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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南宮家後院。
“娘,明天劍兒就要跟二師兄他們去武當山了,我聽八師兄說,武當山特好玩,長這麼大,除了去無錫看外公之外,我還沒出去過呢。”南宮無劍坐在父母寢室的牀上,旁邊坐着一箇中年婦人,手中一件衣服正在縫補,顯然是南宮無劍的衣服,這婦人就是南宮意容的夫人,趙月娥。
趙月娥出身書香門第,父親趙丙儒是前朝榜眼,曾官居二品,如今年歲已大,便告老還鄉,在無錫老家頤養天年,雖然趙家不是武林中人,但趙家和南宮家關係向來不錯,南宮世家不僅是在武林中,在民間也有着不錯的口碑,而且南宮世家向來親近地方士紳,因此,雖是武林世家,但與江南文人學子也向來有着良好關係,趙丙儒與南宮意容的父親交情甚好,因此,便將女兒嫁入南宮家,這種事情在武林中還是很少見的,大多數的武林中人都會選擇相同出身的配偶。也正因爲如此,南宮家的子弟纔不僅武藝精通,還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趙氏一邊縫着手中的衣服,一邊和南宮無劍說話,“劍兒,你也不小了,過了年,都十四歲了,你爹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在江湖中闖出名號來了,唉,你就是太嬌慣了,也該出去見識見識了,這世上能人多得是,可不見得就是你爹,你師兄們最厲害呢。”
南宮無劍小嘴撇了撇,“我纔不相信有人能比爹利害呢,大師兄都跟我說了,爹已經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再沒人能打得贏他了。”
趙氏道:“反正武功娘是不懂,但是娘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出去了可千萬不要太驕傲自大,一切都要聽你二師兄的,知道了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南宮無劍興奮的道:“娘,你知道嗎?這兩個月,我的天道掌已經突破第六層了,除了爹之外,沒有人比我進度還快了呢。”
趙氏正要說話,南宮意容從外邊走了進來,“劍兒,有了點進步又自滿了?要是這樣的話,可能你一輩子都會停留在現在這個階段上。當年你大師兄從第六層到第七層可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啊。”
南宮無劍回頭看着南宮意容,“爹,真的有那麼難啊?”
南宮意容緩緩地坐下來,道:“學習天道掌,就像是爬山一樣,開始的時候路比較平坦,沒有那麼陡,走起來很容易,可是,越到後來,路就越難走,坡度就越大,然而,一旦到了山頂,就會豁然開朗,發現原來用了那麼多的苦工,都沒有浪費,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現在就是還在初期,你的師兄們都在後期,最辛苦的時候,只有你大師兄,已經快要登上頂峰了。”
南宮無劍一臉的豔羨,“要是我也能像爹和大師兄一樣就好了。爹,您放心,劍兒會努力的。”小拳頭攥得緊緊地,滿臉的嚴肅,信誓旦旦。
南宮意容欣慰地笑了笑,道:“好,你知道就好,去吧,把東西都收拾一下,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早點休息。”
“好,爹,娘,劍兒回去了,您安歇。”轉身走了出去。
趙氏在後面叫道:“哎,衣服補好了。”
南宮無劍的聲音傳了過來,“娘,先放在您那兒吧。我明天再過來拿。”
趙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這孩子。”
第二天.步淵打點好行裝,同五師弟“平步青雲”左磬、十一師弟上官南、南宮無劍拜別師傅。“師傅,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事情辦妥的。”
南宮意容道:“淵兒,你辦事爲師放心,你們此去一定要小心,安全第一。都給我平平安安的回來。磬兒,你多給二師兄幫幫忙,你也不小了,不能整天想着玩了。”
左磬垂首道:“是,師傅。磬兒知道了。”左磬此人擅長輕功,“平步青雲”的綽號就是這樣得來的,在十一個師兄弟中,他的輕功最好,甚至放眼整個武林,也能排在前十位,他與大師兄交情最好,處處模仿大師兄的舉止,自命風流,放蕩不羈,所以南宮意容才這樣說他。
南宮意容又道:“南兒、劍兒,這算是你們第一次出去闖江湖吧,都把眼睛放亮點,看看兩個師兄是怎麼樣的,這次的大會,你們要努力點,爭取闖出點名號回來 ,你們的師兄都是在這個會上成名的,你們可不要給我丟臉哦。”
上官南、南宮無劍齊聲道:“您放心好了,我們一定不孚你的期望。”
南宮意容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趕緊趕路吧。”
師兄弟幾個拜別了師傅,告別了同門,離開了南宮府。
幾個人僱了一輛馬車,出了杭州城,步淵坐在外面,和車伕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儘量瞭解點現在江湖中的情況,這些馬車伕成年走南闖北,消息最靈通不過。左磬、上官南、南宮無劍坐在馬車內,上官南和南宮無劍興奮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小哥倆都是第一次出遠門,上官南是南宮意容的關門弟子,比南宮無劍大一歲,由於這些師兄弟中,只有他們兩個年齡最相近,所以他們關係很好。
南宮無劍道:“小師兄,聽說武當派是天下正宗,少林的外家功夫,武當的內家功夫是武學源頭,這次肯定能看到好多高手。”
上官南興奮地道:“是啊,是啊,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除了自家人,還沒有跟別人交過手呢,這次就可以放開手腳了,哈哈,小師弟,咱們比一下,看誰的成績好一些怎麼樣?”
南宮無劍昂首道:“哼,好啊,比就比,誰要是輸了,就要替贏的人作一個月功課。”
“好,就這樣說定了。五師兄,你給當一下證人啊。”
左磬笑道:“好啊,看你們誰厲害些。”
南宮無劍問道:“五師兄,你參加過這個大會吧?你是得了第幾名啊?”
左磬道:“呵呵,都只是切磋一下而已,哪有人太在意這個名次啊?玩玩而已,我是第二名。”說到這裡,左磬的臉色略變了一變,眼睛出神的望着窗外,像是在想什麼。
上官南道:“啊?怎麼回事啊?五師兄你這麼厲害,怎麼會輸嘛?”
左磬恍若未知,只是癡癡的望着窗外。南宮無劍推了他一下,“五師兄,”左磬彷彿突然驚醒,“啊?什麼事?”
“問你呢?你是怎麼輸的啊?是不是遇上什麼超級高手了?那個門派的啊?”
左磬道:“是啊,是個絕頂高手”,說到這裡頓了頓,“當今武林中,有傳統的七大勢力,分別是少林、武當、峨嵋、崑崙、華山、倥侗、丐幫,而近些年崛起的最負盛名的是東南西北四人。”
南宮無劍問道:“南邊的就是我爹吧?”
“對,東是泰山擎天堡主,南是江南南宮世家,西是川西飛花谷主,北就是漠北萬雲天大俠,因爲這些年萬大俠和師傅懲戒了無數惡人,所以他們二人名頭稍響一點,擎天堡主行事但憑個人喜好,不免有些偏激,飛花谷主偏安川西,不管武林中的是是非非,所以,這二位都稱不上俠客,但是論及武功,那可是不在萬大俠和師傅之下的。打敗我的人,就是飛花谷主的得意弟子。”說到這裡,他又是呆呆的望着西方,心裡回想着那個仙子般的倩影。
南宮無劍和上官南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來是飛花谷的人啊,師兄,你是看到人家漂亮女弟子憐香惜玉了吧?”雖然二人年紀還小,不過平日裡聽師兄們互相開玩笑,對男女之事也朦朦朧朧的有了一點了解。他們都知道,飛花谷主是個女人,飛花谷從來不收男弟子,清一色的女人。看師兄的樣子一定是喜歡上那個女子了。
左磬臉一紅,想板起臉來教訓一下這兩個人,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看着他們兩個在那兒看着自己笑,尷尬不已,心道,竟讓這兩個小子給嘲笑了,不僅暗罵自己不應該跟他們說這些,回去他們還不知道怎麼給自己造謠去呢,平時這兩個人都是有二兩就能說成一斤的人物,更何況這回還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呢?
正想着怎麼能收買兩個小子,讓他們別去亂說的功夫,馬車忽的一震,急馳中停了下來,步淵斥道:“來者何人?”
一個清脆嬌嫩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位兄臺有禮了,小女子孤身一人,初到此地,路途不甚熟悉,不知兄臺能否載小女子一程?”聽聲音是個小女孩的樣子,偏偏還裝得像個大人一樣。
左磬、上官南、南宮無劍都好奇的把頭伸了出來,看看車外是個什麼樣的人。車前站着一個小女孩,一身粉紅色的衣服,扎着兩個小辮,手中拿着一柄寶劍,長得十分秀致,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左磬暗讚道,好一個漂亮的小女孩!過個幾年,就是一個絕代佳人啊!上官南和南宮無劍則看得呆了,只是癡癡的望着她,他們早已經到了初曉男女之事的年紀了,只不過平日裡困在家裡,不得外出,所看到女人的不外乎師嫂們和府中的丫環而已,哪裡見過這樣的和他們同齡的漂亮小女孩,一時間傾慕之心頓起。
步淵冷冷的道:“不好意思,在下等和姑娘恐怕走的不是同一條路的,請姑娘另尋他人吧。”
小女孩昂着頭嘟着嘴,不高興的道:“哼,原來南宮世家的步二俠是個這樣小氣的人。”
步淵臉色微微一變,“姑娘怎麼認識在下?在下和姑娘似乎從未謀面吧?”說這句話的時候,步淵的右手已經暗自運起了“道心勁”,步淵是個謹慎小心的人,要不然南宮意容也不會這次這麼重要的事情交與他去辦理,他一定會盡力保障師弟們的安全,因此不免有一點草木皆兵。
小女孩得意的道:“誰不知道江南步淵冷面冷心,在江南武林中除了步二俠哪還有這樣年輕、冷峻、武功高強的年少俠俊?”她明明才十幾歲而已,但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如果換個聲音來聽的話,倒像是江湖前輩在評價後生晚輩。
步淵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車內的三個人偷偷的笑,這位二師兄平時總是扳着一張臉,難得見到點笑容,師兄弟們平時都有些怕他,所以都是和大師兄的關係好一點,背後都叫步淵“冷麪郎君”,可這平時誰也不敢說的話,今天倒叫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給說了。
小女孩又道:“我知道你們要去武當山,正好我也要去,你們就帶我一程嘛。”小女兒嬌態又顯露了出來,看得上官南和南宮無劍心跳一陣加速,差點答應下來了,只是基於二師兄平日裡的積威人着沒說出口而已,但是二人都用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左磬,左磬被他們看得一陣發毛,搖了搖頭,嘆道:“唉,好吧,你們兩個小鬼看來是動了春心了啊。”他出了馬車,對步淵道:“二哥,我們就帶上她吧,反正一個小女孩而已,車內的空間大得很,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況且師傅也常說,出門在外,要互相幫扶嘛,”又低着聲音道:“量她一個小女孩,就算是有什麼問題,我們也能應付得了,我剛纔運氣探查過了,方圓二百米之內沒有其他人的氣息,而且,你看那兩個小鬼,”步淵回頭看了看他們,無奈的道:“好吧,不過,五弟你在車內要小心一點,盯着點。”左磬點了點頭。步淵道:“好吧,你上車來吧,我們可說好了,就帶你到武當山,到了武當以後,我們就各奔東西,互不相擾。”
小女孩不耐煩地道:“好啦好啦,唉,還說什麼俠道中人,這麼小氣,以後爹說什麼我都不信了。”她走到車前,輕輕一躍跳上了馬車,左磬面色一變,看了看步淵,步淵點了點頭,小女孩進去以後,左磬湊到步淵跟前,“花飄零!?”
“對,除了花飄零之外再沒有這麼輕靈的輕功了。”
“可是,飛花谷的弟子怎麼會到江南來?”
步淵想了想,搖了搖頭,“我猜不到,但是肯定有問題,五弟,我們都要小心點,小心點說話。”
左磬點了點頭,“嗯,好的。”
小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還不開車啊?人家還要趕路呢,快點啊。”
半個月之後。
一行人來到了湖北境內,這一段時間內,上官南和南宮無劍已經和小女孩打成一片了,畢竟年齡相似嘛,共同語言總是多一點。小女孩叫花雨,她說自己是跟爹爹吵了一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出來闖蕩江湖的,正好聽說武當有個武林大會,就想去見識一下,試試身手。小哥倆讚歎不已,把什麼巾幗英雄、不畏強權等所有自己會的褒獎詞彙都搬了出來,讚揚這次偉大的離家出走。當然,步淵和左磬是不會相信這種很明顯是謊言的話的。不過,這段時間內,倒也沒出什麼事情。左磬費盡千方百計,想問她是從哪裡來的,父母是什麼人,可還是前功盡棄了,每次一提到家裡的事情,花雨就放聲大哭,搞得左磬還得花費上百倍的好話來哄得她破涕爲笑。
一天傍晚,步淵對大家道:“明天我們就能到武當山腳下了,到時候應該會有武當門人來接我們,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在前面鎮子的客棧休息一晚吧。”
大家都沒什麼意見,過了一會,馬車來到了一個小鎮,鎮上的客棧雖然小了點,但還算乾淨,衆人就在這裡歇息下來。大家睡得都很早,養精蓄銳,明天就要到武當山了,總得把精神養得足足的,畢竟自己這幾個人是代表着整個南宮世家來的。
第二天早上,左磬先起來了,洗漱完畢,看見步淵走了過來,“二哥,這一路倒也沒出什麼事,還算是太平吧。”
步淵點了點頭,“嗯,還算是好的吧,除了那個小姑娘之外。”
“可是,她也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嘛。再說,”左磬把聲音放低,“就算她隱瞞了身份,但是,我們平日裡跟飛花谷又沒什麼嫌隙,能有什麼事呢。”
步淵沉思,道:“是啊,可能我是想得太多了,本來以爲,一個飛花谷的弟子,看她的武功,尚在劍兒之上,定是飛花谷主的得意弟子,而飛花谷與江南武林向來無甚交往,在這個時候來到江南,怕是有所圖謀,可到現在爲止卻也相安無事。”
正在這時,上官南的叫聲傳了過來,“花姐姐…………”聲音是從花雨的房內傳出來的。
步、左二人一驚,難道真的出事了?兩人展開身法,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花雨房門外,向內探身看去,只見上官南站在房內,愣在那裡,有些驚慌失措,南宮無劍站在他身邊,也很焦急,但稍微鎮定一點。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左磬問。
上官南有些略帶哭音的說:“花姐姐,她、她、她不見了!”
南宮無劍接道:“我們早上來叫她,叫了半天也沒人應,我們就有些着急,怕出什麼事,就闖了進來,可是屋子裡連個人影都沒有,開始還以爲她跟我們開玩笑,躲在哪個角落裡了呢,我們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卻什麼也沒找到,最後在她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封信,然後你們就來了,信的內容我們還沒看呢。”
步淵心中暗讚道:“不愧是師傅的兒子,遇事不慌不亂,說話有條理,相比之下,十一弟就差了點了。”他卻不知道,正所謂關心則亂,這幾日來,與花雨相處,上官南一顆心都撲在了她身上,早就已經心存愛意,因而不見了花雨委實是有些慌亂,而南宮無劍對花雨也有好感,但他對武功的熱情更濃厚一些,剛從家裡出來,遇見了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女孩,是有些心動,但慢慢的就不當作一回事了,更何況他看見上官南對花雨那麼殷勤,所以就把剩下的一點心思也都丟去了,朋友在他眼中重要的多,他可不想因爲這種事情造成和上官南的不和,所以,他只是把花雨當作朋友而已,遠沒有上官南用情那麼深。
左磬把信拿了過來,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不妥,與步淵對視了一下, 步淵示意他把信拆開。把信拆開後,只見信上面寫着:
步冷麪、左大哥、兩位小兄弟:
你們好!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要先走了,不能跟你們一起去武當山了,這一段時間我過得很快樂,你們都是好人(步冷麪也勉強算是吧,呵呵),對我都很好,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
花雨
看完信,上官南愣住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一種感覺,心裡面空落落的,一種心裡抽痛的感覺。人海茫茫,他連花雨的家在哪裡都不知道,以後到哪去找她啊?恐怕此一別,就相見無期了。
步淵感到很奇怪,怎麼回事?怎麼到了武當山就先走了呢?她到底爲什麼一路跟着我們?難道她不敢上武當山?奇怪!
左磬道:“算了吧,走了就走了,若是有緣,日後自有相見之日,十一弟,別傷心了,我們也該趕路了,再晚今天就趕不到武當了。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走吧。”南宮無劍拉着失魂落魄的上官南出去了,去收拾行李。
左磬看着他們的背影,苦笑道:“不管她有什麼目的,十一弟的心算是讓她給成功的奪走了。”
步淵也嘆了口氣,“唉,等過一陣子就好點了,時間長了,自然就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