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東島千壽圖_第二十五章.鳥人神功

我一時口快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頓時語塞,嘆了口氣,正準備要將當晚的事情講出來,飛燕一手甩開手中的摺扇,將我的嘴巴有意無意地遮擋住,微笑着佯裝責備道:“我們怎麼可能早就知道?肚絲哥,你這是開玩笑的吧?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懂啊?”

肚絲彷彿還真是被飛燕這話給弄糊塗了,於是問道:“你們說說,我還真是被你們搞糊塗了!”

飛燕笑道:“你剛纔不是說了嗎,藍道人不可能在宮中出事,如果不在宮中出事,那就只能在宮外失蹤,既然要出宮,必然要走城門吧,走城門又怎麼會沒人看見呢?這奇就奇在,還真的沒人士兵看見,反而有士兵失蹤,那說明什麼?”飛燕一手輕輕地一抓,神秘地道,“說明了,有人要掩蓋藍道人失蹤的真相,但凡見到藍道人離開皇宮的士兵,肯定就是誰看見誰倒黴,所以,那些看些的士兵,也跟着全部失蹤了!所以,他們之間明顯存在關聯!你說對不對?”

肚絲早有所料的表情問道:“就這麼簡單?”

“那還能怎樣?”我和飛燕齊聲驚訝道。

“嗨,我早就想到了!”肚絲一擺手,“我還以爲你們能說出點什麼新花樣出來!”

我與飛燕對望了一眼,一臉憋屈的感覺,心中想道:“我剛纔是緊張什麼呀?我怎麼感覺剛纔我們那翻對話,不太像是十三太保的智慧說出來的,反而像是被門夾過腦袋的白頭所說的呢?!”

說到白頭,自從上次一別,白頭在震澤門一呆就是數月的時間。

太湖介於江浙兩省之間,煙波浩淼,水天一色,峰巒縹渺,氣象萬千,自然風光雄偉秀麗。太湖上留下一個有趣的傳說,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王母娘娘要做壽,玉皇大帝讓四大金剛擡去了一份厚禮,王母娘娘看見後,高興的合不攏嘴,原來玉皇大帝送的是一個大銀盆,遠遠望去,還活象一隻精緻的大盆景,各路神仙都贊不絕!後來王母娘娘設蟠桃會,唯獨沒請弼馬溫,結果齊天大聖孫悟空大發脾氣,大鬧蟠桃會,當他看見玉帝送的這隻大銀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棒打下去,銀盆便從天上落下,跌到地上砸了個大洞,銀子便化作白花花的水,形成了三萬六千頃的湖,因此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天”字上面的一橫落在下面就爲一點,也就是“太”字,所以此湖就叫“太湖”。

震澤門位於太湖的一個小島之上,太湖古稱震澤,震澤門因而得名。門戶之內,長長的柳堤,錯落的樓閣,臨水的長廊,細巧的小橋,絢麗的軒亭,勾勒出一幅湖景園林的美妙畫卷。

景色美,人更美!不知道從何年何月開始,但凡進入震澤門的徒弟必須經過嚴格篩選,除了必備條件是女子外,還要求資質聰穎,品德高尚,並且兼備相貌突出,所以,震澤門的弟子幾乎是所有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理想對象!白頭也自然難擋誘惑,當他剛剛進入震澤門的那段時間,看見震澤門的弟子個個都如仙女一般漂亮,彷彿置身於幻想多年的夢境之中,身心陶醉,眼神總是在女色間流連忘返。

幸虧旁邊還有一朵帶刺的玫瑰——凌麗,總會在白頭處於神魂顛倒的狀態下,在行爲語言上對白頭給予刺激,將白頭從癡迷中抽離出來。

不過,與其說是凌麗的冷嘲熱諷讓白頭醒悟,倒不如說是白頭外表博愛內心正派,一時間改不了愛美之心而已。在桂山鄉的經歷,每個人都親眼目睹,白頭確實愛上了凌麗,爲了凌麗可以不顧一切,所以,雖說震澤門美女如雲,但是對白頭而言,也只是曇花一現罷了。

經過桂山鄉一役,凌麗的內心也不能否認,自己已經被白頭的行動所感動,早已愛意萌生,看見白頭在震澤門那原形畢露的模樣,內心極度不滿,醋意大盛,才擺出一副嚴肅莊重的大掌門姿態,對白頭反覆進行深入批評和撥亂反正。

作爲“溝通實踐論”的創造者,白頭對女人的心態自然是有深度琢磨,當他意識到凌麗的情感發生變化的時候,便第一時間主動承認錯誤,深刻反省和自我批評。從那時候開始,白頭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侍奉於凌麗左右,忙東忙西,殷勤如僕,對震澤門的美女弟子目不斜視,規矩尊重,凌麗也是將此瞧在眼裡,但仍然堅持着掌門人的高大上姿態,將白頭的各種侍奉視作理所當然,欣然接受。

美好的時光總是在不經不覺間過去。就在白頭入住震澤門的第八天,凌麗一反尋常地將白頭召到湖邊的八角亭中,設下雅宴,要與白頭敘話。

凌麗十分客氣地與白頭連喝三杯之後,殷勤地往白頭碗中夾菜,還介紹道:“白頭,這是太湖的美食,人稱太湖三白:銀魚、白魚、白蝦……”凌麗一道菜一道菜地指過去,“太湖銀魚,肉質細嫩,而且無鱗無刺;太湖白魚,細骨細鱗,清甜肉嫩,我最喜歡;還有,太湖白蝦,蝦殼薄、肉嫩味鮮,你嚐嚐!”

白頭歡喜地夾着碗裡的美食,送入嘴中,細細品味。

凌麗關切地詢問道:“覺得怎麼樣?好吃嗎?”

白頭停下箸來,不停稱讚道:“好吃!美味!”然後,又給凌麗夾上一點白魚,道:“別顧着讓我吃,來,你也吃點!”

凌麗也歡喜地吃了一下,然後放下竹筷,嚴肅認真地道:“白頭,自從上次武林大會一役,震澤門已經因爲我那不成氣候的輕功而聲名掃地,背上了一個不好的罵名……”然後一副憂心的表情,“其實震澤門的外患不少,不要說遠,就是太湖七十二峰峰主,早就對我們虎視眈眈,我不能讓震澤門垮敗在我的手上,我們需要強大起來!”

白頭也放下碗筷,道:“嗯,說得對!放心吧,麗麗,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助你,輔助你!”說完,又呼哧呼哧地吃起來。

凌麗從懷中取出一卷皮卷,遞給白頭道:“白頭,這是楚統領讓我給你的!”

白頭正嚼着口中之食,放下碗筷,取過皮卷攤開一看,卷頭題着四個醒目的古篆體大字——鳥人神功。

白頭一口把口中食物嚥下,瞪大眼睛歡喜叫喊道:“原來飛燕真的幫我要了這本武功秘籍,太好了!”說完,站起身來,不停地手舞足蹈。

凌麗雖然覺得白頭那誇張的動作有點礙眼,甚覺厭惡,卻壓下那冷嘲熱諷,微笑道:“我需要重振震澤門,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與衆弟子一起,苦練劍法和輕功,重新打造一個名副其實的震澤門!”白頭依然在自娛自樂,凌麗續道:“我覺得你也應該回去,認認真真地修煉一下你的鳥人神功,不要再靠弄虛作假來糊弄着過日子,你說對嗎?”

凌麗口中的“回去”,是想讓白頭回到天行堂,白頭這會兒正犯着傻,哪裡想到凌麗是在下逐客令。

白頭樂了一陣,忽然嚴肅起來,朝凌麗道:“麗麗,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定會好好練!你也要努力,希望到我出關的時候,我可以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凌麗!”

凌麗還以爲白頭聽懂了她的話,甚是歡喜地道:“好!一言爲定!”

白頭忽然憂傷地道:“在我閉關的這段時間,請原諒我不能侍奉在你左右,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白頭臨別之際,仍不忘關懷愛護,凌麗聽得內心一陣感動,微笑道:“嗯,一定會!放心!”

白頭朝凌麗一拱手,道:“好了,我現在就回房間開始我的修煉!就此別過!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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