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格桑的出現,使整個城牆上出現了短暫的騷動後,便是寂靜。
沒錯,整個城牆上寂靜無聲。
皇帝身邊雖然有幾個高手,但還需要保護他,而那些普通的武將根本不是其對手,所以也沒有跳將出來魯莽應戰。
至於那些江湖好漢們,有的則不屑一顧,有的害怕格桑的威名,更有一些人純是看皇帝楊廣熱鬧的。當然,好漢們即使想出手跳下去教訓那個什麼狼神格桑,也要先徵得人家官方的同意呀,所以一時間有幾個好漢躍躍欲試,不時的向着楊廣所在的方向張望着。
楊廣的臉色特別難看,在這種節骨眼上,自已一方將士竟然挑不出一個敢去應戰的人?他這皇帝的臉都丟光了。,當然,他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踢出一個去應戰,必竟天朝天威不可失,打成平手可以,絕對不能敗的。
“哼。”忍了半天的楊廣重重的哼了一聲後,正要低下頭與各位武將商量對策的時候,城牆百米處突然傳出一聲長笑,那笑聲中似乎還帶着稚嫩的童音,緊接着一個枯瘦少年腳尖一點,無聲無息的滑落在那個狼神格桑的對面。
“好輕功。”楊廣興奮的站了起來,並且握着拳頭誇獎了一句,繼續說道:“這少年是哪個門派的?如果今日能勝出,我封他爲將軍,賜他所在的門派良田萬頃。”
楊廣話音一落,城牆下的少年也說話了,他咪着眼睛近距離的打量了幾眼格桑後,突然冷笑道:“長得真像,似乎上天給我機會殺你兩次一樣。”
格桑的臉部肌肉一陣抽動,帶着強大的疑惑問道:“什麼意思?報上名來。”
“沒什麼意思,很久以前我殺過和你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也是壞人。”少年的聲音漸漸變得陰冷,雙拳也握得緊緊的。
格桑一陣錯鍔,別人長得和他一樣那是別人的事兒啊,和他有什麼關係?至於你這少年衝動的跳下城牆嗎?
“是壞人又怎樣?”格桑後退一步,全神戒備起來,雖然面對的是一個瘦弱少年,但他還是全神戒備着,因爲他感覺到了這少年強大的真氣已經外放。
“那就該死!”少年突然原地暴起,全身上下纏繞着一層若隱若現的紫色氣流,像一道閃電般的衝向了所謂的狼神格桑。
“呼~”突厥大帳中的突厥國師猛的站了起來,兩隻眼睛不停的閃着精光道:“傳說中的天地靈體!”
坐在楊廣身邊的肖仙長也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若隱若現的紫色氣流。
“肖仙家,怎麼了?”楊廣看到肖仙長突然間站起來後,心裡生出了強大的疑團。
“陛下。”肖仙長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那個少年我要了。”
“哦?爲何?”楊廣饒有興趣的問道。
肖仙長一笑:“天地靈體,而且他入道了,只不過剛剛步入而已,可能連他自已都不知道。”
“他入道了?”本來還笑呵呵的楊廣差一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入道代表什麼?代表壽命無限增長啊,城牆下那一個弱不驚風的少年竟然步入了道的門坎?太不可思議了。
“嗯,真氣外溢,而且呈淡紫色,正是入道的表現之一,當然,如果他沒有好的師承,沒有一定的機遇,那他今後也不會有太大的造化的。”肖仙長說話的時候,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吳悔,此時此刻他似乎揀到了寶貝一樣,嘴角始終帶着笑意。
與此同時,突厥大帳內站起來的突厥也一臉灰色的坐了下去,只不過他在坐下去的時候卻突然說了一句:“格桑敗了。”
“敗了?”突厥可汗正在尋問突厥爲何如此斷言時,戰場上的少年也與格桑徹底的碰撞在一起。
“砰~~”格桑的身體像泄了氣的皮囊一樣拋飛出去,並且他的嘴角狂噴着大量的鮮血。
“再殺你一次,我依然這麼狠,不堪一擊!~”少年在那格桑還沒有落地的時候,腳尖輕輕一點,竟然踩着十幾丈高的城牆如蜻蜓點水一般,返回了城牆之上。
“哐當”一聲,格桑實打實在砸在了突厥大帳之前,七竅之中流着血液,心臟部位塌陷下去,完全是一擊斃命!一代狼神格桑就此隕落。
“嘶!~”雙方各自的營地之中,發出一陣陣倒吸冷氣之聲過後,再次進入寂靜狀態,似乎他們不相信自已的眼球一般,似乎他們不相信只用一招就結束戰鬥一般。
站在城牆上的吳悔,面無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襟,沒錯,剛纔出手的少年就是他。
他並不是人前賣弄自已的技藝,也不是要表現給隋煬帝看,而完全是爲了一泄一已私憤,因爲那個格桑和一個人特別像特別像,而‘那個人’就是前一世自已用汽油所殺的強姦犯。
也許是瞑瞑自有天註定,也許是蒼天安排的巧合,當然,世界上的巧合有很多,長得相像的人也有很多,雖然跨越兩個時空,雖然吳悔明知道這個格桑與那個強姦犯根本搭不着邊,但衝動的他卻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就好比前一世一樣,他無法控制自已的殺人計劃和殺人思想。
前一世他惡魔般的殺了那兩個人之後,心境才平靜下來,而這一世他又惡魔般的殺了這個格桑後,心境也平靜了下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悔感覺到自已的念頭再次強大,一種舒服的暢快感覺把他全身包裹。
正在他全然不顧他人驚懼與好奇的目光,閉目養神時,雁門關的張將軍走了過來,並且帶着讚許的神色說道:“少俠好功夫,陛下請您過去。”
“嗯?”吳悔猛的睜開眼睛,皺着眉頭的看了一眼這個傳說中的張將軍後,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辦。”說完後,他身體一閃,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下了城牆。
“呃……”張將軍楞住了,這少年這不是在抗旨嗎?
然而,人家抗旨你能把人家怎麼樣?尋常江湖兒女哪個也不受他朝廷約束呀,就連採花賊老白都想給皇帝戴綠帽子呢,所以說江湖兒女是不能按普通老百姓一樣對待的。
不遠處坐着的楊廣和衆大臣等也看到了吳悔抗旨而走,那些武官也就罷了,並沒有說什麼,但那些文臣可就不幹了,更有幾個高呼‘禁武’,什麼以武犯忌,歷代鬧起義的都是練武的。
文官的叫囂楊廣只不過是一笑置之,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似乎料到吳悔有些舉動一般。
肖仙長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望着吳悔的背影多看了幾眼。
狼神格桑的死亡似乎激怒了突厥人一樣,衝鋒的號角之聲再次響起,四面八方的人羣蜂擁而至,密密麻麻的再次展開了攻城之戰。
吳悔沒有再上城牆,也沒有幫助抗擊突厥人,自從回到城下後,他就一直默默的跟在蘭兒身邊的下手,救治那些傷兵。
近十萬人攻城的場面是壯觀的,是震懾人心的,從清晨到天黑,吳悔親眼所見的死亡將士就有四五千人。
楊廣雖然昏,但卻是個好樣的,他一直沒有離開城樓,從早到晚一直在督戰。
那些江湖好漢也是好樣的,雖然他們是爲了刺殺楊廣而來,雖然有一大部分人把性命丟在了城牆上,但他們依舊沒有怨言和悔恨。
天漸漸黑了下來,一波一又波的攻城過後,整個雁門關像死了一般的寂靜無聲,而忙了一整天的蘭兒也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靠在吳悔的懷裡沉沉睡去。
可能是由於連番攻城失敗的緣故,疲憊不已的突厥大軍終於在今夜平靜下來。
夜已深,悅來客棧房頂之上。
“你是皇帝身邊人?找我幹什麼?”吳悔警惕的看着這個從天而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已客房門外的黑衣人。
“拜入我的門下,修得無上大道,教你長生仙術。”此黑衣人正是肖仙長,欲收吳悔爲徒的神秘修道之人。
“嗯?”吳悔心裡咯噔一下,他早就猜到這隋唐亂世年代一定有修道者,可是沒料到隋煬帝身邊也有,而且還要入他的門下?難道他能看出自已是天地靈體?
“你?爲何要我入你的門下?”吳悔沒有拒絕,畢竟這也是一次讓他接觸修道知識的機會,只不過他也沒有一下子就答應下來。
“你的體脈是修道的上上人選,如果進我門來,必會得道昇仙。”
“你是什麼門?門派叫什麼名字?”吳悔並沒有被什麼得道昇仙而驚得不知所措,相反的卻侃侃而談。
“魔門,傳承了數萬年的魔門。”肖仙長似乎並不忌諱自已是魔門之人,所以直接說了出來,同時也暗自佩服吳悔的鎮定。
“魔門?原來如此。”吳悔長長的吁了口氣,心裡暗道:魔門現在支持的一定是隋煬帝,可是三年後隋煬帝身死,李淵建唐,而且李世民身邊現在跟着李淳風,那就說明唐朝的後臺肯定是道門,到時候魔門會不會被道門滅掉?既然是他們主動找自已加入門派,那自已現在要不要加入這個魔門撈一些好處再說?
“怎麼?這麼好的機會你還要考慮?”肖仙長的聲音之中帶着不高興道。
“不是的,我是想問,你是魔門的人,但爲什麼要幫助昏君皇帝呀,如果昏君死了隋朝滅亡怎麼辦?”
“那就不是我們所能管的了,我魔門有門主,有長老,有天煞地煞,有東南西北四聖。我只不過是跟在楊廣身邊的一個出頭人罷了。”
“那我入了你的門派,是你的徒弟還是其它人的徒弟?”吳悔繼續問道。
“需要長老分配,如果長老同意,做我的徒弟也未償不可。”肖仙長出奇的笑了起來,雖然蒙着黑紗,但吳悔還是能感覺到他帶着笑意。
“好,我同意入你魔門了,不過……”吳悔話鋒一轉,突然間對着肖仙長鬼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