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凰沒想過,讓蒙元澈從東陵景的身上剮下一星半點的油。
只是想要鍛鍊蒙元澈的膽量,纔會讓他試着與人接觸。
沒料到東陵景會因蒙元澈向雲頌討好彩,而主動送上風系屬性的戒指。
而今,蒙元澈也確實需要置辦這些武器。既然有白白送來的。就沒有理由不收。
“是,師傅。”蒙元澈恭敬的應聲。從東陵景的手裡接過戒指。並沒有向對雲頌那般做揖道謝,“既然師傅讓我收下。我就免爲其難的收下。”
知道東陵景逼自已師傅回帝都,蒙元澈對東陵景很不喜歡,自然不會給東陵景好臉色看。
聽到蒙元澈的話,雲頌心旦頓時平衡起來,看着臉色微黑的東陵景,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有些意思。”
“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屆時,一道淡然溫潤的聲音,從幾人的背後傳來。
衆人回頭看去,便見正豪推着白衣飄飄的陌清風,踏着銀月色而來,風姿傾人,宛如自銀月中走出來一般,看得衆人滿目驚豔。
“清風哥哥。”看到陌清風前來,蒙元澈笑着率先迎上去。陌清風揉了揉蒙元澈的頭,視線落在他的手裡,勾脣道:“澈兒,又得了寶貝。”
“寶貝?這不就是一枚破戒指嗎?”瞥了眼東陵景,蒙元澈不屑道。
東陵景給蒙元澈的戒指,絕對不是破玩意兒,皇家最尊貴的景王殿下,所用之物,哪一件是低級貨?
那枚風系屬性的戒指,是高級寶器。不是一般的屬性等階可以相比。
而且,戒指上面嵌的淡紫色晶石,蘊藏着強悍的防禦能力,不是聖階以上的高級煉丹師,是煉製不出來的。
陌清風一眼就看出來,那枚戒指蘊含的實力,看向東陵景道:“澈兒不知此物的貴重,若有衝撞景王殿下之處,還望殿下多擔待。”
那樣的戒指,對別人來說,有錢也很難買到,可東陵景來說,卻是彈指便能得到的東西,他根本就不在意。
何況,戒指是給南雪凰的第一個小徒弟。
可是,謝字的話,從陌清風的嘴裡說出來,他心裡便覺不爽。蒙元澈是南雪凰的徒弟,要謝,也輪不到陌清風。
這不擺明的意味着,陌清風和南雪凰的關係較爲親密。可以達到替南雪凰的徒弟說謝的地步。
他扭頭看着南雪凰,緩緩道:“澈兒是本王未婚妻的徒弟。本王贈送見面禮也應當。哪有什麼衝撞之說。”
聽到東陵景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南雪凰已經無力再去辯解。
對於東陵景這種無賴的人。她發現,她能做的就是無視,再無視。
無法無視的時候,就宰了他。
陌清風看了眼無視東陵景的南雪凰,勾脣淡然一笑,“雪兒,天罡沒來?”
南雪凰挑眉輕笑道:“天罡的傷勢還未全愈,我便讓他留在大明殿療養傷勢,沒有讓他來。”
說着,南雪凰走向陌清風,正豪便退到了一旁。南雪凰便推着輪椅,提醒他,“雖然今夜的宴席,是爲了向東陵景幾人致謝,可爲了你的身子和明天的手術,你滴酒不能沾。”
陌清風回頭看她,商量的笑道:“雪兒,就沾一點點好嗎?”
“不行,一點也不行。”南雪凰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
“可是,向各位有功於蒼昊門的人致謝,若不飲上幾杯,有些不妥吧?”
陌清風不是一定要飲酒。就是喜歡看南雪凰一本正經的關心自己的模樣。
“不妥?”掃視了一眼東陵景幾人,南雪凰惡聲惡氣道:“誰敢說不妥,我揍得他說妥爲止。誰不服,單挑。”
聽言,東陵景默默的轉頭,不想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這般親密。
對於南雪凰,他似乎無可奈何。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感到這麼無力過。
雲頌看了眼南雪凰和陌清風,笑道:“陌門主,還是聽雪凰的,身體最重要。”
陌清風衝雲頌淡然一笑,轉頭跟正豪道:“正豪,你去瞧瞧,秦世子好像還未到。”
“是。”正豪應聲,便退了下去。
“大家都不必客氣,先入座吧。”眸光掃視一眼衆人,陌清風眸光微斂,“本座真是疏忽了,險些怠慢了鄧大人。來人,立刻去請鄧大人。”
伺候宴會的下人聽令,立馬應聲退下。
這個時候,鳳棲太子皺眉道:“九霄聖主,還沒有來。”
陌門主設宴,不可能不請九霄聖主。
這個疑問,是在場衆人心裡的疑問,只是沒有誰率先開口問。
這會兒鳳棲開口問,納蘭夕月也忍不住,看着南雪凰問道:“雪凰姐姐,你和九霄聖主同住雲霄殿,可知九霄聖主今日會不會赴宴?”
不等南雪凰開口,陌清風已先開口道:“九霄聖主喜好清靜,本座便沒有差人去叨擾擾。已在雲霄殿另擺宴席招待。正好天罡也在雲霄殿。”
聽陌清風此言。南雪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而一想,陌清風設宴時就沒有提及要宴請九卿。
而今又說了這麼一翻話,想必,陌清風早已經知道,九卿離開雲霄殿了。
“好可惜,我還昐想着近距離的一睹九霄聖主的風姿。”納蘭夕璃失望的趴在桌子上,單手支着下巴,啃着筷頭,惋惜的連連嘆息,“那天晚上在雲霄殿,也無緣目睹到九霄聖主。唉……”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衆人的眸光一瞬間,全都落在納蘭夕璃的身上。
那天晚上,東陵景和雲頌雖都不在蒼昊門。可之後也聽聞此事。
夜修塵潛入雲霄殿攻擊南雪凰。九霄聖主不可能不出現。
可那夜,但凡是上了雲霄殿的人,都沒有看到九霄聖主現身。
納蘭夕璃這個時說出這麼一翻話,無疑是證實了雲頌和東陵景心裡的懷疑。
“你們,都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見衆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納蘭夕璃無辜的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噘着小嘴,委屈道:“我怎麼了,九霄聖主那般絕色的男子。是個女子都想多看幾眼。我有錯嗎?”
說着,她眨着眼睛,花癡般的看了看陌清風,又俏皮的看着東陵景。
東陵景濃眉一皺,渾身散發着一股排斥的氣息。
感受到東陵景身上不喜的氣息,納蘭夕璃噘起的小嘴,可以掛起油瓶了。
旋即,她移身坐到東陵景的身邊,歪着頭瞅着東陵景,彎着月牙般的眼睛,俏皮的笑道:“景王殿下,我坐在你的身邊可好?”
東陵景不滿的皺起眉頭,擡眸看了眼南雪凰,見南雪凰正吩咐人,給陌清風準備茶水,他眉宇透着的寒氣越來越深。冷漠的向納蘭夕璃拋下一句話,“你想坐,坐便是。”
說罷,他起身坐在陌清風的身邊,那原先是南雪凰想要坐的位子。而陌清風的另一邊,則是坐着蒙元澈。
南雪凰要坐下,只能隔坐在東陵景的身邊。
“師傅,您做澈兒這裡。”不滿的瞪了眼東陵景,蒙元澈立刻把位子讓出來給南雪凰。
可還沒等南雪凰向蒙元澈的位子走去,東陵景就一把,把南雪凰拉坐在身邊。
南雪凰皺着娥眉,擡腳踹了下東陵景的小腿。東陵景吃痛的皺眉,卻沒有發火,拉着南雪凰的手不放。
南雪凰氣惱的又狠補了一腳在東陵景的腿上,誰知道,腳才踹出去,就被東陵景猛地拉到懷裡,在她掙扎時,耳畔響起東陵景憤怒冷沉的話語,“南雪凰,你越想要坐在他身邊,本王偏不如你意。”
“東陵景,你這樣有意思嗎?”南雪凰壓下想把東陵景爆打一頓的衝動,壓低聲音冷聲道:“和一個你恨之入骨的人糾纏不休,你覺得,這對我是折磨嗎?你真是太可笑了。我一不愛你,二不恨你,你以爲,你能拿什麼來折磨我?”
最後一段話,讓東陵景整個人怔住了。
一不愛他,二不恨他。怎麼折磨得了她?
他是在折磨他自己。
趁着東陵景怔然的一瞬間,南雪凰從東陵景的懷裡出來。
這個時候,酒菜上桌,鄧威也在下人的引領下前來就位。
只是正豪,卻是一人去而復返。
“正豪,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沒看到秦鴻暉的身影。南雪凰狐疑的問道。
“秦世子的下人說,秦世子身體不舒服,不能來赴宴了。”正豪如實的說道。
“身體不舒服?可有說是怎麼回事?”南雪凰眼眸閃過一絲狐疑。旋即想到,秦鴻暉莫不是怕被她教訓,才找幌子不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說身子不舒服,已經歇息下,不能來赴宴。我已經命人去請醫師,給秦世子看診。”正豪道。
南雪凰點了點頭,還想要說些什麼,便聽鳳棲冷嘲熱諷道:“南雪凰,你可還記得,你白日的話。”
南雪凰娥眉微蹙,看向對面的鳳棲,見鳳棲不屑的盯着自己,一副等着她賠罪認錯的,欠抽的高姿態。
她心中冷冷一笑,便執起眼前的酒盞,舉向鳳棲,咧嘴笑道:“鳳棲太子寬宏豁達,我敬酒賠罪,希望鳳棲太子,莫要計較我之前的衝撞。我先乾爲敬。”
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陌清風執起眼前的茶盞,舉向衆人道:“多謝各位在蒼昊門身處險境時,出手相助。本座身子不爽,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也同時爲鄧大人洗塵。”
鄧威舉懷,笑着道:“多謝陌門主,咱家有幸……”
話才說到一半,就便一道“吱吱”打斷,隨之,一團黑影倏地一下竄到陌清風的懷裡。
仔細一看,竟是龍貓大爺。
拈去龍貓大爺頭上的葉子,陌清風笑道:“小傢伙,你回來了。”
龍貓大爺在陌清風懷裡,氣喘吁吁了一會兒,擡起爪子,伸向池塘對面。
陌清風擡眸看去,便見一抹身影,自池塘的對面離去。
“是葉疑。”看到那抹背影。南雪凰的第一直覺,就是葉疑。
“嗯。”陌清風也點頭附合,跟正豪道:“去把葉疑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