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看了吳雙雙一眼,抹了把嘴角的血漬,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秦洛笑着問道。無論如何,事情查到了秦逸這一步,鑰匙也傳到了他的手上。如果他不說的話,秦洛就只好請他去龍息喝茶了。
“丟了。”秦逸說道。“我找雙雙要香山六號的鑰匙,原本是想安頓我一個女朋友的。她叫李妙貞,從美國過來——可是女友臨時有事沒有來,別墅就空置了。因爲那幾天我比較忙,忘記還鑰匙給雙雙。沒想到鑰匙丟了。”
“鑰匙在哪兒丟的?”秦洛問道。這種謊言實在太低級弱智了。不知道是秦逸自己編造出來的還是後面有‘高人’指點。
可是,他扯出這樣一個一攻即破的謊言目的又是什麼呢?讓秦逸來爲蠱王的多次刺殺埋單?
秦洛撇了撇嘴。“他配嗎?”
“車裡。”秦逸想了想,說道:“我的黑色保時捷車子裡面。我記得我就是丟在那兒了。”
“有誰能給你做證?”秦洛問道。
秦逸想了想,說道:“我手機上有林妙貞的電話號碼。你可以給她打電話。”
“如果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口供呢?”秦洛連給那個女人打電話詢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刺殺你的人真的和我沒關係。”秦逸憤怒的說道。“我知道你爲什麼要追查香山六號的事情。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人——我把鑰匙丟在車前面,根本就沒有想到其它的。我每天都會見朋友都會喝酒還會載不同的女人回家——我真的不知道那鑰匙是被誰拿走的。——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鑰匙丟了。我借了別墅的鑰匙還不足一個星期。”
“不足一個星期?”秦洛眼睛一凜,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從吳雙雙手裡接過鑰匙的?”
“不錯。就是一個星期。”秦逸說道。“我是上個星期二從雙雙手裡拿到鑰匙的。”
“是的。”吳雙雙也點頭說道。
秦洛陷入了沉思。
對手很狡猾,佈置的也很周密,一直在爲蠱王更換居住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證明蠱王是恰好住在香山六號的時候被抓走的。那麼,她之前住在什麼地方?
要知道,秦洛早就發現了蠱王的行蹤,而且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如果說蠱王最近纔來燕京,秦洛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
可以肯定,後面有人一直在爲蠱王打掩護,在爲她提供衣食住行和信息情報。
有這麼大的能量庇護她而且又恨自己入骨的人,燕京又能有幾個呢?
是一直陰魂不散好像和每件事都有關係的秦家,還是——想要往秦家身上潑髒水的其它人?
腦海裡靈光一閃,秦洛覺得自己抓住了些什麼。
轉過眼再看向秦逸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柔和了許多,但是說出來的話仍然非常絕情。“在沒有證據證明你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之前,你就是這樁案子的最大嫌疑人。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吧。”
“我說過,我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秦逸暴怒着說道。只要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誰願意被秦洛給帶走啊?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秦縱橫那樣由始至終都不反抗,至少秦逸就沒有這份定力。
“我不信。”秦洛笑着說道。
秦洛端起呂含煙送過來的功夫茶一口飲盡,喝完之後,說道:“今天打擾了。替我謝謝你們老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請他喝茶。”
“好的。一定會有機會的。”呂含煙笑的熾豔,也有些詭異。
“告辭了。”秦洛站起身說道。
“秦先生,請等等。”呂含煙說道。她揮了揮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就快步走了過來,手裡端着一個托盤。
托盤上面用紅綢蓋着,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呂含煙掀開綢布,將放在托盤上的一張上面信用卡般大小印有水墨山水畫的精緻卡片遞給秦洛,說道:“這是我們老闆送給秦先生的禮物。花田跑馬場的至尊卡。持此卡可以終身享用我們公司的所有服務,包括騎馬、曲弓、賭場以及其它的特色服務。”
“秦先生有獨立的更衣儲存間,在儲存間裡,我們已經爲至尊卡會員準備了狩獵裝兩套,跑馬裝一套,馬靴一雙,良品曲弓一把。儲存間是06號,只需要用這張卡刷一下就能夠打開。預祝秦先生在花田玩得愉快。”
秦洛還沒有什麼反應,坐在椅子上的秦逸卻瞪大了眼睛。
秦逸也是花田的會員,不過只是金卡會員。他們在這個俱樂部裡每狩獵一次的開銷大概需要三萬至五萬塊錢。不然的話,誰會願意搞那麼多動物讓你獵殺?
狩獵裝兩套、跑馬裝一套、馬靴一雙,這些東西就得值五萬塊錢。良品反曲一把,這玩意兒根據製作材料來區別,價值在五萬至十萬之間。
更要命的是,終身享用公司所有的服務——這老闆和秦洛是什麼關係?爲何一見面就送上如此大禮?
人比人氣死人。秦洛看着秦洛的眼神滿是嫉妒。
秦洛沒有伸手去接,說道:“都不知道你們老闆是誰,就貿然收下如此大禮,不太合適吧?”
呂含煙嫣然一笑,嫵媚的說道:“我們老闆知道你一定會拒絕。所以她讓我帶給你一句話——難道你不敢收嗎?”
難道你不敢收嗎?
秦洛的大腦快速的思考着,去尋找自己認識的人中誰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他痛快的接過卡片,說道:“再次替我謝謝你們老闆。”
告別了那個漂亮大方又極其精明的呂含煙,秦洛帶着大頭耶穌等人離開花田跑馬場。
車子在環山公路上跑着,秦洛的思緒也在繞來繞去的。
秦逸是肯定要帶到龍息的,他在秦洛後面的計劃中扮演着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至於吳雙雙——
秦洛還在思考着怎麼對付她的時候,這女人已經自己開口說話了。
“你要把他帶走?”她說話的時候漂亮的眸子看着秦洛,但是那個‘他’卻指的是秦逸。
“你有意見?”秦洛反問。
“沒意見。”吳雙雙說道。“現在,我可以證明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了吧?你是不是應該送我回去?”
秦洛沒有回答吳雙雙的話,而是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這個女孩兒。
“看什麼?”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秦洛笑着問道。
“什麼交易?”
“給我解藥。你和這件事一筆勾消。我不再追究你的責任。”秦洛說道。
“什麼解藥?”吳雙雙咬着嘴脣看着秦洛,俏麗的臉上滿是因爲委屈而氣憤的怒火。“還有,我再次申明,這件事本來就和我沒有關係。所以,我也不需要和你做什麼交易。”
“是嗎?”秦洛冷笑。“秦逸是上個星期二才從你手裡拿到的鑰匙。可是爲什麼我們從香山別墅六號的房間裡找到了兩個星期以前就應該過期的酸奶瓶標籤?”
蠱王有一個特點,就是每次喝酸奶的時候都喜歡先把標籤給撕下來。秦洛帶着龍息闖進去的時候,從沙發腳下找到了一張酸奶標籤。
酸奶是一種保持期極短的飲品,按照標籤上的日期,這瓶酸奶應該在兩個星期以前就應該喝完,不然就會變質。
也就是說,蠱王兩個星期以前就住在了這別墅裡。
那個時候秦逸還沒有拿到鑰匙,那麼,提供鑰匙的人又是誰?
吳雙雙的臉色一變,眼裡的驚恐一閃而逝,強硬的說道:“一張過期的酸奶標籤,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你是聰明人,比你姐姐都聰明。所以,就不要故意裝糊塗了。”秦洛笑着說道。“原本你們吳家和秦家是遠親,可是秦縱橫卻非常看重你們,爲你姐姐扶持起一家年利潤數億的大公司——這應該和你姐姐沒有關係,是和你有密切關係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吳雙雙再次說道。
“當女人試圖逃避一件事情的時候,證明她已經心虛了。”秦洛笑着說道。“這是我在《女性心理學》裡學到的知識,一直記憶深刻——”
秦洛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臉色陰沉的說道:“你和秦縱橫是什麼關係?情人?戰友?合作伙伴?還是其它的什麼關係?”
“————”吳雙雙冷眼盯着秦洛,一言不發。
這個男人,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愚蠢嘛。
(PS:大家可以猜猜秦洛找吳雙雙要什麼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