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銘一愣,只見那正堂大殿的門口處立着一絕美女子,正是月鳶,望着月鳶,臉色極爲難看,怒聲質問道:“你還敢來?”
“本使爲何不敢來?”月鳶反問道,後款款而行至大堂之中,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那主座之上。
“知情不報,使我數萬大軍盡數覆沒,你該當何罪?”羅銘望着月鳶氣的都有些發抖。
“呵~”月鳶輕蔑的望了羅銘一眼,滿是不屑的反問道:“自己吃了敗仗,竟想將責任推到我一女子頭上,羅銘,你也算男人嘛?”
羅銘聽後眼神中怒意滔天,終於忍受不住,爆喝一聲,隨後身軀如猛虎,手呈掌,蘊着凌厲的暗勁向着月鳶奪命拍去。
“惱羞成怒了嗎?”月鳶望着不屑道,隨後衣袖一揮,袖間竟有兩柄飛刀裂空而去。
羅銘見狀一驚,聚力一躍,身軀在空中極限扭曲着。
“鋥鋥~”兩聲脆響,兩柄飛刀直直紮在不遠處的大梁之上。
“羅大人,本使今日來不是跟你打架的,當然了你若想,我也自當奉陪到底…”月鳶瓊口微張,柔聲穿出。
羅銘凝望着月鳶,後將暴怒收住,沉聲道:“我需要個解釋…”
“解釋?”月鳶笑了笑:“好,那我便給你個解釋…”
“我確實在那皇帝身邊偶然聽過似乎有這麼一支秘密軍隊,也私下仔細底探查過,但這支軍隊有多少人,究竟駐紮在何處,壓根不得而知,那位皇帝的心性羅大人恐怕比我還了解吧,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兒,誰都知道不了…”
羅銘臉色難看,不過卻也信了幾分,畢竟他在大雍官場上的摸爬滾打數十年,官居一品,更何況還不止是他一人,整個大雍官場甚至就是那皇帝佬兒身旁的太監都有不少人是無道閣的人,也從未聽說過有任何風聲,更不會有人探個究竟了。
月鳶瞥了羅銘一眼風輕雲淡道:“更主要的是,我早已將此事已經稟報給了閣主,閣主都未曾向我問責,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羅銘聽後一怒,不過還是忍住了。
月鳶瞥了羅銘一眼後站起身來:“本使今日過來是想告訴你,大雍大軍已經開拔了,目標乃是神閣嶺…”
聽到這三個字,羅銘的眼眶一縮。
一旁的副將倒是有些疑惑,很顯然,他從未聽過這三個字。
“不可能!”
“那皇帝小兒是怎麼知道神閣嶺的存在的?”羅銘怒聲斷然道。
月鳶臉色浮出一抹笑意來,輕聲道:“自然是我告訴的…”
羅銘怒目而視,即欲噴火,口中蘊着盛怒頓道:“你找死!”下一刻就要揮拳而來。
神閣嶺便是無道閣的老巢,最近數十年所累積心血皆在其中,更重要的是,那位無道閣閣主便坐鎮此處。
月鳶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羅大人聽我說完在動手不遲…”
羅銘深吸口氣,儘可能的將怒氣平復,或許是近來受的打擊大了,已經沒了從前那份淡定從容…
“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我今日必殺你…”羅銘望着月鳶沉聲道。
月鳶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自是沒有將羅銘的話放在心上:“我若說是閣主下令讓我將神閣嶺的位置告訴那位皇上的,羅大人信嗎?”
羅銘愣了愣,下意識道:“閣主令你告訴的?”
不過隨後搖了搖頭,便將其否定了,接着怒道:“月鳶,你將本王當三歲小孩哄騙嗎?”
“閣主爲何要自暴位置,將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月鳶瞥了羅銘一眼:“敢問羅大人,目前憑空出現的四十萬大雍精銳可有什麼解決之法?”
“何意?”羅銘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月鳶走到中央處的長桌旁,指着布在其上的地圖道:“此刻大雍四十萬精銳四散開來,已經死死扼住我們西部四道所有向外進攻的咽喉要道,令我們不得寸進,如果再不行動,等那位皇帝的聖旨傳到那鎮西鎮北鎮南大營之後,三方定會派出大軍向我們四道壓來,再配合這已經出現的四十萬大軍,裡應外合,步步蠶食,到那時,纔是真的無力迴天,我們除了等死什麼都做不了…”
“這四十萬大雍精銳對於此刻的我們而言就是如鯁在喉,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將其剿滅,纔能有一線生機…”
月鳶神情一頓望着羅銘道:“所以,羅大人,你明白閣主的良苦用心了嗎?”
羅銘仔細的望着桌上地圖,聽着月鳶的分析,陷入沉思之中,心中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來。
“王上,怪不得那日這支大雍軍隊並未選擇過來圍城,原來是在等三面鎮邊大軍過來,裡應外合…”
“若真的到那時,我們恐怕真的就再無半點勝算了…”一旁的副將神情凝重的望着地圖對着羅銘道。
羅銘隨後擡頭望着月鳶:“你的意思是,閣主乃是以自身爲誘餌,誘使此刻憑空出現在我西部各處的大雍軍隊向神閣嶺而去,而與此同時我們四道之中所有的大軍也一同向神閣嶺而去,配合閣主裡應外合,一舉殲滅這支大雍精銳?”
月鳶臉色浮出一抹笑意來,帶着一絲譏諷道:“看來羅大人還未真的老糊塗…”
羅銘並未動怒,望着月鳶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不信,單憑你三言兩語,就想讓我出兵?門都沒有…”
月鳶並不在意,隨即轉身緩步離去:“你不用信我,信閣主就行,我也是順道而來,見見老朋友的慘樣兒罷了…”
話音未落,其身形已經消失在了門口處。
羅銘望着月鳶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大人,這個月鳶當真不簡單…”一旁的副將此刻同樣望着那空曠的門口處,正色而道。
“何止一句不簡單吶…”羅銘將目光收回,由衷的感嘆。
“大人,你覺得她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此刻我們四周的大雍軍隊真的朝着閣主而去了?”那位副將此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是真的,那閣主哪裡豈不就危險了,這可是足足四十萬大軍的圍困…”
羅銘搖了搖頭:“神閣嶺地勢陡峭,機關遍佈,再加上有整整五萬的精銳死軍把守以及無數閣中高手在,支撐數月料也無妨…”
“倘若閣主哪裡真的可以支撐住,此計倒也不失爲一招妙計,我們西部四道大軍雖然吃了敗仗,但經過這幾日的恢復,也能回血大半,若要是拼盡全力,湊出個百萬大軍倒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副將此刻大膽推測道。
羅銘接着道:“如果真的可以將這支四十萬的大雍精銳吃下,那真正慌得就得是這位皇帝小兒了…”
莫約兩個時辰後,一人快步來到這大堂正殿門口處:“稟王上,有遠哨來報…”
“呈上來…”那副將開口道。
那副將接過來打開一看,隨後面容浮出一抹駭然來。
“王上,前幾日與我們交戰的那支大雍軍隊竟然真的開拔了…”
羅銘同樣神情一震,說着將那紙條拿來,看着裡面的內容,然後順着地圖指着:“向西北去了,果然,果然是神閣嶺!”
“我們該怎麼辦?”那副將神色凝重開口問道。
羅銘怔了怔:“等!”
“等閣主的傳令!”
夜深時分,羅銘此刻正坐於主座上假寐,那位副將忙步從外面走到這大堂之中:“王,王上,雲雀傳來消息了!”
聽到聲音,羅銘頓時睜開眼眸,目光中浮出一抹精芒。
後接過信閥,將其打開,望着那紙條,精芒炙盛,胸膛在劇烈起伏着,口中沉聲顫道:“去,整頓大軍,五日之後,趕赴神閣嶺!”
那副將聽後同樣渾身震顫,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羅銘說罷這句話後,似乎是耗費了不少力氣,直接癱在了座椅之上,此戰算是他堵上了全部身家性命,若敗,美夢幻滅,所有心血付之東流,若勝,則仍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