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在一天天和呂濤接近着,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這樣接觸男性。這些日子,李梅的心裡洋溢着一種幸福感。在此時此地,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呂濤也是,他呆住了。他好象沉醉在一片溫馨之中。他的笑容變了,不是那麼怪異了。給人的感覺已全是同醉後的舒心,其眼中的溫柔,濃濃堆積。
李雪的上又換了另一副神色,有悽苦,有不捨,有無奈,有興奮,更有溫柔與堅毅相融的魅力。
天空下起大雨,大雨籠罩了天坑,地上的腐葉積滿了水,整個天坑都是雨滴樹葉的嘩嘩聲。有的崖壁,很快的呈現出臨時瀑布般的景象。垂直落下的雨是不會打溼避雨者,可今天這惡劣的天氣,卻使這個大開坑飽受了風雨沖刷。
三人走於石檐下,李雪仰頭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偶爾劃過的閃電,彷彿照亮了趕屍人慘白的臉,緊接着,轟隆一聲雷響。她一聲驚叫,無疑又爲天坑下增添了一份沒來由的恐怖……
都說眼睛是心靈地窗戶,那水汪汪的雙脾眼瞳,猶如兩顆水晶般的純潔。雙頰慘白如同一張白紙,與鬼沒什麼區別。這副模樣,看得呂濤心頭輕輕一蕩。呂濤下意識的,輕輕俯下身子,漸漸湊向跪坐在地上李雪的柔脣。而李雪也似是感覺到了即將發生些什麼,芳心之中一片慌亂無措,如布娃娃般長長的睫毛輕顫不止,美眸緩緩閉上。呂濤心內痛苦無比,摟緊了李雪,道:“這不算什麼,我曾在新疆經歷的一次雨中閃電,那才叫大自然的傑作,幾十條閃電,就在我們前面不到一公里處閃來閃去的。漆黑的夜空如同白晝一樣,閃電從天而下,據我想像,又好像似從地面射向空中。那才叫可怕,彷彿我們進入了閃電雷區。那次,我見到了傳說中的玄光,紅色的,如同一條紅龍。事後,我曾在電腦上查過這事,據說,玄光紅龍是百年不遇的景觀,與天體中的什麼東西有關。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從泥水中爬起來,我前面的一個戰友死去了,部隊上不讓議論這事,我想可能是被嚇死的……”
“當時你是怎麼的心態?”有驚無險的生命中,李雪從來沒有過的這一刻,讓她呼吸到死亡的氣息,各種各樣古怪的念頭和回憶紛沓而至。
原本那驚悸般恐懼的呂濤,驟然之間化作了快感而蔓延遍了全身。多日來的煩惱和壓力,似乎也在這一刻化爲烏有,讓城市中嬌生慣養的女人們,經受一下大自然的洗禮,有利於日後地上生活的能力,繼續道:“我也怕訝,必定我也是人。特種兵不是戰爭年代的敢死隊!”看到李雪對他笑了一下,呂濤揪心不已,除了空洞的口頭安慰,他還能拿什麼來安慰這個深愛着他的大女人呢?可這種口是心非的安慰,呂濤每說一次,心內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姐妹倆攙扶着呂濤,行走幹崖壁下的深處,向自己住過的洞穴口走。呂濤似乎真的一點氣力也沒有了,剛開始,呂濤獨自還能往前走一段,可越往前走,雙腿越發飄,那雙虛弱的腿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聽他支配了。他知道,自己真的再也走不動了。好在姐妹倆攙扶着走到洞穴口,姐妹倆忙點上一堆並燒過的篝火,又拿出睡袋讓呂濤先躺下。
一杯酒下肚,呂濤只覺得一股清涼感籠罩全身。原本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在這個時候也開始漸漸痊癒。更重要的是,渾身的痠麻感也減輕了不少。疲倦的精神也爲之一振!可見這一杯酒的療傷功效哪裡是“似乎具有”?簡直好的沒話說!
呼吸之間明顯的感覺到一種泥土的芬芳。姐妹倆也沒有什麼怨言,只要自己能向前走一步,他們這種無聲無形的團結又更近了一層,是心與心緊密地連在了一起。
好半晌後,李梅才呼了一口氣,擡起頭來,慢悠悠的說道:“你真是個當過特種兵的人,受了傷還敢下水。”
“受傷算什麼?在部隊上受了傷,只要不死,就得堅持下去,”呂濤無奈地編了個瞎話,不過個人感覺理由尚算充分,儘管他並不善於編瞎話,但用意還是爲了這個小團體。
李雪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沉吟了一下道:“看樣子要想進入天坑發財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真的還想在進一次野人洞穴嗎?”
“當然,”呂濤掏出一包煙,忙不迭將包裝扯開,急吼吼地點上了一支,猛然吸了一口,熟悉滋味百般纏繞上心頭。一對向來不以真相示人的眼眸中難得露出一抹苦澀的柔情。
李雪恢復到了常態,滿臉堆笑着拍了拍呂濤肩頭:“你說那條大蛇在那位子,野人每次進出那裡,大蛇不襲擊野人嗎?”
“這個說不好,”李雪的態度之誠懇,就連呂濤也是忍不住被哄得心頭一暖,暗贊這李雪還真是個人物,和人拉近距離的手段是一套接着一套,比李梅強。談笑間就讓人對他推心置腹。就連自己,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已經和他成了莫逆。
李雪眼中露出了一絲慌忙神色。又急忙掩蓋了過去,笑容有些牽強的站起身來:“呂濤,大蛇與野人哪個厲害些?”
“可能是野人吧,”呂濤躺靠在行李上,含糊其辭心不在焉的說着,樣子像似十分鬱悶的抽着煙。野人是傳說中的故事,蛇,不過是一個極爲普通的偷襲擊者,不足爲患。呂濤控制能力極強,仂短短一瞬間,就恢復了常色。
或許是覺得氣氛有點沉悶,一直保持沉默的李梅忽然眼光詫異,挪了一下屁股,緊貼着坐在呂濤身旁,遞給一塊烤肉:“以我說應該是大蛇,野人也是一種食肉動物。如果野人厲害,她一定會吃掉那條大蛇。”
“大蛇厲害?大蛇厲害爲什麼不吃野人?卻要吃我?”呂濤若有若無的瞥了李梅一眼,點頭苦笑了起來。
李雪的眼神空洞無物,臉上恢復了常色,仔細去看,就好像一副失去了靈魂的空殼一般。那位原本已經稍有安心的李雪再次露出恐懼之色。她看着那滿身的鮮血呂濤,不解道:“會不會是野人也怕大蛇的厲害,每次進出洞穴,都會主動的避開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