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好吧,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讓你非常滿意的。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在這裡敬候佳音吧。”付瑞海說着就準備離開,但他知道曹若燕不可能對這件事不管不顧的。還沒轉過身,果然就聽見曹若燕喊住了自己,問道------
“你有什麼計劃,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付瑞海就知道曹若燕不可能善罷甘休,果然是這樣,默默地搖搖頭,轉過身看着她,問道:“你剛纔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你管不着,讓我自己決定,爲什麼現在突然詢問,難道你不放心,怕我壞了你的事,怎麼可能?”
“當然不可能。你是誰,付瑞海,我的左膀右臂,怎麼會壞了我的事?你這樣說,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曹若燕笑着說道,“不錯,我是答應過你,這件事你自己看着辦,可現在出了這麼多事,我實在是不放心。我需要我的計劃天衣無縫、完美無瑕,所以我必須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事情,我希望你可以理解。如果你想的周到,我肯定不會說什麼;但如果讓我發現,你自作主張,壞了我的事,我不可能心慈手軟,請你明白這件事。”
“我當然明白,你曹若燕說到做到,無所不用其極,我不得不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免得你胡思亂想,從中破壞。”付瑞海直截了當地說道,看到曹若燕變了顏色,不以爲然,仍然說道,“具體的辦法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我覺得按照我和那個吳正凱的關係,想要把關風帶出來,不是什麼難事,輕而易舉。何況,這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我如果這樣說,那個吳正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是不是?”
“你果然想的非常周到。”曹若燕聽了以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想到什麼,又說道,“行了,我已經知道了我要知道的事情了,這件事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耽擱。這樣吧,我就不留你了,你走吧。明天一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希望你明天晚上可以回來。確切地說,我希望明天晚上可以在皇宮裡看到你。付瑞海,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當然明白,你不就是怕我和他們一起離開,而且永不回頭嗎?”付瑞海冷笑地說道,“曹若燕,你儘管放心,我付瑞海不是那樣的人,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就一定不會。更何況事情結束了,曹生明也死了,不管怎麼說,這是你的功勞。知恩圖報,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但你現在的所作所爲,說實話,我看不下去。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害怕有一天會忍不住和你分道揚鑣。”
“付瑞海,你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警告我嗎,覺得我這樣不好?”曹若燕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如果我不是這樣,曹生明現在會怎麼樣,會死嗎?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我只不過是被逼無奈,不得不爲,你爲什麼就不理解我,這麼多年,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這樣說?我告訴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曹若燕就是這樣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走了,何雲秀、李淑敏、歐陽元都活不了,你自己看着辦。”曹若燕說完,扭過頭看着一邊,不理會付瑞海。爲了讓付瑞海留在身邊,曹若燕只能這樣說,雖然是強詞奪理,也是無可奈何。
“你……”付瑞海雖然非常憤怒,但在這個時候,付瑞海非常清楚,不能把曹若燕怎麼樣,尤其是在這件事上,曹若燕說到做到。如果惹怒了曹若燕,不知道曹若燕會怎麼樣。
看到付瑞海敢怒不敢言,曹若燕笑着說道:“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爲,可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因爲曹生明……”
“曹生明已經死了。”付瑞海打斷她的話,這樣說道,提醒道,“你說過,你要爲母報仇,我可以答應你,幫助我。事情已經成功了,你沒必要……”
“真的已經成功麼,皇后之位還不是我的,李淑敏、何雲秀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還沒有成功,事情還沒有結束。”曹若燕說道,不依不饒,看到付瑞海張了張嘴,在他開口之前,提前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他們是無辜的人。放心,我不可能殺了他們,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剛纔我和歐陽元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就不說什麼了。尤其是那個何雲秀,我是不可能讓她舒舒服服的。”
“可你剛纔答應過歐陽元……”
“我答應過什麼,我只是答應讓何雲秀活下來,其他的事,我什麼都沒說。”曹若燕笑着說道,“月巷是什麼地方,基本上是個監獄,進去了就出不來了。魯月琴在那裡生不如死,我就不相信何雲秀會在那裡耀武揚威,我看過不了多久,也會因爲受不了,自行了斷,到了那個時候,事情纔可以完全結束。”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打算,心狠手辣,讓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付瑞海搖了搖頭,不忍心地說道,“如果歐陽元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樣?”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基本上就知道歐陽元是什麼樣了。”曹若燕笑了笑,說道,“歐陽元如果知道我是這樣的目的,肯定會殺了我,但我覺得他不可能知道。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你知道這件事,你會不會告訴歐陽元呢,如果我沒猜錯,你不可能告訴他,對不對?”曹若燕說着,笑着看他。
“你怎麼知道我不可能告訴他?”付瑞海避開她的目光,走到一邊,拉開距離,反問道,“曹若燕,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說是這麼說,但我相信,你不可能背叛我的。”曹
若燕信心十足地說道,“當然,你如果非要這樣,我也不可能把你這樣,但是他們,我就管不了了。付瑞海,我想問你個問題,如果李淑敏知道了關風已經死了,你覺得她會怎麼樣,還會不會活下去;如果李淑敏死了,關風會怎麼樣?”
“曹若燕,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胡說八道,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付瑞海忍不住厲聲說道,看着曹若燕,瞪了她一眼。
“付瑞海,不要害怕,事到如今,我還沒有做什麼,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聽我的話,按我說的做,我就不會太過分,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樣。記住,他們的命運在你的手裡。”曹若燕提醒道,“還有一件事,我也告訴你,我已經把關風的事情告訴了李淑敏,明天你去的時候,我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李淑敏,讓她知道關風離開皇宮了,讓她放心。不過他們兩個人不可能見面了,你把這件事給關風說清楚。”
“這些事情用不着你說,關風已經知道了。”付瑞海冷冷地說道,嘆了口氣,接着道,“我已經和關風說過了,不可能和淑妃娘娘見面了。關風也同意了,只不過……”付瑞海面露難色,有些不忍,看着曹若燕,還是說了出來,“只不過挺難過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從此以後不能見面,實在是…….”
“那又怎麼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難道還可以改變嗎?不可能了。你告訴那個關風,不要癡心妄想,事已至此,各安天命吧,我能讓他活着就不錯了。”曹若燕不以爲然地說道,看到付瑞海的樣子,好像是不滿意。曹若燕並沒有在意,只是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承認,這件事從一開始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關風來到京城、進了宮,包括六皇子的死亡,都是一個人乾的,這個人就是岳雲非。有些事岳雲非並沒有告訴我,是我自己聰明,猜出來的。既然猜出來了,爲什麼不能利用?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你沒有資格指責我,都是岳雲非的責任。”
“曹若燕,你果然聰明,這麼快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岳雲非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當然可以胡說八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什麼也來不及了,馬後炮的事情我不會做,我只是想說說現在的事情。”付瑞海正色道,是不是你已經把這些事告訴淑妃娘娘了,你是不是也和她提條件了?”
“你怎麼知道?”曹若燕驚得脫口而出,果然是付瑞海,居然這麼瞭解自己。曹若燕看到付瑞海對自己微微一笑,好像非常得意的樣子,曹若燕覺得不能這麼快就承認,準備否定的時候,卻聽見付瑞海說道---
“曹若燕,這件事最好不要否定,我太瞭解你了,你不可能不利用這個機會。我不知道你和淑妃娘娘說了什麼,但我要警告你一點,不要得寸進尺。”
“付瑞海,你怎麼現在可以爲他們說話,不想想我,我走到這一步,我容易麼?”曹若燕看着付瑞海,有些不滿,不依不饒。等了一會,付瑞海沒有說什麼,曹若燕就接着說道,“這是我和李淑敏之間的事情,和你沒關係,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我告訴你,我沒有怎麼樣,我只是想讓李淑敏聽我的話,僅此而已。”
“就這麼簡單?”付瑞海不相信,表示懷疑,看着曹若燕,皺了皺眉頭。
“怎麼,不相信我?我怎麼可能騙你,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如果我想讓她死,我不可能等到現在;再說了,她現在那個樣子,還能做什麼?”
付瑞海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李淑敏已經是階下囚了,曹若燕也不可能怎麼樣。更何況,曹若燕知道皇上對淑妃娘娘餘情未了,曹若燕不可能得罪皇上,也就不可能把淑妃娘娘怎麼樣了。李淑敏的事用不着自己擔心,現在的問題是何雲秀,想到這裡,急忙問道:“何雲秀和魯望遠的事情怎麼辦,你答應過的,會讓他們離開天牢的。曹若燕,我希望你可以說話算數。”
“當然,我不是已經答應了歐陽元嗎,一定會想辦法的。”曹若燕肯定的回答道。看到付瑞海不甘心的樣子,曹若燕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給他一個答案,付瑞海不會善罷甘休。想了想,才說道,“魯望遠何雲秀和關風完全不一樣,兩件事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所以說這件事只需要告訴皇上就可以解決問題。”曹若燕這樣說着,心裡已經有了計劃,得意之時,卻聽見付瑞海又問道------
“魯月琴的事,皇上非常生氣;魯望遠在江落城幫了陳雪音皇甫夜,皇上知道以後也是非常生氣。這件事,怕只怕不會輕易答應。”付瑞海想到這些事情,非常擔心,“還有何雲秀的事情,刺殺了你,然後你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胡說八道,那天皇上也是非常生氣。這些事情都不好辦。”
“付瑞海,你怎麼回事,這個時候居然幫他們說話,如果哪天我死在何雲秀手裡,你是不是就心滿意足了?”曹若燕非常不服氣地問道。平靜了一會,接着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曹若燕現在在皇上面前是什麼樣的地位,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皇上不可能懷疑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明天晚上來到這裡,聽聽我和皇上怎麼說,如果說得不好,你就指出來,怎麼樣?”曹若燕故意這樣說道。她知道付瑞海不可能這樣,如果付瑞海有膽量,早就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了,等不到今天的。果然--
“曹若燕,你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把這件事說出來,你是不是故意的?”付瑞海反問道,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不過我明天晚上還是要過來聽聽,希望你好好準備,到時候不要在我面前添油加醋、胡說八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
好好休息。”付瑞海說着,就準備一走了之。剛走到窗口,就又被曹若燕叫住了。付瑞海無奈,轉過頭看着她,問道,“天就要亮了,如果讓別人看到我們在一起,怎麼辦?”
“付瑞海,用不着嚇唬人,你應該知道,這樣的事不可能發生。”曹若燕搖搖頭,笑道,“我現在只是想問問你,皇上準備把曹生明的屍體怎麼辦?”
“這個……”付瑞海仔細想想,搖搖頭,“好像皇上並沒有說過這件事,你是曹生明的女兒,這麼重要的事,皇上怎麼可能不告訴你?”
“說的也是,看來這件事還是我的。從現在開始,我就要想想該怎麼辦了。”曹若燕低下頭,想了一會,擡起頭說道,“二十年前,曹生明把我母親扔到亂墳崗裡,從此以後,不聞不問,甚至不想讓我去看她。二十年後,他死在我手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也會給他留個地方的。”
“什麼,你要把曹生明的屍體扔到亂墳崗裡?”付瑞海聽了曹若燕的話,哭笑不得,非常吃驚,“曹若燕,你必須想清楚,曹生明再怎麼說也是朝廷大臣,功勳卓著,如果這樣做,恐怕不合適吧。”看到曹若燕不服氣的樣子,付瑞海急忙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如果皇上問起來,恐怕是不好交代啊。”
“怕什麼,皇上那邊,我會想辦法自圓其說,你用不着擔心,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你不要多嘴多舌,就可以了。”曹若燕非常嚴肅地說道。
“我當然不會多嘴多舌,如果你可以讓曹生明這樣,我求之不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曹生明落到這個地步,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付瑞海回頭看着曹若燕,認真地說道,“曹生明是你的親生父親,從開始到現在,對你不薄。你親手害死了你父親,難道一點也不難過嗎?”
付瑞海站在那裡,看着曹若燕,以爲曹若燕會說什麼,等了半天,曹若燕只是沉默,什麼也沒有說。付瑞海好像明白了什麼,走到曹若燕的身邊,看了看她,曹若燕似乎沒有反應,只是站在那裡,愣愣地出神。付瑞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拍了拍曹若燕的肩膀,然後就離開了。曹若燕聽到聲音,轉過頭去,付瑞海已經離開了。想到付瑞海說的話,千頭萬緒,不知所措。是啊,曹生明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自己真的願意這樣嗎,曹若燕禁不住開始懷疑,這麼久以來,自己到底需要什麼,權力、地位、愛情、還是仇恨?現在仔細想想,曹若燕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這是不是就是一種悲哀?
付瑞海再一次來到天牢,這一次是一件好事,這麼長時間了,關風終於可以得到自由了。想到這裡,付瑞海非常興奮。看了看周圍,沒有見到歐陽元。可能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曹若燕說的話,歐陽元不得不放棄。想到這裡,付瑞海輕嘆一聲,覺得對不起歐陽元,不管怎麼樣,歐陽元也是忠君愛國,並沒有錯,只不過不能理解自己說的話,所以兩個人只能是道不同不相謀了。現在這裡就自己一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付瑞海這樣想着,就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了吳正凱。吳正凱看見付瑞海,迎了過去,急忙說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半天了,再不來,我可要去叫你了。”
“出了什麼事情,那麼着急?”付瑞海急忙問道,是不是關風?這是第一反應。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不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只能這樣問。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曹大人的事。”看到付瑞海這麼着急,吳正凱覺得過意不去,於是就賠笑地說道,“曹大人死在這裡,按理說我們有責任。可這件事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做。付瑞海,你說說,皇上會怎麼辦,會不會把這件事怪罪到我們頭上;還有那個曹嬪娘娘,看起來非常得寵。曹大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有責任,無可厚非,怕就怕曹嬪娘娘不會善罷甘休,這可如何是好啊?”吳正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啊。”付瑞海松了一口氣,自己杞人憂天了,於是說道,“你放心,曹嬪娘娘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件事曹嬪娘娘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和你們沒有關係,因爲曹嬪娘娘已經知道誰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了。”
“誰啊?”吳正凱急忙問道。自己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做,曹生明就一命嗚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付瑞海是知道的,吳正凱想問個明白。
“就是那個關風。”付瑞海回答道。看到吳正凱驚訝的表情,付瑞海有些不忍,這是曹若燕的主意,把責任推到關風頭上,栽贓陷害,付瑞海不願意這樣。可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說了。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吳正凱搖了搖頭,不相信地說道---
“不可能吧,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起,隔很遠的,關風不可能有機會的。”吳正凱不相信,雖然關風身份特殊,不得不防,但這樣的事在這個地方不可能發生。
付瑞海就知道這樣的說法不可能讓別人相信,但曹若燕還是讓自己這樣說,所以付瑞海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吳大哥,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關風在這裡害死了曹生明,而是有別的辦法。你知不知道,關風是怎麼入宮的,如果沒有曹生明,根本就不可能入宮。曹生明身體不舒服,就讓關風去看,關風給曹生明吃了藥,曹生明不但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吳正凱仔細想想,這樣的事情不無可能,就不住地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這個關風果然是厲害,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殺人於無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