙閉嘴,低頭從一旁繞過去。“等一下”我聲音低沉的說。
“等一下。”我冷冷地說。
“啊,湯老闆,您有什麼事。”杜子騰賠笑着說。
我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剛纔那麼激動說什麼呢。”
杜子騰尷尬的笑着:“額,沒什麼,隨便聊聊。”
我怒道:“是嗎,你當我是聾子啊,快老實交代,你在瞎說些什麼?”
杜子騰心虛的說:“我,我只是一不小心,把那天你和寒徹在廁所相遇的事說了出來。我保證沒別的。”
“哦,原來是這樣,你確定真的這麼簡單。你可別忘了我一向秉承的宗旨:坦白從嚴,抗拒更嚴。”我面色凝重。
杜子騰只好坦白:“額,那個,我只是稍微的加以修飾了一下。”
我冷笑道:“稍微,這就是你說的稍微,你已經完全歪曲事實,胡編亂造。”
杜子騰笑道:“sorry啦,那只是職業習慣,你知道的,故事都要曲折一點纔有銷路嘛。”
我冷笑道:“嗯哼,那你也不用在意個月之內,弄得全校都知道吧,你至我的名譽於何地。”
杜子騰又得意起來:“其實我已經很剋制了,按我以前的速度,保準在兩天內完成任務。”
我盯着他:“是嗎,好厲害呀。”
杜子騰笑着:“一般一般,全校第三。”
“你好像很驕傲嗎,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看我臉色不對,他連忙說:“不敢。”
“那好,我限你兩天內向所有的人澄清事實,不然,仔細你的皮。”“這,有些爲難,我是有職業操守的,這樣會讓聽衆以爲我騙了他們的。”“你確定。”我摩拳擦掌道。
“當然,士可殺,不可辱。”他故作鎮定。“那,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杜子騰看情勢不對,慌忙逃跑,卻被我一把抓住衣領,我毫不留情的使出雲推手,繼而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專業比分9,9分。
可憐的杜子騰被我摔倒在地,如烏龜般四腳朝天掙扎着。
我撣撣手,“現在怎樣,你的操守還要不要了。”“饒命呀,別打我了,我從了你便是了。”“哼,這還差不多,免得受皮肉之苦嗎。”
“你們倆在幹嗎。”我循聲看去,原來是寒徹正揹着單肩包站在樓梯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老大,快救我。”杜子騰連滾帶爬的向寒徹奔去。我正要去追,卻被寒徹攔住。“你幹什麼,竟敢調戲我兄弟,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我欲哭無淚;“什麼,誰調戲他了。”
“我都看見了,還想狡辯?”
“懶得跟你說,快讓開。”我一手推開他。沒想到他也是習武之人,竟巋然不動。於是僵持之下,我失去了耐心,飛腳踢去,寒徹嫺熟的接招。一陣激戰後,我精疲力盡:“我不想再與你打了,請你們兩個掃把星離我遠一點。兩天之內讓所有的謠言通通消失,否則我跟你們沒完。”
寒徹:“喂,明明這次是你的錯,你還理直氣壯的。”
“是,是我的錯,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我不該拿你的耳機,我不該在廁所遇見你,我不該聽見那些流言,更不該和你們糾纏不清,讓自己的名譽都毀了。我最大的錯就是遇見你,寒徹,你只會給人帶來痛苦,你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啊?我不想再見到你了,請你們在我的世界裡消失。”我愈發憤怒。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們不會再與你有一絲牽扯,還你應有的平靜,走,肚子。”他臉色難看的走了。只留我一個人在原地。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身上竟然散發出一種憂鬱的氣質,跟報到那天在櫻花林所見的一模一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難道是我說的話太重了嗎?想着我心裡多了一絲愧疚感,算了,說都說了,這人心裡素質咋這麼差呢,也好,這樣就太平了。
果真接下來的日子,寒徹沒在跟我說過一句話,杜子騰也心有餘悸,處處躲着我,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星期天,我像往常一樣帶着蕾蕾(我家的一隻辛巴狗,因爲父母住在國外,所以家中只有做家務的保姆和我的蕾蕾,我一直把蕾蕾當作妹妹一樣,每個星期天我都會帶着蕾蕾去遛彎,增進感情。)去遛彎。
這天早晨一切都跟往常一樣,我怎麼也想不到這樣平靜的早晨會發生如此意想不到的事。蕾蕾興奮的跟在我後面,我倆就這樣快樂的奔跑着。“素菲啊,又帶你家蕾蕾來遛彎啊。”“是啊,張奶奶好。”
我停下腳步,蕾蕾乖乖的坐在一旁,吐着舌頭。張奶奶熱情的抓着我的手,說着竟忘了情,我只好應承着,這時卻傳來一陣緊急的剎車聲,接着是狗兒的嗚咽聲,我的心完全揪了起來,那是我的蕾蕾。我驚叫着上前,蕾蕾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她睜着眼睛,哀哀的看着我,令人心碎。我抱起蕾蕾急忙去叫出租車,可是早晨這個地段並沒有什麼車子,蕾蕾的血一滴滴的浸紅了我的衣服,我哭了出來,卻無可奈何。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是寒徹正推着單車過來,我急忙向他跑去;“寒徹,請你幫幫我,送蕾蕾去醫院吧。”寒徹看着我一臉茫然:“你怎麼了?怎麼身上有血呢?”我哽咽着說:“求求你,我的狗被車子撞了,你能不能快點送我去這附近的獸醫院?”寒徹:“快上車吧,最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淚。”
蕾蕾被送進急診室的時候,我只感覺全身都已經僵硬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寒徹嚇了一跳,忙上來扶起我:“你沒事吧,你確定被撞的只有你家的狗嗎?”
我的腿腳已經發軟,掙扎着站了起來,在一旁的座位坐下,蕾蕾流了那麼多血,她會不會死,她的眼睛一直在腦海中浮現,我一下子無法抑制的大哭起來:“都怪我,我沒有看好她,是我的錯。怎麼辦?”
寒徹慌了:“你幹什麼呀,求你別哭,我最怕女孩子哭了,不過是一隻狗罷了,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氣不打一出來,對着寒徹哭道;“你知道什麼呀,她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一條狗,而是跟我的妹妹一樣,每天回到家裡,只有蕾蕾陪着我,要是沒了她,家裡空蕩蕩的就只有我一人,我該怎麼辦。”
寒徹嘆了口氣,遞了面紙過來:“快擦擦吧,哭的跟什麼是的,這樣很醜的。”我接過面紙:“醜不醜,關你什麼事啊。”寒徹笑着沒有說話,卻一直在身邊陪着我,對於寒徹所有的討厭之感也一掃而光。終於我漸漸的平復了心情:“寒徹,謝謝你幫我。”
寒徹笑着說:“你也會謝謝別人。”“怎麼了,你幹嘛總是這樣,人家確實是真心謝謝你的。”“那我就勉強接受了。”這時醫生出來了,我忙上前詢問蕾蕾的狀況,醫生:“放心吧,這隻辛巴狗送來及時,平時身體狀況也很好,所以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要住院一段時間。你交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