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的這個反應,駱天馳有些失望。
到了駱家的別墅,看着她一身的塵土,眸光中露出些厭惡,看着她還呆坐在車上,“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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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楚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直接下車。
王伯遠遠看見,上前,眼中帶着驚喜,“少夫人?”
“王伯。”橋楚微微點頭,這個老人家到底看了多少回她的狼狽呢,在心裡嘆息一聲,她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提前通知一下,還有,您這身,發生什麼事了?”王伯打量着她的狼狽,眼中的關心是真切的。
“一言難盡。”她柔弱一笑,說她剛纔跳車了,是沒有人相信的。
而且,她也對着這個這麼關心她的老人說出口,剛纔做了那麼危險的事情。
“少夫人,我讓女傭去給您準備熱水,還有這個傷口,要好好清理一下。”王伯皺着眉頭,碎碎念着。
橋楚感受到回家的溫暖,“好。”
“先不急。”駱天馳停好車,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剛回來,應該跟長輩問候。”
橋楚皺眉,看了一眼身上的邋遢,要是沈宛兒看到,又該說自己了。
“夫人跟老爺在嗎?”駱天馳問着王伯。
王伯看了一眼橋楚,不敢無視他的問題,恭敬回答着,“少爺,老爺夫人今天沒有出門。”
“正好,走。”駱天馳扯着她的手臂往裡屋走去,一點也不溫柔。
她算是被拖着走進去的。
沈宛兒正喝着茶,看到橋楚的瞬間,被茶嗆到。
“公公,婆婆。”她眼眉低垂,跟着沙發上的兩個長輩打招呼。
“我的媽呀,這誰啊,你怎麼回來了?”沈宛兒看到橋楚,就覺得鬧心,這下子,咳嗽了兩聲,眼淚都出來了。
都說她這個兒媳婦跟她命中相剋。
這四年她不在駱家,她的生活過得滋潤得很,現在纔剛看到,就直接被嗆到了。
“剛回來的。”橋楚抽走被駱天馳的抓着的手,帶着些狠勁,對自己狠,後果就是手臂上已經通紅。
駱勇軍皺着眉頭,語氣嚴肅,“你這是怎麼回事?”
“剛纔不小心遇到了一點意外。”橋楚對答如流,四年沒有見他們,總覺得自己現在是局外人。
不過回想着,她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融入過這個家。
“先去整理整理。”駱勇軍揮了揮手,極其嫌棄,“要是外人看到你這個形象,還以爲我們怎麼你了。”
“是,公公。”有了他的話,橋楚現在回臥室,光明正大。
王伯跟在她的身邊。
橋楚轉過身,掀起眼皮,露出一抹嘲弄看着駱天馳,轉而踏上樓梯。
“夫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女傭站在主臥說道。
橋楚冷冷看了一眼裡面的房間,四年了,裝飾有了變化,但是不至於,她連自己的房間都認不出。
她繼續往前走着,說道:“這不是我的房間。”
“啊……”女傭驚呼一聲,看了一眼王伯,等待着這位老人的指示。
“還不去給夫人重新把熱水給倒滿?”王伯催促着,嘆息一聲,總覺得橋楚這身傷,是跟駱天馳有關。
“是!”女傭趕緊上前,去了客房。
橋楚洗了個澡,看了一眼手機,已經靜音的手機有一個未接來電,打開,是秦佑珂的。
女傭一直站在房間門口等着她,拿着藥箱,“少夫人,現在幫您上藥,可以嗎?”
橋楚按着回撥,“可以。”她坐在沙發上。
女傭唯唯諾諾走了進去,開始幫她清理着傷口。
電話很快被接通,橋楚聽到那聲沙啞低沉的“喂”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幸好,他沒有事情。
“有什麼事嗎?”她有些無措,像個不善言辭的少女一樣,一個沙啞的單音,足已經紅了臉。
“剛纔開機,有你的一通未接電話。”秦佑珂停頓一下,有些悠然遠長,“你是在擔心我嗎?”
橋楚垂下眼眸,看着手背上的擦傷,女傭正拿着棉籤小心翼翼清理着其他傷口。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任務到底怎……”橋楚話語停住,這不就是擔心嗎?
輕易把擔心顯露給別人知道,有些難堪。
“呵呵。”秦佑珂的笑聲迷人性感,“小楚,我很高興你會擔心我。”
“我……”橋楚無語,說不擔心,也不至於到現在黑眼圈也在,她乾脆轉移着話題,“我已經回到駱家了。”
“嗯?”秦佑珂擦拭着配槍的動作一怔。
“被抓回去的。”橋楚不想讓他誤會,回駱家,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女傭往橋楚的手背倒着消毒藥水。
她太沉浸在感受對方的情緒中,一下子沒有注意她的動作,“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真的有些疼。
“對不起,少夫人。”女傭瑟瑟發抖,低下頭道歉。
“沒事。”橋楚莫名其妙,她有這麼恐怖嗎?對方也沒有做錯什麼,“你繼續。”
秦佑珂問道:“你怎麼了?”聽聲音,她似乎很疼。
“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橋楚垂下眼眸,說完話後,嘴脣微微抿着,手上的地方神經密佈,消毒藥水的味道刺鼻着,效果更是刺激着神經。
疼痛,在蔓延。
“怎麼弄得?”秦佑珂追問,顯然沒打算讓她用幾個字就帶過了。
橋楚看了一眼女傭,人多嘴雜,她只能苦笑調侃着自己,“模仿了一下電影裡的動作。”
“……”電話那頭的秦佑珂沉默着。
橋楚有些慌,只好說道:“我要繼續包紮傷口了。”
“嗯。”秦佑珂應道。
她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估摸着他也在忙,“改天聊吧。”
“我等你。”秦佑珂回覆道,把配槍放好,昨晚的任務,很成功,開機看到橋楚的電話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打過去了。
沒想到她居然受傷了,有些好奇,她到底做了什麼動作。
———
女傭繼續幫着橋楚上藥,還時不時擡起眼眸,看着她的反應,瞬間,又低下頭。
這個反應,奇怪至極。
雖然是一個女傭,但是爲什麼這麼害怕自己,她問道:“我有那麼恐怖嗎?”
“沒有沒有。”女傭趕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