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如同一葉扁舟飄蕩在墨藍色的夜海之中,而點點星子如同海上的燈塔,俏皮的眨着眼睛,向葉舟傳去他們的柔情,爲他指引着方向。
而這笛音,正如同夜空中的星星,爲顧妍夕這一彎名曰,指引着方向。
顧妍夕尋着淒涼婉轉的笛音走着,饒過了巷口,走進了另一條長長的巷子,腦海中出現了一些零碎的畫面,而她卻怎麼也看不清這些畫面能拼湊出怎樣的故事。
這笛音真的好熟悉,可是爲什麼她想不起來,這笛音是從哪裡聽過?吹奏笛曲的人又會是誰呢?
他們之間會不會早就認識了呢?
顧妍夕伸出纖長的手指撫着額頭,沿着長長的巷子一直往前走着,直到低音越來越近,她望見在一戶宅子的高牆之上,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正在神情專注地吹奏着笛曲。
可能是他吹奏笛曲時太過投入,連顧妍夕走近他,站在了牆下看着他,他都渾然不知。
顧妍夕看不清他的面容,因爲他的面容上戴着精緻的銀製面具,只露出完美弧度的下巴,還有面具之上的那一對好看如遠山一般的眉毛,還有他緊緊閉着,看不清眼中神情的雙眸。
顧妍夕翻身躍到了高牆上,想離他更近一些,這樣她就可以看他看的更真切一些。
笛曲吹奏的更加悲愴淒涼,讓顧妍夕聽了不由得心如刀割一樣的痛着。
爲什麼她會聽到這樣悲傷的笛曲會難過呢?
難道他們有着共同的遭遇和經歷嗎?
顧妍夕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硃紅色的玉笛,將玉笛放在粉潤的脣瓣之上,輕輕闔上雙眸,纖纖十指跳躍在玉笛之上,婉轉悽柔的笛曲與男子吹奏的笛音,相照不宣的融合一起,形成了一曲可歌可泣,卻又蕩氣迴腸,悲涼唯美的歌曲旋律。
當他們將歌曲都收了尾。
男子微微皺起好看的眉毛,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女子,見她面上圍着白色的紗巾,看不清她的真容。
他不由得警惕的眯起一雙深邃般的雙眸,冰冷道:“你是誰?”
顧妍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又是誰?”
白衣男子看向了顧妍夕手中拿着硃紅色雕有飛鳳圖騰的獨舞九天魔笛,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氣:“這支笛子怎麼可能在你的手中?”
顧妍夕看了看手中的笛子,思索着爲何會在她的手中,可是還是毫無頭緒,只好回答他:“我也不知道,也許這支笛子在我出生的時候就跟隨着我!”
“你是偷來的,一定是!”
白衣男子下了定論,擡起手就要從顧妍夕顧妍夕的手中奪走獨舞九天魔笛,顧妍夕反應機敏,一個轉身從高牆上翻身而下,仰望着坐在高牆上的男子:“這是我的東西,我沒有偷!請公子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可它屬於我母親的,我認得這支笛子,而後我給了我的妻子,但有一段時間沒有發現了,如果不是你偷的,那你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笛子?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完全相同的兩隻獨舞九天魔笛!”
顧妍夕最看不過有人橫行霸道,不分青紅皁白的冤枉他人。
她脣角扯動了一下,輕哼出聲:“我不管你說的理由是什麼,只要你別在說我的笛子是偷來的,離我遠一點比什麼都好。”
顧妍夕轉身欲走,這時白衣男子從高牆上偏偏飛下,當他攔在了顧妍夕的身前,藉着月光望見顧妍夕的雙眸時,不由得爲之一怔。
“我們認識嗎?”
顧妍夕猶豫了一下,朝着他搖搖頭:“不認識!”
“那爲何我一看到你的雙眸,就好像似曾相識!”
顧妍夕無奈道:“也許你認錯人了,要是你還認爲笛子是我偷的,你想要從我的手中奪走,那麼就請你讓開,我們之間沒什麼話好說。”
顧妍夕固執起來,沒有人能攔住她想要做任何事,包括她想要離開這裡,白衣男子就是想阻攔她,也是無濟於事。
踏踏!
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同時神情嚴肅,像是在感覺什麼事。
踏踏!
顧妍夕與白衣男子相視一眼。
“是你笛音引來的?”顧妍夕不容置疑地猜想着。
白衣男子並未否認:“不錯,他們是來殺我的!既然與你無關,你可以離開了!”
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恨不得將眼前的白衣男子撕成碎片:“你以爲我現在還能逃得掉嗎?他們怕是早已經將我看成了你的同謀了!”
“快點將他活捉了,主子有重金賞我們!”
“是!”
幾個黑衣人乘着春天的夜風,手中持着長劍朝着站在牆下的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刺來。
顧妍夕掃了一圈,發現黑衣人的數量居多,應該由三十多人,她黑亮的烏眸凝向了白衣男子,看來他的身份果然不簡單,需要這麼多的殺手來殺一個人,可見他的身份有多尊貴了。
“你讓開,不關你的事!”
白衣男子眉毛擰起,一伸手將顧妍夕拉到了身後,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劍刃在空中發出了劃過長風的嚯嚯聲響,又在划動的過程中被月光反射出青紫色的光芒,很是耀眼美麗。
“紫霞碧玉劍?”
黑衣殺手之中已經有人看出了白衣男子所使用的寶劍,來不及驚讚和躲閃,已經成爲了劍下的亡魂。
顧妍夕喃喃重複了剛纔黑衣人說的那句話:“紫霞碧玉劍?怎麼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那紫霞碧玉劍果然是威力甚大,還未接觸到人的身體,只是用劍氣就可以讓受到攻擊的人身上皮肉綻開,鮮血如柱迸射而出。
“你們誰還想死?是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的來送死?”
白衣男子的聲音低沉渾厚,就像是從深海中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幽幽寒寒的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黑衣殺手們停止了進攻,面面相覷之後,突然變幻了隊形,像是在擺陣一樣,將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圍在了其中,形成了三個包圍圈,一個包圍圈足有十餘人。
三個包圍圈移動的方向恰好相反,比如最裡面將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圍成的一圈黑衣人,他們以順時針的方向圍着他們二人旋轉,而中間的那圈黑衣人逆時針的圍繞着二人旋轉,而最外的一圈則還是成順時針的方向移動腳步旋轉着。
顧妍夕望了一眼這幾個人圍成的陣形,不由得低聲一笑:“這小兒科的招數也敢拿出來用,真是不怕丟人了!”
白衣男子顯然不知道顧妍夕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而那些黑衣殺手費了千辛萬苦才排練出來的陣形,就這麼輕易地被顧妍夕嘲笑了,他們憤怒的喊道。
“殺了那個女的,生擒男的!”
裡面的黑衣人突然間停住了腳步,同時朝着包圍在其中的顧妍夕和炎鴻澈刺去。
顧妍夕不知何時受傷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用一根紅綢子纏上,她伸出手將白衣男子攔在身後,另一隻手飛快的將手中的紅綢子拋出,然後甩動了手中的紅綢子,讓系在綢子一端的匕首從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度。
啊啊啊!
幾聲慘叫聲瞬間劃破了長空。
這些黑衣殺手的喉嚨被甩動的匕首割斷,而這把匕首在空中以極短的速度劃過一圈後,又重新的回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顧妍夕將匕首上的鮮血用紅綢子擦乾淨,脣角帶着譏諷地笑意,望了一眼第二圈的殺手:“你們還想試一試嗎?”
“臭娘們,別以爲你就會這個伎倆,就能輕易打破我們的戰術!”
第二圈爲首的黑衣殺手已經按耐不住憤怒的情緒,朝着顧妍夕怒吼一聲。
而這時,站在中心的白衣男子硃紅色的薄脣突然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滿是玩味道::“既然姑娘這麼能耐,我就只好站在一旁,看你的好戲了!”
顧妍夕這才意識到,她現在成了被觀賞的猴子了,這個男人的寶劍不是很厲害嗎?
他要是出手也一定能將這些黑衣殺手們殺死,爲何她要出手來對付這些黑衣殺手呢?還讓他看成了好戲和笑話。
她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幫我,我們就一起等死!”
白衣男子聳了聳肩膀:“那就一起等死吧,反正我是活夠了!”
“你個大男人,真是窩囊廢!還要我們這些女漢子保護不成嗎?算了,我還有我的兒子呢,就算你想死,我還要活下去呢!”
顧妍夕輕哼了一聲,只見圍繞他們成第二圈的黑衣人已經急不可待地開始下一輪的戰術進攻。
這一次,他們採用了輪流刺殺舒,也就是每隔着一個人,就會出劍,而未出劍刺殺的人則進行下一輪的刺殺,這樣輪流刺殺中間的目標,就算中間的目標再厲害,只要他們頻繁刺殺,讓中間的目標眼花繚亂,體力不支,也一樣能找到空子,將中間的目標殺掉。
顧妍夕數了數第二圈的人數是十二人,正好是爲了這個陣而設定的人數,不過這人數剛剛好,若是少了一個人的話,到底會怎麼樣呢?
顧妍夕烏黑髮亮的眸光中閃爍一絲狡黠,她手中握着匕首,腳步輕盈且快速,很快鑽了空子,找到了第一輪刺殺中,有未出劍的那個黑衣人,將其殺死,然後一腳將他踢開,她則替代了這個人站在了第二圈黑衣殺手的陣形之中。
“殺了她!”
因爲少了一個人,而這些黑衣殺手按照之前的刺殺方式出招,顧妍夕見站在她一左一右的兩個人都是出劍之人,她一個閃身,從陣形中抽身,這兩個人持劍刺向空空的中間,因爲相隔太近,悲劇發生了,兩個人相互刺進了對方的心臟,來不及慘叫口吐鮮血,倒在地上身亡。
第二圈的陣形有些凌亂了,少了三個人那麼就不成陣形了,只有成對出現,才能用此招,這時顧妍夕又站在了黑衣殺手之間,這些黑衣殺手又按照之前的出劍次序,再一次刺向顧妍夕,顧妍夕又一抽身,兩個人又相互刺中對方的心臟身亡。
如此招數,看似簡單和滑稽,卻因爲顧妍夕掌握了招數的套路,讓這些黑衣殺手們亂了陣腳,相互殘殺。
第三圈黑衣殺手們望見後,都倒抽了一口冷氣,而白衣男子像是看到了一場好戲的最精彩的部分,激動的拍起了手掌。
“不錯,這招用的太過靈巧了!”
直到顧妍夕解決掉了最後的兩個黑衣殺手,她不屑地瞪了白衣男子一眼:“誰用你看好戲了,你怎麼不來試一試!”
白衣人竟然用袖子擦了擦紫霞碧玉劍的劍刃,輕嘆一聲:“我哪裡有姑娘你身上的好本事呢,還有更厲害的,你可要當心了。”
顧妍夕眨了眨眼睛,看向了第三圈,見這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器都各不相同,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些人一定是想用奇招藝術,毫無章法,讓她找不到這些人的破綻,被他們鑽到空子,將她殺掉。
她眯起眼睛,這一次果然是有些難了。
不過她還有好招沒有用呢,那就是……
顧妍夕清冷的眸光凝向了身後正在拿袖子擦着劍刃的白衣男子,一個轉身朝着他飛奔而去。
“他們太厲害了,我招架不住啊!看來我們只好一起死了!”
她跑了過去,突然如八爪的章魚一樣,摟住白衣男子的脖頸,讓白衣男子不由得一怔。
她剛纔不是武功很好嗎?說話的口氣那麼的強悍,怎麼會這麼快就泄氣了?
“你鬆開!”
白衣男子試圖要將她的手臂從他的脖頸上掰開。
“我不鬆開,我害怕!”
可顧妍夕越摟着越緊,就是不鬆手,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
這些黑衣人見狀,還以爲這兩個人在演一場鬧劇,或者是在用什麼招數來對付他們,讓他們心裡沒底,舉步不前。
白衣男子最後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在不起開,我要了你的命!”
“啊?啊!”
第一聲‘啊?’是顧妍夕假裝沒有看到,第二聲‘啊!’是顧妍夕假裝暈倒,緩緩鬆開了摟住他脖頸的雙手,順着他的身體滑了下來。
將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圍繞在中間的第三圈黑衣殺手望見白衣女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只剩下目標一人,他們心照不宣地手持兵器,朝着白衣男子攻擊去。
白衣男子無奈的瞪了一眼軟綿綿倒在地上的女人,恨不得一腳將她踩個稀巴爛,明知道她在演戲,卻沒有辦法將她甩掉,這還真是他的悲哀啊,竟然遇到了這樣腹黑的女人。
眼見第三圈黑衣殺手們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朝着白衣男子刺來,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吹了一聲口哨。
黑衣殺手們聽到奇怪的口哨聲,立刻停止了刺殺的動作。
“皇上,恕微臣來遲了!”
一道清亮的聲音想起,從暗夜中突然跑出來數十人,身穿黑衣,手持長劍的暗衛們,他們眼神中充滿了血一樣的殺氣,與剛纔要刺殺白衣男子的第三圈十多人黑衣殺手對戰,不出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將這些黑衣殺手全部殲滅。
最後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朝着白衣男子行跪拜的主僕之禮。
白衣男子輕輕咳嗽了一聲:“好了,都起來吧!以後在外面,不要在這樣聲張的叫了,以免節外生枝,惹來麻煩!”
“遵命!”
白衣男子突然轉身:“你往哪裡去啊?”
顧妍夕又不傻,當然相信她沒有聽錯,這些暗衛們出現後,喊白衣男子爲皇上,可見這白衣男子的身份太過尊貴了,剛纔她還粘在了他的身上,耍了無賴,豈不是惹來了大麻煩嗎?
顧妍夕躡手躡腳起身欲走,還沒走就被喚住了,她尷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廢話,難道我看着你,卻是和空氣在說話嗎?”
顧妍夕眉毛挑了挑:“剛纔我也算是出手救了你,你呢也出手救了我,而我什麼都沒有聽見,就當我們一筆勾銷了!”
白衣男子伸出手,朱脣輕啓,冰冷道:“笛子給我!”
“笛子是我的,憑什麼給你?”
一提起這個,顧妍夕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骨氣,又和白衣男子槓上了。
白衣男子眯起眼睛,深潭般深邃的雙眸冷冷凝向顧妍夕,而顧妍夕也毫不示弱,烏眸如月下的幽湖一般冷冷回瞪着白衣男子。
一身黑袍長相俊俏的男子,走了過來,細細望了一眼遮住面紗的女子露出的雙眸,那眼神即便是在那麼微弱的月光下,一樣能迸射出清冷黑亮的光芒。
好像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不是一直都在嗎?爲什麼兩個人的眼神這樣的相似呢?
突然間,顧妍夕從懷中掏出了一物,嗖的一聲拋了出去,扔到了高牆以內。
“笛子我扔掉了,你要是想要的話,自己去撿吧!我們素不相識,也不打算再見了!告辭!”
顧妍夕轉身大搖大擺的離去,而白衣男子微微皺眉,因爲她出手太快了,只能感覺到確實是根長形的東西扔到了牆後,卻不知道是什麼。
“寐生,你跳過牆去,將東西找來!”
“遵命!”
寐生望着那抹清瘦的背影越行越遠,他將疑惑收起,聽從了炎鴻澈的吩咐,翻身越過了高牆,沒多久從高牆後翻身出來。
他的手中持着一把玉製的簪子,藉着月光可以看到,簪子上雕刻着桃花的圖案。
“主子,那位女子拋到牆後的東西是一把簪子!”
炎鴻澈從寐生的手中接過了簪子,在望向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忍不住咬牙切齒,冷冷道:“這個女人,太可惡了!要是讓朕再一次碰到她,非狠狠教訓她一下不可!”
能讓皇上都氣的跳腳的女人?
寐生忍不住猜想,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人嗎?而這個人一直都在皇上的身邊,怎麼可能會是這位蒙着面紗的女子呢?
顧妍夕一溜小跑,跑出了這條巷子,因爲頭上少了一個簪子,所以用簪子固定在烏髮一角的面紗垂落了下來,露出了顧妍夕清麗嬌豔的面容。
她能想到白衣男子在撿到被拋到牆後的玉簪子時,一定會氣的直跺腳,想起他那一雙如寒潭的眼睛都要氣的噴火了,她就覺得高興。
她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口,咯咯笑了聲。
她沒有察覺,她一邊想着,一邊走到了文萊醫館的門口。
“你去哪裡了?”
男子清淡的聲音中,有着難以掩飾的溫柔。
顧妍夕擡眸望見那一雙清俊的面龐,不由得溫婉一笑道:“我剛纔在外面走走,散散心!”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
“那就好!外面風涼,進屋休息吧!”
“好!”
顧妍夕走進了文萊醫館,阮經軒深深望了一眼門外的景色,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氣,像是心事重重一般,將醫館的門掩上。
顧妍夕回到屋中,和衣而睡,睡在了小天的身旁。
而阮經軒則守在屋外,依靠在長椅上,都已經深夜了,卻怎麼也睡不着。
而躺在榻上的顧妍夕,見小天睡夢中‘啊’的驚叫一聲後,閉着眼睛哭了起來。
wωw ¤Tтka n ¤C〇
顧妍夕知道他一定是剛纔看到了血腥的場景而受到驚嚇,在睡夢中也會見到這些,嚇的哭鬧起來,可見這場殺繆對一個四歲的孩子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這,過的好漫長!
顧妍夕幾乎沒有閤眼,一邊哄着時而驚嚇的哭鬧起身的小天入睡,一邊想着剛纔在高牆上吹奏淒涼笛曲的白衣男子,還有他那句這隻笛子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似乎這支笛子之前屬於什麼人的?會是誰的呢?是不是知道了笛子的主人了,就可以知道她之前失去的那段記憶?
她真的很想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似乎在小天出生的之前,她的記憶都忘記。
難道白衣男子知道她的身世?如果她早些將面上的紗巾摘掉,會不會白衣男子會告訴她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朝霞升起,外面傳來了雞鳴之聲,可想而知已經是天明瞭。
顧妍夕和阮經軒與平時一樣,早起在街道的路攤上買過了早膳,用過後就開始開了醫館診治患者。
當患者排了長長的隊伍時,譽爲神醫謫仙的阮經軒卻遲遲沒有爲患者診治。
顧妍夕實在好奇,她來到了阮經軒的屋子,想要看他在做什麼。
她剛走進屋子,一隻大手牽住了他的手,溫暖的感覺瞬間從她的手心,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妍夕,我娶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