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跑進大廳中間,只見大廳上面塌了塊大洞,好像有個大鐵球從高空墜落下來,一下砸穿了所有樓層,一直掉在底層,船底卻是好好的。從上往下看隱約能看見下面是動力艙。不知道什麼人在上面扔下來根鐵鏈,從上一直墜到動力艙。
譚江瑤拽着鐵鏈已經爬有兩層樓高,胖子在下面喊她也不理。李響也鬧不清她到底發什麼豬頭瘋往樓頂爬是什麼意思。鐵鏈很粗大,被譚江瑤弄的嘩啦啦直響。
李響突然想到航海日誌裡記載的那棵怪樹,扯住鐵鏈也跟着爬上去,還對他們說:“你們在下面呆着,我們一會就下來。”
如果那位歪果仁船長記載無誤,導航員肯定是站在最高層的導航塔上發現的,但是不知道這個大窟窿是怎麼形成的。至今沒能發現任何人的屍體和其它有助於找出秘密的東西,好像這些人突然間就下船了,連工具儀器都來不及收拾。
大廳上分四層,每層都很高,等到他爬上樓頂,譚江瑤正圍着傾斜瞭望室看。瞭望室跟駕駛艙類似,瞭望室頂還樹着根粗大的天線,裡面有桌椅和通話機。
“你發現了什麼?”
譚江瑤指着那個大洞說:“我想不通什麼東西掉下來能砸個這麼個大洞,如果真有什麼東西,也有可能是飛機扔了顆臭彈或者是隕石。有人在這裡甩根鐵鏈,說明當時肯定已經無路可走,只能從這裡爬上來。如果海水把下面全淹了,這船爲什麼沒沉下去?”
李響搖頭:“我跟你一樣,一腦子問號。”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發現陸地或者島嶼,把在船長的航海日誌上看到的怪事情跟她說了。
譚江瑤擰着眉頭說:“解釋不通啊,如果他們發現巨樹,那棵樹應該長在島上的,怎麼會只有樹而沒有島嶼呢?就算那棵樹長的再大,也不可能從海底長出來。假如那棵扶桑是長在陸地上的,後來這個地方下沉被海水淹沒,扶桑木成了個奇觀,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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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響想笑:“你是不是科幻小說看多了?如果真有這麼大的樹,航海大發現怎麼沒人發現過?這麼多年來都沒人發現,這纔是怪事。不過如果真是扶桑樹,那麼這地方很可能就是山海經裡記載的蓬萊仙島。”
“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把船砸個大洞。”譚江瑤不知道從哪找了雙粗布手套抱着鐵鏈滑下去。李響用衣服裹住鐵鏈也跟着她滑下去,就見那幫僱傭軍到處翻找值錢的東西。
一直滑到動力艙,裡面很黑,譚江瑤拿出手電四下照了照,奇怪的是下面除了有個大凹坑,並沒有發現沒能引爆的炸彈和隕石。動力艙有個巨大的渦輪蒸汽機,旁邊還有個大煤艙,煤艙裡還剩下不少的煤。
“如果點火,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啓動。”
李響詫異地看看她:“你不會讓我們開着這艘船回去吧。”
“試試又不犯錯,你不來我來。”譚江瑤將小鏟車推到煤艙裝滿煤塞進鍋爐,李響看鍋爐旁的水位表居然還有大半,在柴油點火器上用打火機點了半天才點上火,點火器對着爐膛裡的煤燒了一陣,煤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兩人又塞了幾車煤進去,溫度計的溫度開始慢慢上升,李響一拉離合,蒸汽機開始帶動機器旋轉起來。屋子裡的電燈忽明忽暗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正常。
真是沒想到,都百十年的老古董居然還能用,李響說:“讓彭碧雲下來陪我燒鍋爐,你們看怎麼操縱這船開回去。”
“那可不行,少了你根本玩不轉,桑托斯那幫人根本不靠譜。你跟我上去,讓幾個僱傭兵下來。我們從樓梯走,看看有什麼發現。”
有了燈光船上就沒那麼陰森可怕了,兩人從樓梯爬上去,倒算第二層是船員艙室,已經有幾個傢伙端着槍砸門找東西,看見他們也沒一點收斂,繼續幹活。
到了上面桑托斯問是不是他們所船弄啓動的,李響說:“蒸汽機還能用,所以我們看看船能不能開回去。”讓桑托斯問船老大會不會開,桑托斯問了頭亂搖,果然問了白問。
唐小跳他們聽說船還能啓動,都挺高興,李響說:“你們也別高興太早了,這船是艘鬼船,指不定什麼時候出妖蛾子。”對桑托斯說:“你派幾個僱傭兵下去燒鍋爐,我們來看看船能不能開。”
桑托斯去找人,幾個人去駕駛艙,李響找了外文書翻了翻,現學現賣,拉了拉汽笛,汽笛只是喘粗氣卻沒響,又試了幾下終於拉響了,不過那聲音所有人聽了都覺得不舒服,好像一個即將嚥氣的人撕心裂肺發出的動靜。
彭碧雲趕緊說:“別拉了,聽了怪滲人的。”唐小跳斜眼笑:“這動靜,就算是有人來救你們也給嚇跑了。”
李響又對照操縱桿慢慢拉起來,輪船就像怕冷似的瑟瑟發抖,又打了下方向舵,這回確實有點作用了。
但這艘老掉牙的船又支撐多久還真不敢說,所以只能慢慢給它熱身。譚江瑤攏着手看前面,“前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大家全跑到舷窗前看,只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個小黑點,離的太遠,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太陽的餘暉灑在這艘鏽跡斑斑破舊的輪船上,怎麼看都覺得好像身處在世界的盡頭。他們正在觀察外面的海面,突然天空中傳來刺耳的尖嘯聲,幾個人全跑到甲板上四下亂看。
天空並沒有什麼炸彈或是隕石掉下來,那聲音卻一直在嘯叫,讓人聽了心裡的哆嗦。李響瞬間明白過來,跑到船頭看海面,只見海水如同沸騰一般向上翻卷着氣泡,氣泡一翻出水面即破裂開來,釋放出一股淡淡的煙氣。
“臥槽,這條鬼船是個機關啊!”李響瘋了一樣跑回駕駛艙關了操縱桿,隨後又飛奔到大廳的那個大洞狂喊:“快關了鍋爐!”
然而已經晚了,就見幾十公里之外翻卷起的巨大水牆撲天蓋地般向鬼船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