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總壇還有些距離,顧月嵐稍作休息調整,吃着懷中剩餘的烤肉熟食補充着能量,恢復體力。
這時,盤坐還沒半刻,一陣強烈風聲引起她注意。
奔騰而來,夾雜萬鈞之勢,發出尖銳破空聲。
顧月嵐感覺危險降臨,盤坐的腿矯健發力,一個騰躍閃到一旁。
雙腿剛落地,原地位置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飛鏢暗器。
她眼神往樹上搜尋,周圍黑影一團,如同密網籠罩而來。
忽然,顧月嵐感覺脖頸一涼,她沒有絲毫遲疑,一個蹬步,往後退了幾丈。
而在躍起的空中,揚起的一縷秀髮無聲無息斷裂,落地之後,腳前又是鋒利暗器,陽光下,閃閃刺眼。
顯然是預判了她躲閃方位。
只是,似乎是太過於自信了,而沒有接下來的舉動,又或是知道暗器殺不了她,所以作罷。
顧月嵐剛立定。
隨着樹影搖晃,她感知到危機逼近。
四處已經圍繞了一層黑衣人。
且看她們裝束,露出一對冷漠眼睛,以不夾雜感情掃視自己,讓人如墜寒潭。
她們腰間,無一例外,掛着一枚銀牌。
凌厲的眼神如同狩獵般,充斥着貪婪與嗜血。
顧月嵐警惕中,一陣冷風吹過,兩道熟悉的人影降臨,各自腰間,赫然掛着一枚金色身份牌。
“你們……怪不得,看來門主令已經被找到了。
這麼說,不好,雨郎他有危險……”
顧月嵐環繞看了一眼,黛眉苦皺,心中一苦,有一場惡鬥了,更爲堪憂的,是對男子的焦急……
“高個,我們不是進城嗎?這條道路,我記得好像不是,你該不會是打算迂迴走。
一來二去也費多心思,我還想着今晚能前擁後抱,快活瀟灑,你也知道我一夜無男不歡,怎麼還……照這樣下去,去到沒有藍樓的地方,豈不是一連幾天都要憋着,難受死了。”
矮婦人小聲抱怨,皺紋的臉苦着縮成一團,不理解高婦人這樣做什麼意思,就在昨晚,看着她玩後,還讓自己把心愛男人玩沒了,都是什麼怪癖。
怎麼問也半點不透露奇怪的行徑。
“蠢貨,顧丫頭轉頭要是發現我們出賣她,那可就是死命一條。”
高婦人毫不客氣罵道。
手中揮舞的鞭子狠狠甩在馬臀上,馬一吃痛,奔着四個蹄子,飛速拖着馬車跑去。
“出賣?”
矮婦人聲音變大,有些震驚,瞪大眼珠看向旁邊的高婦人。
“小聲一點,你是怕他聽不見嗎?
要是他性格剛烈,尋短見了我們玩什麼?”
高婦人捂着她的嘴,眼神往身後擠兌,表情惡狠,毫不客氣小聲責備。
“知道了,快放開你的髒手。
話說回來,顧丫頭能反應過來嗎?
再說,你都這麼怕,還敢這樣做。”
見高婦人搬出馬車中的男子,本有不爽的她微微壓制情緒,避免大打出手。
“撐死膽大餓死膽小,一輩子諾諾連聲,可是沒半點出息。
什麼時候你纔能有腦子,倘若十餘名銀牌和兩位金牌殺手殺不了她,她很快會察覺的,我可不想面對一個暴怒的殺戮機器……”
高婦人抖了抖身子,想到什麼畫面,似乎不堪回首,本能的畏懼……
縮在車室裡,陸雨平湊着耳朵,聽到兩人壓抑聲音交談,得知了她們密談內容後,被嚇得不輕。
他極力控制自己恐懼情緒,不發出一點驚恐聲音,避免引起兩人注意。
“我現在該怎麼辦?”
陸雨平死死掩着嘴,無聲哭訴着。
兩行熱淚,似乎感知到主人情緒變化而溢出眼眶。
無論如何,自己都逃不出去,甚至,還會遭受侵犯。
想起兩人老掉牙,又是猥瑣至極,陸雨平胃裡翻江倒海,差點嘔吐。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翻出馬車,摔個粉骨碎身也不給她們佔便宜。
若是一下子摔死倒好,要是重傷,肯定會被嚴加看管,免不了直接霸王硬上弓。
陸雨平稍作打算,尋思策略,掀開一點簾布,看向快速倒退的景色,陷入等待時機當中。
時間流走。
陸雨平一直沒有等到合適時機,也有些焦躁不安,他沒發覺,自己的舉動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以至於,讓前室兩人察覺不對勁。
在察覺到一個有利時機後。
他猛的掀開簾布,縱身一跳。
而在這關鍵時刻,他的手腕搭了一隻枯老的利爪,死死抓住自己。
硬生生被拉住,留下半身露在外面。
陸雨平回頭看去,對上高婦人冷蔑笑意,心中發毛。
風無孔不入,灌入衣袖。
打着哆嗦的陸雨平看着飛速奔策的馬車,地面變換,極其晃眼,頭皮發麻。
“小樣,就你這點小心思,還想在我們眼皮底下溜走。
給誰玩也不是玩,何必執着一張臉。
或許等你嘗上,就會徹底離不開我。
嘖嘖,這細膩皮膚,不愧是極品。
我很好奇,你這騷貨,剛烈給誰看呢?”
高婦人手腕用力扯回,男子露出的一截身子一點一點回到馬車裡。
正是這樣即將逃生而不能,讓陸雨平精神煎熬,感到絕望。
馬車停了。
矮婦人也擠進車間。
“高個,我已經忍不住了,現在把他辦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規矩說好,是我做的決意,得我先玩。”
“好,都依你……”
兩人相視一笑,伸出魔爪,縮着身子一步步接近。
陸雨平回到車廂後,就退到一角,兩行貝齒咬着散落嘴邊的幾縷秀髮,腦海中期盼着有人救自己。
他也知道,荒山野嶺,顧月嵐又遠去,自己除了被玷污一條生路,再無選擇,他悲傷將腦袋埋在雙膝。
耳中,兩人的邪穢話語虛幻,他在極力催眠自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或許,他的催眠起到了效果,不斷麻痹自己的神經讓他感受不到自身被侵犯。
但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耳邊風聲呼嘯,他被抱了起來。
心中苦澀,唯有自知,一切都是在自我欺騙。
他多麼不想面對,可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個巴掌,一切感官無限放大,腰部被一雙有力的手狠狠勒住,自己頭部埋入身前人懷中。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咋地,他似乎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沒有聞到老婦人身上的惡臭。
隨着一股下墜,他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從頂端滑下底端,腦中充斥着失重感。
正當以爲,要在路旁被兩個老太侵犯,他從身前的人身上嗅到一絲熟悉的味道。
暗沉的腦海閃過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