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便宜他們了。”厲傾城頗爲遺憾的說道。“原本我還準備了其它的安排,不過後面都沒有用上。”
“什麼安排?”秦洛好奇的問道。
“我當時想着,那老頭子就這麼風風光光的走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所以,我準備租用一百輛紅色汽車排成長隊過去給他送行——要有鞭炮和嗩吶,吹的也是辦喜事用的喜樂——這應該是個高興的事情。”
“等到前面一百輛汽車全部都過去後,我再喜氣洋洋的出場——這個效果會不會很震撼?”
“那你怎麼又不這麼做?”秦洛笑着問道。沒想到厲傾城有時候也有這麼稚嫩不成熟的想法。
“你傻啊。”厲傾城翻着白眼說道。“前面那麼多紅車過去,仇家人肯定知道有人在故意搗亂。他們派人在門口一擋,所有紅色車輛都不許進入——到時候連我也沒辦法進去了。”
秦洛大笑,說道:“幸好你沒這麼做。不然的話就只能換一輛車子了。你的紅色小車就沒辦法開進去。”
“是啊。”厲傾城說道。“被他們欺負了那麼多年,今天總算是收回來一點兒利息。還有,那個姓仇的被大頭一腳踢飛,估計傷勢很重。”
“那是他們要擔心的事情。”秦洛笑着說道。他和仇仲謀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衝突了,第一次的時候,自己開槍打傷了他一隻腳,這一次又被大頭給踢暈——他的運氣確實不是太好。
“應該做的全都做了。”厲傾城懶洋洋的趴在秦洛的懷裡,說道:“就等大魚上鉤了。”
“我要先上你的鉤。”厲傾城把腦袋鑽進被窩裡,很快就咬住了秦洛的命根子。
秦洛的身體一僵,苦笑着說道:“我沒有力氣了。”
“我知道。”被窩裡傳來厲傾城戲謔的聲音。“你不用動。我玩自己的。”
“——妖精。”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猛地翻身,再一次把厲傾城的身體給壓在身下。
臥室裡再一次響起了秦洛的低喘和厲傾城毫不掩飾的高吟,一長一短一急一慢的聲調組成了世間最醉人的樂章。
當兩人漸入佳境,厲傾城再一次變得癲狂時,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最後在傾城國際美容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厲傾城的雙膝跪在牀下,屁股高高的撅起享受着秦洛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而她卻伸手拉開了面前厚實的窗簾。
譁——
屋子裡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濃密的溼氣透過玻璃的縫隙穿透而入,讓人的身體涼嗖嗖的。
雨還在下,彷彿整個世界都渲染在這水墨色的煙霧裡。遠處的高樓模糊起伏,如夢如幻。
一排排警車停在了傾城國際的門口,一個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冒雨下車封鎖着美容院的大門。
“他們來了。”厲傾城出聲說道,說話的聲音像是細碎的呻吟。
“報復來得挺快。”秦洛說道。
他還在厲傾城的身體裡面衝刺,最後的**即將來臨。
他沒有因爲厲傾城揭開窗簾而停止此時正在進行的動作,反而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更加的有幹勁兒了。
“仇仲玉在公安部任職。他想調動警察過來封鎖傾城國際只是一個電話的事兒——以前她沒少幹這種事情。後來把你拉進來後,她可能是顧忌你身後的力量,所以才停止了這種無趣的騷擾。”厲傾城解釋着說道。
“仇家第三代還真是出了不少人才。”秦洛感嘆着說道。仇家第二代接棒沒有成功,在仇天賜的大哥病退時,沒有人能夠及時衝頂。所以,他們錯失了一次非常寶貴的機會。
不然的話,即便以秦洛現在的力量也不是能夠輕易撼動這樣一個大家族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第三代站起來。不然的話,他們的報復會更加激烈。”厲傾城惡狠狠的說道。一句狠話還沒有說完,她握在窗櫺上的雙手突然間握得緊緊的,身體緊繃了幾秒鐘,然後劇烈的抖動起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厲傾城大聲喊道。
秦洛也同樣的‘死了’,釋放掉自己爲數不多的幾顆子彈後,無力的趴在厲傾城軟倒的後背上。
“她們能應付得來嗎?”秦洛擔心的問道。下面只有一些美容院的美容師,她們根本就不是那些警察的對手。
“應付不來。”厲傾城說道。
厲傾城猜得沒錯,這次是仇仲玉親自帶隊來封鎖傾城國際的。
從一開始,她就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在她華夏警察官學校畢業後,就進入了公安系統工作。那個時候她的權力並不大,卻已經開始暗示下面的區派出所頭頭好好的‘照顧’厲傾城的美容院。
這也是那一段時間裡厲傾城的美容院經常被查封,甚至還有人提出‘包養’她來消災的建議——
還是仇煙媚知道這件事情後及時出手,這才幫她化解了那一次的危機。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民不和官鬥’,一個無權無勢的小民又如何能夠和那些掌握國之利器的局長們抗衡?
再後來又有秦洛的加盟,仇仲玉才就此罷手。有了仇家的堅實後盾,她開始提拔,開始結婚生子。
甚至,她很長一段時間已經忘記厲傾城這個女人的存在。
今天厲傾城去靈堂砸場子的時候她不在,她的兒子生病了,她帶兒子去醫院看過病,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當她聽說厲傾城穿紅衣開紅車撐紅傘的過來挑釁,並且打傷了她的堂弟仇仲謀後,骨子裡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
她當即給她現在分管的一位領導打電話,讓他帶人把傾城國際給封了。而她本人也趕到路口和他們匯合。
“讓開。”仇仲玉掃了一眼擋在她前面的美容院值班經理李鑰,毫不客氣的說道。
李鑰是接替盧瑋的班成爲美容院經理的,能夠成爲厲傾城身邊的管理者,她的才能必然相當的出衆。
李鑰直到現在還保持着笑臉,謙虛有禮的說道:“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把你們老闆叫出來就是幫我。”仇仲玉冷笑着說道。
“對不起。老闆正在工作。如果你想見她的話,我幫你傳達一聲。”李鑰笑着說道。
“滾開。”仇仲玉一巴掌把她推到一邊,說道:“你們老闆犯了故意傷人罪,難道你想去通風報信?”
李鑰後退幾步,再次衝到仇仲玉的面前,着急的說道:“對不起,如果沒有預約的話,你不能進去。”
“把她拖出去。”仇仲玉吩咐着說道。
守護在她身邊的兩個警察立即動手,一左一右的架着李鑰往警車方向走去。
至少,她也要承擔一個‘妨礙警察公務’的罪名。
“哦。怎麼能對女士如此粗魯呢?實在是太過份了。這是上帝也不能原諒的事情——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坐在車子裡的耶穌出聲說道。
“不行。”大頭簡單的回答道。
“他們就要衝進去捉拿秦了,我們要不要上去攔住他們”
“不行。”
“爲什麼?”耶穌不解的問道。
“你是殺手,我是保鏢。我們沒有權利攔截警察辦案——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
“那——什麼纔是正當的理由?”
“他說要動手的時候。”
“———”耶穌大笑起來,看着大頭說道:“我有些喜歡你了。”
“我仍然不喜歡你。”大頭直言不諱的說道。
“哦。”耶穌聳聳肩膀。“真遺憾。”
厲傾城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的時候,秦洛和厲傾城已經穿好了衣服——當然,只是睡衣。
甚至,他們都沒時間再去洗一個溫水澡。
“都不許動。”幾個警察衝進來,持槍對準坐在沙發上的秦洛和厲傾城喊道。
“我們沒有動。”秦洛笑着說道。“你們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
仇仲玉大步走了進來,看着厲傾城怒喝道:“厲傾城,你帶人咆哮靈堂,侮辱死者,打傷華夏公民仇仲謀以及衆多仇家安保人員——現在請跟我走一趟去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是誰告訴你我咆哮靈堂侮辱死者的?我怎麼咆哮了?怎麼侮辱了?有沒有證據?有沒有證人?”
“仇家上上下下以及衆多賓客都可以做證。”
厲傾城冷笑着說道:“不是你家人就是你家親人,你倒是會找證人。”
“那衆多賓客呢?”
“他們願意做證嗎?你把他們找來和我當面對質。”
“帶你回去後,自然會找他們來做證人。”
“你有拘捕令嗎?”厲傾城笑着問道。“沒有拘捕令的話,你又憑什麼抓我?”
“你——”仇仲玉有種被這女人看穿的感覺。她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抓人,哪裡來得及去準備拘捕令?
“難道你想公報私仇濫用私刑不成?”秦洛冷笑着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不答應。”
仇仲玉轉過身對身後的一箇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話,那男人急忙跑了出去。
顯然,他是去要拘捕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