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茹意和原良兩人來到這傢俬塾的時候,站在硃紅大門外的小廝並沒有蠻橫無理的攔下他們,反而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帶領着他們進入私塾,完全沒有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態。
一進入私塾,便傳來一陣陣清脆爽朗的讀書聲:“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曾子曰:……”
伴隨着讀書聲,茹意和原良穿過迴廊,一路跟隨小廝來到夫子的書房內。小廝邀請二位入座,並給他們泡了一杯綠茶,道:“二位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夫子來。”
茹意輕輕頷首。
言罷,小廝離去。
坐在椅子上稍等了片刻之後,一位年約四十五六、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從迴廊走進書房,他五官端正,長得慈眉善目,身着一襲黑色長衫,手指一把戒尺。他面帶笑容,先是朝着二人作揖道:“二位,久等了。”
茹意和原良二人回禮:“夫子好!”
原良身形筆挺,靜默的站在在一側,茹意微微上前一步,面帶微笑的將今日來此的目的向夫子說了一遍,末了,說道:“夫子,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今天來您這裡,也是希望夫子能收下阿良,讓他能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
夫子渾濁的眼眸驚愣的看了原良一眼。
原良眸光平靜的回看了他一眼。
兩人四目相視,眸光流轉。
夫子簡直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相貌堂堂、英姿煥發、看上去一副人中龍鳳模樣的男子之前竟然是個傻子,不過從他剛纔從容不迫的模樣看來,倒也是個可造之才,遂問道:“你之前有上過私塾嗎?”
原良輕搖頭。
茹意靜靜的望着他。
夫子捋了捋發白的鬍鬚,沉吟片刻道:“那你說說看,你都會些什麼?”
原良負手而立,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在寬敞的書房裡踱步,片刻道:“《四書》《五經》《春秋》《論語》,不可說全會,只能說略知一二。”
聞言夫子眉眼彎彎,臉上掛在淡淡的笑容,彷彿找到了一個得意門生似得越看越喜歡。他輕輕頷首,決定收下這個門生,並和原良將了許多關於私塾內外的一些事情。
茹意交了脩金,臨走前,夫子讓原良明日一早直接帶上換衣的衣物來私塾內找他報道就成,他會安排原良進入快速精英科考班。
茹意和原良告別夫子,不停蹄的倆人趕着牛車回到了家裡。一推開院門,錢氏立即迎面而來,一把抓住原良的手臂,往幽靜的角落裡走去。
茹意望着錢氏拉扯原良那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倒也沒想太多,便獨自一人回了房間。
另一邊,二人走着走着便停下腳步。錢氏昂着下巴,眸光怔怔的望着原良,語氣驚奇的問道:“阿良,你猜今天誰來我們家了?”
原良淡淡道:“娘,誰啊?”
錢氏暗自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苗鳳兒,就是八年前那個死活要來退婚的苗鳳兒。哼,一想起這人我就來氣……什麼人啊!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