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汪家,那可是動動腳所有人都要抖一抖的人物。汪家家裡出了軍區,高官,商人,幾乎囊括了整個市場,而且根基又穩,是從皇帝制一直傳承下來的家族。
汪澤城身爲汪家人,身份特殊。在享受着權利的同時,也要承擔所謂的風險,世界上沒有白吃白喝的事情,陳藝萱享受了尊貴,自然也要接收危險。
在汪澤城身邊一直圍繞着危險,凌少康懷疑每一個接近汪澤城的人。現在汪澤城更是動了感情,他必須查清楚陳藝萱是不是清白的,如果讓他知道陳藝萱可能傷害到汪澤城,那他肯定會毫不留情的殺死陳藝萱。
他的使命就是幫汪澤城除掉所有的危險,戴上墨鏡,凌少康飛往美國。
晚上,加重病房,護士一直站着的身子突然一歪,倒向一旁的沙發上。汪澤城走到陳藝萱窗前,透過月光看着陳藝萱蒼白朦朧的臉頰,忍不住伸出手。
撫摸着陳藝萱的皮膚,看着陳藝萱渾身上下被包的像個糉子一樣。眼睛閃過心疼,他到底還是捨不得,捨不得陳藝萱受到傷害,即使陳藝萱那樣踐踏他的愛,打掉他的孩子,他還是捨不得。
寂靜的夜晚,沒有任何人在場,第一次汪澤城放開自己的心,和衣躺在陳藝萱身邊,雖然知道陳藝萱現在陷入了重度昏迷,永遠也醒不過來。
有那麼一瞬間,汪澤城心中出現了可怕的念頭,那就是陳藝萱如果永遠醒不過來,就永遠不會離開他了。
可怕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汪澤城就放棄,如果陳藝萱變成那個樣子,就算他抱着陳藝萱的身子,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聽着陳藝萱微弱的呼吸,感受着陳藝萱身上的溫度,汪澤城一臉的滿足,擡頭看着漆黑的屋頂,汪澤城輕聲開口:“你是不是很想離開我,即使這樣沉睡下去,也不想看到我。”在離開陳藝萱的日子中,汪澤城沒有一天休息好的,習慣了身旁有人,突然間沒有了,他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沒有回答他的話,暈倒的護士已經睡了過去,而陳藝萱或許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汪澤城纔敢說出自己的心聲。
“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因爲你愛的人是趙立濤,即使他訂婚了,你也不惜爲了他打掉我們的孩子。你還真的是殘忍,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心狠的女人。只需要跟在我身邊,我就可以讓你一輩子榮華富貴,可是你卻不稀罕,你知道這是多少女人想都想不來的嗎?你還真的是個笨蛋。
以前我覺得你不喜歡我,至少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會對她做什麼。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你根本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你憑什麼打掉我的孩子,你憑什麼。你不知道我有多期盼那個孩子來到這個時間上,我一定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我這麼期待,可是你呢?你悄然無聲的打掉孩子,甚至只是爲了挽回趙立濤,你就真的那麼愛他嗎?我對你的好,你爲什麼看見。可是就算是這樣,爲什麼我依舊對你無法狠心。你明明是個壞女人,爲什麼我要爲你心疼,在折磨你的時候,最痛的人卻是我自己,你說我這是在折磨你還是在折磨我自己……。”汪澤城的聲音在病房中輕輕淺淺的響起,述說着自己根本無法開口說出的話。
第二日一早,陳藝萱就醒了過來,看着牀邊空空的位置,還有護士忙碌的身影,陳藝萱總覺得昨天晚上,有人來過。
那個溫暖的懷抱,還有他的低喃,身旁似乎好殘留着他的味道。可是,那個人怎麼可能回來,他現在一定恨透了她,想着如何懲罰她吧。
護士回頭,發現陳藝萱居然醒了,急忙叫來醫生。
一聲幫陳藝萱做了檢查,陳藝萱的各項指標已經全部恢復正常,在休息兩日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陳藝萱卻沒有那麼開心,她一點都不想回去,回去以後還不知道要面臨什麼。
中午,陳藝萱躺在病房,居然看到李嬸端着飯盒走了進來。陳藝萱驚訝的看着李嬸,實在是不明白李嬸爲什麼會給她送飯,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李嬸,今天你怎麼過來了。”陳藝萱倒是沒有怨恨過李嬸,一切事情都是汪澤城允許的,要是怨恨,也只能怨恨汪澤城那個混蛋。
李嬸看着陳藝萱,一臉的傲嬌:“我是怕你餓死,帶點吃的過來。”李嬸哪裡明白,少爺突然回家讓廚房做了很多好吃的,結果卻讓她全部給陳藝萱帶了過來。即使汪澤城什麼都不說,李嬸也知道,汪澤城肯定還是關心陳藝萱的是,雖然不是很看得上陳藝萱,但是汪澤城喜歡,李嬸便會盡力讓陳藝萱早點恢復。
陳藝萱不在的這兩天,別墅簡直就是水深火熱。從來不發脾氣的少爺,性格在這兩天變得相當暴躁,只要看什麼不順眼,都呼發一通火。弄得別墅裡面,簡直就是人心惶惶的,每個人都害怕招惹到汪澤城,惹來麻煩。這個時候呀她們居然都無比懷念陳藝萱,因爲有陳藝萱在,陳藝萱會在前面頂着。
對於李嬸的話,陳藝萱不置可否,反正她現在是真的餓了,跟誰過不去別跟自己的胃過不去。既然有東西吃,那她就不客氣了。
看着都是自己最喜歡的失誤,陳藝萱一雙秋水眸子彎成了月牙。其實她要的一直都很簡單,一個不算大可以安生的小窩,熱騰騰的三餐,還有一份工資收入不算太高,穩定的工作。
她沒有遠大的理想和夢想,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溫馨的家。手中抱着熱乎乎的飯盒,陳藝萱心中滿滿的。
這是第一次李嬸好好打量着陳藝萱,發現陳藝萱似乎跟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樣,陳藝萱似乎不是因爲汪家的財富。李嬸第一次正式陳藝萱,越看心中對於陳藝萱倒是喜歡了一些。
在李嬸看來,所有接近他們家少爺的人,那都是爲了錢,那不就是各種目的。這沒有辦法,汪家的勢力太大了,財富太多了,每一個接近汪澤城的目的都不單純,這也就養成了汪澤城薄涼的性子。
不然每個人都可憐兮兮的過來幫忙,要是每一個要求都答應,多大的家業恐怕也會被敗光。
陳藝萱吃着飯盒中的土豆,米飯,心中無比滿足,看着李嬸,雙眸彎彎:“李嬸,真的謝謝你,我好久沒有吃到這麼溫馨的飯菜了。”陳藝萱還記得小時候,每次吃飯都是最開心的時候,因爲爸爸媽媽都在。後來爸爸離開了,媽媽迷上了賭博,她就再也沒有吃到一頓像樣的飯菜。從來都是隨便吃一點,然後草草了事。
望着陳藝萱臉上天真的笑容,李嬸心中忍不住泛起不忍。陳藝萱的年紀和她女兒的差不多,而她女子現在還在上學,享受着大學的時光,而陳藝萱,現在已經經歷了這麼多。雖然不知道陳藝萱家裡發生了什麼,可是好好的女兒,誰捨得讓人這樣糟踐。想到這裡,李嬸看向陳藝萱的目光不自覺的帶上了柔色。
李嬸決定,以後,她一定要將陳藝萱當自己親生閨女看待。
“吃飽了沒有,這邊還有雞湯,很好喝的。”說着,李嬸殷勤的取來一旁的保溫杯,倒出一碗雞湯遞給陳藝萱。
陳藝萱笑着接過,喝着暖暖的雞湯,心中也暖暖的,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如果媽媽可以從賭博中走出來,陳藝萱覺得,她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以後的三天,都是李嬸個陳藝萱帶午餐和晚餐,像個媽媽似得,親切的囑咐陳藝萱注意什麼,如何保護自己。
陳藝萱每次都笑着點頭,對於別人來說,母親嘮叨什麼的最煩人了,可是對於陳藝萱來說,卻是可望不可及。她心中更多麼希望母親可以嘮叨她幾句,甚至是訓斥都可以,可是每次回到家,都看不到母親的身影。每次看見母親,都是向她要錢的時候。
收拾好東西,陳藝萱終於可以出院了。身子基本上恢復了,燙傷的不分也已經慢慢好轉,至於流產,基本上已經沒有事情了。
陳藝萱剛收拾好東西,就看到李嬸一臉慈愛的站在門口。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李嬸突然變得和藹可親了,可是陳藝萱知道,將李嬸拉到她的陣營,她可以少吃些苦頭。
“李嬸,你是不是來接我出院的。”陳藝萱一臉的笑意,以前她來醫院,從來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離開。
李嬸笑望着陳藝萱,寵溺的開口:“不是你還有誰,別人我也不認識呀。”對於陳藝萱這個丫頭,李嬸是越相處越是喜歡。見慣了各種嘴臉,陳藝萱的真誠纔是讓人最喜歡的東西。
李嬸來接陳藝萱的消息,自然是瞞不住汪澤城的,不過汪澤城也沒有反對,李嬸知道這是汪澤城默認了。汪澤城從小就是個沉默的孩子,只要他允許你做的事情,你做,他就不吭聲,如果他不允許你做的事情你做了,那下場那就麻煩了。
之前伸出腳,絆倒陳藝萱的那個傭人,已經被汪澤城開回老家了。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李嬸卻是一清二楚。大家都以爲是那個傭人犯了錯,惹怒了汪澤城,可是李嬸知道,那是汪澤城在替陳藝萱出氣。
陳藝萱住院的那個晚上,汪澤城突然說想要喝水,那個傭人很開心的端着水壺走了過來。心想她這下子,總算是有機會接近汪澤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