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馬戩厲喝,卻是色厲內荏,沒什麼底氣。
害怕他們辦事不利,他親眼去見過馬寧的屍體。確定死的的確是他那個二弟,他才命人將他的屍首處理掉了。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絕無可能!
“一個垂死之人,本王還有必要騙你嗎?”墨戰華冷嗤,語氣極盡不屑。
馬戩沉下面容。
定定的望着墨戰華。
他想從墨戰華的臉上,找出幾分破綻,以辨別他的話有幾分真假。可墨戰華那張臉,向來是一副清冥冷肅的模樣,毫無破綻可言,他縱然看了也是白看。
思量良久,忽然冷笑了幾聲。
向前幾步,將手中兩粒不知從何而來的玉珠向上一拋,站到了墨戰華面前。
陰冷的眸,望着他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墨戰華,便是馬寧活着你又能如何?奉他爲君嗎?你問問這滿朝文武,誰會答應?”
“何必要奉他爲君?本王要的,只是南楚皇室的血脈。”
“就算你想要皇室血脈來繼承皇位,那也只能是朕了兒子。他馬寧算什麼?若非父皇優柔寡斷,早就將他貶爲庶民,流放蠻夷之地了,哪還有他活命的機會?”馬戩咆哮,用力拍着胸口,“如今朕纔是唯一的皇室後人,真命天子!你早晚有一天,還會跪在朕的面前,俯首稱臣!”
“那就走着瞧。”墨戰華臉上帶着胸有成竹的笑,脣角輕啓,吐出一句淡淡的話來,“待本王扶新帝登基之時,定會讓你親眼瞧着。”
話音落下,不再與他糾纏,踏步向外走去。
望着他堅定的腳步,馬戩忽然意識到,也許他的話是真的。
馬寧沒死,他的二弟沒有死!
他不是來試探自己的,他是來告訴自己,他已經找到另一條路了。就算是父皇臨死前,用曾經的恩惠將他困在南楚十年,讓他保自己不死,他也已經有應對之策了。
他是來告訴自己,他報仇的時機到了!
囚禁這些日子來的屈辱憤恨排山倒海般涌來。馬戩陰冷閃過一抹狠戾,手中忽然揚起一把匕首,拼盡全力向墨戰華後背刺了過來。
沉重的腳步砸在地面上,鏗鏘作響。
墨戰華動了動手指。
食指間,多了兩枚玉白色的棋子。
氣灌五指,瞬息之間,將那兩枚棋子震了出去。
灌注了內力的棋子破空而出,帶着凜冽的呼嘯,擊向馬戩。
砰!
砰!
棋子自肩膀穿過,帶着骨頭碎裂的聲音,掉落在馬戩身後地面上,激起地面一陣脆響。
馬戩腳步戛然而止。
匕首掉落,又是一陣清脆的響聲。
不敢置信的磕了磕眼眸,望向雙肩。兩側琵琶骨被齊齊穿透,留下兩個棋子大小的血窟窿,鮮血汩汩的冒了出來。
“這是替風起還你的,十年很久,我不會讓你死。”
男人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如一縷魔音,迅速席捲了整座養心殿。一直到養心殿的門開了,又關上了,馬戩耳朵一直迴盪的墨戰華的聲音。
十年很久,我不會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