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東清陽所有心思都放在他的千秋大計上,而前些天那些監視的消息也讓他越發的放心,此時對於別院內發生的事情是一點也不擔心。守備也略發的鬆散。
這也是爲何千紅玉躽���櫃子裡那麼久這個時候纔出來,她雖然逃出去有些困難但是這感應能力卻絲毫不差。
千紅玉緊跟着阿九的腳步從別院繞了一個圈最後又拐到東邊後門的角落,站在後門千紅玉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阿九直接扯起千紅玉的胳膊直接飛了出去。
大約在空中飛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停下。千紅玉擡頭就看到不遠處城門口那兩個大字,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只是她突然有個疑惑,見阿九轉身準備離去,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見那陰沉的目光掃視在身上,千紅玉抿了抿脣笑道“既然你可以在空中飛行,爲何不直接在別院飛出去,還要繞那麼一大圈。”
阿九掃視了一眼千紅玉,神色晦暗莫名;見他臉色有些難看千紅玉不禁有些驚懼抽回了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已經閃身離去。
伴隨他臨走之前還留下一個字“笨”瞬間就把千紅玉打愣在當場,許久都未曾反應過來。
“轟隆隆”一聲比一身大,黑色的狂風捲起原本就暗沉的空間更加漆黑一片,看着後山的石門內,一襲青衣男子站在偌大的宮殿目光緊緊望着那處方向。
眉頭輕蹙,嘴角溢出一抹無奈的笑意,他都不知道把事情告訴魔君究竟是對還是錯,老魔君當時雖然成功了但是不代表魔君也能成。
而且當時老魔君退位的時候還曾告誡過魔君不能觸碰血魔書,只是當日的情況,若是自己不說,魔君當真會走火入魔,到時候結果未必會比現在更好。
如今魔君進了後山已經大半個月了,後山也從前天開始出現異像,震動山搖。但是每次也只震動半個多時辰就停下來。
就是因爲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才更加擔心。此時那邊的響聲更大了。突然一陣白光從後山折射了出來。
當下城月便點着腳尖直接飛奔而去,當他到了後山便見到那一身黑衣凌厲帶着出鞘的戾氣逆着光緩緩走了出來。
“屬下參見君上,恭賀君上成功。”城月當下屈膝跪拜。
“起”低沉帶着嘶啞,一個字中添加着濃濃的暴虐之氣,以前魔君雖然有些戾氣,但是此時這種暴虐之氣壓的他都快承受不住了。
抿了抿脣,城月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勉強直起身,而當他無意之間觸及到魔君的眼睛時呆愣在當場,魔君的藍眸此時已經被血色深深鎮壓,那雙眸子流淌着詭異的紅,好似帶着毀天滅地的嗜殺死的。
當隨着魔君回到宮殿,就聽到有人前來稟報“回稟魔君,秋林園的姑娘已經醒來了。”城月眼眸閃了閃,那個姑娘是和魔君一起來到鬼界的,當時他雖然不清楚爲何魔界被封印了還有人能進來,但是既然那姑娘和魔君一起來的,那他自當不會大意。
見魔君好似沒有聽見似的,城月纔想起魔君好似沒有提過那個姑娘,自己當時也因爲魔君的事情給忽略並未上報,當下便出聲回稟道“魔君,秋林園的姑娘當初是和鬼君一起來到魔界的。因爲當時情況緊急後來又出了許多事,屬下未能及時上報。”其實城月很是疑惑魔君以前不是喜歡紫靈的麼,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出去肯定也是因爲紫靈,但是和他一起回來在他身旁的女子又是誰
呢?
和他一起?血眸閃過一絲疑惑最終隱去,面具下遮擋的容顏略顯僵硬,腦海中想起那一夜的混亂,雖然是酒後失誤但是的確對不住她,只是他不愛她。
“那姑娘你好生照顧着便是。”至於別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了,先下當務之急還是要破了封印出去尋找紫靈。
“是”雖然魔君的語氣很冷淡,但是對於瞭解他的城月來說,那女子肯定和魔君有些不同尋常,不然魔君也不會讓她們好生照料了。
“過幾天我要出去一趟,魔界的事情都交與你了。”
“魔君,封印能夠打破了?”在這魔界困了千年,一想到可以出去遊遊,城月着實感到一陣激動。
魔君眉頭蹙了蹙淡聲道“本座此時最多也只能打開封印不超過一天,而且目前也適合直接打開封印讓別人察覺,本座決定撕開一絲封印應當不會被人察覺。”
聽了魔君的話,城月也甚覺有理。畢竟若是不能成功一舉打開封印,那麼只能不被別人發覺,不然若是被仙界的人察覺又要鎮壓了,怕是連第二次開啓封印的機會都沒有了。
“屬下謹遵魔君吩咐,只是若是魔君出去遇到左右護法還望魔君能夠手下留情將他們帶回魔界處置。”城月微垂着頭,語氣略帶一絲懇求。
當年的事情魔君也從城月知道了大概,說起來妖魔兩界被封印還真怪不得清流仙尊,一切主要原因還是因右護法陸華裳擅作主張,最後才導致三界大亂,這一點魔君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如你所願“就算左右護法再罪惡滔天,畢竟她們始終都是魔界的人,更何況妖魔兩界被封印了千年,對對錯錯也不知道該如何算了。
聽了魔君的話,城月立即磕頭謝恩。他的想法和魔君差不多,畢竟左右護法在不對也終究是自己的兄弟們。
地獄塔頂樓走廊上,一抹黑衣憑空佇立,一眼望去便能望到那宮牆外的血色殷紅般的曼陀羅花,那雙透露在外的鬼瞳深邃無比。
一個男子穿着和鬼君一模一樣的黑衣錦袍繡着曼陀羅花的衣服,緩緩從屋內走出來,透着那月光依稀可見面容妖魅赫然就是男版的雲染,此時雲染少了白衣一絲出塵多了一絲邪魅,隨着鬼君的目光望去薄脣劃過一抹清淺的笑意,語氣清冷道“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不見葉,葉不見花,花葉永不相見。”
“看來你還蠻適應角色的。”聽到這話,鬼瞳漩渦猛地一閃鬼君抿脣淡笑道。
雲染笑了笑沒答話,反正就快接手鬼界,他也要好好適應一些。畢竟上千年沒有再鬼界內呆了。而且一想到那個人,平靜的心湖就泛起了漣漪。
見他這個樣子,鬼君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想起最近這些日子收集上來的消息,渾身便散發着濃烈的怒氣。
雲染本就懶散,所以即使即將接受鬼界也只是適應身份的轉變,一點都沒有參與鬼界事情的打算,只不過看到自家哥哥的樣子,肯定是出大事了。抿了抿還是關心道“可是出何事了?”
放佛沒有預料雲染會主動詢問,鬼君詫異的瞥了一眼雲染才道“只是有些跳樑小醜不安分罷了,不用擔心我會收拾乾淨的。”
“我纔沒有擔心。”雲染臉色有些難看,他纔不會承認自己擔心他。
鬼君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走廊上兩個人站在一起,黑袍隨風飄揚,一人冷酷霸氣,一人邪魅清雅。
明日便是壽宴了,
華兒靠在牀頭神色萎靡,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做什麼?她已經和無雙哥哥拜堂了就算是夫妻了,可是如今明日她有可能即將是另一人的妻子,雖然只是名義的但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終究是對不起無雙哥哥,若是再見無雙哥哥她又能說些什麼呢?從一開始她就沒想到這個結果或許是不敢想。當初答應東清陽的那一日自己早該預計會有這麼一天。
終究到了這一天,她卻強烈的想要抗拒想要離開這裡;透着窗口擡頭望着天邊的一彎明月,眼角劃過了一滴淚,喃喃自語道“無雙哥哥,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案桌前搖曳的燭火就將要燃盡,紅燭斬斷一絲光亮,突兀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來。縮在角落裡的人睫毛顫了顫並未動。
敲門聲更加急促,伴隨着還有宮無秋焦急的聲音“華兒,你在裡面,華兒。”
“門沒鎖”她覺得好累什麼都不想動不想看,爲什麼還要來煩她呢?若是當初在街頭被撞了是不是一切就結束了。
聽到門內的聲音,宮無秋伸在半空中的手遲疑了半晌,眼眸掃了一眼左手托盤上的酒壺,最終還是閉上眼推開了門。
入眼漆黑一片,宮無秋心裡有些不安試探着喚道“華兒”未曾有人答應,可是屋內卻明顯有人的氣息,憑着微弱的光芒緩緩走至案桌前,把托盤平放在桌子上。
才轉身四處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眼尖掃到牀榻後側靠牆的角落好似有個東西所在哪兒,心微微一顫,緩緩向前走去當看清那人兒時,宮無秋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嬌小的人兒只穿着一件白衣外衫,胳膊緊緊環着雙腿蜷縮在角落,烏黑的絲髮披散落在肩頭。
此時那絕美的容顏上滿是淚水,看着這樣的人兒,宮無秋眸中閃過一絲悲痛,緩緩蹲了下來,想要拍拍她的肩,卻見她瑟縮的更厲害。
“華兒,我是阿秋,你不認識我了麼?”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感覺面前的人此時脆弱之極。
“阿秋”喃喃低語,華兒眨着朦朧的雙眼擡頭望着宮無秋,久久凝視着那清麗的面容,想要找到往常的熟悉感,卻再也尋不到,輕聲嘀喃“你還是我的阿秋麼?”
見她這樣果真不對勁,宮無秋過着慌了,緊緊抓着華兒肩頭急切道“華兒,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別嚇我好不好。”
“痛”一聲輕呼喚回宮無秋的神思,看着華兒因爲疼痛而皺起的眉頭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眼。
“阿秋”因爲身體傳來的疼痛,華兒徹底清醒過來,看着眼前的人兒不禁喚出聲來。
宮無秋聞言看向華兒,見她眼神清澈好似恢復正常,當下鬆了一口氣,有些擔憂道“華兒究竟出什麼事了,剛纔你快把我嚇死了。”
抿了抿脣,華兒垂下頭喃喃道“我沒事”
見她這樣宮無秋也不好在詢問,以免再度把她刺激到了。
“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聲音柔柔的好似如往常一般,但是仔細聽卻能聽得出不同,但若說要有什麼不同卻也壓根說不清。
經華兒提醒,宮無秋纔想起自己前來的要事,神色微微僵硬半晌才道“明日便是鬼君壽宴了,我們的名分也即將定下了,我翻來覆去睡不着所以找你來喝酒。”
“喝酒?”華兒還從未喝酒,猛然聽到這詞還有些愣神。
索性宮無秋也不等回答便牽着華兒的手走向案桌,兩人相對而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