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裡越是這麼想,駱琪手上的動作倒是不受控制的快了起來。
等她最後到達京城大酒店門口的時候,離和駱明非約定的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
可是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駱明非只說讓她到京城大酒店了,卻沒有說在哪裡等她。
她只好硬着頭皮站在酒店門口。
此時,陽光已經從東邊緩緩升起,黃色的陽光鋪灑在暗黑色的大理石上,爲京城大酒店門口都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這邊花壇裡的植物,還沾着清晨的露珠,未完全蒸發。
四周的一切都顯得安安靜靜的,京城大酒店裡既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進去。
駱琪擡手看了看手錶,自喃道:“還有10分鐘就到8點了。”說罷,又仰頭看着筆直向上的大廈,“京城大酒店不是向來門庭若市嗎?怎麼今天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她記得一般的人來這家酒店都是要提前預定的,只有像駱明非、喬乞這樣的大總裁,酒店裡面纔會留有他們專屬的房間。
即便如此,每天來京城大酒店預訂的人還是非常多。早上7點鐘開始,一直到晚上12點不停歇。
突然,門口你下了一輛出租車,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從車上下來。他頭上戴的鴨舌帽深深的壓低,臉上還戴着藍色的防塵口罩。
駱琪遙遙的就看到了他,只看了一眼,目光便定在了他身上。
那人將黑色外套收攏了一些,左右顧盼地看了一圈,這才向着門口走了過來。
直到那人走到駱琪的面前,駱琪都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會是自己那個氣宇非凡,任何時候都保持着光鮮外表的哥哥。
“哥?”駱琪盯着鴨舌帽下那張臉,用着不確定的口氣問道。
“嗯,是我。”駱明非聲音低沉暗啞,透着一絲疲憊。
駱琪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哥哥這樣逃亡的生活,其實十分的不好過。
想起昨晚自己對駱明非的態度,忽然就有些愧疚。
“先進去吧,我已經訂好了位子,在外面不方便說話。”駱明非一手搭在駱琪的肩膀上,帶着她向裡面走。
駱琪的杏目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微微垂眸,將頭偏向一邊。
她心裡不禁暗暗的想,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和哥哥吵起來了。
隨即轉眸回來,可是很快,她又驚訝地將臉轉了回去。剛纔毫無一人的假山後面,不知何時衝出了好幾個身穿制服的人。
駱琪定睛一看,杏眸不由得驚慌睜大。那幾個身穿制服的人不是旁人,而是穿着便服的警察。
“哥哥!快跑!”
駱明非只聽駱琪大喊一聲,緊接着整個人都被一道大力推搡。他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駱琪的喊聲又響了起來。
“哥哥!快跑!”
聽着駱琪又在顫抖的喊叫聲,他回眸一看。才發現他逃亡時避如蛇蠍的一羣人已經衝他奔了過來。
他再也來不及細想,拔腿就順着酒店的車道向酒店的後方跑。駱琪看一名警察已經近在咫尺,立馬攔到他們的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警察叔叔,你們怎麼可以沒有證據就這樣的亂抓人呢,知不知道這樣也是違法的。”駱琪一邊與警察周旋,一邊用餘光瞥着駱明非逃跑的方向。
駱琪一邊用身體去攔,一邊往衝在最前面的警察身上撲。
“不要妨礙警察辦案,否則我們一樣把你抓起來。”警察冷着臉,毫不客氣的將駱琪推開,順着駱明非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駱琪還穿着高跟鞋,被警察這麼一推,踉蹌的摔坐到了一旁的臺階上。腳踝碰到了一旁的臺階,一股鑽心的痛順着腳踝骨傳了過來。
她痛得狠狠地皺起了一下眉頭,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吼大叫,而是焦急地看着幾個警察消失的身影。
“不知道哥哥能不能逃出去。不行,我絕對不能讓哥哥就這麼進了監獄裡。”駱琪一手撐着大理石臺階,一邊緩緩的站起來。
卻不想剛剛站起來,腳踝痛的有些痙攣,整個人的身子就向一邊倒了下去。
“啊!”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跌落在堅硬的大理石上時,卻被人徒手接住了。
她你皺着眉頭,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纔看到逆光站在她面前,摟着她纖細腰肢的喬洋。
“喬洋……”駱琪虛虛的叫了一句,喬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後者微蹙着劍眉,將她扶了起來。他的手很快就縮了回來,背光站在駱琪面前,遮住了她大半的陽光。
“你怎麼在這裡?”駱琪疑惑的看了看他,目光又向他身後看了過去,卻發現這裡只此他一人,再沒有其他人。
如果擱以前的話看到喬洋,她一定會很興奮。就現在這個時間看到喬洋,她的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隱隱不安的情緒,牽動着她的略顯緊張的腦神經。
忽然,駱琪像是想到了什麼,所有的事情彷彿都在她腦海裡連接了起來。她倏地擡頭看他,美目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是故意讓我住進你家裡,目的就是利用我,把我哥哥引出來?”駱琪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美瞳的眸子微微顫抖着。
喬洋立在她面前,沉默不語。間接性的相當於默認了。
四目相對,彼此心知肚明,卻又彼此都不肯開口。
“啪!”
駱琪擡手狠狠的朝喬洋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我恨你。”駱琪含淚朝着喬洋吼了一聲,轉身朝着剛纔警察離開的方向跑去了。
看着駱琪一瘸一拐離開的身影,喬洋擡手撫上被她打痛的臉頰,自嘲般地笑了笑。
他剛剛就和警察一起,待在假山後面。傷勢已經大部分痊癒,但是還未好全,他並沒有打算參與對駱明非的抓捕。只是想過來看一下。
畢竟他欺騙了駱琪,心裡過意不去。
“明明不喜歡她,但是看到她陷入這樣的境地,心底那氾濫的同情心又開始作祟。喬洋啊,喬洋,你終其一生就是這麼個優柔寡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