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開始第二卷)
兩年後,j市國際機場,早春,暖陽和煦,融融而下,似乎像是心上那濃濃的霧氣被忽然撥開,花開月見明。
候機大廳內,地面澄潔,被無數晃動的身影照出方方塊塊,無數前來接機的家人朋友們高舉着手中的牌子,臉上無不洋溢着興奮焦急或者見到親人夥伴時那高興的色彩,在那無數攢動的人頭與呼喊聲中,一雙靈動清澈的眸子一直注視着這一切,眸中帶着連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悵然若失。
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帶着她滿心的憧憬,在記憶裡緩緩展開——恍惚間依稀回到當年匆匆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孤身一人,沒有通知任何人,就一個人偷偷的離開,然後去了另一個城市,而如今再見,想聯繫那些過往的人,她忽然發現,不知道該聯繫誰,除了——“孃親,”一隻小手輕輕的扯了扯正在沉思當中女子的米白色裙襬,稚嫩的聲音清脆響亮,是以在他們身邊經過的一些路人都不由得將好奇的目光投向這一行怪異的組合,當目光掃到小男孩那童真的面孔時,那本該好奇的目光都漸漸冒起了紅星泡泡,更有甚者的女孩子甚至不受控制的雙手握拳託在了下巴上,驚叫出聲,“好可愛!”
好可愛,這大概是所有人心目中唯一的心聲。
乖巧的站立在女子小腿旁被女子柔嫩的手掌牽着的小男孩,有着一張粉嫩透白的小臉蛋,雖然稚嫩卻精緻到了極致的小巧五官,更甚,除了黑葡萄般黝黑的幾乎純粹的雙眸外,他的頭髮居然是金色的,金色的,這一事實又讓那些偷窺小男孩的阿姨姐姐們心跳砰砰跳,就差沒上前來打個招呼外帶拐小孩了,尼瑪,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孩子!
“……”在看到周圍衆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甚至雙眼泡泡蠢蠢欲動的模樣,身穿米白長裙,上身套着開司米綠色線衫,白皙的頸項上繫着米黃色純色圍巾的女子則是鬱悶的翻了個超級大白眼,無力的撫了撫額,女子在心中一頓狂叫,又來了,至從她將這個傢伙生出來後,她成功的從以前的低調人士轉爲了高調人士,她算是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想到自己居然把自己比喻成犬,女子的臉色又不由得黑了少許,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
掐了掐頭痛不已的太陽穴,女子轉過身,蹲下身來摸了摸小男孩的臉蛋,開始了千篇一律的教誨,“寶貝,媽咪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要叫媽咪,不能叫孃親,你這樣會讓別人覺得很奇怪的。”這個面上帶着淺淺笑容,模樣看上去有些許疲態,正在跟唯一的兒子也是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尊尊教誨的女人正是夏伊朵。
圍觀的羣衆在聽說了這個可愛小男孩跟這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後,不由得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上方的女人,待看見女人那清麗而秀雅的面容時,心裡才略微平衡了點,看吧,母親長的好看兒子漂亮那是正常,不過即使如此,衆人依然羨慕夏伊朵,居然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兒子。
凝望着身高只及自己小腿穿着可愛的揹帶褲一頭金色捲曲短髮,正用那黑葡萄般撲閃撲閃的眸子注視自己的兒子,夏伊朵的心裡也成功的涌起了一股自豪感,這是她的兒子,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兒子,儘管他還沒到兩歲,但是智商高的連許多老教授都嘖嘖稱奇,想到這個稱呼的由來,夏伊朵更是難得的黑了臉,記得那還是小傢伙5個月,當時電視上正在播放古裝劇,結果劇裡的男主正好喊了句孃親,然後,躺在她懷裡本該熟睡的小傢伙突然一躍而起,差點嚇了夏伊朵一跳。認認真真的注視着電視裡的畫面,看着那‘孃親’兩個字,小傢伙說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個稱呼,“孃親,”從此以後,這個稱呼伴隨着夏伊朵,再也沒有改過,無論夏伊朵如何糾正,都沒能將這個稱呼糾正過來。
想到此,夏伊朵的面上涌過挫敗之色,對於這個兒子,夏伊朵真是失敗到了極致。
果不其然,雖然看見夏伊朵生氣,夏寶貝卻依然堅守着自己的底線,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孃親,這是規矩,寶寶不能壞了規矩!”只見面前這張萌態堪比年畫娃娃的小傢伙一本正色道,那嚴肅的表情如果由外人看來,會覺得這是一件極其鄭重的事情。
“……”夏伊朵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這張笑臉,那金色捲曲的短髮在陽光下金燦燦的緊,夏伊朵心裡恨得不行,只好兩手開動,一把捏上兒子那軟嫩幼滑的臉蛋,無視夏寶貝那一臉的黑線,夏伊朵左右開弓,兩手齊上,狠狠的過了把手癮。
“既然這樣,告訴媽咪,什麼時候,你願意讓媽咪給你起個名字,你都快兩歲了,怎麼可以沒有名字,一個沒有名字的小孩子是不會受到歡迎的。”對着嗷嗷待哺的兒子,夏伊朵出口很毒。
聞言,夏寶貝用十分不屑鄙夷的目光看了夏伊朵一眼,似乎是在內心哀嚎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笨蛋的一個孃親,“孃親,寶寶很早就跟孃親說過了,寶寶要等到爹地回來,親自給寶寶起名字,而且,爹地也承諾過寶寶,會親自給寶寶起名字。”
夏伊朵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敢情她把這個傢伙生出來養出來結果一早都是別人的了!想到翎羽那副胸有成足的模樣,夏伊朵幾乎把一口銀牙磨得咯吱響,“小混蛋,到底是誰千辛萬苦冒着翹辮子的危險把你生下來的,你居然不想着你娘,居然想那個死變態!那個翎羽到底給你什麼好處了,值得你這樣向着他!?”
哼哼唧唧的兩聲,眼見着夏寶貝那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淡定模樣,夏伊朵恨恨道:“我給你起名字不好麼,我是你媽咪,有決定你名字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