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好苦啊!”張青石的媳婦無助的趴在張青石的身上哭泣,整個房間中除了她的哭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張氏看着自家二嫂,“嫂子,我不是不幫你,也不是不關心二哥,可是請神婆過來,真是沒有用。”
“呵呵!”張神婆冷笑幾聲,看着屋子裡的人道:“對,沒用,所以你們只要看着他死就好。”
說着話,提着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哎呀,你怎麼就一直跟着她啊?什麼,她害了你的性命,你要找她報仇,你準備掐死她……”宋婉兒看着虛空中的某處說道,聲音悠悠的,讓人聽在耳中覺得分外驚悚。
張神婆本來不在意宋婉兒,可誰知道隨着宋婉兒話音的落下,她居然真的感到一陣陰冷的感覺襲來,然後脖子後面冷風一緊,像是有什麼陰冷的東西,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啊……不要,不要殺我……我沒有害人,不是我……”張神婆突然發瘋一般的大聲叫道,自己手裡的東西也顧不到要,瘋癲的跑了出去,邊跑邊神神叨叨的說着什麼話。
路上的行人聽到張神婆的聲音,本來是出來看熱鬧,等到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後,神情頓時變了,有幾個人更是目光不善的朝着張神婆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張神婆這麼一鬧,屋子裡緊張的氣氛頓時一緩,張青石的媳婦也恢復了些許冷靜。
“嫂子。不要哭了。”張氏彎身想要扶起她。
張青石媳婦嘆息一聲,心裡不是沒有埋怨,然而還是無奈的說道:“小妹,剛剛是嫂子失禮了,你們先出去等等,讓我給你二哥好好的收拾一下。”
說着話,眼淚忍不住就要流下來,想到張青石生前最疼愛的就是張氏這個小妹,責怪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
“舅母,你要是真的聽了剛剛那個神婆的話。二舅纔會沒救呢。”宋婉兒開口說道。
“婉兒丫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氏看着自家閨女問道。
“爹,娘,我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嗎?我說不讓二舅舅死,就是閻王爺來了。也別想把人給帶走。”宋婉兒笑道。神情自信。
“二舅母。你還是快點讓開吧,要是在哭一會兒,說不定二舅舅就真的沒救了。”宋婉兒看着趴在張青石身上的二舅母說道。
張青石媳婦看着宋婉兒。像是懷疑,心裡忍不住又充滿了希望,“小丫頭,你真的有辦法?”
聲音很輕,似乎像是害怕驚動了什麼一樣,帶着幾分膽怯。
“嗯。”宋婉兒點頭,很是肯定。
張青石的情況,宋婉兒進屋之後第一時間已經看過,對於他的情況,大概都瞭解,也喂他吃下了緩解的藥丸,不然她也不會有心情跟那個神婆逗着玩。
“二嫂,我扶着你,咱們在一旁等着吧。”張氏扶着張青石的媳婦,這次很容易,就把人拉到了一旁。
宋瓷兒左右看了看,跟宋雲使了一個眼色,兄妹兩個人悄聲的走了出來。
宋婉兒並沒有讓屋子裡的人等太長的時間,等到她從牀前離開,片刻的功夫,躺在牀上許久的張青石就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嗯。”張青石呻吟出聲,氣息還有些微弱,長時間沒有張開眼睛,只覺得眼皮酸脹,難受的不行,聽着外面的動靜,心裡逐漸的急切起來。
“別急,慢慢來。”一道柔軟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與此同時,眼皮上突然感到一陣溫熱的感覺襲來,暖暖的,很是舒服,讓乾澀的眼睛得到了滋潤。
“好了,張開吧。”那道聲音接着說道。
張青石聽着那道聲音,順着她說話的力道,微微用力,終於睜開了雙眼,一眼看上去,正好對上一雙紅紅的眼睛。
“媳婦,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張青石看着自家媳婦紅紅的眼睛,頓時關切的問道。
“阿木爹,你可算是醒了。”張青石的媳婦看着他說道,話音落下,眼淚再也忍不住,頓時嚎啕的大聲哭了起來。
張青石見此,很是心疼,伸手抱着她,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肩膀,一下下的帶着安撫。
張青石的媳婦邊哭邊說,說自己的擔憂和害怕,說張青石昏迷過去後發生的事情,一直說到了宋大福等人的到來。
“哎呦,我都忘記了,妹子和妹夫還在呢。”張青石的媳婦終於清醒了過來說道。
人從張青石的身上起來,抹了一把眼淚,頭髮後面的耳朵卻悄悄的紅了,臉上的溫度也有些高。
張青石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道:“沒事了,別擦了,他們早就出去了。”
張青石醒來就看到了站在屋子裡的妹妹還有妹夫,奈何媳婦哭得太過傷心,他沒有顧得上。
“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去叫妹妹妹夫他們進來。”張青石的媳婦只要一想到剛剛的一幕都讓張氏和宋大福等人看到了,就覺得身上的熱度居高不下,想到張氏和宋大福還在外面,顧不得害羞,大步走了出去。
“媳婦你等等……”張青石開口想要叫住往外面走的人,奈何他長時間沒有說過話,嗓音沙啞的不行,低壓的聲音就像是在喉嚨裡一樣,一心朝着外面走的人自然沒有聽到。
張青石苦笑,他長時間躺在牀上,剛剛醒來,哪裡有力氣收拾自己……咦?張青石看着自己扶着牀沿的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剛剛着急想要叫住媳婦,雙手用力,居然自己坐了起來,試探的動了動腿,果然。腿腳都可以動,身上雖然痠軟,可是也不至於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神奇,果然神奇……”張青石讚歎的出聲道。
“阿木爹,我幫你把衣服拿來……”張青石的媳婦手裡捧着衣服,看着屋裡那個站起身子的人,想要說的話頓時忘在了腦後,滿心滿眼都是那個朝着自己走過來的人。
宋大福等人再次見到張青石夫妻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期間宋瓷兒燒了熱水。宋婉兒幫忙。配着從家裡帶來的東西,幾個人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張青石洗漱過後,走過來就聞到了陣陣的飯香,肚子裡咕嚕嚕一陣亂響。頓時覺得更加的餓了。彷彿能夠吃下一頭牛。
“二哥。”
“妹子。”
張氏兄妹看着彼此叫道。兄妹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差一點就天人相隔。再也見不到彼此。
“娘,二舅舅沒有事,這是好事啊,咱們應該高興纔對。”宋婉兒看着張氏眼裡的淚光,連忙開口勸道。
“對對,這是好事。”張氏聞言道。
張青石也樂呵呵的笑了,“這個就是婉兒丫頭吧。”
宋婉兒變化很大,宋家的幾個孩子,最讓人感到驚訝的就是她了,張青石看着宋婉兒,眼神中帶着感激。
“二舅。”宋婉兒叫道。
宋雲和宋瓷兒等人也都紛紛跟着開口叫人。
“呵呵!”張青石很高興,爲自家小妹高興。
“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中午不要走了,就在這裡吃飯吧。”張青石的媳婦笑道。
張青石好了,她也有了心思,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她現在還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宋家的人,尤其是自家丈夫的救命恩人,宋婉兒。
宋瓷兒開口道:“二舅母不用忙了,飯菜已經做好了,我們馬上就可以開飯。”
“做好了?”張青石的媳婦驚訝道,看着宋婉兒,語氣帶着不敢置信。
幾個人進入屋裡之後,看着桌子上滿滿的一大桌子菜,張青石的媳婦瞪大了雙眼。
家裡有什麼東西,她心裡有數,張青石的媳婦清楚,就憑藉自己家裡的東西,絕對做不出這樣豐盛的飯菜。
“妹子,妹夫,你們……哎呀!怎麼能夠讓你們破費呢。”張青石的媳婦急聲道。
張青石從媳婦話中明白了緣由,頓時臉就紅了。
“二哥,二嫂,咱們都是一家人,我身子不好的時候,二哥和二嫂總是惦記着我們一家人,難不成二哥以前說的話都是假的。”張氏說道。
“當然不是。”張青石聞言連忙搖頭。
張氏早些年身子不好,宋大福被宋老太太管制着,也沒有什麼多餘的錢財,倒是張家早早的就分了家,張青石總是惦念着妹子一家人,每次只要有了錢財,總是會在張氏過來孃家的時候偷偷地塞給她。
“二哥,你對妹子的好,妹子都記着呢。”張氏道,雙目感激的看着張青石。
張青石頓時樂呵呵的笑道:“咱們一家人,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來,一起嚐嚐我外甥女的手藝。”
一家人全都坐了下來,張氏看着還剩下的幾個座位,後知後覺的問道:“啊木他們呢。”
張青石的媳婦有些不好意思,“我讓他們去給姥姥姥爺拜年了。”
家裡沒錢了,她實在是沒有了辦法,只能跟孃家人開口,想到孃家嫂子的強硬性子,她也是爲自家的娃子擔心。
張青石握着媳婦的手拍了怕,“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你能好起來,再多的苦我都不怕。”
一頓飯吃的高高興興,張青石大病初癒,不能吃太多油膩的東西,酒就更加不能喝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宋大福和宋雲他們喝酒,就連自家媳婦都分到了一杯,杯子裡的就澄清透明,聞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是葡萄酒,我妹妹自己釀造的,可好喝了。”宋雨看着張青石道,小小的喝了一口,幸福的眯着眼睛回味。
葡萄酒度數不高,但是畢竟是酒,宋婉兒平時總是管制着宋雨,不讓他多喝,這次跟着出來,纔有幸分到了一大杯,宋雨捨不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張青石只能看着,越發的惱恨自己爲什麼這個時候生病,要是身子沒事,這些酒都不夠他一個人喝的。
“二舅,放心吧,外面的車子上還放着好幾罈子呢,等到二舅的身子好了之後慢慢喝。”宋雲道。
張青石聞言這才高興起來。
飯後,幾個人去了院子裡,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暖暖的照在的身上,很是舒服。
“大哥這些年是越發的不像樣子了。”張青石聽完宋家人上午發生的事情後,感慨的出聲道。
“二哥,你有沒有想過……想過把娘給接出來住,我可以每月給你一些錢。”張氏提議道。
張青石聞言苦笑,看着張氏道:“小妹,你以爲二哥是因爲沒有錢,纔不去接咱娘出來嗎?你錯了!”
張氏的表情有些訕訕。
“二哥早就想要把娘接出來了,前幾年就一直在說,也跟大哥和大嫂提過,可是他們不同意啊。”張青石無奈道。
“不同意?誰不同意啊?”張氏問道。
“娘不同意。”張青石道。
張氏聞言驚訝,倒是也沒有再說什麼,既然老太太自己樂意,旁人也就不用多操心。
“二舅,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宋婉兒插話問道。
“婉兒丫頭,你知道二舅的身子是怎麼回事嗎?”張青石聞言頓時看着宋婉兒道。
“嗯。”宋婉兒點頭,她心裡的確有了猜測,不過還需要證實一下。
張青石苦笑,說起來也是自己起了貪心,要是聽媳婦的話,不着急出去,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主人家催的急,我怕他們真的不給銀子,逼得沒有辦法,就一個人去了附近的叢林了裡,想着看能不能找到,找了一天也沒有什麼蹤影,本來都要放棄了,誰知道最後關頭在叢林深處找到了。”張青石回憶着過往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說起這件事,大家都聽的認真,聽完之後,覺得一切都很尋常,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說真的有,那隻能說張青石很幸運罷了。
“二舅,你再好好想想,這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宋婉兒追問道。
“特別的事情?特別……”張青石用力的回想着,突然驚呼一聲道:“我想起來了。”
“婉兒丫頭,那時候我扛着木樑往外走的時候,好像的確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不過我後來頭暈暈乎乎的,我以爲是自己累壞了,仔細一聽,又沒有了動靜,就以爲自己聽錯了,連忙走了。”張青石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