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心中輕嘆了一聲,心臟一緊,但眼神卻仍舊是溫柔如水的看着李梅,無奈道:“我也不知道。”
李梅邊整理衣服,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擡起頭看着臉色剎白的李雪。李雪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從地上撿起李梅那那支衝鋒槍看着她,忽然道:“走吧,過去洗個澡,那個臭小子可能還在睡覺呢。”
李雪這樣一說,李梅的心情好多了,剛纔的鬱悶、驚恐也煙消雲散了。有這樣一個好姐姐,李梅不知修了幾輩子的才修來的福。
姐妹倆小心翼翼的靠近洞穴中的篝火正準備向溫泉走去時,李梅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驚醒了睡在睡袋上的呂濤。呂濤擡起頭來,驚訝的看着驚恐萬狀走過來的倆姐妹,好奇的問了一聲:“姐,幹什麼去了。打魚去了?”
呂濤的一句話,無疑對姐妹倆危嚇。姐妹倆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停了下來,呆若木雞般的看着從篝火旁走過來的呂濤。
李梅注視着呂濤。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雖然這個角度無法看清楚呂濤的臉,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平時從來視男人爲無物的李梅,竟然這麼順從的聽着一個男人那近乎帶有侮辱性質的話。心中奇怪之餘,怕也只好歸功於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理論了。“怎麼搞的?”呂濤見姐妹倆癡癡地地望着他,他簡直看呆了,姐妹倆一臉地羞澀和舉喪,一身的泥水和一身的疲倦。
李梅不敢發出響聲,做了個很無奈的動作,聳了聳肩,低頭看了看腳下。呂濤順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本有些笑容的面色僵硬在了當場。地面上有很大一片水跡,呂濤立刻在心中罵道;胸大無腦的女人,下了幾天的洞穴,膽也變大了。呂濤嘴角一抽,大怒。厲聲道:“幹什麼去了?”
李雪嬌軀輕顫,怔了怔後才露出了無助地眼神,聲音顫抖道:“那邊有條地下洞,誰知剛下去就漲水了。”
“那條地下洞是水洞嗎?”聽了李雪的話,呂濤心裡有點犯嘀咕,地下世界千變萬化,碰見能漲水的水洞並不稀奇,可這事怎麼會這麼巧?姐妹倆沒離開這裡多久訝。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呢?
李雪神色緩緩平靜了下來,然而原先那柔潤細膩的眼神卻是毫無神采:“是地。像似,不,應該說是一條下水道。”
“下水道?”呂濤冷靜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向姐妹倆把事情問清楚,否則的話他這心裡實在是沒底。呂濤先穩定了一下自己情緒,因爲姐妹倆今天這個樣了,他必須謹慎出言,以免掃了她的興。點燃了一支菸,向姐妹倆問道:“姐,你們先別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跟地下突然漲水又有什麼關係呀?”
李雪看呂濤一臉地嚴肅。皺着眉問自訴道:“呂濤。今天是這樣地……”李雪把這次下坑道地前前後後向呂濤細說了一遍。
“我平時怎麼跟你們說地?你們又是怎麼答應我地。”呂濤聽了之後。眉頭緊鎖了片刻後。環抱着雙手。神色不善地盯着李雪。
一旁地李梅。惡狠狠地撇了呂濤一眼。心中惱怒之餘。冷哼道:“我們怎麼知道會突然漲水。你要是去了就能平安脫險嗎?”
呂濤氣呼呼閉上了眼睛。很快又睜開了。他地眼裡有種很亮地東西一跳。很快便不見了。像那堆篝火似地一閃一閃。他別過臉去。又一次閉了眼睛。終於他下定了決心。用很高地聲音道:“你還嘴硬?這說明你們一點常識都沒有。明明看到河道中全是污泥細沙。而且是中間部分有水道。就應該判斷出這裡是排水系統。就不該進入。”
呂濤眼睛眯了起來。緩緩點燃了一根菸。猛地吸了兩口。一對眼睛在姐妹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這時他很清楚自己對姐妹倆地存在已到了何種程度。沒有姐妹倆。呂濤地活下去地生命將失去意義。甚至會讓呂濤生不如死。可姐妹倆呢?姐妹倆對呂濤何嘗不是如此?這兩個大齡地女人已經把自己所有地希望和幸福寄託在了呂濤地身上。如果有一天她們發現自己深愛地男人不在了。姐妹倆會怎麼樣呢?呂濤簡直不敢想。
李梅品味着呂濤地複雜眼神和輕柔言語。即便是隱約產生了不好地預威。但又不甘心讓呂濤數落地李梅。強詞奪理道:“說得輕巧。早不漲水。晚不漲水地。偏偏我們姐妹倆一下去就漲水。只是怪我們姐妹倆運氣不好。”這下。輪到李梅陷入沉沉相思之中了。她沒想到。小小年紀地呂濤。居然敢教訓自己?
呂濤不說話,只是低着頭猛吸菸。直到良久之後,才緩緩擡起頭,表情嚴肅的可怕,夾着煙的手指頭,有些蒼白和顫抖,過了片刻沉聲道:“如果它是河道,這並不可怕。用污泥細沙的水道,就該是地下河水時常氾濫地地域。”呂濤差點被李梅的話噎死,眼神之中,即便是他刻意在壓抑着,卻也仍舊控制不住的透出了些許黯然。
這句話兒,和他的表情。直讓姐妹倆均是心頭一緊,女人特有的敏銳直覺告訴她們,事情絕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悄悄地互望一眼,俱是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擔憂。
被呂濤這句話一說,李雪立即從遐想中回過神來。臉頰微微有些發燙,眼神遊離的掩飾笑道:“對不起呂濤,我們的確經驗不足,以後不會了。”
呂濤一聽,生怕姐妹倆傷到哪裡,急道:“姐,你們受傷了沒有?”呂濤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沉重與疲憊,點上了一支菸。猛吸輕吐,壓抑地心情這纔好了許多。嘴角溢過一絲苦笑,本以爲不會發生太多地事。然而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陰差陽錯的再次讓她們姐妹遇到了。不得不說,命運,有時候總會和人開玩笑。
“沒有,”看着呂濤地關心,李雪心頭卻還是泛起一股甜蜜的滋味。驟然感覺到了呂濤的弦外之音。一時之間,眼神有些茫然不值所措。
呂濤看了看李雪,又是偷偷瞟了李梅一眼,輕輕蹙着眉頭道:“快去溫泉裡泡一下,去去寒氣。”
一次的驚嚇,換回的是一身的疲憊還有一身的汗水和異味。姐妹倆匆匆的趕到溫泉,脫光了一身溼漉漉的衣服,下入水中,一次溫泉浴能很快消除她們的疲勞,也能馬上送給她們全身的清爽。
通向溫泉的幾米路程上,李梅是帶着複雜和沉重的心情踏上的,呂濤的責怪聲仍不停地環繞在她耳旁,每一個字都象一根針,讓她的心刺痛難忍。這一刻李梅終於明白了,自己和姐姐在呂濤的心中竟是佔據着如此重要的位置。如果說同遊時的一場虛驚,讓李梅悲傷難過到流淚,那麼剛纔的一刻,李梅竟是無淚可流。當面對呂濤自責時,李梅心內那種痛苦到一片黑暗,壓抑到不能呼吸的感覺,她才懂得了姐妹倆的幸福對他生命的重要意義。
望着水中的姐妹,經過呂濤的冥思苦想,地下下水道在他心裡漸漸形成這樣一個解釋,原來地底下有那個多看似正常,又能至人死地的地方,充滿着無限的恐懼。這次,姐妹倆險些成了天坑下探險的犧牲品,所以他內心深處時刻有一種責任在捍衛着他的情感和行爲。現在,經過了姐妹險些喪命的變故,保護這種責任一下子提升了起來。加上感情上的快速發展,使他的人生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的他,要像一匹狼羣的公狼,仍然保持他原來的本色,這裡面全是責任的影子。
呂濤走入水中,十分霸道的坐在姐妹倆的中間,什麼話也沒說的伸出雙手將姐妹倆一邊摟抱一個。這舉行並非是在佔女人的便宜,是因他不知該怎麼去安撫他要保護的女人。
生氣之中的李梅,這次居然拒絕了呂濤的摟抱。一揮手,摔開了呂濤的手。強忍着海扁他一頓的衝動,狠狠白了他一眼。懶得再和他在這方面瞎扯下去,否則的話,天知道他還會冒出些什麼樣的惱人話。想到這,李梅白着臉轉身想走。
呂濤也不勢弱。一隻手將李梅強行拉入懷中,另一支手直接抓到了讓女人無法反抗的隱私部位。淡泊搖頭一笑:“在我面前,少擺這些臭架子,我是你們的男人。”嘴上說得輕鬆,然而眼眸的最深處,卻是不爲人知的涌現着一股濃濃的留戀。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過這種衝動生活了,卻滋味十足的普通人生活。
看呂濤語氣如此嚴厲,李梅委曲得都要哭了,眼淚已在眼睛裡打轉了。呂濤心裡一軟,嘆了一口氣,揹着她坐在一旁生悶氣。
過了一會,李梅兩條手臂從呂濤身後圍了上來,從後面抱住了呂濤。夭夭把頭斜靠在他肩上,小聲道:“濤,對不起啊,你別生氣了好嗎?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不聽你的!”呂濤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不過心裡的氣已消了一大半了。這還是李梅第一次居然當着姐姐的面叫他濤呢,有了這個稱呼,呂濤也算沒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