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萌寶,爹地是誰 公司被人佔了 書旗
“以前的學校不好?”黎宇煌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個,在他的觀念裡,幼稚園只有學生挑學校,沒有學校挑學生。
“大概是逃課太多,沒臉再去學校了吧!”安含飴根本不相信娃娃說的理由,幼稚園是沒什麼好學,純粹是浪費時間,唯一的好處是有老師和小朋友們一起玩,而這對漫漫來說,是難能可貴。
“漫漫逃課?”黎宇煌吃驚不小,他一直覺得是貼心小棉襖,聽話,乖巧,不像一樣調皮,四處搗蛋。
“是啊!她說是幼稚園的老師沒她知道得多,其實,是不知道怎麼和老師,小朋友們相處。”安含飴笑着說。
漫漫和裡克爾他們相處的很好,那是因爲他們是她的家人,但對外人,漫漫根本是沉默寡言不與理會,她希望閨女能像正常讓人一樣。
雖然她知道這有點不切實際,但她是如此希望着。
“漫漫在倫敦沒有上學嗎?”黎宇煌問,他記得安含飴說過漫漫五歲了,五歲的孩子早該上幼稚園,再早點的都上小學了。
“沒有。”安含飴起身走到飲水機邊,倒了一杯水,回到沙發前塞黎宇煌手裡。
黎宇煌接過,喝了一口,把杯子擱在茶几上,拉過安含飴坐在他身邊,側躺身,頭枕着安含飴的退,愜意慵懶的側躺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遙控,開了電視,有意無意的轉換着頻道。
安含飴本想推開他,想到他身上的傷,看得見地是假的,可他肩背上的傷可是真,收回手只好作罷。
黎宇煌爲她的體貼笑了……
原來她吃軟不吃硬,這點他記下了,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滿足的看着電視,即使是新聞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病房裡甜蜜又溫馨,病房外的傅緯站在門口,眼裡閃過一抹痛楚,苦澀的笑了笑,看了眼手上的保溫桶,敲了敲門。
爲病人準備吃食,他傅緯不屑搶。
傅緯走了進去,對沙發上的兩人視而不見,把保溫桶放在茶几上,一言不發的又走了出去。
安含飴錯愕,伸手推了推黎宇煌的肩膀,疑惑的開口。“誰惹到他了?”
“管他呢?”黎宇煌放下遙控,坐起身,“給我帶了什麼吃的?”
他纔不會告訴她,傅緯是因看到他枕在她腿上,吃醋了。
最好對他的女人死了心,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黎宇煌顯然忘了這句話。
安含飴拿過保溫桶,打開蓋子,一一把飯菜拿出來,黎宇煌端起裝菜的盒子,湊近鼻尖聞了聞。“嗯,香,你自己做的?”
很普通的辣椒炒肉絲,但在黎宇煌眼裡看來,可比飯店的大廚做的還來的有食慾。
安含飴現在就是端出一盤青菜,黎宇煌也會覺得是美味。
“是啊。”安含飴回答,把裝飯的盒子遞給他,順便奉上筷子。
黎宇煌接過就吃,吃相優雅,安含飴坐在一邊看着,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都可以堪稱完美,就是這脾氣讓人不敢恭維。
所以說,上帝造物是公平的,給了你這樣,總要收回點好給別人,要是都給一個人了,那別人給什麼。
眼神不小心瞄到牀頭櫃上堆放着的食物和補品,真是浪費啊!
安含飴微微眯起眼眸,起身,在補品堆裡翻找着,黎宇煌奇怪的問:“怎麼了?”
“這些東西你最好別動,除了傅緯送來的吃食,任何都可能有問題,包括你姐姐帶來的食物。”安含飴淡淡的說,眼神四處看,她忽然走到窗戶邊,輕輕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忽然左邊的角落疑似有東西飄過。
安含飴四處看了一眼,臉色平靜如水,輕輕拉上窗簾,又在病房裡走了一圈,最後走到單獨的沙發坐下。
黎宇煌放下吃了一半的飯盒,挑起濃眉笑看安含飴。“說吧,我能接受。”
安含飴瞪了他一眼,現在還笑的出來,他倒是不關心生命安全,一切有人負責,反正累壞的是別人。
“誰給你挑的病房?”安含飴問。
“醫院安排的。”黎宇煌回答。
“你是不是得罪了醫院的什麼人,還是說這裡有威爾遜家族的人?”安含飴又問。
要是這兩種可能都不成立,那就是有人故意整他。
黎宇煌微微一笑,“你和傅緯問的是同樣的問題,是不是也有同樣的發現?”
“只窗戶就可以安排五個狙擊位,別的威脅還不算。”安含飴也不隱瞞,實話實說。
她清楚,隱瞞有時候反而會成爲最大的威脅。
黎宇煌大笑,剛要說什麼,敲門聲又響起,兩人一楞。
黎宇煌首先反應過來,抄起飯盒和筷子,立刻跳到病牀上坐好,安含飴跟過去……
醫生和傅緯進房間看到的就是,黎宇煌左手垂下,右手拿着筷子,慢慢的挑着飯菜,甚至還抖了抖,把手腳不利索的病號樣,發揮的淋漓盡致。
安含飴坐在病牀的一邊幫他拿着飯盒,眼神閃了閃,慢條斯理的轉開頭,肩膀一聳一聳地。
她忽然發現,原來黎宇煌也很適合演戲,看看他現在這樣子,說他是裝的,肯定沒有人要相信,不愧是跟黎知秋一起長大,這可是從小接受的薰陶啊!
傅緯嘴角抽了抽,立刻面無表情,醫生笑着打了聲招呼,說了句來查房,拿出病歷看了看,問了些問題後,出了房間。
傅緯跟在身後,也出了病房,雖然他不想出去,但他是保鏢,再不情願也只好出去。
黎宇煌吃完飯,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含飴說:“安安,我又發現你一項可取之處。”
她會做飯這一點讓他意外,安泰建材雖然是這近兩年才發展壯大起來,但卻是一家老字號建材公司,生意不多,但富裕的生活還是有的。
而她,身爲安泰建材的小姐,從小過着衣食無憂,雙手不沾陽春水的生活。
“我的可取之處多着呢,只怕你發現不過來。”安含飴淡淡的說,眸子裡揶揄,她雖稱不上,但凡用的上的都有涉獵。
她是夥伴們中,唯一會做飯的,其餘全是廚房白癡,包括她妹妹笑笑。
黎宇煌挑了挑眉,斜睨着揶揄自己的安含飴,笑了笑說:“沒關係,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發現。”
低沉的聲音讓安含飴瞪大了眼眸,他是什麼意思,這話聽起來像是間接承諾,他們能走到生命的最後,是她理解的意思嗎?
安含飴不確定了,她自己都給不了自己答案,又如何能要求他,黎宇煌應該比她更加的不確定,是她想多了。
勉強的笑了笑,安含飴看了看錶,不早了,她也該回去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問黎宇煌是怎麼解決那羣股東,因爲那不關她的事。
邊收拾保溫桶,安含飴邊說:“我該回去了,你好好養傷。”
黎宇煌點了點頭,深邃注視着安含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只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
*她,只會將她推的更遠,而這不是他想要的。
安含飴頷首,提着保溫桶就走,還沒到門口,黎宇煌問:“明天,什麼時候給我送飯?”
“看情況,順利的話會早點來。”安含飴回答。
黎宇煌低低的嘀咕,“怎麼現在就有點想你了呢!要不能幫我削兩個蘋果再走就好了。”
黎宇煌感嘆的話成功讓安含飴腳步一頓,她回頭嫣然一笑,這個彆扭的男人,在用他的方式留住她,她又走了回去,慵懶的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視遙控,調到她喜歡的言情劇頻道,不去看病牀上坐着的男人,徑自看着電視。
黎宇煌笑了,拿出手提電腦,和國外分公司的高級主管開視頻會議,偶爾擡頭看一眼沙發上的安含飴一眼,見她正興趣盎然的看電視,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直到葉子進來,見到安含飴時葉子一楞,安含飴起身說:“沒我什麼事,先走了,葉子,再見。”
“明天記得早點來。”黎宇煌叮囑,安含飴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拎着保溫桶瀟灑的離開。
“黎總,這些是你要的資料。”葉子把一堆文件放到病牀上,黎宇煌隨手拿起,翻了翻,越看眉頭蹙的越緊,最後啪的一聲將文件合上,深邃冷冽的沒有一點溫度,這幫啃食公司牆角的鼠蟻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葉子,火鷹那邊的事情先告一段落,讓他立刻回來,不要出面,呆在暗中實時幫襯一下,不要讓這幫鼠蟻掏空了公司的人才,半個月後,我要把這些枯枝全部清除,還恆遠一個安寧。”樹大枯枝多,他的斧頭已磨得足夠鋒利。
子應了聲,離開。
黎宇煌陷入沉思,他不會再手軟了,以前看在姐的份上,放了黎震樺一馬,沒想他不但不服老,還想再孤注一擲,從他手上奪走恆遠,人的貪慾可怕又可悲,永不饜足。
安含飴回到家,換上拖鞋,直接進入漫漫的房間,見漫漫穿着卡通睡衣坐在電腦前,還在糾結那副跑車圖,搖了搖頭,安含飴走過去,摸了摸漫漫的頭。“娃娃,還沒睡?”
漫漫伸手關了電腦,轉身露出一個笑臉,看着安含飴問:“媽咪,你去看爹地了,他傷的嚴重嗎?”
安含飴說:“沒事,一點小傷,你學校挑好了嗎?”
“挑好了,我們明天可以直接去報名,媽咪,你錢準備好了嗎?”漫漫問的相當無辜,她媽咪愛錢的程度讓人不敢恭維。
安含飴立刻繃緊了神經,有些防備的問:“你挑了間什麼學校。”
“一間中等學校。”漫漫回答。
安含飴鬆了口氣,還好,中等學校用不了多少錢。
漫漫看着自家媽咪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將她鄙視了個徹底。
“媽咪,我們明天報了名,是不是順道去醫院看爹地?”漫漫不想再找打擊,聰明的轉移話題。
安含飴想了一陣,一來呢歉意的看着漫漫。“娃娃,我們現在不能去看你爹地,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再等一陣子,好嗎?”
直覺告訴安含飴,黎宇煌這次煌傷重,一定有某種目的,而他會這麼大費周章地折騰,只會是爲了恆遠。
恆遠是該大洗一次牌了。
“好吧。”漫漫垂下小臉,失望溢於言表。
安含飴看在眼裡,她又一次讓閨女失望了,心裡雖然不忍,但她不後悔,疏遠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方式,此敏感?*冢瀉屠櫨罨統渡瞎叵檔娜碩加鋅贍蓯艿講啊?br/
將漫漫抱下椅子,放到牀上,拉過被子爲她蓋好,安含飴說:“早點睡覺,明天我們還要早起。”
漫漫聽話地道了聲晚安,乖乖的閉上眼睛。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快就睡熟,安含飴在漫漫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伸手把牀頭櫃上的小夜燈打開,通明的房間立刻泛起些微桔*的光亮,安含飴起身往外走,倏然感覺一陣冷風吹來,她回身,見窗戶開着,她輕輕走過去關上窗戶,看了牀上的娃娃一眼,關了燈,帶上門。
夜還在繼續。
黎家別墅,燈火通明。
黎知秋坐在花園的搖椅上,手支着頭,呆呆地看着夜色。
煌又一次趕她離開,還是爲了安含飴那個賤人,她想不通,疼她,寵她的煌,怎麼會忽然變了個樣,她不能接受,她愛了煌二十幾年,眼看就要成了,覺不允許那個賤人來破壞她和煌的幸福。
“黎大小姐,容我提醒,你只是黎總的姐姐,可並不是他的妻子,他的私生活,你無權干涉。”安含飴諷刺的話,再次在黎知秋的耳邊響起,她拼命的揮着手,想揮開耳邊的聲音,美麗的大眼裡一片猩紅。
“知秋,知秋……”一個聲音在叫她,但她覺得好遙遠,幾近瘋狂的揮舞着雙手,不料揮舞的手被大掌抓住,但黎知秋還是本能的掙扎,眼神狂亂。
來人見她這樣,面無表情的暗暗咬牙,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黎知秋因痛眼神變的清明,看清抓住她的人後,猛的摔開他的手吼叫道:“黎宇翔,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以爲我想來。”黎宇翔冷哼一聲,不說一句話,站起轉身就走,黎知秋莫名其妙,茫然地看着他離開的放向,他又發什麼神經?
黎知秋跟她的親弟弟不親,反而和黎宇煌親,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她對自己的親弟弟沒有對黎宇煌的一半好。
“知秋,你剛剛怎麼了?”黎震樺威嚴的聲音響起,同時他也坐了下來,目光如炬的看着黎知秋的臉。
她剛纔瘋狂的舉止,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只有在面對黎宇煌的事情時,她纔會有這樣的瘋狂,黎震樺記得,知秋他們小的時候,若英打了黎宇煌,知秋放學回來後知道此事,衝進廚房拿着菜刀說要和若英拼命,也是今天這樣狂亂的眼神。
從那之後,若英再不敢打黎宇煌,他也再沒見過她這樣瘋狂的舉止,這件事也慢慢的淡忘了,要不是剛纔見女兒的失控,他也想不起來。
“爸爸……”黎知秋撲進黎震樺懷裡,抱着他的腰,痛哭失聲。
黎震樺輕拍她的肩膀,等黎知秋哭夠了,她自己坐直身,眼眶因爲哭泣而紅的像小白兔的眼睛,她咬着脣,委屈極了。
“怎麼了,來告訴爸爸,誰欺負了你?”黎震樺輕拍着黎知秋的手背,慈愛的問道。
他不問還好,一問,黎知秋又開始抽抽噎噎的哭泣來,她是真覺得委屈,她被姓安的那賤人整了兩次,還被威脅,但她誰也沒敢說,她真心覺着委屈。
黎震樺不知這些,他只知道黎知秋的重要性,六年前就是因爲黎知秋,黎宇煌才放過了他,並且承認他是董事長,他纔有這次東山再起的機會,準備了五年,他還是沒有必贏的把握,機會來的太倉促,他不得不將計劃提前,如果失敗,黎知秋是他的後路。
人就是這樣,有了一次,就會理所當然的認爲還有第二次。
但他也是真心的疼這個女兒,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
“是不是和煌吵架了?”黎震樺猜測着,拿出手帕遞給黎知秋擦眼淚,想到黎宇煌還躺在醫院動彈不得,黎震樺覺得連老天都在幫他。
黎知秋好不容易止住哭泣,邊擦眼淚邊說道:“不是煌,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叫安含飴,是煌的助理,爸爸,那賤人勾引煌,我該怎麼辦?”
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樣子招人憐惜,黎知秋最擅長的就是扮弱。
原來是爭風吃醋。
“煌現在的地位,倒貼的女人很多,以前你都沒有在意,現在怎麼開始在意了?”黎震樺蹙起眉頭,淡漠的問。
“爸爸,你不知道,那個女人說我是煌的姐姐,沒有權利干涉煌的私生活。”黎知秋因哭泣而嘶啞的聲音,哀怨至極。
“姐姐。”黎震樺冷笑幾聲,淡漠的語氣透着陰冷,“沒關係,你只要告訴她你們根本沒有血緣,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豈是她幾個月能比擬。”
黎知秋忽然抓住黎震樺的手說:“爸爸,我不要做煌的姐姐,我只要做煌的妻子。”
“放心,你會是煌的妻子。”黎震樺拍着黎知秋的手,精銳的目光看向彩燈照耀的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那是陰謀即將得逞纔有的笑意。
可惜,黎知秋沒有看見,反而還乖乖的點了點頭。
紅玉醫院,貴賓病房。
日光燈照耀下,如白晝,傅緯躺在沙發上睡覺,黎宇煌坐在病牀上用手提電腦處理着國外分公司的事情,倏然,似有似無的腳步聲響起,他警覺起來,走廊上有腳步聲不奇怪,但似有似無就可疑了。
因爲人走路,聲音都是一致,但一陣有一陣沒有,那就只能說明那人非常小心,害怕被人察覺,這種低級錯誤一般發生在剛出道的殺手身上,稍微老道點的都不會。
黎宇煌過人的聽力不是天生地好,是在美國那段日子練就出來的,警覺心比一般人要強。
沙發上熟睡的傅緯倏然睜開眼,看了黎宇煌一眼,擡手示意他躺下,靜觀其變。
黎宇煌手腳麻利的蓋上電腦,順手把電腦放到枕頭下,閉上眼睛,耳朵卻豎起,不放過一絲聲響,輸液的手擺在被子外,裝成輸液的樣子。
傅緯眼神銳利的看了四周一眼,閉上眼睛假寐。
病房的門輕輕被推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身影走了進來,他先看了看病房的四周,然後目光落到沙發上開始打呼嚕的傅緯身上,最後走進黎宇煌的牀邊,見他正睡熟,來人狠戾一笑,笑容看起來更像咬牙切齒。
黎宇煌和傅緯均是不動聲色,感覺到來人正狠戾的注視自己,黎宇煌淡定的閉着眼睛,完全無感,傅緯卻睜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來人,只見他從口袋裡拿出根針筒,紮在輸液管上,慢慢的把針筒內白色的液體推進輸液管裡。
趁來人正忙着,傅緯悄無聲息的起身,小心的靠近來人,等他忙完了,收起針筒,感覺到後面有人,來人忽然轉身,傅緯一個手刀砍在來人的脖頸上,來人一聲沒吭的倒下,躺在地上。
凝神靜聽了一陣,確定來人沒有同夥,傅緯鬆了口氣。
黎宇煌坐起身,和傅緯面面相視。
兩人眼中均有着疑惑不解,這殺手太過詭異,不堪一擊的太不尋常。
黎宇煌移身到牀邊,傅緯蹲下身,一把扯下來人面上的口罩,一張中年男人寬闊的臉出現,傅緯蹙眉,在他身上四處搜了一遍,除了那支針筒,沒有任何稱得上武器的物件,如果針筒算武器的話,這個殺手也太簡單了點。
沒有功夫,沒有技能,沒有腦子,甚至武器都沒有,那就不能稱之爲殺手了。
“你是不是還得罪了什麼人?”傅緯站起身,銳利的目光掃向周圍。
黎宇煌反而一臉平靜,翻身下牀,利落乾脆,忽略他的石膏腳和常人無異。
看清來人,黎宇煌墨染的朗目閃過了然。“原來是他。”
“誰啊?你還認識殺手?”傅緯銳利的俊目帶着促狹的笑意,好像在說,你也不是多老實的商人嘛。
“你見過這麼笨的殺手嗎?”黎宇煌看了傅緯一眼,漠然的轉身走向沙發,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漠的聲音道:“他是我前段時間開除的部門經理。”
石膏腳拖在地上,和冰冷的地板摩擦出聲。
“那個部門?”傅緯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一般的部門經理被開除了,大不了另起爐竈,還不至於憤恨的要殺了他解氣。
“財政部。”黎宇煌依舊是淡漠的聲音回答。
傅緯眼睛一亮,幸災樂禍地問:“他坑你錢了?”
八卦之心人人有,不分男女。
“差不多。”黎宇煌鄙視他一眼,本不想多說,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他挪用公款,手法又不夠高明,被人舉報,公司報了警,他坐牢,我將他除名。”
簡明扼要,說明主因。
“前段時間是什麼時候?”傅緯聽見自己腦中斷了根弦,感覺自己被耍了,他咬牙切齒的問。
黎宇煌回答,“兩年前,我記得他是被判刑兩年。”
傅緯無語哽咽中,他真的着了他的道,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打算如何處置?”
“交給你處理,只要別讓他有機會和指使的人交流就成。”黎宇煌漠然的眼眸,冷冽的視線看向地上躺着的人。
兩年的牢獄生活還是沒有讓他學的精明點,又一次被利用,愚蠢地爲他人做嫁衣。
傅緯抽了抽嘴角,從牙縫裡蹦出。“你還真會利用人。”
“那是,不然我也不會有今天。”黎宇煌權當讚美來聽,他早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之身,任你話語如利劍,他統統聽不見。
傅緯徹底敗給他了,畢竟生活的環境不同,傅緯是行動執行派,動手多過於動口,而黎宇煌是天天和商場上狐狸豺狼級別的人物打交道,口才思維遠遠的超過傅緯。
這位日內瓦國安部的*特工,怎麼會是黎宇煌的對手。
傅緯認命的拿出電話撥號,簡單的交代了幾句,收了線。
走向牀旁的輸液架,把混合了另一種物質的藥瓶取下來,拿在手裡左看右看,沒有什麼不同,要不是他親眼看見部門經理注射了,滿滿一針筒液體進入藥瓶,突發情況時沒人會注意到這瓶子動了手腳。
敲門聲響過後,走進來三個人高馬大的男子,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褲勁裝,給人一種精銳之感。
“把這藥瓶拿去化驗,結果出來,立刻送來。”傅緯將手中的藥瓶交給其中一人,那人點了點頭,其餘兩人利落的擡起地上的男人,迅速的消失,和他們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黎宇煌感嘆,這纔是做殺手的本錢,來去悄無聲息,不驚動一隻老鼠。
見傅爲站着不動,黎宇煌說:“睡不着了,要不要過來聊聊天?”
他說話是禮貌的徵詢意見,動作確實不容反駁的強硬,黎宇煌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傅緯過來。
傅緯嘆氣,沒好氣的說:“是你想問什麼吧?”
話要問,行動也是不能少,傅緯走了過來,一下將自己高大的身軀摔在沙發上,雙手交錯的枕在腦後,神情懶懶的依靠在沙發背上,俊目直視黎宇煌。
他幾乎可以猜到他要問什麼了,無非就是暗中有多少人,敵人是誰,有了目標便於防範。
他是該問的,畢竟關係着他的生命安全,黎宇煌是恆遠的總裁,跺一跺腳,世界經濟都會陷入危機,更別說他的生命了,重要性,比他,甚至是聯合國國安部主席都重要。
這已經是第幾次刺殺了,傅緯自己都數不清,從他出現表明身份後,黎宇煌從來沒問過他,連這次受傷住院,黎宇煌也沒問安全方面的問題。
黎宇煌看了傅緯一眼,伸手從茶几下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在傅緯錯愕的神情下,打開蓋子,各自倒了一杯紅酒,放下酒瓶,黎宇煌端起其中一杯,拿在脣邊抿了抿。
“你和安安認識,我想知道安安在倫敦的生活。”黎宇煌漠然的眸子看着手裡的紅酒,彷彿看見安含飴帶笑的臉般,微微勾起脣角,冷冽的神情柔和了許多。
傅緯一驚,不明所意地瞪着黎宇煌柔和的臉,這是提到安含飴後纔有的神情,而且他叫安含飴,安安。
“你怎麼會問這個?”傅緯防備的問。
黎宇煌微微一笑,“想知道她一些過去,以後好相處。”
他想了解他的女人,但他不會去查她,那是對她的不尊重,而且安安也會不高興,即使她嘴上不說,心裡也會留下些不愉快地痕跡,他們的關係纔剛起步,他不想讓本來就不穩固的關係出現裂痕。
傅緯徹底僵住。
以後好相處,幾個字刺痛了傅緯的心,安含飴的好他知道,但他沒想到有人和他一樣懂得欣賞,回想起安含飴白天來醫院的情形,她和黎宇煌之間有些不尋常,但他沒在意,直到他送保溫桶進來,看到黎宇煌頭枕在安含飴腿上,他當時真的很氣憤,心裡閃過無數個拆散他們的念頭。
但他最後什麼也沒做,連一句話都說不出,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他一直不肯接受,催眠自己眼花了,沒有看清楚。
斂起思緒,傅緯淡淡的開口,“想知道自己問安安去,喝酒我就陪你,但安安的事,不不會和任何人說。”
堅定的語氣,不容反駁,傅緯拿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此刻他心裡堵得難受,想借助酒精來讓自己好受些。
黎宇煌也看出來了,他不過是試探一下,沒想傅緯對安安真的有情愫,他舉起酒杯說:“好,我們喝酒。”
兩個同樣優秀,且心繫一個女子的男人,在夜色照不進也如白晝的高級病房裡,各懷心事的喝着酒,直到晨曦黎明的到來。
清晨。
一大早安含飴就準備好,領着漫漫打車去她所指定的學校,就二十分鐘車程不算遠,付了車費,安含飴牽着漫漫下車,眼前的景象讓她傻眼。
車多,人也多,將學校門口圍住,家長們牽着孩子的手往校園內走,安含飴擡頭看校門,聖蘭蒂小學映入眼簾。
“怎麼是小學?”安含飴低頭看着漫漫問,不該是幼稚園嗎?
這是怎麼回事,安含飴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來。
“是啊。”漫漫看着眼前的學校,也蹙了蹙秀氣的眉毛,人真多,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安含飴指着聖蘭蒂學校的牌匾問:“娃娃,這就是你想上的學校?”
漫漫揚起頭,看着安含飴認真的點了點頭。
安含飴默了,有些擔心的看着學校大門,喃喃道:“這裡入學應該要考試吧!雖然對你來說沒有問題,但是你不到這個年齡啊。”
她從來不會拂了娃娃的意願,但也只限於能力範圍內,安含飴爲難了,這要她怎麼帶着漫漫去報名,五歲的孩子上小學的不是沒有,但有違國家規定。
但是爲了漫漫,安含飴一咬牙,帶着漫漫往校門走。
漫漫拉住她,“媽咪,你要去哪兒?”
“去給你報名啊。”安含飴停下腳步回答。
“不是這裡,是又邊那間。”漫漫指了指右邊,安含飴順着娃娃的手指看過去,右邊大概五十米處,大大的牌匾上寫着“聖蘭蒂幼稚園”六個字,字體寫的相當有藝術,採用可愛的卡通圖案。
無語了,安含飴徹底無語了。
牽着漫漫的小手,來到幼稚園門口,說明了來意,安含飴母女立刻被請進了園長辦公室,填寫了入學必要的信息,付了錢,漫漫小朋友算是正式入學了。
聖蘭蒂在T市算是貴族學校,她附屬的幼稚園也是貴族式教育,學校只要有的項目不管收費,安含飴統統讓漫漫參加,一下子付了一大筆錢出去,安含飴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園長見安含飴如此慷慨,氣質又不一般,態度也開始恭敬起來。
一切手續辦妥,立刻有老師來帶領漫漫去她所在的班級,漫漫表現的很淡定,聽話的隨着老師走,安含飴在後面跟着。
快到她所在的班級時,漫漫停下,轉身衝安含飴揮了揮手。“媽咪,你回去吧,放學時不要忘了來接我。”
漫漫像個小般的囑咐口吻,讓一旁的老師錯愕,這對母女真是奇特,大人還要小孩子來提醒不要忘了來接她,好像她媽媽經常忘了似的。
安含飴點點頭,看着漫漫跟着老師進了教室,但她還不想離開,她要看看娃娃在這裡適應如何。
因爲五歲了,漫漫被分到了學齡前的大班,大班比小班好太多了,孩子大點到底還是要懂事一點,一個個聽話的坐着,老師給同學們介紹了新同學,然後帶着漫漫到她自己的小桌子邊坐下。
漫漫坐定後,老師開始教英語字母,畢竟四五歲了,這些是要先學,孩子們開始動了,剛剛的聽話不見,好動是孩子的天性,有的爬上爬下,有的四處晃盪,有的拿着好奇的大眼看着漫漫,還有的爬到漫漫的桌上坐着,孩子們圍到漫漫身邊來,咯咯笑着想和漫漫聊天。
漂亮的孩子就是受歡迎。
歡樂的天地屬於孩子們,漫漫只是衝熱情的同學們笑了笑,禮貌又優雅,英國人的禮貌優雅在漫漫身上體現了個十全十。
安含飴欣慰的笑了,她的擔心是多餘,漫漫和孩子們適應良好,她也可以放心的離開,出了幼稚園,安含飴看了眼手錶,十點多,有點茫然了,去哪裡成了問題,想到昨晚黎宇煌說話的口氣,最後她選擇去醫院看黎宇煌。
安含飴拎着食物,剛打開病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嚇了一跳。
只見兩個男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熟睡,完全沒有形象可言,沙發上兩隻空酒杯,茶几上紅酒瓶子也是空的,安含飴腦中泛起疑問,他們哪兒來的紅酒,醫院裡的病人可以喝酒嗎?
“不可以。”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安含飴迅速關上門,轉身,見一個美麗的女人穿着白大褂,手插在口袋裡,長髮飄逸,面帶微笑的看着她。
讓人一眼就看出她是醫生,不是*,不是因爲她身上的白大褂,而是她身上的特殊氣質,醫生的微笑給人安心的感覺,是*所沒有的。
藍丁格爾式微笑,維森經常這樣笑,他說這是醫者必須具備的,能讓病人心情不那麼緊張,心情放鬆了,病纔好的快。
安含飴疑惑的看着女醫生,什麼不可以,她到底是不是在跟她說話,安含飴轉身看了看身後,沒有人,她可不要像電視情節那樣,一人看到前面一人微笑的向她走來,張開雙臂等着迎接時,結果走來那人卻是繞過她,抱住後面的人,然後就醜大了。
轉回身,白大褂女人已走到安含飴身前,禮貌的伸出手。“你好,我是許沁,紅玉醫院的醫生,我說的不可以,是指醫院不可以喝酒。”
“安含飴。”安含飴伸出手與許沁禮貌握手,不明白她來找自己爲何事,可以確定的是她也看到了病房裡的兩個男人。
不過她爲什麼不揭穿。
許沁打量着安含飴,微笑不減,安含飴也坦然的看着她,淡漠的目光沒有任何起伏,兩個女人暗中較勁。
最後許沁撲哧一聲笑了,撥了撥飄逸長髮,舉手投足見盡顯高雅氣質。“如果我說我是黎宇煌的情人,你信嗎?”
“你是想問我在不在意吧?”安含飴反問道,清澈的眼眸凝視着許沁,不等許沁回答,“聽潮閣”更新最快,全她又說:“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在意,他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他的未來要看他的表現,然後才能決定要不要參與。”
“如果他認定你,你是跑不掉,無論天涯海角。”許沁鑄錠的道。
“如果我想躲,他肯定找不到,無論天涯海角。”安含飴說得比許沁還鑄錠,說完轉身推門決然進入病房。
許沁一驚,看着關上的病房門,她發現她居然不懷疑安含飴說的話,相信她說到就能做到,看來黎宇煌這次是真的栽了,這安含飴給人的感覺是清冷淡漠,身上卻有一股讓人不能忽視的冷酷氣息。
黎宇煌遇上她,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可以確定的是會比黎知秋那個僞淑女好,能得一人相伴一生,吃點苦頭又有什麼呢。
看來不需要她了,許沁最後看了病房一眼,轉身走了。
進入病房,安含飴掃了地上的兩個男人一眼,拿過茶几上的電視遙控,徑自走到病牀上坐下,開了電視看。
電視的聲音吵醒了熟睡的兩個男人,傅緯立刻跳起身,醉酒後的頭疼襲擊而來,高大的身軀晃了晃,腦子頓時清明,雙目戒備的看着四周。
黎宇煌反應和正好相反,他只是睜開眼看了一下聲音的來源,自動爬上沙發繼續睡覺。
“有點安全意識行嗎,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抱怨的聲音帶着濃濃無奈,傅緯看了安含飴一眼,挫敗地轉身,也將自己的身軀往沙發上一摔。
本來就不大的沙發坐還可以,一下躺了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就顯得小了。
“不是有你們在嗎?”咕噥了一句,黎宇煌翻了個身,慵懶的看着一臉挫敗的傅緯,他以爲保鏢是那麼好當的。
“你們是不是太囂張了,都當威爾遜家族的人是吃素的嗎?”安含飴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兩人,如今這敏感的?*冢薔尤換垢液鵲孽笞恚澇誆》坷錚綣裨繢吹牟皇撬峭芳業納筆鄭敲此淳橢荒芪餃聳帳恕?br/
她也沒有提及走廊上遇見的女醫生許沁,知道她對黎宇煌的安全沒有威脅,安含飴把她歸納爲無關緊要的人,沒有必要提及。
“安安,你神經繃太緊了,昨晚來的不是威爾遜家的殺手,是煌的仇家。”傅緯懶散的開口,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酒精真***害人不淺,喝的時候不覺得,睡了一覺起來,宿醉纔剛剛開始。
傅緯因爲身份特殊,必須隨時保持清醒的頭腦,含酒精的飲料他甚少沾染,尤其酒量還不好,兩杯紅酒一定把他撂倒,昨晚會和黎宇煌喝酒,是因黎宇煌問他安含飴的過去,他意識到有人和他爭安含飴,他感覺自己處境堪憂,心裡堵的慌,多喝了兩杯。
安含飴一驚,心瞬間提了起來。“昨晚來了殺手?”
“別聽他胡說,一個被人利用的可憐蟲,不足爲懼。”黎宇煌坐起身,宿醉的頭痛同樣也沒有放過他,他蹙起好看的眉,向安含飴招了招手,安含飴不明所意的走了過去,黎宇煌伸手一拉,將安含飴拉坐在自己腿上,抓起安含飴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示意她幫他揉。
知道不是殺手,安含飴放心了,她淡淡一笑,柔軟的指尖輕輕地按在黎宇煌兩邊太陽處,緩慢的移動,維森說過,醉酒後太陽穴脹痛是最難受的,揉揉會緩解很多。
傅緯越看越怒火中燒,磨牙道:“你沒長手嗎?”
他都不敢讓安安幫他揉,這不要臉的黎宇煌居然指使安安,那放在安安腰上的手相當刺眼,傅緯的臉像摸了鍋煙灰般黑,心裡更不是滋味。
“羨慕啊?有本事你也找個女朋友去啊!”無比狂傲又具挑釁的話說完,黎宇煌手臂攬着安含飴的腰,頭更是過分的靠向安含飴的胸口,聞着她身上的檸檬清香,嘴裡發出舒服的嘆息。
安含飴翻白眼,看了眼胸前過分的頭顱,淡淡的問:“誰買的酒?”
傅緯和黎宇煌心裡同時一驚,秋後算賬。
“我們並沒有喝醉。”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說,默契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倆經常狼狽爲奸。
傅緯坐直身,提高警惕,俊目一掃,看到茶几上放置的食物,立刻拿過袋子翻找着,從袋子內摸出一隻蛋撻,邊吃還不忘拉一把同盟友。“煌,有早餐吃。”
給了杆當然往上爬,黎宇煌輕輕的將安含飴抱坐在身邊,拿過傅緯手上的袋子,也優雅的吃了起來,於是兩個男人搶着蛋撻吃,還不停的贊蛋撻有多好吃,安含飴真是太懂他們的心了。
安含飴看着這兩張同樣出色的臉龐上,對她露出討好之色,不過就是爲了掩飾昨晚醉酒的原因,既然他們不想她知道,安含飴也聰明的不再問,對於她來說,原因不重要,人沒事就好。
安含飴轉過臉看着電視,不再理會兩個幼稚的男人。
黎宇煌和傅緯對看一眼,兩人明顯的鬆了口氣。
病房裡的氣氛很融洽,傅緯吃過東西后,出了病房,黎宇煌也進了附設的洗手間梳洗,安含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言情劇,一集播放完,安含飴無聊的按着遙控,沒有目的地換着頻道,忽然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宇煌,快點過來。”安含飴看着電視眼睛都沒眨一下,揚聲喊黎宇煌,不知發生了何事的黎宇煌從洗手間探出顆頭問:“怎麼了?”
“快來看。”安含飴朝他招手,黎宇煌一臉莫名其妙的走了出來,坐到安含飴身邊,有力的臂膀一撈,把她嬌小的身子撈進懷裡。
安含飴看都沒看他一眼,雙眸直盯着報道,黎宇煌嘆口氣,跟着她一起看。
主持人流利認真的言辭,報道着這兩天T市發生的大事,恆遠集團總裁黎宇煌車禍,重傷住院,以沒有能力管理恆遠集團,股東大會商權決議,在黎宇煌康復期間,暫時由恆遠集團前任總裁,現任董事長黎震樺來接管,恆遠公司內部來了個大洗牌,即將舉行的亞太經濟會議,也因黎宇煌的重傷而推後一個月舉行……
“這不是你的傑作吧?”安含飴問,纖手在黎宇煌纏着繃帶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微笑的看着黎宇煌皺起的劍眉,目光在黎宇煌身上上下打量一翻。“嗯,重傷,確實是重傷。”
新聞後面的內容她以無心過問,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方的承認,黎宇煌摟着安含飴的手臂收緊了些,將她的頭拉靠在他的肩上,臉蹭了蹭安含飴的頭頂,面上褪去了慣有的冷冽和漠然,有她在真好。
“爲什麼?”安含飴擡起頭,大眼裡滿是不解的疑惑,她記得他說過,黎震樺一直處心積慮的想侵佔恆遠集團,六年前的失敗並沒有令黎震樺放棄,這次的股東大會不就是黎震樺主導,報道也說的很清楚,黎宇煌康復期間由黎震樺來掌管恆遠。
換句話說,只要黎宇煌不康復,恆遠永遠將由黎震樺來掌管,安含飴相信,他這樣大費周章的裝重傷,肯定不是給人機會侵佔他的東西。
黎宇煌淡淡一笑,深邃銳利的看着電視裡,微笑回答記者提問的黎震樺,手撫着安含飴髮絲,低沉的聲音劃出。“我容忍這幫挖恆遠牆角的鼠蟻很久了,樹大枯枝多,尤其是像恆遠這樣的百年老樹,枯枝越多越難清理,趁此機會,我要把這幫鼠蟻全部清除出恆遠。”
“你不怕適得其反?”安含飴也看着電視上的採訪,記者每一個問題,黎震樺都能巧妙的應付過去,足以證明讀庫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他等待此次機會很久了。
股東們也是一片支持聲,甚至有人認爲黎宇煌在位期間,存在很多問題,最過分的一條是,居然有人嫌棄黎宇煌太過年輕,黎宇煌是恆遠最大的股東卻沒有人提及。
什麼荒妙的理由都有,目的卻只有一個,就是將黎宇煌拉下臺,踢出恆遠。
“放心,沒有完全的準備,我不會輕易出手。”他一出手就是絕殺,不會給任何人留餘地,永遠的絕了後患。
“你不會置我們員工的生計不顧吧?這幫人可是千年老樹精。”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安含飴怎麼看都覺得這些人是出暗箭的主,黎宇煌要全部躲開,有點難,畢竟,人家人多勢衆。
千年老樹精,黎宇煌先是一楞,隨即大笑,形容的真貼切,讚許的撫了撫她那一頭波浪卷長髮。
安含飴抗議的揮開他的手,轉頭怒瞪他一眼。“你當自己在摸小狗啊!”
黎宇煌捏了捏她因生氣而鼓起的臉頰,曖昧的眨了眨星眸。“你纔不是小狗,你是我的女人。”
“不是。”安含飴果斷的否認。
“再說一遍。”
“不是。”安含飴很上道的又重複了一遍。
黎宇煌高大的身軀慢慢的壓向安含飴,一手扣住她的腰身,阻斷安含飴的退路,大手撫上她臉頰,拇指輕柔的劃過安含飴的水潤的脣瓣,讚揚道:“勇氣可嘉,安安,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成爲我的。”
凝視她的雙眸深不可測,黎宇煌聲音低沉魅惑,安含飴有些招架不住,心跳超過原來的節奏,腦子裡警鐘大響,慌忙推着他炙熱的胸膛。
“你別鬧了,公司就要被人搶走了,還不想辦法。”力持鎮定的說道,只有安含飴自己心裡清楚她有多緊張。
安含飴的話如一盆冷水澆下,打破了所有的魔咒。
黎宇煌坐直身,握住胸前的纖手,無奈至極的開口。“安安,我在和你調—情,要不要這樣煞風景啊!”
調—情,大敵當前是調—情的時候嗎?
“得,我煞風景。”安含飴指了指電視,“那些等着你痛宰的人,纔是你該花心思的地方,我還不想失業。”
黎宇煌瞪着電視,深沉睿智的雙眸彷彿要噴火,恨不得用遙控砸過去,都是這幫人害的,不然他今天說不定就吃上他夢寐以求的大餐了。
什麼叫遷怒,這就是。
“會有點小震盪,但不傷公司整體,我不會拿外公的心血來冒險。”壓抑住怒火,黎宇煌一臉閒適的看着電視。
恆遠是他外公一生的心血,誰也別想從他手上搶走。置之死地而後生,雖然危險,但卻是最有效,所謂亂世出英雄,也是這個道理,只有亂,才能讓鼠蟻們自亂陣腳,動盪?*誆拍芸闖鏊欽嫺腦諼咀鍪攏侵斜ニ僥搖?br/
“希望如此,你知道我並不想丟了工作。”話是這麼說,但安含飴面上沒有一點擔憂,跟沒事人般輕鬆,反正敗了家業的又不是她。
“有他個更好的工作,要不要做?”黎宇煌忽然問,俊彥上閒適輕鬆的表情,轉爲莫測高深。
安含飴有些防備的問:“什麼工作?”
“黎太太,很好的工作吧,名聲好,福利好,還有帥哥看。”黎宇煌看似玩笑的說,目光卻是溫柔而繾綣,大手輕握住她的肩,連黎宇煌都自己說不清楚,這話中有沒有水分摻入。
“不幹。”安含飴脫口而出的拒絕就這麼出口了,事後後悔斃了。
“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啊!你至少考慮一秒再拒絕。”黎宇煌嘆息着,一把將她拽入懷裡,低笑着,吻上她蜜桃般的脣瓣,那麼小心翼翼,那麼輕柔,好似在呵護他一生的珍寶般。
安含飴無奈,他怎麼又吻她,纖手攀上他的脖頸,承接他的熱情。
感覺到她的迴應,黎宇煌吻的更深,她會迴應,表示他不是一個人自作多情,一頭熱,她還是有感覺得,深深的繾綣過後,黎宇煌輕柔的一手攬着安含飴的腰,一手將她的頭壓進自己的胸膛,讓她聽着爲她而狂跳的心率。
良久後,黎宇煌調整好有些錯亂的呼吸,沙啞的開口。“是我太急了。”
安含飴在他懷裡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專心聽着他有力的心跳。
兩人就這樣抱着,分享彼此的氣息,連報道什麼時候結束都不知道。
“我還要去公司上班嗎?”安含飴倏然想到這是個嚴重的問題,總裁都不在,她這個助理去了能做什麼。
“隨你高興。”黎宇煌寵溺的說,同時忍俊不禁的低笑出聲,話鋒一轉。“當然,你要是每天來陪我,我也沒意見,工資照付。”
“想的美。”安含飴特淡定的推開他,自己坐到單人沙發上。
午餐時間到了,安含飴出門給黎宇煌張羅午餐,剛走出醫院大門,又被太陽曬回來,腳步一拐,走向醫院附設的餐廳。
看着排着長隊等候取餐的隊伍,猶豫了一秒,吹着冷氣排隊,比出去曬太陽好多了,安含飴習慣了倫敦的寒冷,回到T市,炎熱的夏天就快讓她受不住。
安含飴站在隊伍裡,耐心十足的排着,她就不信了,這能比學校排隊打飯的隊伍長。
“我們還真有緣。”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安含飴回頭一對上來人笑的燦爛的臉,倒了,她怎麼陰魂不散啊!
站在她後面的不是上午遇見的許沁,還會有誰?
許沁見她的表情,燦爛笑容一垮,扁了扁嘴。“你的表情真讓人傷心,好歹我也是黎宇煌的主治醫生。”
安含飴嘴角一抽,瞭然,原來黎宇煌那一身的重傷包紮是出自她的傑作,維森手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醫生。
紅玉醫院是世界*的連鎖醫院,很多國家都有分院,隸屬東方烈焰,歸維森管,但甚少有人知道,黑道組織有自己的醫院不稀奇,受傷救治方便,最重要的是安全保密,不會因爲中槍或是被砍了一刀,就招來警察的關注。
“所謂的有緣,一般都是人爲安排。”安含飴淡淡的說,臉上是她千篇一律的淡漠表情。
“你討厭我?”許沁鬱悶,自己有她說的那麼壞嗎?雖然確實是看到她來了餐廳纔跟過來,但她沒有惡意,她一個小醫生能做什麼?
安含飴轉身接着排隊,前面的人走了幾步,她立刻跟上。“談不上。”
“因爲我今天上午說的話?”這個很有可能,沒有一個女人能不討厭自己男朋友的情人,許沁覺得自己的推斷很合理。
“我沒有那麼小氣。”安含飴又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聲音,淡漠的表情,讓人根本窺視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即使是許沁這樣善於察言觀色的醫生。
許沁看了看四周,聲音壓低了些,“其實我只是想說,我們都很看好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喔。”
安含飴莫名其妙的看了許沁一眼,得出的結論是,以前多半在精神科當醫生,導致現在思維和常人有出入,但她不是戳人痛楚的人,她權當沒有聽見許沁說的話,側身看了前面還有多少人,預測着自己還有排多久。
安含飴的沉默,讓許沁很是意外,自己都說看好她了,她怎麼也不迴應一下,沉默是什麼意思?
許沁乾脆上前一步,和安含飴並肩走,笑着問:“你都不問我爲什麼嗎?”
“我這人好奇心不重。”安含飴賞她一眼都懶得,蹙起眉頭,醫生都這麼纏人嗎?
許沁忽然停下腳步,看着安含飴認真的說:“我們談談可以嗎?”
“沒空。”安含飴直接回絕。
“會有空的,因爲是煌的事情,關於他的過去,你不想知道他是怎麼走到今天的嗎?”許沁語重心長的說。
她就不信,拋出有力的誘餌{讀庫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她含能保持淡漠,沒有人不在乎自己男朋友的過去。
“那與我無關。”安含飴繞過她,眼看就要排到了,沒閒工夫和這女人閒磕牙,盡說些沒用的。
“怎麼會無關呢?”許沁轉身跟上安含飴,不放棄的遊說。“你現在可是他女朋友。”
“你到底是誰?”安含飴腳步一頓,臉上表情雖然還是淡漠疏離,但語氣已經冷了許多,她和黎宇煌的關係才確立,可以說根本沒人知道,那眼前這自稱是黎宇煌情人的醫生是從那兒得知。
黎宇煌說的嗎?安含飴不覺得黎宇煌是大嘴巴的人。
安含飴不知道,她對黎宇煌的瞭解還是不夠,他確實不是大嘴巴的人,只是在許沁面前不漏了嘴。
許沁清楚的感覺到來自安含飴身上的冷,她蹙眉,明明是個甜美人兒,她此時怎麼覺得她周身涼颼颼的,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這樣的氣息讓她覺得熟悉,她敢肯定,她曾經見過和她有着相似壓迫感的人。
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但這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她要怎麼把安含飴給拐走,許沁微微一笑,頓時四周明亮了許多,她笑的是人畜無害,和拐賣兒童的人差不多,眨了眨眼睛說:“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安含飴回答她的是,走到售賣窗口,點了三份快餐打包,給了錢轉身瀟灑離去,留給後面錯愕的許沁一個堅定的背影。
第二天一大早,安含飴將漫漫送到幼稚園,她再去上班。
黎宇煌的意思是讓她不用來公司,在醫院陪他,安含飴被來也沒意見,但下午黎知秋到醫院後又鬧的不愉快,在醫院和那大小姐較勁,還不如來公司上班輕鬆。
安含飴剛走進公司,前臺小姐看了她一眼,隨即低頭狀似忙碌的做事,安含飴納悶,以前同事間見了面,就是不說話,但也會禮貌的點一頭,今天是怎麼了,進入電梯,裡面原本的同事也是低着頭,完全當她是大蒜似的避之不及。
安含飴異常淡定的按下樓層鍵,等着電梯運行,到了總裁專屬樓層,安含飴剛踏出電梯,眼前的景象讓她一楞,總裁室門口什麼時候放了張桌子和辦公用具,一位穿着時尚的女子正在整理桌子上的東西。助理室沒有人,安含飴的反應是自己走錯了樓層,黎宇煌的習慣是,他的辦公室外不放秘。
她剛準備轉身確認,一個聲音響起……
“喲,曠工的人還知道回來啊!”
安含飴轉身只見徐倩雙手交叉靠在胸前,身子倚着桌子邊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安含飴懶得理會徐倩的冷嘲熱諷,徑自走向自己的助理室。
徐倩過來擋住了她去路,安含飴一挑眉,眼神平靜無波,淡淡的問:“什麼意思?”
“含飴,你昨天曠工了。”李菲趕了過來,拉着安含飴到一邊說話。
曠工,安含飴莫名其妙,微笑着看向李菲。“我昨天不是和黎總請假了嗎?”
“現在的總裁是黎老,你和黎老說了嗎?”徐倩搶在李菲開口之前反問,不屑的看了安含飴一眼,看不清時局,註定被淘汰,葉子都被降職了,何況是她。
安含飴一楞,噢,她怎麼忘了昨天的新聞報道。
“葉子呢?”安含飴轉身問李菲,她昨天沒有來上班,公司有什麼變動也沒人通知她,安含飴現在只希望這次牌不要洗的太徹底,不然黎宇煌回來後,有得他忙。
安含飴一點都不同情他,一切都是黎宇煌自找得,天作孽,有可爲,自作孽,不可活。
李菲看了徐倩一眼,說道:“葉子和你都被降職了,總裁說黎總的助理他用不慣,新助理明天會到,葉子被調去了越南分公司,而你去人事部做助理。”
聽到自己降職的消息,安含飴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起伏,只是葉子去越南讓她意外,前天晚上葉子去醫院和黎宇煌一定商量了計劃,不然葉子不可能聽話乖乖去越南,她是黎宇煌的助理,在恆遠有着一定的影響力,支走了她,等於砍了黎宇煌的手臂,現在她有些理解黎震樺的做法了。
火鷹本就在國外,葉子可以說是黎宇煌在恆遠唯一浮木,失去她,黎宇煌想重新回恆遠就難了,而安含飴自己,她纔來一個多月,可有可無,根本不具任何威脅。
真的是很好的佈局呢!
見安含飴沉默,李菲以爲她是難過,畢竟從總裁助理,突然掉下去做經理助理,工資先不說,就是那地位就低了一大截,對於安含飴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別難過了,你看遊姐不是也和你一樣嗎?她現在是安全部助理。”李菲一臉憐憫的看着安含飴,安慰的口氣充滿了同情,但她說的話就……
安含飴淡漠的臉上,難得在外人面前出現錯愕,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嗎?踩遊語西的痛楚來讓她心裡平衡,安含飴忽然笑出聲,這個可愛的女孩啊!她到底年輕了些,社會經驗太淺。
見安含飴居然還笑的出來,李菲更加確定她受到刺激了,口拙的她又不知道怎麼安慰,糾結的臉上一同情之色。
“遊姐去上班了嗎?”遊語西被調往安全部,這也太雷人了點,安含飴都有點佩服黎震樺了,把總裁的首席秘,調去做安全部助理,目的就是架空她,管不了實事,助理嘛說白了就是打雜工。
安含飴是習慣了,但遊語西不一樣啊,她可是有着真才實學的人才,突然被下放到基層打雜,她受的了嗎?
安含飴心裡盤算着,火鷹現在是否還活着都是個問題,葉子出國,遊語西下放,連自己這樣的小角色都被支走,沒有開除她們,大概是怕輿論的壓力,開除了她們,肯定會造成公司內部問題,會有人說,他還沒正式上臺,就砍了黎宇煌在恆遠的一切,這絕對說不過去,但是下放就不一樣,效果卻差不多。
留下的都是和黎宇煌沒怎麼照面的人,然後在補充心血或是提自己親信上位,黎震樺真是太有才了。
可他有沒有想過,他自己不過是個代替,黎宇煌一旦回來,他的這些人就全部玩完,下次再想東山再起,就沒可能了,後路都斷完了,或者說,他能鑄錠黎宇煌回不來。
黎宇煌啊,黎宇煌,你繼父到底有多恨你?
“去了,我昨天陪她去的。”李菲回答,秀目裡難過掩飾不住。
一旁的徐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們,好似在計量着什麼。
“那你也來幫我收拾一下吧!”安含飴說着將手指放在助理室的指紋掃描器上,玻璃門開啓,她帶着李菲進去,找了個小紙箱,把自己座位上的東西裝進紙箱,掃了一眼葉子桌上。
安含飴一楞,那個看起來很古樸的筆筒哪兒去了?她記得就放在電腦旁邊不起眼的位置,沒有人會注意到它,所有重要客戶的資料和信息,還有公司未來幾年的走向,都被壓縮後存在記憶卡,分成兩份,一份在黎宇煌手裡,另一份就被葉子放在那個筆筒裡。
很多人都以爲,恆遠的機密都放在黎宇煌的總裁室,尤其是他那臺電腦,總是被黑客攻擊,卻又什麼都沒有泄露,那都是障眼法,真正的機密助理室還要多些。
壓下心裡的不安,安含飴回身問身後的李菲,“你有看見葉子收拾東西嗎?”
李菲搖頭,徐倩走進來催促,剛好聽到安含飴問的話,她說:“我看着葉子收拾的東西。”
“那她帶走了什麼?”安含飴走到葉子的座位前,狀似不經意的問。
“杯子,筆筒,葉子說都是火鷹買的。”徐倩不屑的說,語氣裡帶着連單純地李菲都能聽出來的嘲諷味。
葉子帶走了,安含飴微微一笑,抱着自己的東西,三人走了出去,門又自動關上。
在和李菲等電梯時,安含飴突然回頭看着徐倩,勾起嘴角。“謝謝。”
說完剛好電梯來了,和李菲一起走入電梯,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徐倩,愣愣的看着二人進入電梯,安含飴跟她說謝謝,她什麼都沒有做,有病啊!
安含飴來到人事部報到,大家都在忙碌,一人掃了她一眼,指了指角落裡給她準備的位置,低下頭又開始忙,安含飴看過去,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然後什麼都沒有,電腦就更別提了。
旁邊一扇門開了,走出來一個西裝筆挺,玉樹臨風的年輕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鏡,安含飴疑惑了,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做人事管理,可她又聽人事部的人管他叫經理。
他衝安含飴走了過來,紳士的伸出手,“你好,我叫韓蒙,是這裡的經理,歡迎你的加入。”
“安含飴。”伸出手和韓蒙握手,安含飴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韓蒙露齒一笑,調皮的眨了眨眼。“原總裁助理,從昨天開始是我的助理。”
禮貌的客套話說了幾句,韓蒙帶着兩個人走了,安含飴把紙箱放到她的位子上,將掛在肩上的包包丟到下面櫃子裡,去洗手間找了塊抹布回來,把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一遍,然後又去洗手間洗抹布。
李菲跟在她身後,有些憤憤的說:“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你。”
“已經夠好了。”安含飴邊洗邊迴應,洗好了抹布擰乾,摔了摔手上的水珠,安含飴回身看着李菲,語重心長的說:“李菲,回去後不要來看我,也不要去看遊姐,小心的做你的工作,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這個時候,唯有離她們這些黎宇煌的親信越遠越好,明哲保身才是生存之道。
“可是……”李菲還想說什麼,顯然安含飴已經不願聽了,轉身回她的位置上,慢慢的把紙箱內的物品一一擺在她的桌子上。
等她擺完,也沒有人來叫她做事,安含飴乾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發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她更想做的是找個藉口去看看遊語西,遊語西畢竟不像她和葉子,受過專業訓練,在哪兒都沒差,環境根本影響不了她們,想到葉子這個戰友,有點想她了,在助理室時就只有她和葉子相依爲命,雖然這麼形容不是很貼切,但上班時確實只有她們兩人。
安含飴彷彿被遺棄了般,本來就沒有多少人緣,現在又被下放,更沒有人理會她了,一個人去吃午飯,餐廳里人一撥一撥的,就沒有誰願意和她說話,然後回來接着發呆,直到下班,時間一到,安含飴抓起包包就走人。
她前腳一離開,後腳辦公室就開了鍋。
某女驚呼一聲,“天啊,她從進來時和經理說了兩句話之後,七個小時一句話都沒說。”
某男說:“*到是*,就是太悶。”
某女甲提議說:“咱們明天再試試,都不和她說話,看她怎麼過。”
某男一拍桌子,“就這麼決定。”
某女丙弱弱的舉手問:“我們這做好嗎?她畢竟以前是總裁的助理。”
某女瞪了某女丙一眼,“怕什麼,她要是有本事,就不會從總裁助理掉下來做一小部門經理助理了,具可靠消息……”
某女看了看四周,很神秘的招手,幾人的頭顱湊在一起,某女神秘兮兮的:“我堂姐說,現在恆遠高層正在洗牌,會有大變動。”
“切,誰不知道啊?”幾人同時切了一聲,各自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某女急了,不覺提高了音量。“你們別不信,看看吧?黎宇煌一住院,董事長上位,他的首席秘和兩個助理全遭了殃,恆遠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遭到連累。”
“不會吧?”某男不確定的問。
一直沒開口的某女乙說:“不能吧,要是黎宇煌回來了怎麼辦?”
“誰知道呢,反正這段時間小心點,不要出錯就是了,大變動只會是高層,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小心隔牆有耳,下班了。”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幾人趕緊各自收拾動西閃人,終於明白安含飴爲什麼跑的那麼快。
公司危險,珍惜生命,遠離公司。
下班後,安含飴直接去幼稚園接閨女回家,和所有的幼稚園一樣,孩子必須要家長來領才能放學回家,聖蘭蒂當然也有這樣的規定,所以漫漫想偷溜基本是不用想。
回程的出租車上,漫漫將環保袋放到安含飴腿上,一臉期待的看着安含飴。“媽咪,我們也去買輛車吧?你每天要上班,還要接我上下學,有輛車方便些。”
“我覺得這樣很好,有司機開車不是很好嗎?”安含飴想買車有什麼好,花錢不說,還堵塞交通。
T市的交通已經夠緊張,何必又去舔亂。
“媽咪,你要是不想開,我來開。”漫漫很是豪氣的說。
前座的出租車司機笑了笑,心想,這小女孩有趣還很有志氣,看起來只有五歲大,她居然都想開車了。
“你敢,不到年齡休想給我開車。”安含飴立刻揪住漫漫小巧的耳朵,很淡定的警告。“安漫漫,我警告你,不到八歲,你敢給我開車看我怎麼收拾你。”
出租車一個急停,輪子在公路上發出刺耳的尖銳聲響,車身晃動着,司機臉色發白,他把油門當成剎車踩了。
尷尬的回頭衝後座母女倆,歉意的笑了笑。“沒事。”
然後開車上路,安含飴母女面面相視,這是什麼情況?
漫漫迅速將剛剛被意外打斷的討論,拉回來,小臉上寫滿了抗議。“少來了,你的技術還沒有我的好。”
“小朋友,你忘了你只有五歲嗎?”安含飴用漫漫的年齡來堵她。
“媽咪,我們老師教了一句話,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漫漫扯高氣昂的念出這句不符合她年齡的話,所以五歲開車沒什麼不好。
“你確定是老師教的,而不是夏之壑他們幾個?”安含飴涼颼颼的問,雙眸吊的老高,她要把閨女和那幫夥伴隔離,看看都教了些娃娃什麼?
她可愛又乖巧的閨女,被那幫夥伴給茶毒成這樣。
“媽咪,我錯了,其實娃娃的意思只是告訴你,五歲開車真的沒什麼,只要不被人民保姆抓到。”漫漫垂下頭,越說越小聲。
“八歲,這是我的底線了。”安含飴摸着漫漫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心裡琢磨着下次一定要提醒笑笑,不能讓娃娃開車。
八歲也不到拿駕照的年齡啊?出租車司機算是開眼界了,今天搭載的這倆母女徹底讓他明白,年齡真的不是問題。
人家閨女五歲,一臉認真的說要開車,想到自家閨女十五歲了,方向盤都沒有碰一下,出租車司機悲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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