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開朗的她像這般沉默,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上午心情好轉的她現在是受我的影響嗎?我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還是就像現在這樣?
學校裡唯一一個朋友,不想看見她象我般的消沉,我輕聲的說道,“你去和別人玩吧”。
雪兒轉過頭望着我,“不想我呆在這兒嗎?還是你又想逃”?
我又低頭不語。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想幫你”。
“爲什麼要幫我,是因爲輝嗎?不用管他”,說着違心的話語,輝都走了,當然不用管他,雖然走之前有所交代,但雪兒完全可以不聽的,她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和一個木頭呆在一起。
雪兒淺笑的說,“同學之間是應該互相幫助的呀,至於輝說的要你照顧我什麼的,我都沒有想過”。
沒有想過,那她是自願留下來的?
沒有想過,那在她心裡是否就沒有我這種羈絆的情懷?
沒有想過,那她只是把我當作一般的同學,如果不是一個班的同學,或者不是前後座,那她是否理都不會理我?
想到這些,內心有揪心的疼痛,原來我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自以爲可以取代輝的位子,自以爲找到了朋友,可是在雪兒的心目中,她僅僅只是同情我而已。
我露出了一抹邪笑,感覺心中的光線在迅速消散,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漸漸的被黑色取代,我再次捏緊了拳頭,低鳴了一聲,“走”。
“哦”。
雪兒站了起來呆呆的望着我,她的理解是我們一起離開體育室,而我的意思是叫她離開我。
見我半天不動,雪兒開口問道,“你不是說走嗎?還坐着幹嘛”?
‘你這個傻女人’,一句心語,我快速起身,大步向前走去,雪兒跟着後面追。
離開體育室沒幾步,雪兒停下了快走的腳步,雙手放進褲兜裡注視着我。
我一直觀察着身後的她,感覺她沒有跟上來,我的腳步也瞬間轉慢,我是多麼想要她跟在我身邊,我是多麼想要她走進我心田,可是要想和一個人成爲好朋友,甚至是知心朋友,真的好難,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回去跟她道歉嗎?不該趕她走,還是回去跟她撒謊呢?說我的腳步本來就快。
現在雪兒纔開始移動腳步,向我非常緩慢的走來,我知道她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我該怎麼做?站在原地等她?還是依然象現在這樣慢搖的行走?
以現在我倆的速度行走,永遠都不會有交集的一天。
讓我站在原地等她?等她到來的時候,開口詢問我的時候,我該編什麼理由?是否依然沉默不語要好一點?
我索性靠向身旁的樹木,雙手揣進褲兜裡,面無表情地望着草地,餘光卻無時無刻不在注視着雪兒跟我的距離。
雪兒終於走到了我的身邊,她斜着眼對我說道,“以後想我離開就明說,我會很自覺的”。
不容我有解釋的機會,轉身快步向打籃球的同學們走去。
“帶我玩一個”。
雪兒的聲音劃破了天際,聲音不大,我卻覺得異常刺耳,剛纔的雪兒應該還在慪氣,可現在的她,聲音裡卻充滿了歡愉。
看來我在她心目中根本就不重要,完全不是我這般的如此重視這段感情,我以爲我找到了純真的友誼,看來我真是自作多情。
長期冷漠,也長期受冷落的我,怎麼可能被上帝眷顧,真是癡心妄想。
冷笑的掩飾着自己內心的疼痛,最後看了一眼雪兒那充滿陽光的笑容,我站直了身體,轉身欲走。
一聲大力的撞擊聲從籃球板上傳來,剛纔是雪兒接球,她需要用這麼大的力氣打球?那不是在打,那完全是在砸。
我不確定的轉過身望去,只見雪兒在快速的遊走,穿插於同學之間奮力的搶球,再一次猛烈的投籃。
小雅調侃的說,“你心情不好啊?去打一架嘛”。
“好啊,你安排”,雪兒說完再次投籃,可惜還是沒有打中。
“用不用幫你傳球”?龍娜體貼的問着。
“好啊”,雪兒邊說邊向後退。
接過女生們傳來的球,雪兒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着籃球板,看她一會工夫不到就香汗淋漓,面若桃紅。
我果決的向學校小賣部走去。
回來時我仍靠在那棵大樹下,望着籃球場,只見雪兒和衆女生們你奪我搶地爭着投籃。
她無意的回頭看見了我,揮手宣告下場,再慢慢的向我走來,很自然的接過我手中的飲料,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你很自覺呀”,我調侃的說着。
“反正你也買了兩瓶汽水,這瓶不是給我買的是給誰買的?好象除了我之外就沒人了吧”。
“呵”!我回避着她的目光,露出了會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