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沈書的話語落下,老者懵了,眼睛裡面帶着一些懷疑和糾結,認真的觀察了沈書幾下,發覺沈書的神色不似作假之後,他便更加的懵了。
一把將黃皮葫蘆奪了過來,鼻子湊到葫蘆瓶口輕嗅了幾下,神色中便多出了一絲茫然,“我沒拿錯啊......”
然後老者猛地擡頭看去,就見沈書笑吟吟的看着他,頓時有些無力,沈書伸手,“拿來,我還沒喝過癮呢。”
“給你給你!”
老者帶着一些不自在,一些不爽的將手中的黃皮葫蘆拋飛,沈書接過後大笑了兩聲,便再度仰頭痛飲。
清冽的酒水,帶着奇異的香味,以及一股濃郁化不開的悲意,一隻年老的大黃狗瘸着腿正巧從這裡經過,它的鼻子嗅了嗅空氣,而後聽在原地不動,從嗓子中發出幾聲悲涼的嗚咽。
其混濁的眼眸中,更是有眼淚流出!這副模樣,就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令狗肝腸寸斷的事情。
沈書瞥了這大黃狗一眼,伸腳就要將其踹到遠處,老者卻是擺了擺手,走過去將它抱在了懷中。
“唉老了老了......”老者不住的搖着頭,抱着和它一樣年老的黃狗坐在斑駁的青石臺階,依偎在門前的石像上。
他的眼睛此時已經失去了之前的明亮,似乎那堪比驕陽般熾熱的目光,只是迴光返照。
沈書也不理會他,只是喝酒,從一開始的大口吞嚥,豪邁飲酒,轉變成小口的品酒。
每一口酒水進入口中,都帶來徹骨的寒冷!
很多酒水,其實剛喝的時候會冷,但到了後來,進入肚腹的時候,便會化作一股暖流。
可這黃皮葫蘆內的酒不同,進入口中時很冷,進入肚腹後,則更冷!那種冷,就好似一個普通人吞下了一大塊一大塊的冰!
如果說這種冷意,但凡意志堅定的修煉者還能忍受的話,那麼酒水中帶着的奇異悲意,便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每喝下這酒一次,便會越發的想要流淚,哪怕一切都好好的,但眼前、腦海中卻會閃過一幕幕支離碎片,根本無法記下的場景。
雖然看不真切,也難以記下那些場景,但就是給人一種想哭的感覺!
不知道何時,沈書停下了飲酒,閉上雙眸站在原地,整個人如頑石般一動不動。
“嗚嗚嗚......”
老者拍了拍懷中大黃狗的腦袋,大黃狗便沉沉的睡去,而後他從身上破舊的衣衫內拿出了一個殘破的壎,閉上眼睛輕輕的吹了起來。
一股悲意轉瞬瀰漫在空氣中,特別是配上邋遢老者和黃狗滄桑模樣,以及這街道上靜靜落下的比月花瓣,這種悲意便達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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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這條偏僻小街道的人,聽到這如泣如訴,像是荒野中風吹過的壎聲,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眼神恍惚起來,隨着時間的過去,更是一個個不受控制的淚流滿面。
就是吹壎的邋遢老者,臉上也不受控制的出現悲意,也致使悲意越發的濃郁。
或許,此時此地,只有一個人一條狗的臉上沒有露出悲哀,也沒有流淚,狗是年老大黃狗,因爲它已經睡去,聽不到這聲音。
人則是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