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康思德從後臺通道出來,坐上一輛蒙着拍照的mpv的時候,他的大腦中還是亂糟糟的。
要是說任衝一拳轟開擂臺和水泥地面還是武俠小說中的事情話,車上那人徒手吸子彈,隔空解繩索,那可就是玄幻小說的畫風了。
擂臺下方的木材沒有多結實,水泥地面年代久遠,如果給康思德足夠的時間,他也能夠用肉拳轟開地面。
可是剛剛襯衫男的行爲,那就不是康思德能夠理解的了,強者掌握選擇權,很顯然,剛剛康思德一拳一拳打死龍爺,完全不理睬他的求饒時候,他就是掌握龍爺生死的強者。
而在這輛mpv上,神秘莫測的襯衫男,纔是這裡的主宰,康思德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被動的坐在車上,等候他的發落。
康思德也在偷偷打量四周,這個大型商務車內的空間很大,內部裝修並不是那種奢華的皮革木材,而是一些銀色的金屬,看起來很有未來的感覺。
車內的不僅有專門的酒櫃和冰箱,甚至連座椅都自帶了按摩功能,整個車廂內的溫度很適宜,空氣中還有清新的感覺。
那個襯衫男子看不出具體的面積小,從面貌上看他年紀不大,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卻沉穩冷酷,像是飽經風霜的樣子。
男人的年紀本來就很難判斷,更不要說這個讓康思德完全看不透的人了。
襯衫男身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魚尾裙的女子,她身材曼妙,緊緊靠近襯衫男,幫他端着紅酒杯。光是看着她的樣子,就能讓大部分男人產生慾望。
但此時此刻,康思德可是一點慾望都沒有,他很想開口詢問,襯衫男爲什麼要救他,可是他又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敢開口詢問。
這輛車上的襯衫男自然就是高覺,靠在他身邊的自然就是華曼嬈,作爲組織的重要“資產”,組織重要的試驗品,康思德怎麼能死在幾個本地混混手下。
康思德是一個很聰明的,他並不是外表那種瘋狂不計後果的人,而是考慮事情很全面的人。
他也曾經計劃過逃跑,可是他很快放棄逃跑的計劃,龍爺在自己的休息室被打死,地下拳擊場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追殺的人可能已經在路上,現在離開車,簡直就是自投死路。
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神秘莫測的男子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康思德的直覺告訴他,他一直以來的疑問,將會在這個男子身上得到答案。
三人就這樣沉默着,黑色的mpv一路綠燈的通過各個路口,周圍的人都對這輛車視而不見,車子絕塵而去,迅速的離開了這片區域。
此時此刻,龍爺的侄子六哥哼着小曲兒,來到康思德的休息室找他的uncle,龍爺交代過他要去“料理”康思德,忍不住好奇心的六哥,也很想看看這個兇殘的拳擊手跪地求饒的樣子。
可是當六哥推開休息室的大門,看到躺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腦袋都被揍爛了的屍體,他還是從體型和衣服上認出來,正是他的uncle龍。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uncle龍成了死蟲,兩個持槍手下也被揍成了爛泥,六哥兩眼通紅,衝到後臺的工作區,向龍爺的手下們跑去。
龍爺的軍師豹子正在和手下開會,卻看到六哥衝了進來,豹子臉上閃過不滿的表情,卻礙於龍爺的面子,保持耐性的說道:“少爺,你怎麼來了?”
六哥語無倫次的說道:“我叔叔!叔叔他老人家!他被揍死了!”
豹子立刻衝出房門,幾名手下也緊緊跟着他,大家看到休息室內血腥的場景,豹子惡狠狠的說道:“康思德!你這個雜碎死定了!”
六哥擠過人羣,來到豹子面前,他鬼叫的說道:“豹子!快給我叔叔報仇,你們拿上傢伙,出去抓那個狗日的!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六哥的咆哮並沒有得到豹子和一衆手下的響應,顯然這個房間裡發號施令的並不是六哥。
一名手下對着豹子使了一個眼色,豹子點點頭,將手搭在六哥的肩膀上,緊接着一拳打在六哥的肚子上。
六哥哀嚎一聲蜷縮在地上,豹子揪着他的頭髮,拎着他的耳朵說道:
“老子早就不爽你這個廢物很久了,帶了兩隊兄弟,連一個街區都守不住,被任衝趕回來還天天混吃混喝,把自己當大爺,你以爲你是誰?”
六哥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豹子繼續說道:“就你這樣的廢物,龍爺還想把幫派給你,他真的是老糊塗了,弟兄們陪他打江山,可不是爲了陪你這個廢物玩的,既然最疼愛你的叔叔走了,你這個孝順侄子,是不是應該下去陪他?”
六哥的眼裡透出求饒的眼神,他的頭不停的點着,就像是對豹子磕頭一樣。
可是豹子並不爲所動,想要繼承龍爺的遺產,殺死六哥這個血緣繼承人是最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總會有野心家捧出六哥來,用這個廢物搞事情。
既然六哥第一個過來找自己,這裡又是一個天然的兇案現場,豹子開始一拳一拳的毆打六哥,很快的,六哥的聲音越來越低,五分鐘過去後,豹子的拳頭都打破了,六哥也終於嚥氣了。
豹子從地上站起來,用繃帶扎住自己的拳頭,站起來說道:“弟兄們!康思德殺了龍爺和六哥!快去通知其他弟兄們,我們去找他報仇!”
滿屋子的手下舉起手,狂熱的喊起來:“殺死康思德,給龍爺和六哥報仇!”
看着手下魚貫而出,豹子走到龍爺的屍體邊上,他嫌棄的用腳踢了踢龍爺的身子,點燃了一根香菸。
他將菸灰彈進龍爺的嘴裡,蹲在地上說道:“老傢伙,謝謝你唯一的侄子是個白癡,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報仇的。我還讓你最疼愛的侄子去下面陪你了,記得好好謝謝我啊。”
說完這些,豹子掐滅了菸頭,快步走出房間,他並沒有急着追殺康思德,而是忙着接管幫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