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第一欽犯嘛!呵呵,確實這帽子扣得夠大的,扣誰頭上誰都受不了。楊存也清楚這裡邊禍端,不過事實上自己的屁股還真不乾淨!不僅莫名其妙的牽扯住了龍池,龍池又拜入了劉‘奶’‘奶’‘門’下,間接的把剛沉冤得雪的高家也牽連進來!當時的嬉笑之舉,確實是自己沒去考慮到這事會帶來的嚴重後果。
不過再嚴重又怎麼樣,眼下灼手可熱的欽犯裡!龍池與自己‘交’好,金剛印的世界裡有一個背叛師‘門’惹龍顏大怒的林管,陳家那還藏着讓容王面上無光的蕭九!自己身邊處處都是炸彈,再怎麼小心謹慎都有‘露’出馬腳的可能,自己何嘗不是如屢薄冰。
收藏愛好麼?收藏欽犯?想到這,楊存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趙沁雲的話音一落,白永望彷彿從茫然中一下就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轉向楊存:“世子所言有理,公爺!既然你說這些人是去刺殺你的,那爲什麼他們全都橫屍當場,全都是中毒而亡,不知道是公爺麾下那位高人護駕得當,竟有如此骸人聽聞的手段,還請公爺傳召上堂!”
陳慶雷一大幫人僞裝成百姓在看着熱鬧,見話題至此!他立刻朝楊存點了點頭,楊存頓時心裡一鬆,馬上抱歉的笑道:“確實,公堂上人證頗爲重要!只是我這位朋友行事異於常人,還請各位不要嚇到。”
“公爺但請無妨!”趙沁雲馬上表示自己無所謂,他心裡自然清楚孳體事大!楊存隨便找個人斷然沒辦法‘蒙’‘混’過關,那用毒之人手段之高明,普天之下有此能耐的不過二三人而已。
而論起用毒,或許強中自有強中手!不過惡名在外者,當今天下誰第一個想到的人都是那第一欽犯:龍池。
“傳人證!”白永望頓時意氣風發,用力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捕快們很快就帶着一個人走了上來,那人面‘色’白皙,臉上奇怪的紋路,儼然是那次小河邊襲擊洛虎和楊存的怪人。他走起路來飄渺無聲,除了腦袋外全身都包裹在了斗篷之內,就連走路都看不清他的腳步,連小小的步伐都給人感覺是詭異異常。
一時,別說楊存瞠目結舌了!就連趙沁雲都是傻了眼,楞了大半天以後,臉上頓時有了僵硬的惱‘色’,問話的時候聲線更是提高了幾分:“古橫,你不是回了苗疆麼?怎麼還在杭州,爲什麼會在敬國公那?”
那被他喚爲古橫的怪人詭異的一笑,抱着拳朝趙沁雲說:“世子,本來完成所託古橫是該回苗疆的!無奈這江南山水優美‘迷’人,我也戀起了這凡景,就多逗留了幾日。”
所託?什麼所託?難道是‘藥’屍含毒之事?楊存心裡頓時一緊,只是不明明自己囑咐的人證是那稱呼龍池爲二哥的妙齡少‘女’,可爲什麼來的卻是這在小河邊襲擊了自己的怪人。
“古姓,你是苗人?”白永望不明就理,馬上審問道:“你說是你殺了那些捕快保護了敬國公,順天府的人那麼多!高居四品衙司的洛哼更是聞名已久的高手,你空口白牙的就說殺了那麼多人,有何證據。”
“古橫……”趙沁雲的面‘色’一時‘陰’沉無比,看着他,本能的唸叨中隱隱咬牙。
“大人,我苗家密術,不便大白於衆!”古橫立刻堅決的搖了搖頭,說:“眼下‘門’外圍觀百姓甚多,苗家有苗家自己的規矩!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可以讓諸位大人看個明白,但絕不可如此莽撞的示於那麼多人之前。”
“世子,公爺,你們的意思呢?”白永望小心翼翼的問着,畢竟要關堂開審,只怕是明日裡杭州城內各路的謠言會更多。
“事關重大,趙某不便決策,請白大人自行定奪。”趙沁雲輕描淡寫的推脫了,不過也沒有明辭反對。
“事關我敬國公府的清白!”楊存沉‘吟’了一下,馬上開口說:“雖無百姓相看,但楊某也需要有些人證!眼下世子再此自然最好,只是此事牽連頗多,還請白大人多尋幾個人證,這樣穩妥一些。”
“人證啊!”白永望一時語塞,按身份來說趙沁雲是最好的人證!可眼下鬼都知道兩人間已經‘交’惡了,說出這樣的話來,明顯楊存已經抱着不信任的態度。
“公爺所言甚是!”趙沁雲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是點頭贊成。
“這,公爺覺得,何人爲證委託。”白永望一時也沒頭緒了,這杭州城內有份量的人就那麼幾個!一些阿貓阿狗之類的根本上不了檯面,爲證者最好有官品加身,饒你陳慶雷在這多有勢力,終歸是一介草民而已,上不得檯面。
“呵呵,好熱鬧啊!”這時,‘門’外的人羣一陣聳動!林安國穿着一身的華服走了進來,雖然任命還沒下來,但到底曾經當過杭州的知府,衙‘門’的人一看也不敢阻攔。
而讓人驚訝的是他身後跟着的竟然蕭山衛千戶安伯烈,安伯烈已經換上了新的兵服,笑咪咪的看了看這熟悉的架勢,立刻行了個大禮:“末將安伯烈,參見世子,參見國公爺!”
“安大人多禮了!”楊存擺了擺手,有些疑‘惑’的問道:“軍餉的事不是解決了麼?楊某聞聽蕭山衛的兵馬也已經回駐守地去了,怎麼,安大人沒隨着兵馬一起回去麼?”
“是啊,此事還得謝謝白大人的大恩大德!”安伯烈嬉皮笑臉的,又馬上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朝白永望鞠了一躬。
“安公言重了!”白永望客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筆銀子心疼,臉上控制不住的‘抽’了一下。
“公爺,此次我們拿到手的大多是現銀!”安伯烈直起身來,這才解釋說:“可眼下軍內的給養即使銀兩到位還是或缺,蕭山是個小地方物資匱乏比不得杭州城這樣繁華!軍服,被褥,一千多人的用度所需物資還是不少的,所以末將暫時留在了杭州,置辦這採購的事宜!”
這瘟神,留在杭州沒準哪一天還得被他賴上,當真是個可破風水‘亂’五行的無賴。楊存看着安伯烈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感覺頭皮都有點發麻,這樣的無賴自己可惹不起。不知道爲什麼,本能的與趙沁雲對視了一眼,楊存感覺到趙沁雲的想法和自己是一致的,都不太願意再見到這狗皮膏‘藥’。
林安國呵呵的一笑,朝楊存與趙沁雲行了個禮後,說:“我與安大人本是在外與百姓看熱鬧的,一聽國公爺說需要有人證!林某想了想,雖無官職在身,但這六品知府的品銜還在!安大人身爲蕭山千戶,也有六品官職在身,該是最合適不過的人證了。”
“林大人倒是有這閒心啊!”趙沁雲溫吞的一笑,面無‘波’瀾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按理說林安國和他決裂了,此時更是大張旗鼓的站在了楊存這一邊,此時再見該有所惱纔對!
“林某可不敢嬉戲!”林安國立刻一副惶恐的模樣說:“事關重大,牽扯到了敬國公的清白,死者又都是順天府高居四品的高手!下官可不敢拿自己的錦繡前程開玩笑,這爲人證者也是擔着風險的,世子玩笑了。”
“那勞煩林大人了!”趙沁雲沉默了一下,即使看起來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模樣,可隱隱給人感覺到他心裡的不爽。
“關府‘門’!”白永望一看趙沁雲沒意見,未免再生意外,趕忙的命人關上了大‘門’。
沉重的大‘門’嘎吱的一聲關上了,‘門’外的百姓即使人頭聳動卻也難再看到什麼!下人搬來了椅子伺候,林安國和安伯烈朝在堂衆人拱了拱手後安然的坐下,看熱鬧的嫌疑很大,不過確實眼下他們是很合適的人證。
“古先生,可以開始了。”趙沁雲眉頭隱隱的一皺,說話間輕輕的閉上了眼,似乎是不願看見一樣。
“是,還請各位不要驚慌!”古橫詭異的笑了一下,從懷內掏出了一把似‘玉’非‘玉’,似竹非竹的笛子放於嘴邊!輕輕的一吹,那悠揚的聲音無比悅耳,倒是十分的好聽。
衆人不明就裡,只有楊存稍微有點心理準備,鼻子一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立刻閉上了眼!曲子是的節奏很是詭異,不是印象裡任何的名曲,也不似是中原的調子。一個個音符的組合,並無半點的山水‘波’瀾,生硬,冷冰冰的那種感覺特別的明顯。
“古先生,這?”好好的在這吹上曲子了,白永望頓時是一頭的霧水。
“啊!”這時,旁邊的一聲驚叫!林安國已經是面無血‘色’,雙手顫抖的指着公堂的大梁,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衆人詢聲望去,一個個也是嚇得‘腿’都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公堂的大梁和屋頂上竟然盤踞了近百條的毒蛇,一條條‘混’身黝黑髮亮。瞪着藍‘色’的眼珠冷冷的朝下盯望,黑‘色’的蛇信秫秫的吐出吸入,光是那種聲音一聽就感覺骨頭都在發刺。
古橫這時滿意的一笑,放下了笛子輕輕的雙開了雙手,詭異的一笑後睜開了眼:“各位大人,請別‘亂’動,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它們不會傷人。”
衆人已經驚悚得忘了思索,楊存和趙沁雲同時臉上一‘抽’,馬上吸了口大氣強定住了自己的心神。
話音一落,嘩的一下頓時像是水銀泄地一般!那寬大的斗篷似乎裝滿了黑‘色’的液體一般開始燥動起來,毒蛇羣一下就散落在地,似乎數之不盡的開始在地上盤遊開來。每一條的信子都泛着妖異的黑‘色’,一看就知道含有劇毒,被咬上一口的話那還了得。
一時間,兩邊的捕快們嚇得跳到了刑具上,有的抱住了大柱不敢動彈!整個公堂上全都是毒蛇在散慢的蠕動着,場面詭異而又恐怖無比。趙沁雲雖然閉着眼,但額頭上已經有明顯的冷汗了!這些蛇可不管他世不世子的,雖然已經說了不會攻擊人,但纏着腳蠕動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骨頭這會都開始發僵了。
傻子!楊存這邊早有了打算了,一閉眼就盤‘腿’而坐!雖然姿勢不雅也顯得有點輕浮,但起碼雙腳不用受那毒蛇的‘騷’擾!安伯烈是嚇壞了,不過馬上機靈的蹲到了桌子上,看着滿地蠕動的蛇羣,那秫秫的聲音和不停吐出的蛇信,‘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