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戴薇也走了之後,平時跟白雪比較要好的小姐妹纔敢上前安慰對方,“白雪,你沒事吧?”
“下次再繼續努力。”
“是啊,你肯定是太緊張了……”
“……”
下次再努力……沒有下次了,白雪心裡清楚,她得罪了戴薇和宋惠珏,已經把事情徹底搞砸了。
就在這個時候,顧語柔正好從臺上下來,看到坐在那的白雪,眼裡浮現出一抹失望——原本她對這次的演出是充滿着期待的,沒想到白雪根本沒有當一回事,這令她倍感失落。
一個好好的劇本,就讓她給毀了,如果是讓她跳的話,說不定結果就會不一樣的。
“顧語柔,你看什麼?”反正自己的前途是無望了,加上白雪又沒有發泄的關口,直接就衝着顧語柔來了,她知道,對方肯定在心裡嘲笑她,看不起她!
“我只是爲你感到可惜。”今天這次機會,本來白雪是可以好好把握的,但是她居然在臺上發呆,實在是太可笑了,這讓把舞蹈看做生命的顧語柔十分不解,好像看到有人把美味的蛋糕糟蹋了一樣。
“你看不起我,你從來就看不起我,對不對?”白雪發瘋了似的,朝着她大吼了一聲。
“白雪,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以前顧語柔對她還是有些同情的,覺得她確實有些懷才不遇,但是現在機會輪到她面前了,對方非但不珍惜,還往死裡作,已經不值得別人同情了。
“收起你那個僞善的嘴臉吧,如果你不是軍長的女兒,誰會多看你一眼!”白雪將頭上的花拿下來,摔在了地上,然後拿着自己的衣服出去了。
衆人看着面前的變故,嘴巴驚訝地合不上——原來這個白雪是這麼囂張的?對顧語柔都敢甩臉色?
顧語柔望着她出去的方向,心裡只覺得惋惜和悲哀,她惋惜一個好苗子就這麼毀了,悲哀這樣的皮囊裡卻有着骯髒的靈魂,抹了把眼角的淚珠,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才坐下來卸妝。
另一邊,白雪披上衣服出去,手裡還拽着隨手採來的葉子,心中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白雪?”
這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過來,白雪轉過身,正是那天在醫院遇到的那個人,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
“怎麼了,哭了?”那人走近了一些,伸手要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白雪躲開他的手指,臉上生出些許委屈,眼淚掉得更兇了,她心裡也萬分難受,轉身進了旁邊的小樹林,省得讓別人看見。
來人聽她講完事情的始末,手裡的一支菸也點完了,頗爲惋惜地說道,“哎呀,這樣下去,你可就危險了。”
“……”白雪也知道自己完了,兇了他一眼,“多謝首長的關心,我走了。”
“誒。”那人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到自己的懷裡,低低地笑了起來,“事情都這樣了,這軍區裡真正能幫你的人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聞言,白雪沉默了一陣,然後推開對方的身子,“您就別開玩笑了……”
她知道,對方不過是想利用自己,不可能是真心對她的,現在她雖然危機重重,但並不是沒有挽救的機會,只要她好好檢討,跟戴薇認個錯,等事情過去了,自己還是可以繼續呆在部隊的。
想明白利害之後,白雪跟他推諉了幾句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身後那人看着她的背影輕輕嗤氣,哼,看來不把她逼急了,沒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白雪衣衫不整地從紀巖的病房裡走出去那件事,雖然沒有從小李的嘴裡傳出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軍區裡還是起了流言,而且傳的有模有樣的,都說紀巖的以權謀私,跟女同志有身體上的接觸。
然而大家也都知道,紀巖是結過婚的,要是兩人單身還是一段佳話,可如今這是違反紀律,影響也不好。
饒是如此,大家背地裡卻傳得越來越難聽,甚至連一年前,白雪跟紀巖深夜裡一起回來的事情都被拿出來說,完全忘記車上還有一個何東。
秦桑是從白筱筱的嘴裡知道這件事的,宋惠珏到了M市之後,把白筱筱照顧得好好的,連門都不怎麼出去,沒想到就這樣還聽見有人在議論紀巖跟別的女人搞小動作,把她急得,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秦桑。
“紀巖跟別的女人有一腿?”秦桑皺起眉頭,他不是剛回來不久嗎?怎麼會跟別的女人扯上關係?
“是啊,現在軍區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什麼說法都有……”白筱筱問過肖崇毅,對方說紀巖絕對不是那種人,所以她才更氣憤,“我快生氣死了,氣得我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那可不行,要是你因爲這件事出什麼好歹,肖大哥隔着電話線也會追過來殺我的。”
“秦姐,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我沒開玩笑啊,先不說這件事是真是假,紀巖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秦桑第一反應就是選擇相信紀巖,如果他真的有需求,爲什麼那天她去探望的時候,對方不跟她提呢?
“可是這個女的不一樣……白雪長得有點像你,聽說好多人都看到他們在一起,那女的還跑到了紀大哥的病房裡了。”白筱筱揉着額頭,“想到她跟我一樣姓白,我都要噁心吐了……總之你快點過來看看,不然要出大事了!”
“等等,你說她叫什麼?”秦桑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白雪啊。”
“白雪?”是她知道的那個白雪嗎?還能有這樣的巧合?
“是啊,你是不是認識她?”
“不認識。”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認識白雪,秦桑道,“……筱筱,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你要相信你紀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不要因爲幾句流言蜚語,弄得自己不高興,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還有孩子才最重要。”
掛上電話之後,秦桑有些出神地坐在沙發上,前世她關注過白雪,甚至把她當做自己的分身,站在聚光燈下,體會另一種不同的人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