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大事要緊,大哥,我們還是快趕上去把當今局勢告訴那小子吧,否則人界就真的要多災多難了。”剛剛還被蕭亞龍視爲眼中盯的曉軍就跟沒事人一樣虛空踱到破空身邊,非常難得的說了一句人話,僅此可見他再壞再可惡也還記得自己的職責,良心未泯。

破空真就納了悶了,他發現自己開始有些讀不懂這個相識億萬載的兄弟了,如此寬宏大量根本不是曉軍的性格,難道真的是忌諱天書的力量,從而不敢輕易對付蕭亞龍,或者良心發現知道自己做錯了?

這兩種想法顯然是不可能的。

暗自搖了搖頭,他反倒希望自己的第一種想法是對的,如此一來世人就有福了,接着兀自擺了擺手,稱道:“不必了,三妹會把事情說清楚的,我們還有要事要辦,走吧。”

言罷,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藍妃兒一眼,之後帥先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正西方向,曉軍緊隨其後,唯有藍妃兒在駐留了許久之後方纔離開。

一場硝煙戰火平息化解,匆匆而來,匆匆收場,只有正巧逃經此地的寥寥數人發現了之前驚天的一幕,前前後後共五個人虛空而立,確實令人震驚不已,儘管他們都是普通的百姓,但是每個人都明白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虛空踱步的,只有巔峰戰皇,甚至於神一樣存在的神級冥師纔可以辦到,一次性就出現五位,不禁讓他們聯想到是不是與這次災難的出現有關,又或者是爲了解救災難而來。

人在面臨危難的時候總會祈禱上天或者神的幫助,但神遇到了問題又該去找誰傾訴,蕭亞龍這個半神半人之軀又該怎麼做?換作其它人也就罷了,曉軍可以說是他最大的敵人,曾經的朋友居然去保護他的敵人,讓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況且曉軍的實力本就不在他之下,不幫他反而還阻撓他報仇,他真的很氣憤,也很傷心。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或者自遠古以來就是敵人?”蕭亞龍感覺得到,明月早早就跟上了自己,只是緊緊的跟在身後沒說一句話,其實他在問明月的時候也是在問自己,同時略帶着幾分自嘲的語氣,他自認爲自己的問是話多餘的,五行勇者本就與命運天書是宿敵,他跟明月彼此間的關係自然似敵非友。

對於這個問題明月也表現得難以做答,她有答案,偏偏又難以出口,因爲她很清楚自己說出真像之後的後果只會讓雙方更加痛苦,倒不如隱瞞下去還能以朋友相待,輕紗下的雙脣泯出一抹苦澀,輕聲道:“時機未到,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事實的真像並非像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相信我,我們只會幫你,不會害你。”

“哧---”蕭亞龍忍不住哧笑一聲,表情是那麼的玩味可笑,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道:“不會害我?是殺死我的未婚妻子在幫我,還是包庇弒我父母的仇人在幫我?你不覺得這種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嗎?”

未婚妻子,的確,夜惜瑤就是他的未婚妻子,當初他去夜月宮本是爲了與夜惜瑤完婚的,沒想到得到的是夜惜瑤的死訊,所有的一切明月十分了解,也很清楚他與夜惜瑤之間的深厚感情,但乍一聽到他說‘未婚妻子’四個字,明月還是情不自禁的一陣心痛。

億萬年的感情一朝失盡,朝夕換來的感情卻能亙古永存,相愛不在時間的長短,或許在一瞬間就會產生,一見傾心也不過如此。

“既然是敵非友,我想還是不要多做糾纏纔好,這條項鍊救過我一次在下銘記於心,姑娘的恩情莫不敢望,今天就把它還給……”一邊說着,蕭亞龍一邊現出本尊作勢就欲把‘心血’項鍊摘下來還給明月,恩怨分明纔是大丈夫所爲,以前的他就是因爲做事太過拖泥帶水纔會傷害到身邊人,爲了不讓自己今後在與五行勇者爭鬥受到明月恩情的影響,他必須要斬斷這段理不清的關係。

‘你’字尚未說出口,明月纖手後發先制印在蕭亞龍胸前,制止了他脫下項鍊的動作,露在輕紗外的眼睛流露着難以形容的傷感神色,如果他能夠讀得懂明月的眼神,那麼一定會發現明月分別在抗拒,那種眼神分明是在對他說‘不要摘下來,不可以摘下來’。

或許是明月近似哀求的眼神起到了作用,或許是蕭亞龍永遠也改不掉自己都爲之惱火的性格,感受着明月掌心傳來的溫熱與任誰都無法拒絕的目光,拉扯着項鍊的手指漸漸放鬆力道,身影閃退避開明月的手掌,苦笑道:“我的所作所爲很不像個男人,對嗎?”

戀戀不捨的收回手臂,明月聽得的居然是蕭亞龍如此自暴自棄的話,貝齒狠狠的咬了一下嘴脣,強壓下涌到嘴邊的真相,像個天真的小女孩似的搖了搖頭,鄭重道:“不,不是的,相反你纔是真正的男人,誰敢說爲了深愛女子去死的男人不是男人,誰敢說爲了深愛女子的安全與惡魔同歸於盡的男人不是男人,只是你還不瞭解真相而已,相信我,不久之後你就會了解一切,到那時所有的疑團將全部解開,到那時你想找誰報仇我都會義無反顧的陪在你身邊,包括你復仇的對相是曉軍,或者任何人,甚至於神。”

咚,咚,蕭亞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月竟然說會陪着他一起對抗神,是真是假暫且不論,似似在冥冥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堅信明月承諾,他搞不懂是什麼原因,只是心生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聽到過同樣的話。

除此之外,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更大的疑團,那就是自己到底與明月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明月可以爲了自己而甘心情願與億萬年相交的曉軍,甚至於神爲敵,他還沒有自大到是自己的獨特魅力在作祟,真的有點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想知道爲什麼我不讓你把項鍊摘下來嗎?”聽到明月的問話,蕭亞龍疑惑的目光望過去,不置可否的緩緩點點頭,然而等他聽到答案的時候,震驚恐怕已經不足以形容心中的感覺。

明月的答案很簡單,只有區區幾個字,而就是這幾個字在他的心裡掀起浩大波瀾,“因爲這條‘心血’項鍊本來就是你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可能有人會問‘不過是一條項鍊而已,用得着那麼驚訝嗎?’,問話的同時,你是否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心血’項鍊的存在時間,明月可是五行勇者中的地之勇者,自遠古以來不知生存了多少萬億年之久,另外可以肯定的是蕭亞龍從前絕對沒有見過明月,那這條項鍊又是從何而來?

聰明人絕對不會認爲‘心血’項鍊是明月最近才鑄造出來的,如此一來只有一種解釋,項鍊存在的年限很可能是一個無法相像的數字,一萬年,一億年,還是與明月存在的年限相仿,億萬年?蕭亞龍震驚之處就在於此。

呆滯良久蕭亞龍纔回過神,不發一言的低下頭,細細摸索着心形吊墜,感受着那份似曾相識的感覺,血色的鮮紅就彷彿擁有生命一般,如同一個調皮的孩子隨着他的手指涌動,讓他真實的體會到血脈相連的奇怪感覺,抓着吊墜就宛如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生命。

蕭亞龍相信明月不會拿慌話來騙自己,聯繫到明月之前所說的話,他漸漸的得到了一些應該合乎情理的解釋,不知在多少萬年前的自己鑄造了這條奇異的項鍊,救了現在的自己,也許是一種巧合,但不可否認的是明月珍藏了它無數年,如果明月口中真正的男人指的是自己,那麼她很可能就是那個自己爲了保護的女子,可惜的是最終結果自己與惡魔同歸於盡。

故事,有時講述的內容並非都是虛構的,人的的確確擁有前世今生,做爲掌管死亡的神,對於這一種他很清楚,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前世所欠下的債,今世一定能夠還清,能夠深得地之勇者的真愛,前世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能人,竟然可以討到明月的歡心。

“不必再想了,你應該很清楚一個人經過輪迴之苦後,前世所有的一切都會忘記成爲一個新生體,不過你並不知道失去的記憶與失去的東西一樣可以找回,就拿我來說,無論經歷多少次的輪迴,當達到限定的年際就可以重拾前世的記憶,只不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辦得到的,萬事都有例外,而你是例外中的例外,因爲你所有的記憶體都存儲在一本書中。”

說到這裡,明月嫣然一笑,她很明顯看到蕭亞龍的眼神爲之一亮,同時也瞭解到蕭亞龍已經猜到了存儲記憶體的就是命運天書,“你猜的不錯,裝載着你記憶的就是命運天書,確切點說你本身就是命運天書,命運天書就是你,很不幸的告訴你,億萬年前的你與現在一樣想擺脫天意命運的安排,最後導致命運天書自遠古以來第一次真正實現與人結爲一體,永生永世不得易主,換句話說,你的出現就是爲了集齊命運天書,而命運天書也是因你而生,凡塵俗世因你而亂。”

震驚、震撼等等,這樣的言詞再也無法形容蕭亞龍此時此刻的感受,心血項鍊已經讓他震撼不已,現在又說他就是命運天書,命運天書裝載着他所有的記憶,一切來的太突然,讓他第一次對明月的話產生質疑,若是說他最有可能聚齊三部天書還有根據,說他本身就是命運天書,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亙古以來最可怕的書,有始以來最強大的毀滅力量,司掌萬物生死的死神傳承,種種遙不可及的夢齊集一身,蕭亞龍本來還以爲是自己的運氣夠好,纔會得到幸運女神的青睞,到頭來都是自己事先爲自己安排好的,唯有死神的傳承是個意外。

難道自己就是藍妃兒口中所說的那個遠古時期聚齊命運天書的什麼‘天下人公認的正義之首’,之後因無法與命運天書的力量相抗衡迷失自我的人?難道明月深愛着的就是那個自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藍妃兒當年所講的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爲的就是不是自己重拾記憶,重新記起明月?

手指緊攥成拳,由於用力過度指節寸寸泛白,他好恨,他好氣,氣自己信錯了藍妃兒,氣自己剛纔爲什麼沒有一掌打下去,騙子,口槍舌劍的大騙子,枉自己那麼尊重藍妃兒,原來一切只是一個騙局,自己只是騙局中的一個棋子,還甘心情願的任人擺佈。

“敗了就是敗了,敗得一敗塗地,藍妃兒,即使你贏了也不要高興得太早,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的討會來,讓你知道不是所有棋子都是任人擺佈的。”

夾雜着深深的怒火與怨氣,蕭亞龍昂天咆哮出聲,表情格外猙獰可怕,大有一殺解千愁之意,一個人活在另一個人的棋盤中數年之久,換作是誰都不會甘心,掌控棋局的人又是一直以來極爲尊重的人,那種感覺比親手殺了他還要痛苦。

明月被蕭亞龍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不明所以,呆呆的站在一邊沉思良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更不明白蕭亞龍爲什麼會把藍妃兒扯進來,不過她看得出蕭亞龍對藍妃兒深深的恨意,她不驚訝,也不會出言勸慰,之前她就有說過,所有與蕭亞龍爲敵的人,無論是人還是神,無論是曉軍還是藍妃兒,她都會義無反顧的輔助蕭亞龍將敵人一一擊敗,哪怕是對她最親最近的大哥破空也包括在內,因爲蕭亞龍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整個世界,因爲蕭亞龍是她深愛的那個人,僅此而已。

命運天書的力量是世間之最,然而愛情的力量一點也不比命運天書的差,甚至比命運天書的力量更加強大,甚至於可怕。

好事多磨,壞事成雙,一個曉軍牽扯出了破空和藍妃兒,之後一個藍妃兒又牽引出了一樁潛藏數年的陰謀詭計,殺死夜惜瑤的曉軍固然可恨,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但一直以情做騙局的藍妃兒更加可恨,蕭亞龍恨不得立即返回去殺了藍妃兒。

‘女人是天底下最會騙人的人,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瞭解這句話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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