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烈日曬的有些心煩意亂的向晚,完全不知道安清朗心裡在想什麼,滿心裡盼着趕快回家去。
“安大哥,你在這兒等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聞言安清朗臉色有些變化,“聽說,你最近常往寧府去?”
“對啊。”這是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嗎?向晚表示不理解。
“你,跟小七……”
他說話吞吞吐吐,向晚卻是聽明白了,直截了當的回覆他,“我跟小七是好朋友,一直都是啊。”
聽見她說這話,安清朗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感覺應該是這樣的回答,卻又有些失望,他以爲,如果她能放棄展牧轉而喜歡小七的話,那麼自己也就有這個機會了。
但是,自己內心又覺得,她會是個鍾情的人,不會三心二意。
總之,他來之前一直跟糾結,現在也是。
“安大哥,你這些日子在忙什麼?清顏呢?怎麼不見她來找我了?”
見他神色不對勁,向晚想着決定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若是再繼續下去,不是他瘋就是自己瘋了。
果然,被轉移了話題的安清朗臉色就自然多了。
“清顏她跟着西北候平家的人去邊關了,走得急,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不過她說了,回來之後會去找你的。”
去邊關?
“她一個女孩子家去邊關不是很危險嗎?伯母應允了嗎?”
縱使是心知她是去找平安的,可是因爲有過去邊關的經歷,所以向晚憂心忡忡、擔心不已。
“你這個做哥哥的也不攔着她,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個女孩子嘛。”
安清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無妨,西北候平家的人一定會護她平安的。”
既然她這個做大哥的都能放心,那向晚也就不操這個心了,不過她還是想着,等安清顏回來一定要好好的數落數落她,這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
“安大哥,我都快被這大太陽曬出油了,我想先回家去了,好熱。”
見他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接自己的話,卻只是癡癡的看着自己,向晚就覺得渾身不得勁,也許,除了展牧,其他人這樣看自己,她都會覺得不習慣的。
淡然一笑,安清朗笑着點點頭,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套在她手上,“這個,送給你。”
向晚低頭一看,卻是一串瑪瑙手串,瑪瑙並不是特別貴重,但這串卻是晶瑩剔透,顆顆圓潤可愛。
“安大哥,這是?”
瞧着她喜歡,安清朗的笑容開朗了許多,“這是西北候平家從邊關捎回來的,說不是咱們北碩國的東西,我瞧着它可愛,想着你應該會喜歡。”
“我很喜歡,謝謝安大哥。”
站在她身後的墨痕看着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姑娘怎麼能要除了自家主子以外旁人的東西呢?
但向晚心裡想的卻是,不管怎麼說,她同安清朗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這不過是一串小玩意罷了,要是自己連這個都要拒絕,那他心裡一定很難過了。
自己不喜歡他,並不代表就要徹底跟他斷絕來往啊,至少,以前小時候的情分還是在的。
“那我就先走了,你若無事,改天到家裡去玩,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向晚嘻嘻笑着,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安清朗也很高興,臉上的笑容一如之前他們在一起是一樣,溫柔和煦。
回去的路上,墨痕一直不說話,向晚一邊擺弄着手腕上的那串瑪瑙,一邊打趣她:“我們家墨痕莫不是被太陽曬暈了?
“姑娘。”墨痕趕着馬車卻還蹙着眉頭,“你爲什麼要跟平揚侯府的小侯爺和寧家的七少爺走的那麼近呢?你既然跟我們家主子在一起了,難道不應該只跟他一個男人親近嗎?”
一聽這話,向晚立刻就惱了,但是她並沒有發作墨痕,默不作聲的退回車廂裡坐下,低着頭摸着手上的瑪瑙手串。
見她如此,墨痕也不敢再說話了,主僕兩個一路都沒話,一個是不想再說話,一個則是不敢再說話。
回到家裡,向晚倒是也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從綠枝手裡接過毛豆還替綠枝理了理被毛豆揉搓亂了的衣服,“等回頭讓你明月姐姐帶你到箱子裡去挑兩匹夏布,好好的做幾身衣裳。”
綠枝笑着搖搖頭,“綠枝有衣服穿,不用再多做了。”
“傻丫頭,爲什麼不做,咱們家又不缺那兩塊布,我要你們都穿的漂漂亮亮的,等着你乾孃王大娘來了,我再跟她商量她家小子跟你的親事。”
聞言綠枝頓時紅了臉,“姑娘,您,您說什麼呢!”
向晚笑着替她順了順頭髮,“其實,你年紀也不算大,我呢,捨不得把你嫁出去,想要多留你兩年,可是我又怕不提這事,王大娘再等不得,不如這樣,我就跟王大娘說,先讓你跟他們家小子定下親事,晚兩年再嫁,好不好?”
綠枝便有破涕爲笑了,“謝姑娘,其實綠枝也是這麼想的。”
忍不住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你這鬼丫頭,好了,去幫你明月姐姐做飯吧。”
一直在跟綠枝互動,卻沒有跟站在她身後的墨痕說一句話,甚至連出來跟她打招呼的墨言也沒有搭理。
墨言看了墨痕一眼,墨痕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她心裡隱約有些擔憂,姑娘若真的因爲自己多嘴生了氣,那,不會把她們都給攆走吧?
其實,在這裡的這些日子,她和墨言都是真心喜歡這一家人的,也是真心願意留在這裡的。
只怕,這一次,是自己惹了事。
果然,一直到晚上,向晚都沒有搭理她們兩個,連明月和綠枝也發現了,晚上趁着沒人的時候,明月忍不住問了一句:“姑娘,莫不是墨言和墨痕兩個做錯了什麼事?”
向晚一向是有什麼都告訴明月的,這次也不例外,就把白天的事說了,明月也是忍不住的皺眉。
“她們兩個在展家,一直是作爲護衛,怕是沒有學習過各種規矩,所以,也就不太懂得作爲一個丫鬟,在主子面前應該是持什麼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