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上班總也打不起精神來,總在想着土匪的事情,還有卓瑪是否找到的動向。
半個多月過去,仍然沒有卓瑪的一點消息。
土匪的老闆王胖子就差遣人來告訴我,他說他想找我談談。
我知道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兩個不同道上的人,永遠也走不到一起去。即便是找到了卓瑪,要怎麼解決處理,那也是我的個人事情。
可是王胖子的電話,卻在我拒絕他的邀請後不到三分鐘打入。開門見山,他對我說:“兄弟,現在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我笑:“呵,是嗎王老闆,我方休什麼時候搭載上了你的船?”
王胖子呵呵笑了起來,他說:“方兄弟,剛纔忘記告訴你了,我有個兄弟在裡面,對對對,就砸車打人然後去自首的那個,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敢保證他什麼也不說。”
我差點沒有暈倒。
日他孃的,我說那事本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又是慣犯,事後土匪的小弟怎麼會膽怯到去自首的地步,原來都是這廝一手安排,想以此來要挾老子爲他賣命,孃的,門都沒有。
“威脅我?”
“不敢不敢,方兄弟是聰明人,該怎麼做,你很聰明的是不是?”
“我當然很清楚。就算那小子把事情抖出來,大不了罰點款賠點錢拘留幾天,可是我要幫你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是拘留罰款,而是要掉腦袋,你說,我會選舍其誰?”
“恐怕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方兄弟,我既然可以讓你進去,當然也可以讓你在那裡面呆過十年八年,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倒也可以試一試。”
然後王胖子掛了電話。
然後我就把電話摔出去幾米遠,恨不得掐死那個王八犢子。
我沒敢把這個事跟方舟及土匪土豆說,因爲我知道,他王胖子確實有那個能耐。本省的地產大王,**大員都要巴結,什麼是他王胖子做不到的呢?
方舟一直刻意的躲着我。
她警告我說:“豬,不打消那樣的念頭,我們就算這樣分手,從此兩不相欠。”
多絕情的話!
煩悶的時候,我去她辦公室找她,想和她聊聊天,釋放一下心情。可她不是藉故有事把我轟走,就是藉故累了要休息,總之,理由一大把。
我想,或許她是真的生氣了吧!或許她是真的鐵了心了吧,我一天不打消那樣的念頭,她也就一天也不回到我的身邊來。
雖然這段時間,方舟這麼冷淡的對我,但我依然是理解方舟的,真的理解。
我知道作爲女人,誰也不希望自己爲愛的那個人,整天提心吊膽着,擔心這人說不定哪天出去了,就再也就回不來了,擔心自己的孩子將來沒有父親,受盡了別的孩子的欺負……等等。
作爲女人,她當然希望自己每天都和自己的丈夫,牽手居家過日子,一輩子都那麼的平平安安,別無所圖的平平淡淡。
我知道那樣的生活,是所有女人希望和最終想要的生活。所以我說,我理解方舟,真的理解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可是她卻不理解我,不理解我此時此刻真的很需要她的安慰。雖然我不指望她的這種安慰,能給我帶來慰籍。我知道她是天堂里長大的孩子,很多的事,她沒法理解,就像我與土匪土豆的情和義。
可是讓我作出決定的,還是在我去醫院,看到了土匪的那副樣子以後。
他坐在輪椅上,左手吊在胸前,右手放在雙腿間,眯着眼睛,臉上掛着呆傻的微笑,淌着口水看早晨初升的太陽,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是那麼的安祥……
我永遠記得那副畫面。
在看過他回來以後,我突然決定辭職,併發誓要找到卓瑪,也要讓他嚐嚐,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是何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