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粟噙着眼淚，趴在他的胸口上。
方一程有力地心跳和沙啞的安撫聲漸漸讓她沒那麼緊張和羞憤了，好像疼痛也漸漸不再那麼難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開始接受這個男人，女人的身體和心靈是一體的，雖然她自己還沒意識到，但是其實她的身體已經給出了最忠實的反應和答案。
“可不可以試着動一下？”方一程在耳邊輕聲問她。
見他的身上全是汗，莫小粟也知道他很辛苦了，笨拙地嘗試着蠕動着自己的身體。方一程慢慢地引導着她，很快，臥室裡便響起細碎地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小粟，我會好好補償你的。”莫小粟沉沉睡去的時候，聽到方一程低沉的聲音，只是當方一程的腿傷完全好了之後，她才慢慢體會到了這所謂的“補償”指的是什麼！
“要不要我幫你請假？”第二天早上，方一程看着莫小粟動作僵硬緩慢地套褲子，笑得意味深長。
“不行！多丟人！”莫小粟頭都不敢擡。
“有什麼好丟人的？我們是夫妻，這很正常！”方一程的表情嚴肅地像在開學術討論會，“我這就給你打電話請假。”
“不行！你要敢亂說話，我就、我就……”莫小粟抓狂，她以後還能出門見人嗎？
“我只不過是想說，我受傷了，你需要在家照顧我。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該相互照顧的，這樣也不可以嗎？”方一程顯得很無辜，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小粟，“還是你腦子裡面有什麼不純潔的念頭所以想歪了？”
莫小粟石化了，她不純潔？是誰不純潔？
“總之，不許請假！我這麼愛崗敬業的人，絕對不會隨便請假的！”莫小粟咬牙切齒。
“好吧，不過，你要記得，別帶着小朋友們做早操，隨便找個藉口，不行就說大姨媽來了什麼的，讓別的老師帶。”方一程鄭重其事的叮囑，“不然會很辛苦。”
莫小粟瞪了她一眼，很辛苦？這會兒知道會很辛苦了？可是是誰早上天還不亮又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自己拉到了他身上去？
莫小粟很快就發現，在隨後的日子裡，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對此，方一程美其名曰：“多做運動有助於早日恢復健康”……
莫小粟覺得，他恢復的也不算太快，只能說是在正常範圍內，不過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因爲她幾乎可以預料到，只要她一提出質疑，方一程就一定會說，這是因爲運動不夠多。
但不管怎麼說，方一程已經拆掉了石膏，雖然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卻已經可以不用總是悶在家裡了。這些天除了週末她會扶着他下樓曬曬太陽，他就沒出過門兒，也就是方一程，換個人估計都被悶瘋了，方一程卻是一副淡然處之甚至甘之若飴的樣子。不過莫小粟很清楚，這是因爲每晚他都會進行最爲鍾愛的戶內運動，所以纔會顯得不急
不躁。不過，好像都是自己在運動，而某人只是坐享其成……？
“莫老師，在想什麼？”安老師突然問她。
莫小粟恍然回過神兒來，臉上有些暈紅。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真的是被方一程那個傢伙給帶壞了，這大白天的都在想什麼！
“莫老師，你的臉怎麼紅了？”安老師又問了一句。
“沒、沒什麼，我有點兒熱。”莫小粟乾笑幾聲。
中午是另外兩位老師值班，看着小朋友們午睡，而她們也有了唯一的休息一會兒的機會。
“時間差不多了，小朋友們該起來了，咱們回教室吧！”對上安老師帶着探究的眼神兒，莫小粟趕緊站了起來。
“安睿，我來幫你穿。”安老師一進休息室，就奔着方安睿走去。
莫小粟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安老師好像對方安睿關注的太多了一點。
“不用，我自己可以。”方安睿搓着眼睛、打着哈欠，卻還是拒絕了。
“安老師，給丫丫穿吧！”姜老師見她站在方安睿身邊不動，皺了皺眉喊了一聲。
安老師好像有點不情願，還是不得不去照顧別的孩子。
“這安老師怎麼這麼沒眼色？都是生活老師，她怎麼老是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班裡的另一個姓趙的教師小聲對莫小粟說，“老是能看見姜老師叫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兒的保育員。”
“可能是纔來不習慣吧。”莫小粟笑笑，“咱們也去幫忙。”雖然她和趙老師是正式教師不而是保育員，但面對的都是這麼小的孩子，所以還是常常身兼數職。
“安老師爲什麼總是喜歡問我們家裡的事？”方安睿在放學的路上問莫小粟。
“大概是因爲我們安睿乖，安老師很喜歡你吧！”莫小粟心裡也覺得怪怪的，回想一下，安老師好像總是盯着方安睿一個人似地，對其它孩子根本不怎麼主動去照顧。
“可是她都是在問爸爸和你，都沒有問我的事。”
莫小粟怎麼也想不出來安老師打聽自己家的事情有什麼目的，難道只是因爲她很八卦？
“安老師還總是問我喜不喜歡她，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方安睿小朋友一副很糾結的樣子。
“爲什麼？”
“因爲我不喜歡她呀，我要是說喜歡，那就是在撒謊，會長長鼻子的！可是我要是說不喜歡，她會不會難過的？”方安睿小朋友還是很善良滴。
“那你有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件事？”莫小粟看着他爲難的樣子，並沒有急着教他怎麼做。
“我覺得我可以說，喜歡小朋友的老師，也會被小朋友喜歡！”
“爲什麼要這麼說？”
“因爲安老師其實都不喜歡小朋友的。”
“你爲什麼這麼覺得？”
“
因爲有好幾次，安老師在和我說話的時候，有別的小朋友來叫她，她都會小聲說，小孩子真麻煩、真討厭！”
“安老師這樣說？”
“對啊！”方安睿點點頭，“雖然她沒有說我，但我也是小孩子啊！她肯定是假裝喜歡我的！”
莫小粟皺了皺眉，卻笑道：“你不是男人嗎？怎麼又成小孩子了？”
“我是還沒長大的男人嘛！”這樣的問題當然難不倒方安睿。
兩人一路走一路閒聊，莫小粟覺得，這樣隨意而平等的交流，比坐在那裡正兒八經的教育要好的多，不過她今天總是有點兒走神兒，老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安老師，心裡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小粟，週末咱們得回我家裡一趟。”回到家，方一程突然對她說：“安睿奶奶過生日。”
“哦！那是該回去，其實我們結婚這麼久，也早該回去的。”莫小粟點點頭，不管方一程和董芳華之間有什麼嫌隙，人家也是母子，她纔不會那麼蠢，試圖去離間人家。
“那我們該準備什麼禮物？”莫小粟有些爲難了，她這方面真沒什麼經驗。
“隨便什麼都好。”方一程顯然興致不高，說完就拄着一隻柺杖到陽臺上去抽菸。
“送禮物給奶奶還不如送給我！”方安睿小朋友在那裡嘀咕。
“爲什麼？”莫小粟問他。
“反正隨便送什麼，奶奶都不會喜歡的。”方安睿悄悄告訴莫小粟。
“這個……”莫小粟爲難了，這要怎麼跟孩子解釋呢！
“姑姑給奶奶打電話，又沒有禮物，奶奶就會很高興，叔叔什麼都不給奶奶送，奶奶還是會很高興。但是奶奶看到爸爸，就是會不高興。”方安睿小朋友很認真地告訴莫小粟，“上次奶奶過生日就是，還有過年也是！”
莫小粟瞭然，看到陽臺上背影蕭索的方一程，心裡有些同情他了。看來，也不是所有父母雙全的人都會很幸福，只是不知道方一程爲什麼這麼不受自己母親的待見。
可是不管怎麼不受待見，週末方一程還是帶着妻兒回了家，誰讓他們是晚輩呢。
“你家住在這裡？”莫小粟愕然了。
“嗯。”方一程明顯心情不佳，不想說話。
莫小粟心緒複雜的下了車，這裡不就是張欣悅訂婚的別墅區？只不過，張欣悅他們家的是臨山小獨棟，而方一程家的，是臨湖的大獨棟。怪不得上次那個記者問她是不是處心積慮要嫁入豪門的，看看眼前這棟市值起碼在五千萬的別墅，莫小粟才明白過來。
“你上次不是說、是來調試設備的嗎？”
“這個別墅區的設備的確是我們公司安裝的。”方一程沒有說謊，只不過，他會偶爾藉口調試設備過來看一眼自己家亮着燈光的窗戶而已。
“走吧，咱們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