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派,只是小範圍擴散,不過由於沒有太大動靜,發現的較晚,着實有不少四散逃離的武者充當了感染源,所以,他們雖沒有大片死域,小範圍毒霧籠罩地域卻有多處。
偏偏求魔教一點動靜都沒有,沒死一個人,只有一個巡邏隊員好其他宗派傳來的慘叫聲,心猿意馬之下栽了個跟頭,擦破了點皮!
兩相對,誰都得急啊!
“各位稍安勿躁,千萬不要了吳勇小兒的挑撥離間之計啊!他這種做法,分明是要把我們求魔教置於風口浪尖的境地,其心可誅啊!”邪無忌趕緊解釋。
“放屁!他怎麼不把我們煉獄門置於風口浪尖呢!邪無忌,今天你要不給我們個解釋,休怪我翻臉無情!”田宏氣得爆起了粗口。
“不錯!昨天我懷疑求魔教與吳勇暗勾結,否則爲什麼十二個將級高端戰力都死了,獨獨秋紫凝回來了?可惜……你們卻不肯重視!”緣門錢斷背粗聲粗氣地說道。
“是是!我師兄的金玉良言你們不聽,現在吃虧了吧!”侯龍陽在一旁幫腔。
五派領隊看着邪無忌,臉色不善。
邪無忌牙一咬,腳一跺,“各位稍待,緣門錢老弟、侯老弟說的也有些道理,有些事情,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如果紫凝真的背叛師門,我邪無忌是拼着被師兄責罰,也絕不輕饒她!來人,把秋紫凝給我叫過來——”
毫無疑問,秋紫凝又是要背黑鍋的。
自有下屬領命而去……
“師叔,叫我來什麼事……呦,大家都在啊!怎麼,經過昨夜的事情,大家沒有忙着處理駐地後事?”紫凝輕鬆地說道。
“秋紫凝,別以爲你是南辛離最寵愛的徒弟,你可以目無人!今日之事,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來,信不信老夫一掌劈了你!”田宏大怒。
邪無忌微閉雙目,不加理會,明顯想要置之事外,似乎秋紫凝的死活跟他無關一樣。
紫凝紫瞳一閃,無所謂地說道,“哦?什麼事?你說說看!可以告訴你們的,我絕不藏私;如涉及到我派機密的,還望各位體諒!”
“好!老夫問你,爲何昨天一去十四人,你一人回來?爲何昨夜我們五派全部受到襲擊,而唯獨你們求魔教無事?這不涉及你們教機密吧!快說!”
“哦——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原來是這件事啊!”紫凝裝作恍然大悟,“這件事說起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衆人凝神靜聽!
“我只能說,吳勇那小子還算守信!”紫凝拿出了一塊令牌,是人極宮少宮主令。
“大家應該知道這塊牌子的來歷吧,當初人極大典,吳勇挑釁六大派,六大派挑不出一個敵手,把我推了出去,我勝了,於是贏得了這塊牌子!”
這件事衆所周知,沒人挑理。
算是邪無忌,早有懷疑,他根本不知道這塊牌子是什麼時候交到秋紫凝手裡,但以此來治紫凝的罪,他還沒有真憑實據,更沒有這個膽量。
“各位不會以爲這塊牌子沒什麼大用吧!不會以爲這塊牌子被我擁有一生吧!這畢竟是人極宮少宮主令牌,怎麼可能被外人永遠持有下去!當時吳勇與我約定,拿着這塊令牌,我可以向他提三個要求,只要在人極宮能力範圍之內,且不傷害人極宮根本利益,他必辦到!三件事之後,令牌歸還人極宮!”
紫凝環視周圍衆人,“昨天一天,我已經用了兩件事了!第一件事,讓他放了我;第二件事,如果他有能力襲殺六大派,放我求魔教一馬!我的回答,各位還算滿意?”
衆人深思。
紫凝當然是在撒謊,不過她早料到有人會對她起疑,因此,這套說辭,她早準備好了。
田宏猶自不肯罷休,“說得好聽,誰知是真是假!秋紫凝,你可敢進行靈魂拷問?”
靈魂拷問,是用魂術拷問靈魂。人會撒謊,但靈魂不會,所以靈魂拷問出來的情報,必是人心最原始的真實信息。當初白石音魅音迷惑閔世衝,屬於靈魂拷問的一種。
秋紫凝下巴一揚,“有何不敢!不過不知田前輩要讓何派何人對我進行拷問呢?”紫凝挑釁道。
田宏看向了白石音,雖然各派都有關於靈魂拷問的技法,但真正說是精通的,還得是人家裂魂宗。
不過白石音卻是兩眼一翻,“如果田老哥不信紫凝的話,完全可以找自己人去進行靈魂拷問啊!而我對紫凝的話,卻是十分信服的,所以,不要指望我了!”
廢話,誰敢對秋紫凝進行靈魂拷問,無論結果如何,這個宗派都要與求魔教結仇了!而實施靈魂拷問的人,和其組織者,恐怕也難渡餘生了!
皆是因爲秋紫凝的師父,求魔教教主南辛離!
南辛離是個傳人物,僞臣級高手,卻未開天眼!這幾乎是蘭陵域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個沒開天眼還能修煉到將級以的妖孽了!
未開天眼無法全面溝通天地靈力,而他卻還能有此成,可見他的修煉資質有多麼強悍!
而南辛離,卻不肯以外力開天眼,堅持以自身實力開天眼!
無數人不解,卻有一批有識之士直接指出,南辛離有野心!
他這種做法最大的可能是,不斷強化自身修爲,直到再難寸進之時,再開天眼!
激活天眼神通,以天地法則獎勵的法則靈繭修煉,一舉突破僞臣級,成爲蘭陵域萬年以來,唯一的一個臣級高手!
南辛離並未對此事多加解釋,不過這種猜測卻爲大衆所認可!
這只是想象!
可是誰知道南辛離什麼時候修爲到臨界點呢?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使用天眼定神石開啓天眼,從而突破到臣級呢?
不開天眼,他的戰力已經是蘭陵域最頂尖的一批人,若是開了天眼,激發天眼神通,即使不入臣級,他的實際戰力又將提升到何種地步呢?
他像懸在蘭陵域所有勢力頭的一把利劍,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戳下來,所以,沒人敢過分得罪他。
秋紫凝,是南辛離最得意的關門弟子!說是他的心頭肉也不爲過!
而靈魂拷問,必然會對靈魂造成一定影響,幾乎必然會影響到今後的修爲進境,試問,誰敢對紫凝進行靈魂拷問!
田宏話話一出口便已後悔,此時更是進退不得。
“如果大家不信,我發下天眼魂誓也無不可!”秋紫凝幽幽地說道,“不過造成了靈魂負累的事情,還需要無忌師叔替我向師父求求情呢,我師父可不允許我亂髮天眼魂誓。”
天眼魂誓,是以天眼溝通天地,以天眼發誓,會引動誓言法則,一旦與所發誓言不符,幾乎必然應驗。這是武者最靈驗的誓言!
但同時,無論發誓者誓言真實與否,必然會形成一定的靈魂負累,有一定機率損害後期修煉。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無論是否真誠,沒有人會隨便發天眼魂誓,那根本是在拿今後的修煉開玩笑。
“咳咳咳!”邪無忌輕咳了幾聲,不得不發話了,“各位,我家紫凝很少會說假話的!況且,各位的損失,與我家紫凝說謊與否有什麼必然聯繫嗎?昨天明明警告你們了,吳勇要來偷襲,你們自己不重視,怪得誰來?當務之急,是趕緊討論一下,這吳勇到底施得什麼技法,怎麼能有如此威力?咱們以後要如何防禦!”
明明是和稀泥的言辭。
可這個世界是這樣,實力至;若是實力暫時還拿不出手,背後有一尊肯挺你的大神矗着,也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如果秋紫凝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言辭,那麼大家怎麼逼她都行,南辛離也不能不講理;可人家如果有一個可信的說辭出口,再逼着人家發天眼魂誓,那明顯是要拉開架勢準備幹架了。
衆人也只好借坡下驢,開始了熱烈的討論。
“什麼技法應該算不,根據那種毒霧的特性來看,整個蘭陵域只有一種,噬靈化屍霧,殷鴆姬天眼神通所造!不過昨天紫凝小姐說過了,殷鴆姬已然叛逃,投靠了吳勇,所以,我們也是受害者!”緣門錢斷背趕緊澄清。
“殷鴆姬?緣三毒我倒是聽說過,不過殷鴆姬應該沒有這種機動和隱匿能力吧!咱們五派分別在五個方向,距離跨度極大,兼之守衛緊密,能偷襲得一個宗派,已經算她高明瞭!可是時間幾乎沒差多少,五派全部被襲,這怎麼可能!除非她會飛,能從天過去!”天驕庭聖女白雪潔不屑道。
“飛?”田宏突然站了起來,皺着眉頭回憶道,“老夫當時目力遠及,倒確實模糊得看到空有個人影呢!”
“飛……空有人影……空……空降……”紫凝似是想起了什麼,心一動,紫瞳頻閃,“你們還記得昨天我帶回的那四句話嗎?吳勇說他的報復方法在其!”
“當然記得,咱們可是探討了好久的!”鄭浩然有氣無力,“本來清修輕元靈,少年勿愁無威能。空降劫難衆捨命,襲殺千軍心自橫!”
紫凝喃喃自語,重複數遍,突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怎麼回事?他用的什麼辦法?”邪無忌追問。
“你們把四句話頭一個字連起來讀一讀,知道了!”
白石音回憶着念道,“本……少……空……襲……本少空襲!”
“本少空襲!”衆人皆驚。
回想起來,還真是這樣,除非是空襲,從空投下噬靈化屍霧,否則,根本解釋不了吳勇短時間之內跨越五大派進行襲殺的事實。
這該死的吳勇,他得是多麼瞧不起人啊,竟然把報復方式暗藏詩,報於六大派!他把六大派當成什麼了,當猴子耍嗎!
在場諸人,全部義憤填膺,各個咬牙切齒,此仇不報,回去之後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