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多言,冷翼斜睨了他一眼,“戒了。”
“真這麼聽話?”
“爲自己健康着想。”說着,便接了那盒煙丟給江若兒,“抽多了對腎不好,別等你長大了他就廢了。”
“冷少,不帶你這麼損人的!”景逸跳腳,冷翼哼哼了兩聲,關門出去找寧心了。
……男女廁連接的盥洗臺上。寧心悶的慌,掬了把冷水洗臉,迷糊間,擡頭,眸光,觸到鏡子中站在她身後的人時,沁滿了震驚。她想叫,卻被他捂住了嘴帶進了女洗手間。且……利落的鎖上了門。顧義將她抵在門背後,單手,將她掙扎的雙手桎梏在頭頂上方,另一手,緊緊的環着她扭動的纖腰。下一秒,垂首,吻了上去!這個吻,一點都不溫柔,甚至,是稱得上粗暴的。
他強勢掠奪,她苦苦掙扎。直到她靜了下來,他才平息着氣退了出去,那雙輕垂的鳳眸,含了太多複雜的情愫,手,上移,指尖,抵着她紅腫的脣瓣,他啞着嗓子出聲,“你纔跟了他幾天,手就傷成了那樣,寧心,他根本保護不了你。”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他的事。”寧心沉氣,紅脣,抿的緊緊的。顧義凝着她倔強的臉龐,忽的吃吃笑出聲,“這麼快就維護起他來了?當年你跪着求我帶你走,說你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兒子有了,老公有了,就過河拆橋的把我一腳踹開了?”他挑眉,語帶嘲諷。寧心偏過臉,在他罵她“賤人”的時候,她目光沉靜,眉宇間,凝着份歉意,“如果罵我能讓你痛快的話,你儘管罵吧,如果還不解氣,打我也可以。”
“你當真以爲我不敢你打嗎?!”顧義低吼,眸中充血,他的理智,已經被怒氣衝散,那緊握的拳頭,揮起,朝着她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拳風,凌厲。寧心閉上眼,不閃,也不躲。她坦然捱打,他的拳頭,在離她一釐之距,停了下來。
顧義頹敗的收了拳頭,欺身,薄脣,覆上了她輕顫的睫毛,在她瑟縮時,他退後,鬆開她,而後,又抱着她,無可奈何的,在她耳畔,低低出聲,“終究……我還是捨不得打你。”對寧心,他終究是捨不得。捨不得打她,更捨不得放開她。
顧義低眸,那俊美的容顏上,已經蓄起了鬍渣,他深吸了口氣,指尖,帶着溫熱,輕撫上她清秀的臉頰,“丁丁的眼睛,是席年害的嗎?”
“是。”寧心應着,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顧義眯了眯眼,“心兒,好好照顧自己,今天過後,我不會再對你手軟。”撂下這話,他開門走了出去。卻在拐角處,碰到了冷翼。敵手,狹路相逢。四目,對視。顧義勾脣,意欲從他身側走過,而冷翼,偏不如他的意,擋住了他的去路。只因,他看到了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寧心。櫻脣紅腫。顯然,是被人吻了。冷翼危險眯眸,勾拳,就着顧義的面門狠狠的打了下去!
依冷翼的身手,顧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顧義,根本
沒有想要還手的打算,被他重重的推壓在牆上,儘管脣邊沁出了血,他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冷翼,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在法律上,寧心是我妹妹,你跟她結了婚,按理,你也得隨她……叫我一聲大哥。”
“大哥?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侵犯自己妹妹的大哥!”冷翼冷哼,揮拳,又要一拳打下去時,被寧心攔了下來,“翼哥,放他走吧。”
“……”冷翼不言,顧義趁機推開他,理了理自己被他揪皺的襯衣領子,“冷翼,有本事跟我搶女人就別老是讓她受傷!兒子護不住,女人也護不住,她是瞎了眼纔跟着你!”顧義失了風度,淬了口血水,罵罵咧咧的離開。寧心輕嘆了口氣,視線,從顧義身手收回,沉重的,落在冷翼臉上。
他的臉色,比她還蒼白。寧心僵着身子,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那個吻,她以爲,他會責怪她,但是,他沒有。他只是滿懷歉疚的跟她說,“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一次。兩次。
冷翼低眸,在她上前時,輕輕的,將她攬入懷裡,“他有沒有傷着你?”
“……沒有。”
“怪我嗎?”他問,她埋在他的懷裡,抿脣,柔聲應着,“不怪,你不是神,自然不能做到每時每刻守在我們身邊,翼哥,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你擔心了。”她的諒解,是他沒想到的。他的小丫頭,其實,一直很懂事。卸掉了渾身的刺,她還是那個柔柔弱弱卻堅強不屈的小女人。設身處地的爲別人着想。卻總是……委屈了自己。
……顧義驅車離開大華酒店,漫無目的的開着,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河邊。那塊,她詐死後,他和她見面的地方。顧義背靠着樹,點了支菸,緩緩的抽着。遠處,駛來一輛車,在他停車的地方,停下。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男人,朝着他走過來。
顧義偏頭,眸中冷光隱下,挾着抹滿不在乎看向來人,“怎麼,這一次不安排偶遇了?主動的過來找我?”來人,正是席年。是敵,也是“友”。
席年輕倚着護河欄,正對着吞雲吐霧着的顧義,輕推了下鏡框,鏡片後那雙冷銳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顧義,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半點蛛絲馬跡來,“顧公子,寧心和冷翼復婚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當初你好心帶那丫頭走,結果人家回來了便一腳把你踹開了,這你能忍?”
顧義吸着煙,不語。只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席年知道顧義這人難搞,今天來找他,也只是試探,“寧心背叛了你,你要對付的人,是冷翼,只要你把他扳倒了,你想要的人自然會回到你身邊,顧公子,我們聯手吧。”跟他一起,對付冷翼這個商業巨頭。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顧義言簡意賅,席年掀脣,也不跟他拐彎抹角,“錢,我需要很大一筆資金投入,而你,是我最好的選擇。”
“那我又能得到什麼?”顧義點了點菸灰,那雙漂亮的鳳眸裡,滿
含算計。商人,以利合謀。總不能做了虧本買賣。
席年懂他的意思,也摸出一支菸點上,深吸了一口,才緩緩道,“你出錢,我搞倒他,我得了江山,而你,自然能抱的美人歸,顧公子,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冷家的水不好趟,你一個外人,應付起來會很吃力,而我不一樣,只要有資金,我很快就能扳倒他。”
“你似乎太過自信了些,一個二手女人,你以爲,我還會在乎她?”顧義嗤笑,眸帶不屑,席年贊同的點頭,習慣性的,推了下鏡框,“或許你是不在乎,但是那口窩囊氣,你未必吞得下。”天之驕子,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是容忍不了背叛的。顧義,也一樣。他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自然也就跟着他的臺階下。
“我雖然錢多,但也不會隨便投資,這樣吧,你擬一份計劃書給我,我看了後,再決定投不投資,畢竟,要扳倒冷翼,這資金的投入,想必是個大數目,我可不想到時賠了夫人還折兵。”
顧義稍作妥協,席年仔細斟酌着他的話語,“此買賣非彼買賣,這份計劃書,我是給不了你的,不過,做買賣嘛,最重要的是誠意,顧公子,我會讓你看看我的誠意。”
“喔,誠意?”顧義輕笑,掐滅了菸頭,上前幾步,偏首,別有深意的凝着他的側顏,“席年,我知道丁丁的眼睛是你害的,雖然寧心那女人背叛了我,但是丁丁還是我乾兒子,既然你想要給我看誠意,那麼,丁丁這個事,總要有個人買單吧?”顧義要的,是席年的信任。
而席年這人又極其多疑,所以,寧布丁這事,他必須得跟他說開了,他纔不會心存疑慮。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猜想。席年推了推鏡框,似乎,很滿意他的坦誠,“丁丁的事,是我手下人的自作主張,並非我的本意,他傷了眼睛,那麼,我便拿那人的眼睛給你。”
“好,等你消息。”
“……”
……轉眼,半個月過去。風平浪靜。靜的,太過不尋常。寧布丁在美國的治療很順利,寧心壓在心裡的大石終於可以落下,今晚,別墅裡燈光大亮,她買了食材,親自下廚和冷翼一同包起了餃子。冷不知也湊過來幫忙。張媽打掃着客廳,見着廚房裡一家三口溫馨的畫面,忍不住紅了眼眶。她的少爺,終於熬到頭了。廚房裡。打着暖光。
寧心手把手的教着冷不知怎麼把肉餡包進餃子皮裡,那貼臉的熱語,撓的冷翼有些吃醋,他走了過去,將冷不知從她懷裡拎了出來,“玩你的遊戲去,別在這礙事。”冷不知被嫌棄,憋屈的仰着沾了麪粉的小俊臉可憐兮兮的望着寧心,“媽媽,爸爸欺負我。”
“哈哈。”寧心被他的小模樣逗樂,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臉蛋兒,“唔,小知這個樣子可帥了。”說着便擦手去拿了手機過來給他拍了張照,“來,再擺個Pose。”
這樣的溫馨,暖得如三月裡的太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