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小詩才回來,程曦昨天也才答應了許三郎,今天難得沒去工地上,在家裡休息,見着小詩回來,便開口詢問道,“怎麼樣了?”
小詩開口應道,“孩子是沒保住,不過命倒是保住了,而且那家的大夫人,因爲謀害子嗣,被那家的當家老夫人直接一直休書給休了,三丫還被接進了主院,派了人好生伺候着,奴婢看着這家人肯定是聽見了什麼風聲,也改變了態度,可一點沒把三丫當妾看待了。”
小詩放低了聲音,小聲繼續說道,“夫人,這三丫沒了孩子,非但一點不難過,還很高興,奴婢聽她小聲跟她娘嘀咕,說正夫人的位置以後肯定是她的了。”
程曦眼角抽了抽,心裡也很是無語,沒想到三丫會變的這般心狠,那可是她的親生骨頭,卻是不及她以後的榮華富貴。
程曦很是無語的搖頭嘆道,“希望她以後能好自爲之吧。”
看着小詩一臉疲憊了樣子,程曦便打發了小詩先回去休息,不用在這邊伺候着,小詩跟着程曦一起待久了,知道主子好伺候又好相處,她自己也卻是困的很,她是跟着阿武騎馬去的縣城,來來回回都在馬背上顛簸,也確實是累,倒也沒跟你程曦客氣,開口應下就回去休息了。
果園還在如火如荼的修建着,整天來來往往的工人,一車一車的材料拉進來,倒是熱鬧的很。
程宏兩個月的假期也很快就到了,走之前還是回去跟家裡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回去京城覆命上任了。
二哥程辰的親事也總算有了好消息,還是原本雲城那姑娘,跟程辰兩情相悅,卻因爲那姑娘的父母看不上二哥程辰的條件,一直不滿意,如今聽得程辰居然是大皇子的大舅哥,哪兒還有不同意的理,居然親自帶着自家姑娘來了石橋村找程辰。
程曦聽說後也趕了過去,當然也見到了那姑娘的極品爹孃,雖然很不招人待見,但是那姑娘卻是不錯,既然是程辰喜歡,而且程辰的年紀也確實不小了,程家衆人當然也就不會反對,順勢將親事定了下來,待明年程辰他們家擴修了院子,就成親。
程財的親事,卻是讓吳氏操碎了心,天天在家張羅着給他相看姑娘,可姑娘還沒相看好,程財就先溜了,他跟程辰還在跟着雲城的趙老闆做事,程財順勢就躲去了雲城,親事當然也就擱置了下來。
程曦要修建的果園,可算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了,轉眼間就已經到了臘月,果園差不多才修好一半,好在衆人住的宅院,差不多都修好了,阿文倒是越來越入鄉隨俗,特意請人看了個好日子,臘月十九搬家入住。
要說這周邊的村民,說起這大皇子那都是一臉感激的笑意,別的什麼大官修建宅邸,哪個不是盤剝他們這些百姓,然兒梨花村這位,不但不盤剝他們百歲,還能給他們帶來收益,去做工,那工錢可是比其它地方高的多,勤快的還可以找材料去賣給果園,同樣能掙錢,這個年怕是都比以前的年過的舒坦了。
既然周邊村民對他們充滿了感激,聽說他們臘月十九搬家,好多人就自發的組織,準備了嗩吶鞭炮什麼的,說一定要好好去大皇子新宅鬧上一鬧,給新宅增添點菸火氣。
程曦聽說了之後,就乾脆讓崔嬸兒琴姑張羅着,乾脆在十九這天擺上流水席,既然這些人有心,他們可也不能怠慢。
趙主廚跟徐管事已經回來了安陽縣,阿奕跟程欣將安陽縣的如意酒樓盤了下來,改成了醉清風酒樓,趙主廚跟徐管事到底都是安陽縣人,也都跟着回來了,繼續在安陽縣新開的醉清風做事,當然他們不再是簡單的主廚管事,他們如今主要負責培訓新的廚師新的管事,準備隨時輸送到其它地方的醉清風。
既然要擺流水席,廚子什麼的肯定是少不了,阿奕便乾脆請了趙主廚徐管事帶着人過來張羅酒席的事情,趙主廚徐管事聽說來梨花村幫忙,當然是十分樂意。
果園田莊的人就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可即便是忙碌,個個臉上都是喜笑顏開,喬遷可是大喜事兒,衆人都會搬過去各自的新宅,不用繼續住着簡陋的木板房。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愁,許文宇和安陽縣那些以前跟許文宇沆瀣一氣的地主商人就開始發愁了,這大皇子在鄉下修個宅邸,差點把他們榨乾了,想再撈點,大皇子眼皮子底下又不敢落下個把柄,眼見着終於差不多熬過去了,居然又來了個喬遷之喜,他們又開始爲這喬遷禮物發愁。
臘月十三的時候,安陽縣就下起了雪,果園剩下沒完成的項目也不得不全部停工,等到明年開春再說。
程曦卻是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冷的瑟瑟發抖,坐在火盆旁邊看着外面的白茫茫一片,跟一旁大着兔子同樣裹着嚴嚴實實的許蘭說道,“你說你家阿文咋那麼折騰呢?你說搬家還看個什麼日子啊,直接搬過去不就好了,這房子住着到處漏風,真是冷死人了。”
許蘭笑着應道,“也就三四天了,你就在堅持堅持,要在看好的日子搬過去才能家宅吉利。”
程曦朝天翻了個白眼,跟這一個個迷信的古人,果然是說不通,知道多說也沒用,程曦轉移了話題,開口詢問道,“你好像是這個月要生了吧?”
許蘭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點頭應道,“差不多,大夫說應該是接近年關了,我倒是想早些生,可不想大過年的還在家坐月子,都不能走親戚。”
程曦笑着應道,“你都多大人了,還記掛着走親戚呢,再說許家那些親戚,不走也罷。”
許蘭癟了癟嘴應道,“誰要去走他們了,我是想跟着娘去外婆那邊走動走動,其實外婆那邊的人都挺不錯,只是當初許家太……,哎,漸漸的都不怎麼往來了。”
程曦道,“你就安心的生你的孩子吧,操心這些事情做什麼,有你大哥大嫂呢,沒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呢?你現在可是我們家的人了,嘿嘿。”
許蘭眼角抽了抽,很是無語的道,“是,你倒是挺有自覺性的啊,早就知道自己是潑出去的水了,把自己當成了許家人。”
程曦嘿嘿笑着應道,“那當然了。”
剛進門的阿文坐到了許蘭的身邊,剛剛把兩人的對話也聽了個清清楚楚,邊伸手摸了摸許蘭的肚子邊開口說道,“夫人,蘭兒即便是潑出去的水,那也應該是我家的吧?”
程曦道,“你不也是許家的麼,你可別忘了你們都姓許。”
阿文應道,“夫人,您可別忘了,等到您們有了孩子,可就該上皇家的族譜,改姓周了。”
後面進來的許三郎開口說道,“都是一家人,姓啥不是一樣?”
阿文瞬間閉上了嘴,可不敢繼續跟夫人貧嘴,免得又惹了主子不滿,找機會收拾他,這主子的護短行爲,他們都是見識過的,簡直是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許三郎身上穿着程曦給他做的暗藍色棉袍,邊上都鑲上了一圈白色兔毛,頭上戴着同樣用兔毛做成的棉帽,好看又暖和。
進門的許三郎,站在稍遠的位置,將身上的雪抖乾淨了,纔過來程曦的身邊坐下。
程曦剛想往許三郎身上靠,就被許三郎伸手阻止了,並開口說道,“我身上冷。”
程曦不滿的癟了癟嘴,到底是怕冷,倒是沒繼續往許三郎身上靠,而是開口詢問道,“可有打聽到關於文淵公子的消息?”
許三郎搖了搖頭,應道,“沒有。”
程曦鬆了一口氣,“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這要是有了消息,如玉又該傷心了,既然打聽不到消息,之前如玉聽說的消息應該是謠傳。”
之前如玉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說是文淵公子要娶大夏的公主,可是傷心難過的好一陣,程曦聽得這消息,便讓許三郎派人出去打聽了一下。
一旁的許蘭微微皺眉,開口說道,“我看還不如給如玉找個媳婦,在咱們這兒安家結婚生子呢。”
許蘭到底是有些不能接受,這如玉這般優秀的男子,居然讓一個男人給耽誤了。
程曦嘆息應道,“他要是肯找媳婦兒,估計得太陽打西邊出來才行。”
如玉跟他們時間長了,程曦也很是喜歡他,當然也希望他能過的好,有時候他也一樣爲如玉心疼,這文淵公子一走就沒了消息,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來接他,這樣耗着,眼看着如玉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少,看着都讓人跟着揪心。
許三郎將程曦面上的表情看在眼裡,知道她爲如玉擔心,伸手拍了拍程曦的背,開口安慰道,“放心吧,文淵公子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說會來接如玉,就絕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