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接到宋靜怡電話,卻聽到一個傷心哭泣的聲音,但哭泣着也沒聽清說的什麼,張昊不由得心裡一沉,還以爲是宋靜怡出事了。
宋靜怡心繫於他,如果出事,心裡強烈的念頭想他,他便會有知覺,但他並沒有知覺到異樣。
“喂?你是誰啊?”
張昊鬱悶,難得出門帶上手機,是不想宋靜怡擔心他,但接到這電話,卻不知道是誰哭得泣不成聲,完全沒搞懂什麼狀況,只聽出了是個女生的聲音。
這會兒,隱約聽到電話裡有人安慰,是宋靜怡的聲音,然後電話讓宋靜怡拿了回去,說:“張昊,你現在在哪,是夏曉涵找你,她男友出事了。”
“是孫晨!”張昊詫異,立馬反應過來,同學會上他就看出孫晨中了邪,覺得此事可能有古怪,不過他已經驅邪了,還給了符籙,不應該又中邪了吧,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給我詳細說一下。”
夏曉涵的情緒有些激動,趕緊在電話邊哭哭啼啼的說:“嗚嗚嗚……張昊,孫晨……孫晨和導師一起去看屍體……然後,然後就昏倒了,一直救不醒,還有……還有兩個師兄,出了車禍死了……”
斷斷續續的說了事情,張昊心裡已有個大概,孫晨是法醫,還是個研究碩士,應該是檢查屍體,接觸了什麼鬼祟。
“孫晨現在在哪?我馬上就過來。”張昊問道。
“在省裡醫院。”夏曉涵說。
“我這就回來,記下我電話,保持聯繫。”張昊說,同學會上,大家都留了電話號碼,不過張昊平日裡沒習慣用手機,也就沒留,讓大家有事來道觀找他。
掛了電話,林特尼等人也聽見了張昊有事,說道:“張大師是有事吧,急着趕回去,我讓蔣茗陪大師一起,也好幫個下手。”
“這倒不必了,我一個人來去方便。”張昊笑了笑,又說,“姚老居士的陰宅風水已經看好,林居士也可安穩,那邊有人命關天的急事,我就不耽擱了,先走一步。”
其實風水相術什麼的,都是江湖術士的誇大鼓吹,張三丰、王重陽等道教宗師,誰聽說過他們會看風水相術了?
話完,張昊一派高人風範,說走就走,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或什麼時間,似乎天大地大,任他逍遙自在。
“張大師真是神仙中人!”林特尼等人忍不住讚歎,與張昊的短暫接觸,深感那仙風道骨的氣質,不同於凡夫俗子。
蘇曼雅見張昊就這麼走了,心裡卻是莫名來氣,嘀咕了一聲Fuck,狠得直咬牙,貌似張昊只在見面的時候看過她幾眼,平日裡習慣了被男人追捧,不管她走到哪裡,總是人羣的中心,而蘇曼雅的性格也是那麼的奔放驕傲,對自己充滿了自信,但突然被這麼無視,蘇曼雅很不樂意。
當然,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無視了蘇曼雅,蘇曼雅也不會在意,反而是驕傲不屑,但偏偏是林特尼找她母親,母親還給她做了思想工作,爲了幫舅舅拉攏一下高人,她才勉強答應。
見了面,她並沒覺得張昊像什麼高人,反而覺得就是普通道士,有點土氣,還很古板,但她並沒有以貌取人,依然很熱情的想和張昊認識,但張昊卻無視了她。
這就好比家裡介紹對象,對方只是個窮小夥,她本來高高在上很不屑,但聽說這窮小夥很誠實勤勞,於是她停下來,想要接受這個窮小夥,但這窮小夥卻在此刻無視了她,讓她覺得被玩弄了感情,可想而知心裡的委屈。
仔細說來,蘇曼雅也確實委屈,被拉過來使美人計,卻又被無視了,但張昊也不知情,或者說張昊雖然算計周密,但也沒想到林特尼居然用美人計來套他。
“張大師,你等等,我也要去。”
蘇曼雅大膽奔放的性格,倒也不顧及,脾氣一上來就跟張昊槓上了,小跑着跟了去。
林特尼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眉頭一挑,看了一眼旁邊的蔣茗,蔣茗也是茫然,不知這侄女是怎麼了,太不懂事了,本來叫過來和張昊拉好感,卻怎麼鬧起了脾氣?
不過蘇曼雅這麼大個人了,一直在國外生活,西方女孩的性格,從小就開放自由,他們也管不了。
張昊也是皺了一下眉頭,這女人怎麼的,貌似挺針對他,但他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非禮勿視,恪守風範,連看都沒亂看一眼,總覺得這女人的行爲動機有些古怪。
但張昊也沒太在意,只管大步向前的走,速度飛快,裝着沒聽見後面有人,想把蘇曼雅甩掉。
蘇曼雅心裡來氣,追着不放,還好平日裡愛好健身鍛鍊,體能很好,跑馬拉松都沒問題,一直跟着張昊。
張昊有心甩人,但見到蘇曼雅這麼執着,畢竟是個女孩,沒惹他也沒惹他,他不好意思太過份,略微的放慢了腳步,遠遠在前,希望蘇曼雅跑累了就知難而退,但蘇曼雅一直跟着他,一口氣從村裡跑到了鎮上,足有六七公里,速度不慢,張昊臉是不紅氣不喘,蘇曼雅卻已經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你跟我來做什麼,我是要事在身,不適合外人在場。”張昊無奈,話也說明了,不適合外人在場,這意思是我們不熟,你別跟着我。
“呵,我心情好,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麼。”蘇曼雅不鹹不淡的說,張昊不讓她跟,但她偏要跟。
“……”張昊無語,對於外國人的面相,他還從沒研究過,沒看出這女人是個倔脾氣。
但張昊是個成熟男人了,總不至於太小氣,或者刻意針對什麼,居然蘇曼雅這麼跟着,那就跟着唄。
“我現在要急着回川省,有人中了邪,路上不會停留休息,你跟我一起,將就一下。”
張昊一邊說着,一邊去叫輛麪包車,談了個價格直接去城裡。
蘇曼雅不多言,跟着上車,也不再掩飾自己驕傲奔放的性格,那深眼窩的迷離目光,睫毛翹起,帶着一股天然的不屑,配上她一米八的高挑身姿,似乎看誰都習慣了俯視,愈發襯托出她驕傲的魅力。
趕到城裡,時間已經下午,買了前往川省的動車票,但旅客量太大,車票打擠,買到晚上十點的班次,而且還是站票。
兩人在候客廳等車,張昊買了水果和堅果,蘇曼雅也只得跟着啃水果和堅果,吃完後,張昊做了洗髓經的運動,又閉目養神了,蘇曼雅氣得直跺腳,但也只得拿出平板玩。
而兩人一個是道士裝扮,一個是混血兒女神,這組合走在一路,倒是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觀望,張昊無所謂,但蘇曼雅被看得心煩了,本來就心情不好,現在越來越不好了,卻又沒得法發作,悶在心裡堵得慌。
一直等到傍晚,蘇曼雅餓得肚子咕咕叫,隨身包裡的東西吃完了,又吃不習慣其它食物,雖然會說流利的中文,卻很少來國內,對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也不敢離開張昊遠了,而張昊只吃水果和堅果,蘇曼雅很是委屈,見叫賣的小販過來,這纔買了個盒飯,只要了泡酸菜,悶悶不樂的吃着。
張昊也沒辦法,在外奔波,本就是辛苦事,可不像林氏這些上流社會的人,走哪裡都得先安排行程,他是一切從簡。
吃過晚飯,繼續等車,九點多,蘇曼雅等得不賴煩了,委屈得難受,肚子又餓了,夜晚的天氣又冷,已經後悔了一時衝動跟張昊較勁,此刻一個人,身處陌生的國度,有種舉目無親的孤獨,不過蘇曼雅的驕傲,依然揚起性感自信的俏臉,絲毫沒示弱。
張昊見動車的班次快來了,但蘇曼雅的狀態不好,他這時才反應過來,想吃東西都不吱一聲,他還真忽略了,趕緊去外面的攤販打包了一碗餛飩麪。
蘇曼雅接過熱乎乎的餛飩麪,心裡挺感動,原來這人不是古板的木頭啊,但這念頭一掀起,蘇曼雅就趕緊打滅了,對張昊完全沒好感,還惡意猜測,這人肯定是個單身汪!
吃了餛飩麪,不一會兒,動車就進站了,一陣熱鬧喧譁,人太多了,又是晚上,大家都比較急,也就沒什麼秩序,一窩蜂的往上擠,張昊無奈,只得挽着蘇曼雅的胳膊,生怕這擠丟惹出多餘的麻煩。
蘇曼雅很不樂意被張昊挽着,卻掙扎不開張昊的手,但心裡也害怕走丟,又拉着張昊的衣服,緊緊跟着。
上了車,是站票,張昊隨意的靠角落坐地上,蘇曼雅哪有這種蹲車廂的體驗,不願意坐地上,只得靠旁邊驕傲的站着,玩平板消磨時間。
張昊繼續閉目養神,蘇曼雅站累了,兩條修長的美腿直髮軟,又是夜深了,忍不住打瞌睡,見張昊不管她,她心裡快要委屈哭了,但不得不說,大美女不管在哪都有優待,路過上下的列車員見這混血兒女神,忍不住眼前驚豔,相互談論,立刻引起了列車員組長的注意。
這位組長是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很是自我感覺良好的過來搭訕,一臉陽光的微笑,目光卻在蘇曼雅的嬌軀上游走:“嗨!美女,是站票吧,晚上累了,我那邊有位置,要不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