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戩是主帥,又是皇子,有他在吳長青也不敢造次,只能一次次向鳳清瑤甩着刀子眼。
鳳清瑤心中犯嘀咕,可面上卻表現的異常平靜,看都不看吳長青一眼,好像壓根不認識他一樣,這讓吳長青更加的憤怒惱火。
酒過五旬,不少人已面露醉意。
這期間,馬戩只提過青遙一次,便是表彰她在此次行動中的出色表現。並表示返京後,會稟報父皇,請父皇重得獎賞青遙。
衆人自然是羨慕有之,嫉妒有之。
再之後,他便與衆人暢飲,再沒關注過坐在自己身邊的鳳清瑤。好像開始的那些舉動,真的是因爲下面沒了位子,而上面剛好空着一席之地而已。
鳳清瑤也有些琢磨不透,身邊坐着的這位皇子殿下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難道,他認出自己了?
“青遙兄弟,”下面有一人站起身,遠遠的對着她將酒舉起來,“這杯酒,我等一起敬你,若有天飛黃騰達了,要記着這些戰場上一直拼殺過的兄弟!先乾爲敬!”
他頭一仰,“咕咚,咕咚”幾口乾了。
接着他身邊幾人也站起身來,紛紛幹掉了碗裡的酒,又將碗底朝天對着她晃晃了,表明的確是喝淨了,才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鳳清瑤苦笑不得。
她不想喝,無奈下面無數雙眼睛在盯着,而且倒了幾碗之後,腳下的地面溼了一層,她擔心再往地上倒,會被吳長青看出端倪。
但有過一次醉酒經歷,她對古代這種純糧食釀造的酒多少有些陰影,怕一喝就醉。
正端着碗躊躇之際,馬戩眼神瞟了過來,“青遙,衆將士等你喝酒呢。”低沉陰鬱的聲線帶着絲絲不悅,鳳清瑤也不知,自己究竟哪裡得罪這位難以琢磨的三皇子殿下了。
微微一笑,露出幾分難堪之色,道:“主帥有所不知,青遙自小不勝酒力,方纔飲下數杯現已神智模糊,頭腦暈眩,再喝下去,唯恐會在殿下面前失禮。”
“無礙,若真醉酒失禮,本帥恕你無罪。”
“主帥如此開明,青遙你還不趕緊謝過主帥不罪之恩。”吳長青的陰冷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鳳清瑤背上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吳工青骨子裡打的什麼主意!
馬戩此時也覺察出一些異樣,輕飄飄的看了吳長青一眼,淡淡一笑,“吳副將與青遙早前認識?”
吳長青大概也覺出是自己表現的過於激動了,忙恭敬的低下頭,答道:“回主帥,末將也是之前便聽屬下人說起,青遙年少奇才,好奇之下便多打聽幾句。今日一見,便覺得格外親切熟悉,恍若早年舊友般,不由言語間失了分寸,還望主帥恕罪。”
言之鑿鑿,不似說謊。
鳳清瑤心中冷笑,這演技,不去當戲子真是浪費了。端着酒的胳膊有點兒酸,也不想再與他們浪費口舌,從容道:“青遙謝過主帥不罪之恩,若是酒後失態,還望主帥與列位將軍不要笑話青遙。”說完,舉起酒杯與等在下面的衆人示意,仰頭幹了。
這樣一來二去,她竟被灌下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