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頓時熱鬧起來,門庭若市絡繹不絕。一批批武官紛紛道賀,郭天信大擺酒席,興奮的跟娶了老婆似得。郭天信在前院喝酒,朱天降卻跑到後院去勾引人家女兒。聽了朱天降滔滔不絕的演講,郭穎又是激動又是高興。
“天降哥,我覺得咱們得好好謝謝玉格格和四皇子。要不是她們幫你,你也不會這麼順利過關。”郭穎心細的提醒着朱天降。
“那當然,不過現在不行,得過個幾天。現在靖王還沒說把我怎麼辦,請玉格格吃飯,恐怕有人說閒話。等事情定了下來,我要隆重的請一請。”朱天降說着,把郭穎攬在了懷裡。
朱天降知道自己有了與皇上那層硬賴來的關係,已經不再是一般的人。朱天降腦子裡逐漸形成了一個明確的目標,他要利用自己的身份,開始建立初步的關係網絡。最起碼在上層社會當中,打下一定的基礎,一直等了六七天,靖王也沒等到皇兄的聖諭。反正皇上不發話,他就這麼靠着。想知道朱天降會得到什麼後果的人可不少,京城裡官宦門第,都在猜測着他那皇帝恩師,會賞賜他個什麼官職。
皇宮上書房中,成武皇終於等來了粘杆處的消息。看着御案上的密奏,成武皇都快氣岔了氣。弄了半天,自己竟然收了一個龜奴當弟子,還是個被通緝的殺人犯。
“衛展,就這麼多嗎?”成武皇疑惑的問着衛展。
“陛下,我覺得,這很可能是林大人故意佈置的迷局,這點小手段在他的手裡不成問題。朱天降一年之前所有事情,竟然是個空白。這說明,很可能是在林大人親自督導之下,勤修苦練。”
“嗯,說的也是。朕絕對不相信,一個龜奴竟然有如此的境界,連太傅都敗在他的手裡。要是我大豐朝的龜奴有這本事,那朕就把國子監改青樓得了。”成武皇也覺得是這麼回事。
“陛下,還有個疑點可以證明。那家青樓,在月前忽然遭人襲擊,樓中護院一夜之間全部死亡。此事被中都府暗中壓了下來,並沒有上報。我估計,很可能是林大人所爲。”
成武皇放下密奏,“衛展,既然林風一心想栽培他,朕也相信林風的忠誠。我看這樣吧,給他一個粘杆處的秘密身份,暗中爲皇室效力。朕的皇子們漸漸長大成人,朕不想弄一個蠢材上位,失去我大豐江山。所以,朕還得讓這小子進國子監,看看哪位皇兒,能憑本事建立自己的班底。”
衛展心中一動,看樣成武皇要開始選拔太子了。既然這樣安排,那就是說,誰得到朱天降的支持,就等於得到了粘杆處的力量。
衛展沒再說什麼,悄悄的退出上書房。成武皇面容肅穆,手指敲打着御案,自言自語的說道。
“既然當了朕的學生,那就別讓我這個老師失望,希望這小子能選出讓朕滿意的皇子。”
朱天降這幾日一直等待靖王的消息,每日裡除了被林風逼着進行兩個時辰的鍛鍊,就是跟郭穎在一起打打鬧鬧。朱天降發現,別看郭穎年紀不大,手底下還真有點功夫。
郭天信也發現女兒跟朱天降有點苗頭不對,不過此時朱大官人已經徹底的贏得郭天信的好感,郭大將軍也沒往心裡去。就憑朱天降在朝堂前那股氣勢,郭大將軍覺得是不是應該建議李洪把朱天降要到兵部去。以後再跟那些文官們吵架,也算武官這邊有個會罵街不帶髒字的了。
朱天降重回國子監的消息,讓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連靖王都覺得這旨意是不是皇兄喝多的時候下的。朱天降已經跟太傅學正們鬧的這麼僵,再讓他回去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不過,皇上既然是這麼下的旨意,靖王只能照辦。
朱天降倒是不在乎,去國子監反倒讓他覺得挺合適,正好能拉幫結夥,成立自己的小團隊。
學堂之上,所有的學子們都大眼瞪小眼的等着,因爲玉格格說今天朱天降要重新回到學堂上課,他們有點不相信。
“春天裡那個百花香……浪裡格朗……浪裡格朗……”
朱大官人哼着小曲,一路微笑着走進學堂。不少學正一看到朱天降,恨不得捏着鼻子趕緊躲。
“諸位仁兄……我朱天降又回來了……同志們好!”一進門,朱大官人舉着右手,威武的高喊了一聲。
三位皇子各佔一派,看到朱天降趾高氣揚的樣子,學堂里居然一個答話的都沒有。倒是坐在後面的玉格格和七公主等女學子們,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朱天降尷尬的放下了手,不理就不理吧,老子還是跟咱自己的隊伍去聊天。朱天降笑眯眯的向後面走去,路過三位皇子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一眼。
大皇子玄明看了看老二和老三,在四個皇子中,也就是老二玄燦和老三玄樂能跟自己爭奪皇位。至於老四玄珠,平時唯唯諾諾,倒是挺‘懂事’,只是跟個二傻子似得,不招父皇待見。在大皇子的眼裡,老二雖然生母爲後,卻是脾氣猛撞,不足爲慮。倒是老三玄樂,陰險狡詐,被大皇子視爲最大的對手。
朱天降朝前演講贏得軍心,又成了父皇的‘學生’,三位皇子都準備把這傢伙拉到自己的團伙裡來。不過,他們是要一個惟命是從的手下,可不是要找一個囂張跋扈的同窗。
朱天降來到後面,一拍四皇子玄珠的肩膀,“小四,今晚我請你喝酒。”
說完,也不待四皇子有什麼反應,直接走到玉格格和七公主面前,“兩位美女,今晚我請客,一定要給我個面子,不能不去。”
玉格格與七公主一愣,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麼放肆的稱呼她們‘美女’。不過,雖然放肆,但兩個女孩心裡卻是美嗞嗞的。
“本公主就是這麼好請嗎,一點誠意也沒有,切!不去。”七公主昂頭說道。
“怎麼纔算有誠意?”朱天降微笑着看着七公主。
“玉妹幫了你渡過難關,這麼多天你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像話嗎。”
“月欣姐姐,我沒幫什麼,都是四哥玄珠出的力。”玉格格倒是不貪功,不好意思的說道。
“等晚上我好好的感謝,就這麼說定了。對了,郭穎晚上也去。”朱天降笑着說道。
“穎兒姐姐也去,那行,晚上我跟父王說一聲。”玉格格一聽郭穎也去,馬上答應了下來。
七公主神色暗淡下來,“晚上我出宮不方便,恐怕去不了。”
朱天降一怔,想想也是,她是公主之軀,怎麼能到處亂跑。玉格格到無所謂,靖王很疼愛她,基本上不禁止玉格格出門。
朱天降轉過頭,“小四,你怎麼樣,能不能出來?”
“該死的,別叫我小四,你應該尊稱我一聲四皇子。”玄珠剛纔就氣的沒說話,這傢伙居然又喊他小四。
七公主哼了一聲,“他是男的,父皇根本就不管,想去哪就去哪,真是偏心。”
“哦,那就行了。我說玄珠,喊你小四是把你當成了哥們,咱們是自己人。說實話,剛纔從你那三個哥哥眼神中我就能看出來,他們都想拉攏我。但是,我看好你。”朱天降混不在意的說着,根本不怕別人聽見。
七公主和玉格格一愣,七公主指着四皇子玄珠問道:“你……你支持他?”
皇子們之間的這點事誰都清楚,但沒有一個會支持四皇子玄珠的,連玄珠自己基本上都放棄了爭奪,更別說別人。
玄珠小心的看着前面,“該死的朱天降,你可別害我。做朋友可以,其他的事,別把我拉下水。”四皇子玄珠壓着嗓子,生怕被前面幾個哥哥或者其他們的人聽到。
朱天降回頭看了一眼,心說我連你們的爹都不怕,還怕你們幾個小子。看來這玄珠是被歷史的奪位血案嚇怕了,得慢慢改變。
今天朱天降來到國子監,奇怪的是,國子監主簿王太傅卻是告病沒來。主簿一不在場,學堂裡立刻亂成一片,學正們根本管不了這些官二代們。
朱天降發現,除了幾個武官子弟之外,其他人好像對他都故意保持着距離。有幾個文臣之子,還當面露出了憤慨之色,好像挖了他們家祖墳似得。
從他第一天來到國子監,大皇子和三皇子還都沒與朱天降說過話。朱大官人也明白,他們是故意拿捏,想讓自己主動去示好。朱大官人才不會去幹這些拍馬屁的事情,要拍也去拍他們的爹。至於這些皇子,在朱大官人眼裡狗屁都不是。
課間,朱天降剛要出去活動一下,就看到一名學子走了過來。
“天降兄,久仰大名啊,在下耿琦,想與天降兄交個朋友。”這叫耿琦的學子拱手說道。
“他舅舅是吏部尚書攀子剛。”四皇子眼皮都沒擡,插了一句。
耿琦得意的對四皇子笑了笑,但眼神裡卻是一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
“耿兄,我這人愛惹事,您最好還是別與我交朋友。不然牽扯到你,連你舅舅都不好看。”朱大官人看到耿琦,心裡就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根本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