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下,就出事了。
投毒的搖搖晃晃,竟跟個陶瓷玩偶似得,因重心不穩,直接噗通倒地,毫無緩衝。
滿桶墨綠色的汁瞬間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腥臭氾濫。
少白頭吃了一驚,滿是詫異的看着:“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我這兒也沒辦法動了。”這時,另一個拎毒魚藤汁的偏瘦小的手下也苦哈哈的說道。
這下子都意識到不對勁了,三個人的臉上,皆劃過恐懼之色。
“媽的,真有這麼邪門?”少白頭咬了下牙,啐道。
他拎起毒魚藤汁,踩上池塘邊的碎石,正要往下倒。徒然間,天空上劃過一道銀絲,他手中的水桶騰空而起,懸空在頭頂上,傾翻。來不及任何反應的速度,桶裡的汁液傾灌而下,澆了滿頭滿臉。
少白頭 ‘呸呸’往外吐了幾口,腥臭味瀰漫在全身,渾身都是令人作嘔的氣味,他恨不能一頭扎入冰冷的魚塘裡狠狠洗個乾淨。
“口味怎麼樣?是不是甜中帶酸,酸中泛苦,比昨晚的馬尿好喝多了。”冷不丁,耳邊響起一道冰冷若利劍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三人齊齊打了個哆嗦,偏頭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只見鵝卵石地上,拉着一道頎長身影,粼粼的水光照拂在這道身影之上,平添幾分朦朧神秘。
青年雙手抄兜,若閒庭漫步般走來,清冷的身影寒中帶利,微蹙的眉心裹着肅殺的寒意。
什麼叫人贓並獲?
這就是真真……被抓了個現行!
少白頭彷彿彷彿萌生被支配的恐懼,咕咚嚥下一口口水。
青年的身側,又出現兩道身影。一個天生笑眼,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一個美豔驚人,眼神卻似浸潤着毒液,毫無溫度。
這三道身影一出現,三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由心底徒然升起。
應小川冷眼怒道:“汪董派你們來的?”
“不是汪董,汪董沒有讓我們這麼做。”少白頭馬上否認。其餘二人也紛紛搖頭。
應小川冰冷一笑:“倒是挺忠心護主的。不愛說實話是吧?紅中,把他們給我綁過來。”
“遵命!”
紅中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雙手交扣在一起,發出咔嚓咔嚓骨結移位的聲音,笑着一步步逼近。
接着,紅中就用發財貢獻的蛛絲,把他們全都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一腳一腳踹在屁股上催趕着,往樓房的方向走去。
……
一樓大廳內,燈火通明。
桌子被挪到角落裡,騰出中間一大片空地。清一色蹲在王八的背上,啃着一根胡蘿蔔。白板停在窗口,用喙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
迷彩三人組手腳被蛛網綁着跪在地上,應小川拖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他們面前,身後站着繃着臉的紅中跟發財。
“說吧。”
靜謐的屋內,驀然響起一道命令。
三人低着頭,皆不說話。
“不說?”應小川挑起眉,觀察他們的反應,慢慢威脅道:“不說我就報警,反正人贓並獲,你們跑不了。”
少白頭埋下頭,仍是不說話。
看來這個威脅沒用。
“你們看來起來倒是半點不怕。成。”應小川站起來,回頭對紅中打了個手勢:“吊起來。”
話音一落,少白頭猛地擡起頭,一臉緊張的瞪過來:“你不是打算把我們交給警察嗎?”
應小川衝他們微微一笑,滲着寒意:“我改主意了,不行嗎?”
迷彩三人組被結實的蜘蛛網吊在了懸樑上,雙手雙腳被捆着,看起來像是三根人形的**。
發財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條鞭子,笑嘻嘻的拍了拍少白頭搖搖晃晃的身體:“老大,你能把他們給我玩玩嗎?”
“能,你想怎麼玩?”應小川笑着回問。
發財歪頭想了一秒,道:“我想把他們養在罐子裡,每天澆澆水,施施肥,好像也不錯。”
三人組不約而同的打起哆嗦,不敢置信的看向這位笑說間就要殺人的美女,都說最毒婦人心,莫非:???
應小川奇道:“他們是人,長手長腳的怎麼養在罐子裡?”
發財笑容滿面,語氣冰冷無情:“這不簡單?到時候我用斧頭砍了他們的手腳,再塞進去。”
“失血過多會死的。”
“怕什麼,倉庫裡有一大包石灰粉,到時候灑幾把上去,一會兒就止血了。”
應小川搖搖頭:“這畢竟是人,你把他們整的這麼慘,就不怕他們大喊大叫,成天吵得你心煩?”
“毒啞不就好了?”
發財尋思了會,竟認真道:“算了,爲避免麻煩,我乾脆挖了他們的眼睛,割了他們舌頭,他們只需要每天聽我們在做什麼就好。”
“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少白頭終於憋不住大吼了出來,儘管極力僞裝平靜,但全身仍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應小川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帶着玩味兒的笑意。
犯法?不存在的。
“我還以爲你們什麼都不怕呢,原來還是怕死的。”
少白頭被吊着,表情有些難看,強撐冷靜的說道:“你不是想要報警嗎?報警吧,讓警察抓走我們。”
“我改主意了。”應小川冷冷道。
少白頭對上他的眼睛,打了個寒顫,一股冷意彷彿從心底極快的竄上去。
頓時沒來由的就覺得,他說這話,是認真的。
這個短暫的眼神交匯,就知道,情緒鋪墊的已經到位了。
應小川從扁扁的煙盒子裡倒出最後一根菸,點上火,一邊仰着頭含着煙一邊冷不丁的瞅着這三個人。
白嫋的煙霧朦朧了他整張臉,唯獨氳不了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睛。
他吐出一口煙,道:“最後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
“我,我說。”少白頭扛不住心裡的壓力,招了。他知道他再不屈服,其他兩個人也會扛不住把什麼都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