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愛芳的一些手續其實已經辦下來了,可是聶愛文卻去取消了,只給聶愛芳辦了臨時和護照和簽證,說其他手續辦理的時間不夠,還拿不下來
聶愛文和聶秋已經商量好了,讓聶愛芳自己去適應美國,自己退縮。
他們知道,如果他們直接給聶愛芳說要她跟聶愛文一起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對一個母親來說,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自然就是自己的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在戀愛結婚之前,父母是全部,戀愛結婚之後,老公是全部,有了孩子之後,孩子便是全部。雖然和古時候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道理有些相像,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就是母愛了。
聶秋過葉海飛那樣的事情之後,聶愛芳一直將聶秋看得緊緊的,就是去學校,她都會‘抽’時間陪着去,更別說讓聶秋一個人在國外讀書了,人心險惡,她總覺得,她在的話,自己的孩子就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危險,也不會被人給欺騙了。
聶秋和聶愛文都知道這樣的聶愛芳,所以他們的戰術就是讓聶愛芳自己去適應,自己說想要和聶愛文一起回到國家裡去。
聶愛芳的消沉聶秋和聶愛文都看得出來,史密斯的妻子戴麗娜自然也看得出來,她從烤麪包機裡面拿出一片面包遞給聶愛芳,笑着問道:“怎麼了?吃不習慣嗎?嚐嚐這個麪包,是崧醬味的,這個不少國家人都非常喜歡。”
聶愛芳接過戴麗娜遞過來的麪包,她沒有聽懂戴麗娜說的話,忙無措的看向聶秋,聶秋有些不忍,對聶愛芳道:“媽,阿姨問你習不習慣,不習慣可以嚐嚐她烤的崧醬味麪包,不少國內的人都非常喜歡這個味道的麪包。”
聶愛芳聽了,紅着臉咬了一口,嚼了幾下,鹹鹹的味道,比沒有煮熟的東西好了很多,她擡起頭來,笑着對戴安娜點了點頭,“好吃,很好吃。”說的是中文。
戴安娜有些不解,聶秋笑着用英文翻譯道:“我媽媽說崧醬麪包很好吃。”
“那就好。”戴安娜總算明白了過來,聶愛芳是不會說中文的,她笑着對聶秋道:“我就是想着你們可能吃不慣我們這兒的麪包,所以纔會烤崧醬麪包。你們能喜歡真是太好了。”
聶愛芳低下了頭,從來沒有過的挫敗,她活了三十八年,這是第三十九個年頭,她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不管在什麼工廠,做什麼活,她都是最快能學會的,農業社的時候,糧票也是她賺得最多的,布票也是她賺得最多的,全村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得上她,就是男人,能比得上她的也很少。可是……她現在卻不知從何學起,這一種……語言。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家鄉,根深蒂固的思想和根深蒂固的語言,都說現在的教育,越小學習英語就越學得好,因爲在自己的語言都還沒有紮根的時候,大腦處於收納儲蓄時期,他會不斷的吸收新的知識。如果說這像是牙牙學語的孩子的話,更形象的說法就是鸚鵡學舌,說什麼,學什麼。
可聶愛芳的語言……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這樣的人學習起別國的語言來,本就要比年輕人學習東西要難很多,更何況,聶愛芳根本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那就更難了。
下午吃過飯之後,戴安娜要帶聶秋和聶愛芳去逛超市,聶愛芳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拒絕了,史密斯帶着聶愛文去俱樂部喝酒打網球什麼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