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守爲攻!”
小小的一個棋盤,環境卻無比的複雜。由整體看,“死神鐮刀”劃出了一個範圍的位置,而“滅絕五行”又守住了一個範圍的位置,複雜而又矛盾,包含了無限的變化。
棋盤之上氣機幻化莫測,於黑白之間,攻守處於平衡,卻又很微妙,似乎蘊含了種種的道義,如天道、又似輪迴。
漫天的星辰,夜在寂靜中無聲。
一場棋局的演變,以陣博陣,於陣法中變化攻守,黑與白、僧與道,透着一絲的詭異,隱於世、遁於形,似乎暗含着一縷天機。
林凡雖然明白其中的因果,但是卻悟不出其中的神韻,天道的奧義也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已經是深夜,星光依舊,棋局依舊,可是林凡卻在也看不清楚其中的道理。
以殺止殺,還是以殺爲殺?
林凡想不清楚,也看不明白,看似離的很近,眨眼之間便又遠去了,無法在琢磨、在去悟,境界於瞬間又歸於起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僧一道兩人已經醒了過來,神識歸於本體,乾癟的身體在瞬間便豐滿了起來,讓人感覺到兩個人的體內充滿了勃勃的生機,不在是死氣沉沉。
石桌上,黑與白已經不在,縱橫交匯的棋盤依舊完好如初,經歷了兩大高手的“勢”,棋盤卻並沒有因此而崩碎,很難想象這個兩個人的境界究竟有多深厚。
“哈哈,道兄,不知道這一局我們下了多久?”
林凡的耳畔傳來了僧人的說話聲,聲若洪鐘,震的人耳朵都“嗡嗡”直響,底氣十足。
“呵呵,你我皆在局中,又怎麼知歲月的痕跡。”老道朗聲答道:
這時,領林凡他們他們進村的那個老人道:
“你們兩個又是不分勝負,不過這一次用的時間比較長,大概三年的時間吧。”
三年?林凡大感意外,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這一局棋竟然用了三年的時間,讓人無法想象。
“才三年而已。”
道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如滾滾的晨鐘。
“咦”
這時,道人輕輕的看了林凡咦眼,似乎很驚奇,又似乎想起了什麼。
“阿彌陀佛。”
僧人長長的道了一個法號,很難相信,在棋局之中殺氣沖天的和尚,會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看了眼戒嗔、戒癡兩人道:
“你們兩個可是從自靈山臥佛寺而來?”
“大師慧眼,我們正是來自那裡。”戒嗔和尚道:
“靈山臥佛寺,好久遠啊。”僧人似乎是在喃喃自語,道:
“慧法、慧靜、慧能三人還好吧?”
“稟大師,慧能師祖他老人家現在還好。”兩個人恭恭敬敬的答道。
“師祖?看來真的是很久了沒有離開這裡了。”
老和尚長嘆了一聲,帶着無限的沉重,眼中透出了幾分迷茫。
風輕輕的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空氣中帶着一縷的清香。亭臺裡被這唯一的聲音而擾亂。幽靜、宜人的清香,似乎能衝盡了一切沉重。在這裡,有的,只是心醉神怡。不過這些卻改變不了人的心境。
“永訣了過去,難道就等於永訣了世俗?”
“慧法、慧靜呢,難道都不在了嗎?”
老僧人平靜的語氣中竟然起了一絲的波紋,又帶着一絲的渴望。
“二位師祖早在多年前便已經圓寂了。”
戒嗔和尚謹慎的回答道,生怕引起這個老和尚的不滿,眼前的老人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似曾相熟,又很陌生的感覺,令二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圓寂了?”
老人似乎有些不甘,又有些失望。
“阿彌陀佛,天道輪迴,他們兩個終究還是沒能逃脫,因果循環,看來我還是太執着了。”
老人說完,渾身的氣勢瞬間歸於平靜,任憑二人怎麼感覺也無法在覺察出老人身上的氣息,老人在他們的面前似乎就是一個透明的人。
人就是人,不經過七情六慾的洗禮,怎能瞭解自己?心魔已起,多一分、少一分都根本沒有分別。
沒有人會了解修真者的寂寞。修真者可以憑藉絕大的法力,改天換地,將窮山惡水,變成白雲繚繞,鳥語花香的仙境,但是卻無法改變自己心境上的缺陷,這些只能靠自己去悟,老和尚也是如此。
“這個你們拿回去吧,把它交給慧能。”
老人說完,從懷中掏出一串象佛珠一樣的東西,雪白雪白的珠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晶瑩剔透,散發着點點的神光,彷彿蘊含着無上的法力,又似乎是一件藝術品。在每個雪白的珠子的上面都刻畫着一個陰森森的骷髏頭像,平添了一份的邪惡,帶着一絲的恐懼。
“骷髏佛珠?”
戒嗔、戒癡驚叫了起來。
“難道你就是廣元太上師祖不成?”
兩個人見到那串奇異的珠子後便立刻跪了下去,叩頭不止。
“太上師祖!”林凡大驚失色,沒有人會想到眼前的老和尚竟然是靈山臥佛禪寺的太上師祖,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臥佛寺存在最久遠的一個人了,就連慧能見了都得叩首不止。
“你們起來吧,昔日的廣元早就不在人世,我只不過是這裡的一個平凡的老人而已。”
老人說完,長嘆了一聲,“阿彌陀佛”
落寞的身影慢慢的走向遠方,兩人望着廣元和尚遠去的身影的嘆息了一聲,久久無語。誰會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到廣元和尚,那麼與廣元和尚一起的道人呢?他,又會是誰?
界的夜幕慢慢退去,朝陽漸漸的升起。
這一夜,註定就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濁氣漸去,只剩下無盡的溫潤和清新。亭臺內,老人們都早已經悄悄的離去,只有他們三個人還站在那裡,風輕輕地吹來,凋落在地上的花瓣在紛紛飛舞,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彷彿下了一場花雨。
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這是人爲的,是老和尚做的,難道他是在祭奠什麼?這個也許只有廣元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