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爾將軍看着蘇芩,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實際上,早在裴鈞一行人進入之前的基地時,他就已經通過監控看到了,並且也聽到裴鈞的對話,只不過有些事情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好拿出來說。
雖然裴鈞只是個普通人,但因爲能量不小,着實幫他解決了一些問題,所以他對於跟裴鈞之間的合作也非常看重,否則在眼下這個節骨眼,絕對不會出來見裴鈞。
“這是我侄女,蘇芩,以後還要靠將軍多多照顧。”裴鈞微笑着說道。
“姓蘇?”察爾將軍顯得有些詫異。
畢竟裴鈞可是姓裴,按理來說,他的侄女,也姓裴纔對。
“跟她媽姓,她父親當年出了點事,而且我們這行,總得要多留條後路。”裴鈞毫不在意的說道。
他既然敢直接說出蘇芩的名字來,自然就不怕被揭穿。
別看蘇芩跟察爾將軍同爲白玉京的人,但並不意味着,察爾將軍會認識蘇芩,除了關係親近的,以及自己那一系的人,外人很難知道長生序列榜上的真實人名。
事實上,很多人都是用代號來代替真正名字的。
就好比狂狼,鐵手,吸血鬼這些曾經死在蘇恆手裡的人。
察爾將軍本就隨口一問,並未懷疑什麼,聽到裴鈞的解釋,更是露出理解的神情。
就連他這個所謂的將軍,聽上去很風光,但也時時處於危險當中。
也就他比較有分寸,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能碰,否則就算他能逃走,可他手下的勢力,也早就被剿滅了。
察爾將軍對着蘇芩點了點頭,表示友好,至於蘇恆,卻只是隨意瞥了一眼。
一個保鏢而已,雖然看上去有點實力,但也正常,並未引起他的懷疑。
主要還是裴鈞這幾年跟他合作,早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走吧,我的朋友,這次你可一定要多待兩天,讓我好好款待一下。”
察爾將軍一拉裴鈞,朝着裡面走去。
蘇芩跟蘇恆跟在後面,這次沒有任何人阻攔。
顯然,在察爾將軍眼中,蘇芩跟蘇恆如此年輕,就算多少有點本事,但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而他一直警惕的也不是這種對手。
哪怕他受傷,但也得同境界的存在纔可以對他造成威脅。
二十多歲的先天?他可不信。
就算有,也是那些大勢力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又怎麼可能來找他的麻煩?
察爾將軍的休息場所就在山洞內部,這裡大半被挖空,並且經過了重新建設,那厚厚的水泥,估計就算外面用炮彈轟,一時間也難以奏效。
而且裡面的戒備也很森嚴,不說十步一崗,可蘇恆依舊發現隱藏在內部的暗衛,甚至有兩處地方,即便是蘇恆心中也隱隱升起警兆,說明其中的佈置絕對不簡單,已經能夠危及到他。
這一切,都說明這位察爾將軍到底有多怕死。
當然,換個說法就是他爲人小心謹慎。
進入大廳,這裡空間至少有上百個平方,裡面明亮如晝,裝修奢華,處處是金色的裝飾,而且空氣絲毫不顯得沉悶。
主客分坐兩邊。
裴鈞首先開口說道:“將軍,這次冒昧登門,主要是有兩件事情。”
“裴老闆請說。”
談起正事,察爾將軍神情也嚴肅了不少。
“第一件就是以後我會逐步淡出這邊的合作,不過將軍放心,您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好朋友,所以這邊的買賣也會繼續下去,只不過會交給我侄女全權負責。”裴鈞煞有其事的說道。
“嗯,只要合作繼續,換個人也無妨。”察爾將軍想了想說道。
雖然換人往往意味着意外出現,但裴鈞這次親自登門,引薦的又是他的侄女,足見誠意。
“這第二件事,則是我爲將軍找到了一件好東西。”裴鈞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哦,什麼好東西?”察爾將軍露出一絲好奇。
“這個?”裴鈞左右看了兩眼,稍顯遲疑。
“你們先退下。”
察爾將軍揮了揮手,周圍的幾個保鏢轉身離開,但卻有一個冷峻的男子,自始至終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陰影裡,像是他的影子,而且他站在那裡,很容易讓人將他忽略。
很顯然,他是察爾將軍的真正心腹。
“把東西拿過來。”
裴鈞對着蘇恆招了招手。
蘇恆上前,將箱子放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然後打開,露出裡面的事物。
“這是?”
當看到箱子裡靜靜的躺着一個黝黑色,模樣怪異的雕像時,察爾將軍愣住了,隨即,他便迫不及待的從箱子裡將那雕像取出,認真的感受了一番,臉上的狂喜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哈哈哈哈。”
察爾將軍大笑起來,聲音震盪,讓裴鈞顯得有些難受。
而蘇恆也在第一時間擋在裴鈞前面,忠實的履行着自己身爲保鏢的職責。
“好了,退下,在將軍這裡,哪有你站出來的份。”
裴鈞對着蘇恆揮了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而察爾將軍也停下笑聲,並未在意蘇恆的冒失。
“我的好朋友,你這次可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啊。”察爾將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哪裡,我也是上次偶然見將軍掛在房間裡的一張畫像,上面畫的就是這雕像,覺得將軍應該會有些興趣,所以特意爲將軍帶來,不知道將軍可否滿意?”裴鈞說道。
這雕像正是蘇恆交給蘇芩的那個,沒想到她會用在這裡,顯然,她有着另外的目的。
“滿意,實在太滿意了,沒想到我這麼點小愛好,裴老闆都能記住,有心了。”察爾將軍加重語氣說道。
“只是一點小意思,花不了多少錢,將軍喜歡就好。”裴鈞說道。
隨後,裴鈞跟察爾將軍相談甚歡。
儘管對方一再挽留,但裴鈞還是提出了告辭,早早就帶着蘇恆跟蘇芩離開。
似乎他這次來,只是爲了介紹蘇芩,然後送上雕像。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怎麼樣?有信心嗎?”
等到坐上自己的車,駛離那處基地,蘇芩纔開口問着蘇恆。
“他的傷,比想象中要輕的多。”蘇恆說道。
“輕?在你看來,他能夠發揮出幾成實力?”蘇芩問道。
“九成,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十成。”蘇恆說道。
聽到蘇恆的話,蘇芩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她這次敢帶着蘇恆來算計對方,就是因爲對方受了重傷,可現在來看,對方似乎是裝的。
對方已經不僅僅是小心謹慎的問題了,而是狡詐如狐,膽小如鼠。
“那雕像你應該動了手腳吧?”
蘇恆沒有理會蘇芩的複雜心思,徑直開口問道。
“不錯,上面沾染了我一點精神種子,只要不超過一百米,我都能夠感受到它的位置,畢竟以對方的性格,那命石跟另外的雕像很可能藏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指望着逼迫對方交出來根本不可能。
所以我用這個雕像當誘餌,他得到以後,勢必會將其跟另外的雕像放在一起,到時候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了。”
蘇芩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把她的打算說了出來。
這也是她會輕而易舉的離開的原因。
就是爲了之後的尋找做準備。
否則他們要是留下,以察爾將軍的多疑,絕對不會把兩者放到一起。
“嗯,辦法不錯。”蘇恆點點頭。
用雕像當誘餌,雖然有些冒險,但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這也就是蘇芩不知道蘇恆的本事,否則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只要蘇恆將其斬殺,以輪迴之眸翻閱他的記憶,想要找到命石跟雕像的隱藏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而是任由蘇芩發揮,反正剛剛直升飛機的飛行路線他已經記住。
“現在的問題是,對方故意假裝重傷,而實力並未影響多少,單單你我二人之力,恐怕根本奈何不了他,反倒是賠上了一個雕像。”蘇芩滿臉陰沉的說道。
她算計這一切,本來是爲了自己得利,可到頭來卻發現似乎爲別人做了嫁衣。
“未必。”蘇恆說道。
“未必?難道你有辦法?那可是先天中期的強者。”蘇芩不解的看着蘇恆。
“先天中期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蘇恆自信的說道。
蘇芩愣愣的看着蘇恆,她相信,蘇恆不可能是弱智,更不可能不知道先天中期的強大,可到底是什麼給了他這種信心?
“好了,只要那裡只有他一個先天中期,我可以保證,至少也能夠將他重創,如果他沒有別的手段,那麼斬殺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能夠找到另外的雕像跟命石就行。”蘇恆說道。
“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蘇芩認真的盯着蘇恆。
“我從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至於信不信,就由你了。”蘇恆說完,便不再多說什麼,反正就算蘇芩退縮了,他自己也會去。
蘇芩面色一陣陰晴不定,足足過了幾分鐘,他才說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