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風僵住。
等了十幾年?
他們的婚事訂下來,不就是幾個月的事嗎?怎麼會有十幾年那麼遙遠?而且,三哥的朋友,他都認得,他從不記得他們與宗府的人有過交集。
想拉開她環在腰間的手,奈何那雙手扣得很緊,掰都掰不動。
“相公當是忘記了,可是媛妤一直記得。當時媛妤遭人迫害,墜入冰湖。生死關頭,是相公不顧自己性命安危,躍進冰冷的湖水中,將媛妤救了出來。”宗媛妤貼着他的脊樑,深情款款的傾訴,“若不是相公,媛妤早已慘死他人之手,又怎會有今日?”
蘇驚風想說,你認錯人了!
可他不能。
他不能讓人知道他在這間房子中。
手上提起一股力道,剛想用內力震開她的手,忽然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伴着丫鬟的話:“奴婢見過姑爺。”
三哥到了?!
蘇驚風心中一頓,還未及出手,腰上的手忽然抽走了。
宗媛妤震驚之餘,自己掀開了蓋頭,看清蘇驚風的剎那,她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你是什麼人?爲何會在新房之中?”
蘇驚風還沒想好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褚嚴清推門進來了。
他在花廳聽到拜堂的聲音,又得知新娘被送往自己的房中,情急之下,他謊稱自己想通了,要求來新房見新娘子,給她賠罪。
褚父半信半疑,還是派人送他來了。
一進門,就見兩人正在對峙。
見到一身大紅喜服的褚嚴清,宗媛妤先是一驚,接着撲到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相公,新房之中爲何會有別的男人?若是傳出去,媛妤還怎麼有顏面活在這世上?”連哭邊抹着眼淚。
宗媛妤以爲,褚嚴清會好言安慰——
褚嚴清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將眼光轉向了蘇驚風,“是父親讓嚴明替我娶的。”平淡的語氣中帶着無奈,似是在解釋着什麼。
宗媛妤的眼光,變得有些無法理解。
先是看看褚嚴清,又看了看蘇驚風,她不知道褚嚴清話中的含義,卻聽清了他那句“嚴明替我娶的。”
方纔與她拜堂的人,是他的弟弟褚嚴明?
“相公,你在說什麼?”她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再看蘇驚風時,忽然想起了什麼,指着他道:“你,你就是方纔在府門前,攔住花轎,不讓他娶我的人?”
“正是。”蘇驚風冷冷的睨着她。
宗媛妤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幸好扶住了中間的桌子。
攔她花轎的男人,竟然會在自己相公的臥房之中。而且,他的衣衫鬆鬆垮垮,好像與人親熱過一般,隱約還能看到肩上一個紅色的齒痕——
“你們,是什麼關係?”顫抖着問出這句話,幾乎不敢去看他們兩人的表情。
“他是我的愛人。”褚嚴清堅定的道。
宗媛妤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她完全無法承受這樣震驚的消息,她滿心歡喜嫁的男人,竟有龍陽之好?
她該怎麼辦?
“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宗媛妤崩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