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簡月氣的想要追上去,卻被厲寒渚一把拉住,耳邊響起他慣有的沉冷嗓音,“你冷靜一點。”
雲簡月回過頭,擡頭迎上他漆黑的眼眸,咬牙切齒:“我還怎麼冷靜得下來?這個女人,殺了知深,害了承寒,我恨不得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厲寒渚搖頭,篤定的語氣道:“你殺不了她。”
“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雲簡月重複這句話,不斷的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他的剛勁有力的手指。
還沒上車的沈憐藍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噗嗤冷笑一聲,似乎是嘲笑雲簡月的愚不可及,癡心妄想。
上車,迅速離開。
這邊厲寒渚和雲簡月的爭執也漸漸的停下來了,她沒回頭只是問厲寒渚:“人走了?”
“嗯。”厲寒渚應聲,拉着她的手像是將她強塞進車子裡一樣。
“我們先回去再說!”厲寒渚上車,壓低嗓音道。
雲簡月低低的“嗯”一聲,眼底的淚水漸漸的褪去,一張蒼白的小臉在路燈的映襯下沉靜越發清晰。
半個小時後,酒店房間。
一進門,雲簡月回頭看厲寒渚,迫不及待的開口:“她是不是真的把承寒送去西郊的山上去了?”
“我打電話讓人去查,你冷靜點。”厲寒渚出聲安撫她不安的情緒,當着她的面打電話,吩咐暗中保護他們的人去西郊的山上探查一下情況,還有查一下沈憐藍是不是真的這樣做了,雖然能查到的機會不大,但總要試試。
掐斷電話,犀利的眸光看向她,“是他嗎?”
雲簡月望着他,眨了眨眼睛,搖頭:“不是,與我們之前推測的差不多!”
腦海裡閃過那天厲寒渚告訴她,遊艇爆炸,顧知深很有可能在遊艇上的畫面。
“不可能。”雲簡月眼底有幾分慌張無措,隨即搖頭,篤定的語氣道:“沈憐藍對知深有着一種很扭曲的佔有慾,不到最後,她不會選擇傷害知深,那個屍體一定不是知深。”
厲寒渚眉梢挑了下,“這麼肯定?”
雲簡月微怔,隨之苦笑:“經歷過路洲的事,我要連這點手段都看不懂,那就真的蠢了!”
厲寒渚眸底拂過一絲欣慰,很高興能看到她的成長和改變,一路跌跌撞撞,卻越來越堅強。
“我猜……沈憐藍已經知道我抵達墨爾本,也一定會拿那具假屍體騙我,讓我相信知深是真的死了。這樣我就會帶假的知深離開墨爾本,而她一定是已經控制住知深了。”
厲寒渚深邃的眸底劃過一絲隱晦,薄脣微勾:“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配合她,將計就計。”
雲簡月秒懂他的意思,點頭。
所以纔有了今天的這一幕,她在太平間看到那具屍體,在看到戒指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真的以爲是顧知深。
知深是真的死了。
可是在握住那隻冰冷僵硬的手指,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自信與篤定,篤定那不是知深,篤定知深一定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