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梅香四溢。
傑克失笑,“我們之間沒什麼所謂的補償,若是硬要說補償,我覺得小遠對我最好的補償就是……你願意爲了我們在一起而努力了。”
“我一直在努力啊。”穆遠說,“……”
他什麼時候不曾努力過。
“在這一次我帶你養傷前,或者說在你知道我生病前,你都不曾爲了我們能在一起而努力過,你做過最好的打算就是我和你談一輩子的柏拉圖戀愛,就算曝光了,你也沒想過爭取家裡的同意,也沒想過把我帶到你家裡來,小遠,你從未想過!”傑克談起這些事,並不是介意,且早就釋懷了。
“傑克……”
“年少時,喊着追我的人是你,可追到手後,你似乎就不管了,沒想過未來也沒想過在一起,說實話,談戀愛誰願意和你一輩子談異國戀。”傑克輕笑在彈了彈他的額頭。
穆遠心裡窒息似的疼痛,“我……我年少時哪兒敢想能在一起,家裡知道時我第一個想法是我的腿保不住了,老穆一定會把我雙腿打斷也不會讓我出去丟人現眼的。阿陵拆散我們時,我心裡很清楚我是抵不過他的謀算的,我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我都沒想過逆天改命,可能……自從一開始我就打算了,我們各自爲國,彼此牽掛一輩子,就是最好的結局了,我……不都不敢想有一天我們能站在舅舅家裡這麼說話。”
美得像夢一樣。
經歷過一次生死相隨,似乎一切都想通了。
他也變得勇敢了。
他曾經爲愛變得非常勇敢,卻沒有爲了彼此能在一起而努力過,這也不可否認,可傑克呢?他努力過嗎?
“你呢?”
“我努力過。”傑克說,“我和家裡說起你,也說了我將來打算計劃,當然……家裡不同意。也就……作罷了。”
一方努力總是徒勞的,兩人齊心協力,這事就成了。
他們不敢想的事情,也成了真。
“那……彼此彼此咯。”
“嗯,彼此彼此!”兩人站在人工池畔一樹梅花下,相視而笑。
舅媽問,“妙妙,他是小遠戰友啊?”
“是啊。”
“哦……怎麼怪怪的。”
“男孩子嘛,過命的交情,親密一些也無妨。”穆媽媽說,“小遠和阿桓就很親密。”
“說起來阿桓晚上回來是吧。”舅媽說,“謝明真是瘋了,小軟也瘋了,這麼好的一個兒子試着挽回感情,還做一些混賬事。”
“你隨他們去吧。”
謝靜桓的媽媽林小軟和舅媽,穆媽都是同學,可彼此都過上了不一樣的生活,林小軟名字和人天差地別,是一個十分恣意瀟灑又冷漠自私的人,全世界最愛自己,其餘人都不放在心上。
“小遠,傑克,吃飯了。”穆媽媽喊着他們過來吃飯。
吃過飯後,兩人送穆媽回家,都在京城且馬上過年,穆遠都能飆車,一點都不堵車,二十分鐘就送到家了。
他和傑克收拾妥當就去接謝靜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