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打開門,便見着琴姑拿着照明燈籠站在門口,看到程曦出來,便開口說道,“夫人,您過去看看吧,是程四爺之前的夫人鬧來了。”
原本臉色就不怎麼好的許三郎也跟着程曦出來,站在程曦的身後,冷聲問道,“又來鬧什麼?”
琴姑聽得那冷冷的聲音,總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好像主子很生氣的樣子,可還是不得不開口應道,“倒不是來鬧事的,說是來求救的,嘴裡不停的嚷嚷着,讓您們幫她救救三丫。”
程曦聽得三丫,便微微皺了皺眉頭,聽得不遠處的吵鬧聲,最終還是開口說道,“走吧,過去看看。”
之後程曦許三郎便跟着琴姑往吵鬧的方向去了,遠遠的便見着小馬氏坐在地上,不停的哭嚎,嘴裡還在不停的罵着黑着臉面色不太好的四叔程大華,“你個沒良心的,那也是你女兒啊……”
四丫小心翼翼的站在程大華的身後,紅着眼睛看着前面坐在地上哭的一臉狼狽的小馬氏。
程曦嘆息一聲,很是無語應道,“真的是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許三郎面色同樣不好,冷聲應道,“那就不用管,找人把她丟出去。”
程曦還是心軟應道,“四叔跟四丫還在這兒呢,三丫不管如何,也是四叔的女兒,咱們還是先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許三郎哪兒會不知道程曦,別人的一點恩情,她都會記在心裡,她又哪兒會捨得曾經幫過她的四叔爲難,最終還是由着程曦,沒在說什麼。
程曦過去了那邊,聽得小馬氏還在哭嚎,便不耐的大聲斥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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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的一聲呵斥,總算是讓小馬氏閉上了,等看到程曦跟許三郎,便起身跪在了程曦許三郎的面前,開口說道,“曦兒,三丫好歹是你妹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不然三丫就真的毀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程曦再次呵斥,“閉嘴,到底怎麼回事,不說清楚怎麼救她?”
小馬氏聽得程曦的話,眼睛發亮,總算是稍稍冷靜了下來,開口說道,“三丫的相公出了遠門,家裡大夫人自己生不出孩子,剛好三丫肚子裡有了,大夫人就硬說三丫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就被大夫人給關起來了,曦兒,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三丫對不起你,我替她給你賠罪,但是如今三丫也已經嫁人了,肯定不會再有那樣的心思,你就看在是姐妹的份兒上,救救三丫吧。”
程曦很是無語,這小馬氏不提,她都差點忘了三丫是嫁給別人當了小妾,如今看來是被人家大老婆磋磨了,好好一姑娘家,硬是要去給人當妾,還妄想別人把她當人?簡直癡心妄想。
可如今都到了這份兒上,先不說要考慮到四叔跟四丫,這真要出了什麼事兒,說不定還會影響程家人的名聲,她幾個哥哥下面的弟弟妹妹,以後可都還是要娶妻嫁人的,還是不得不管。
程曦擡頭,看向同樣被吵鬧聲驚的趕過來站在一旁的幾個侍衛,開口詢問道,“這事兒你們誰去走一趟?”
阿奕先一步開口,“屬下明天還要跟欣兒去懷安呢。”
阿文馬上接口,“蘭兒大着肚子,我可不放心晚上留她一個人在家。”
阿龍也不甘落後,“屬下手裡頭上的事兒還沒忙完呢,明天一早還去隔壁村拉鵝卵石回來。”
明顯幾個人都不想去,那三丫是個什麼人,他們可都是知道的,誰知道他們去了,這人會不會賴上他們?最後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沒有說話的阿武,阿武是個武癡,當然出了保護許三郎程曦的安全,就是跟着下下苦力,要說起來,他還真算是最閒的一個。
小詩站在一旁一臉的着急,恨不得過去踢阿武一腳,讓他趕緊的開口推了,然而阿武明顯一根筋的腦袋卻是沒有這些小心思,直接開口說道,“那我去吧。”
程曦點了點頭,開口應道,“行吧,辛苦你了,大晚上的多帶幾個人。”
阿武點頭應下,一旁的小詩卻是着急的開口,“夫人,奴婢跟阿武哥一起去吧,畢竟後宅都是女子,還是奴婢出面比較合適。”
程曦看着小詩那着急的模樣,心裡好笑,嘴裡還是應道,“你跟着去也好,可別丟了我的臉啊,阿武,保護好小詩。”
阿武應道,“是。”
安排好,程曦便對着一旁還跪坐着的小馬氏說道,“你帶路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次的事兒過了,以後安安分分的別整出什麼幺蛾子,若是再整除什麼幺蛾子來,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小馬氏嘴裡忙應着是,心裡卻沒怎麼當一回事,還盤算着如何回程家,如今的程家可不比以前了,有程曦這麼個大皇子妃,她回了程家還不是過風光日子,看看程大華跟四丫都被接來果園這邊了。
然而小馬氏心裡正想的美,眼睛還在滴溜溜的轉,便聽得一直沒開口的程曦身後的許三郎開口說道,“再鬧事,直接充軍。”
那陰冷的聲音,聽得小馬氏心裡直打顫,瞬間就熄了再會程家鬧騰的心思,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來。
不過小馬氏很快就又恢復了精神,有程曦他們的人給她和三丫撐腰,這女婿家的人以後還不得供着她們母女?等到三丫生下了孩子,母憑子貴,那大夫人還不是由着她們收拾了,自己跟三丫的日子自然會越來越好過,還不用看程家人的臉色。
這樣想着,小馬氏跟程曦道了謝,都沒有再多看程大華跟四丫,直接轉身就帶着阿武他們離開往安陽縣去了。
程大華是徹底的對小馬氏心寒了,面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四丫卻是看着離開的小馬氏紅了眼眶,到底是她親孃,如今看着親孃只爲三姐的事着急,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心裡當然是難過。
剛好轉身的程曦將四丫面上的表情看在眼裡,心疼的摸了摸三丫的頭,開口安慰道,“她們早就跟程家沒了關係,你還有爹跟哥哥姐姐們呢,乖,早些回去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跟欣兒姐一起去私塾上課呢。”
聽得程曦的話,四丫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下來,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開口應道,“謝謝二姐。”
一旁的程大華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程曦笑着說道,“自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回去睡覺吧,時候不早了,散了吧。”
之後衆人就陸陸續續的各自回去休息了,許三郎跟程曦也回了屋,一直回到屋裡,許三郎都還黑着臉。
看着許三郎黑着臉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程曦過去一屁股坐在了許三郎的腿上,伸手勾住了許三郎的脖子,笑着開口說道,“好啦,這人不是打發走了麼?怎麼還黑着臉呢。”
許三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開口說道,“你太心軟,這會讓有些人得寸進尺。”
程曦看着許三郎眨了眨眼睛,笑着應道,“這不是有相公你在麼,要是有人敢得寸進尺,你幫我收拾他們。”
邊說着,程曦邊伸手捏着許三郎板着的俊臉,開口繼續說道,“好啦,別冷着一張臉了,笑一笑嘛,嗯?”
然而許三郎還是一副木頭臉,程曦撅着嘴開口說道,“你到底要怎樣嘛?還生起我的氣來了。”
許三郎冷哼一聲,別過了臉,程曦看着許三郎傲嬌的小臉,開口說道,“要不繼續?”
果然,這話一出,許三郎的表情瞬間就變了,眼神火熱的看着程曦,直接抱着程曦就往牀邊走,低沉好聽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開口說道,“好,繼續。”
程曦摟着許三郎的脖子,仍由許三郎抱着往牀邊走,很是無語的朝着許三郎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一個登徒浪子。”
許三郎將程曦放到了牀上,邊脫着程曦的外衣邊帶着笑意開口問道,“不是流氓麼?怎麼又是登徒浪子了?”
程曦噘着嘴應道,“不都是一個意思麼,話本子上看到的。”
許三郎頓了頓動作,面色黑了黑,很是無語的開口說道,“你又看那基本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了?”
程曦面色微紅的應道,“我就看看怎麼了?興你們男人看,就不准我們女人看麼?”
想起那幾本話本子,許三郎也很是無語,乾脆俯身堵住了程曦的脣。
那幾本話本子,是阿文送過來了,說什麼當初他就是看了那話本子,很快讓自己媳婦兒懷上的,許三郎一時好奇看了看,卻是被程曦看到了,而且比他還感興趣的樣子,如今居然還揹着他偷看。
許三郎的動作不停,同時開口小聲說着,“得把那幾本書給銷燬了才行。”
程曦不滿的擰了一把許三郎,開口應道,“多好的書啊,你居然要銷燬了。”
許三郎很是無語應道,“還好意思說,你個女孩子,偷偷看那書,我是擔心你給人看見了,讓人笑話。”
程曦想着就這個時代的人,這般保守,讓人知道估計真得鬧笑話,腦子裡靈光一閃,就有了主意,嘿嘿笑着應道,“你去送給阿奕。”
許三郎面上露出一絲笑意,開口應道,“這主意不錯,他們比咱們年紀還大些,是該早些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