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兩個字,分明是條涇渭分明的線,把兩個人的關係徹底劃分開來。何歡瞧見以旁觀者的姿態坐在一旁的那個女人,心裡忽然明白了什麼。
遙哥哥……是不想讓這個女人之知道六年前的那件事。
因此可以確定,對於她的到來,他並不歡迎。
他是因爲怕她破壞了喜事,讓他的新娘誤會什麼嗎?
想到這,何歡於是閉口不言,也不知該怎樣把話題繼續下去。她有些無助地垂下頭,連雙手都不知道放在那裡纔好。
“皇上,我還有點急事沒有處理妥當,你們聊吧,我去桌案那邊。”零識趣地找藉口推開,她可沒心情在這瞅着這兩人再敘舊情。因此,她安撫性地拍了拍軒轅遙的大手,小聲說:“我不走遠,保證你一擡頭就能看見,我也絕不誤會,絕不你生氣。”
有了這樣的承諾,軒轅遙才肯放手,等到親眼看着她落座,掏出紙筆開始忙碌起來,他才收回了注意力。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今天的何歡,看起來很不對勁。
“你,要娶她?”何歡每一個吐出口的字,都顯得有些艱難。短短四個字,她彷彿就要虛脫了一般。
“當然,她早已是朕的皇后,此番舉行婚儀,無非是不想此生留下遺憾。”軒轅遙認真地說。
“那我……”何歡咬住脣,紅了臉頰,終究是沒法將話說出口。
罷了,現在也不是談這種事的時候。何歡強忍住酸楚,把話題轉移到了最關心的另一個男人身上。“尊哥哥怎麼會死了呢?百姓們都說他是病死的,我不相信。他身懷武功,身體強壯,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的確是病死。”事關皇族秘密,軒轅遙也不想說太多,那一代代傳給了長房長子的怪異病症,絕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何歡在內。
可何歡顯然並不滿意他這樣的說法。“遙哥哥,我想去看看尊哥哥的屍身,再仔細檢查一番。我無法相信生病致死這樣的事情,或許……或許是有人下毒暗害了他,瞞過了天下人的眼睛。你相信我,這樣的毒藥真的存在,就連我也知道十數種……”
“師妹!”軒轅遙擡高音量,沉聲痛斥道,“朕已然叫人檢查過無數遍了,皇兄的的確確是重病而死。他操勞國事,積勞成疾,還強忍着不肯泄露半分,到最後發現時,已然晚了。就連朕……朕也沒來得及見上他最後一面。”
“可是……”何歡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晶瑩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出眼眶。
“皇兄的靈柩是朕親手所封,死者已逝,任何人都不要再去打擾他了。只待尋了合適的日子,朕會送他入土爲安,瞑目九泉。”被何歡的話一勾,軒轅遙險些支撐不住,失去親人的痛,漸漸地從胸口瀰漫開來,讓他有點無法呼吸。
“我只是想見尊哥哥最後一面,送他一程,難道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能滿足我嗎?”何歡的淚眼婆娑地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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