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許三郎面前就變得這般脆弱了,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沒辦法像平時那樣冷靜理智又堅強,就想在許三郎面前任性,面對着許三郎時,難過就忍不住想哭,高興就忍不住想笑。
許三郎很是無奈的替程曦脫下外面的衣服,只剩下裡衣之後,就抱着程曦放在牀上,給程曦蓋上了被子,開口說道,“好,我在旁邊陪着你。”
在以前,許三郎也沒少這樣伺候程曦,在程曦累的不想動的時候,就是許三郎這般細心的伺候。
只如今再如此,卻是有些變的不一樣了,看着程曦因爲長開了,跟以前略有變化的臉龐,裡衣下若隱若現,被撐的略顯飽滿的前胸,與胸前形成鮮明對比的纖細的腰肢,線條鮮明的臀部,許三郎便覺得渾身有些發熱,一股熱氣衝上了腦門,臉就越來越紅了。
因爲外面天色昏暗,屋裡還沒掌燈並不能看清楚許三郎的樣子,所以程曦並沒有發現許三郎的異樣,只仍舊拉着許三郎的手,不滿的噘着嘴說道,“不要,你陪着我睡。”
許三郎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吞了一口口水之後,開口說道,“那你先等一等,我許洗漱了就來陪你。”
這一出聲,果然,許三郎發現自己的聲音都變的有些嘶啞了。
程曦鬆開了許三郎的手,還不忘催促許三郎,“那你快點。”
許三郎這次都沒有再出聲,只胡亂的點了點頭,就起身離開了。
程曦看着許三郎離開的背影,還不放心的對着他的背影喊道,“快點,我等着你。”
許三郎聽得程曦的話,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在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程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害怕。
當然,程曦卻是沒有其它的意思,她是真的害怕,雖然這幾天程曦一直都表現的很堅強,並非因爲她本來堅強,她本就是個膽小的女孩兒,這幾天的堅強,都是被逼出來,此時再見到許三郎,突然有了依靠,所有的脆弱都冒了出來。
沒有許三郎在身邊,程曦就覺得一刻也沒辦法安心,原本很是疲憊的程曦,在許三郎離開之後,即便躺在柔軟舒適的牀上,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只時不時的往門口張望,噘着嘴喃喃說道,“這麼久了,怎麼還沒來。”
在程曦的殷勤期盼中,許三郎總算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進來了,看着還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程曦,許三郎擔心的道,“怎麼還沒睡,不是累了麼?”
程曦癟了癟嘴,可憐兮兮的道,“我睡不着,怕你又丟下我。”
許三郎又是心疼又是內疚,過去程曦的身邊躺下,輕拍着程曦的背,輕聲安慰道,“以後再也不丟下你離開了,不管去哪裡,我都帶着你好不好?”
程曦輕輕了嗯了一聲,隨即又擡起頭一本正經的看着許三郎,“說話算話,不許騙我。”
許三郎應道,“不騙你,快睡吧。”
程曦滿意的嗯了一聲,然後就自動滾進了許三郎的懷裡,摟着許三郎的腰,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程曦是真的疲憊,而許三郎帶給了她安心,她窩進許三郎懷裡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根本就沒有發覺許三郎的異樣。
而許三郎從程曦突然滾進他懷裡,摟住他的腰的時候,就整個人僵住了,然後感覺着明顯跟以前不一樣的懷裡身體的觸感,剛剛稍微冷卻下去的身體,突然又開始變的熱血翻滾,身體變的越來越熱,就連呼吸也開始變的粗重。
但是許三郎一動也不敢動,聽着自己胸前的呼吸聲,許三郎知道,程曦睡着了,他怕自己一動,就吵醒了懷裡的人兒。
感受着懷裡的溫度氣息,許三郎是既覺得安心,又覺得煎熬,兩種感覺交替着,折磨得他身上還是冒汗,眼睛也變的有些發紅,努力忍住想要伸手將程曦緊緊摟住的衝動,就這樣煎熬着,外面的光線漸漸的變暗,然後慢慢變的漆黑,再隱隱有月光從窗口的縫隙裡照射進來,也不知道煎熬到了什麼時候,許三郎才漸漸入睡。
程曦是真的太過於疲憊,而許三郎則是因爲熬的太久不能入睡,等到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程曦是被許三郎的動作驚醒的,許三郎醒來之後,發現懷裡的人兒仍舊摟着自己的腰,睡在自己的臂彎裡,深呼吸之後,小心翼翼的將程曦移到裡面的位置睡下,才鬆了一口氣。
只程曦卻還是被許三郎的動作驚醒了,因爲之前的情緒緊繃,程曦一股腦兒從牀上坐了起來,看到外面坐着的熟悉的面孔,才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開口說道,“什麼時候了?”
許三郎應道,“應該不早了,休息好了沒有,是要再睡一會兒,還是起來吃早飯?”
昨天傍晚的時候就開始睡,程曦此時差不多也緩過了勁兒來,不覺得困了,於是開口應道,“不睡了,起來吃早飯吧。”
許三郎點點頭,自己起身揹着程曦三兩下將衣服穿上,然後拿過來程曦得衣服遞給程曦,說道,“你先穿戴好,我出去叫人送洗漱水,準備早飯。”
說完也不等程曦答話,就慌慌張張離開了。
程曦疑惑的看着許三郎慌慌張張離開的背影,喃喃說道,“跑這麼快?”
隨即拿起許三郎遞給自己的衣服,開始穿了起來。
這吳管家準備的衣服質量倒是不錯,只是穿着還真是繁瑣,好在程曦來這裡這麼久,對這邊的服裝差不多也有了瞭解,雖然這樣式繁雜的衣服程曦穿的少,但經過一番鬥爭,好歹還是規規矩矩的穿上了身,這才起身出了臥室。
許三郎已經在外面偏廳裡洗漱了,看到程曦便朝着她招了招手,“快過來洗漱。”
此時的許三郎,看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異常。
程曦過去偏廳,就着許三郎早就給她準備好的洗漱用品,邊拿着柳條沾着鹽水漱口邊對一旁的許三郎含糊不清的說道,“能不能給我換幾件簡單點的衣服,身上的這衣服穿起來太繁瑣了,這個天氣穿着,又覺得累贅又累的很。”
許三郎已經洗漱好,過來程曦身邊,邊幫程曦擰着毛巾邊開口說道,“好,我讓吳管家重新準備。”
想着這裡的衣服款式,程曦將嘴裡的鹽水吐到一旁的木桶裡,開口說道,“還是算了,還是我自己去買布自己做吧。”
許三郎應道,“好,我一會兒陪你上街去買布。”
之後許三郎便繼續伺候着程曦洗漱,剛好趙顏跟着吳管家一起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下人端着托盤,托盤裡是準備的早飯。
幾個人看着許三郎給程曦擰着帕子擦着臉,程曦便站在那裡乖乖的任由許三郎幫她擦,都是瞪大了眼睛,隨即又不敢相信的揉了揉,那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冷酷大公子麼?
許三郎再幾個人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只忙着替程曦擦臉並沒有說話,等到他給程曦擦完,放下了手裡的帕子,拉着程曦轉身的時候,便見着一行人都呆呆的站在正廳門口,瞪大了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跟程曦。
許三郎微微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都傻站着幹什麼?”
一行人這纔回過神來,吳管家咳嗽一聲化解自己剛剛看着主子發呆的尷尬,開口說道,“大公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隨即又指揮着身後的下人,將托盤上的飯菜一一放在大廳的桌子上。
許三郎牽着程曦過去了,趙顏卻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裡,那眼睛不停的在程曦跟許三郎身上打轉。
就許三郎冷淡的性子,那是徹底的無視,只程曦卻是被趙顏一直打量了有些不自在了,開口說道,“阿顏,我跟許三郎有什麼問題麼?”
趙顏徹底回過神來,跟吳管家一樣,咳嗽一聲掩飾自己失態的尷尬,開口應道,“沒問題,沒問題。”
程曦笑着應道,“沒問題就好,你也還沒吃早飯吧,趕緊的坐下一起吃飯。”
趙顏看了一眼許三郎,似乎並不打算說話的樣子,便點了點頭,站在桌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們也坐。”
程曦看了一眼突然變的這般客氣的趙顏,想着可能是因爲許三郎的關係,也沒再說什麼,只跟着許三郎一起入座,然後趙顏纔跟着入座。
吳管家還站在一旁候着,程曦便朝着吳管家笑着說道,“您也去吃飯吧,不用守在這裡。”
許三郎擡頭看了一眼沒動的吳管家,吳管家忙應道,“屬下告退。”
等到吳管家離開之後,趙顏便明顯變的隨意了些,程曦已經拿起筷子,對還沒動筷的趙顏和許三郎說道,“你們不吃我可先吃了。”
許三郎跟趙顏這纔跟着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便吃着,趙顏看了看門口,纔開口說道,“許兄,你真不打算回去江南了?”
許三郎搖了搖頭,只牛頭不對馬嘴的開口說道,“我的家在安陽縣,妻子親人都在安陽縣。”
趙顏看了一眼程曦,再次開口,“其實你可以帶着曦兒一起去江南。”
許三郎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看向了趙顏,“你是來幫歌舒當說客的?”
趙顏忙搖了搖頭,許三郎開口繼續說道,“既然繼承的那位置,就要擔起責任來,別想着繼續拉我下水,我從來不欠他們什麼。”
趙顏頓了頓,開口說道,“我真不是替他當睡客的,我就隨便問問,這話自己給他說。”
許三郎保持了沉默,沒有再開口說話,程曦聽着兩人的對話,也沒有作聲,聽得程曦得回答,她就放心了,她一點都不想去什麼江南,她還是想回她的梨花村。
想起回梨花村,程曦就擡起頭看向趙顏,開口問道,“阿顏,許文宇那邊怎麼處理的?”
趙顏看了一眼許三郎,開口應道,“到底是朝廷命官,加上他身後的背景,咱們也不能將他怎樣,只警告了他一番,加上他這次在曦兒手裡也受了不少的罪,腿上的傷沒及時處理,怕是要養上一段時間,應該會暫時消停下來,只是,許兄你要是沒什麼身份的跟曦兒回了梨花村,他怕是不會善罷甘的。”
許三郎擡眼看着趙顏,眉頭微皺,“曦兒在他手裡就沒受罪?還有,你什麼時候跟曦兒這麼熟了?”
趙顏被許三郎的問題問的愣住了,只呆愣愣的看着許三郎沒反應過來。
許三郎無視趙顏精彩的表情,開口繼續說道,“我沒有身份,你還沒身份麼?歌舒沒身份麼?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以後不要讓這個人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