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糖一聽到翡翠公盤,不由得微微一愣,“對啊,眼看着這就要十月中旬了,我倒是把這茬兒給忘了。”
她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隱隱的興奮。
能不興奮嗎?
白玉糖從姬長生那裡接受了開博物館的想法之後,對這個念頭就上了心,奈何沒有資金,寸步難行。
現在好了,翡翠公盤,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天降甘霖,及時雨,完全可以解決資金的問題,順便大賺一筆。
“對了,言卿和金惜何兩人具體什麼時候過來?”白玉糖柔和的笑問道。
“就這兩天吧,我已經電話通知他們,估計東家知道白小姐已經回京,肯定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海老爺子笑的八卦,一張滿布褶子的老臉,宛如一朵在風中燦爛盛開的百褶菊。
白玉糖對這老貨顯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淡然的笑道,“那好,等他們回來,讓他們聯繫我吧。”
“呵呵,這還用說嗎,就算老頭兒我不過話,東家他們來了肯定也會第一時間聯繫白小姐的。”
海老呵呵笑道,“我想這次的翡翠公盤一定很熱鬧,白小姐若是去的話,肯定可以見到翡翠王葉天恩,到時候,說不定你們兩人還可以同臺競技呢,真是想想都讓老頭子我興奮!”
對於葉天恩這個名字,之前,白玉糖已經從程天河的嘴裡聽到過一次了。
那時候,她只是有一種模糊的感覺:自己一定會和這個翡翠王見面,甚至交鋒。
但是現在,當她在古墓中聽到夏雲朗說了葉家的事情之後,那種模糊的感覺卻是陡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莫非這個葉天恩,跟那個神秘的葉家有什麼關聯不成?
白玉糖心中疑惑,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一雙深不見底的半月墨玉眼流過了七彩的華光,自信而淡然。
“我也很期待……”
涅梵晨瞧着白玉糖周身的灼灼風華,脣角邊幾不可查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想到剛剛葉天恩的名字,眼中犯起了一道冰鋒般的冷色。
海老並沒有察覺出白玉糖的異樣,很是熱情的留了衆人用飯。
吃過午飯之後,白玉糖等人才算是告辭離開。
可能因爲中午正是犯困的時間,出了飯店之後,姬如玉一雙兔子眼越發顯得紅彤彤的,整個人滿身都是倦意。
白玉糖見此,直接哄了這個男人回家睡覺。
姬如玉雖然不捨,奈何精力不支,想到來日方長,這才磨磨蹭蹭的開車離開。
白玉糖接下來準備去京華大學一趟,按照姬長生的安排,她恐怕會離校很長一段時間,留在學校儲物櫃的東西,自然是要取回來的。
涅梵晨本來也想同往,卻是被白玉糖相當堅定的拒絕了,她可不想因爲這尊佛蓮,搞得京華學園發生暴動。
當初,歐陽歡在校門口搞出來的那一幕,可是讓她記憶猶新的很!
送涅梵晨回了姬家大宅之後,龍家兄弟便開着大紅旗,將白玉糖送到了京華學院的校門口。
出人意料的,在京華學院校門口的那條寬敞雅緻的大道之上,竟是靠邊停着兩輛警車。
白玉糖的目光微微一閃,卻是沒有投注太多的關心,直接往考古系走去。
如今,經歷過古墓探寶,女媧歸位之後的白玉糖,整個人身上瀰漫着一種神秘的古韻,由內而外都散發着耀眼魅人的風華,奪人心神,吸引的那些校園中的男女,紛紛癡癡地駐足。
當她整理儲物櫃的時候,意外的碰見了杜嬌和李媛媛二人。
對於這兩人,白玉糖的印象並不深,在她看來,杜嬌二人不過是兩個還沒有步入社會,善於嫉妒的小女生而已,還不值得她費心思。
她儼然忘記了,自己其實也不過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而已。
怎麼說大家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同學,白玉糖並沒有太過冷漠,反而淡淡的衝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杜嬌和李媛媛二人卻是被白玉糖的舉動嚇了一跳,兩人的目光都是有些微微的閃躲。
不得不說,現在的白玉糖已然是風華外現,那種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韻味,讓人看了便會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再加之,那天她們親眼見到歐陽歡將白玉糖接上車,隱約察覺出白玉糖身份的不凡,現在,自然是不敢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直到白玉糖收拾完東西,拿了包離開,這兩人才算是長長的出了口氣。
白玉糖走出考古系的大樓之後,本想直接離開。
誰知她一擡眼,竟是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只見在前方成蔭的綠樹下,他們考古專業的班導師,正在面容嚴肅的跟一個男子講話。
那男子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整潔的白色襯衫,黑色的領帶,黑色的皮鞋,烏黑有型的短髮,被打理的一絲不苟,宛如雕刻一般的古銅色俊顏散發着冷峻的氣息,一雙薄脣永遠冷酷的抿着,寒潭般的雙目深邃孤傲。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星星點點的撒到他的身上,卻是沒有爲他的周身增添半分暖意,只是將他剛硬的線條,襯托得越發性感。
這樣一個黑麪冰山一般的男子,不是賀沛然,又是哪個?
雖然賀沛然周身的冷意和嚴肅讓人望而卻步,但是,那種冷酷到底的型男魅惑卻終究是無解的毒,讓校園中的一衆女生都是前仆後繼,三五成羣的聚在周邊,手機相機閃個不停。
這一幕,讓白玉糖真真生出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雖然賀沛然跟歐陽歡那隻妖孽不同,但是,白玉糖卻是不願意像上次一樣成爲衆人的焦點。
再說了,她可不認爲,賀沛然是來找她的,所以,她乾脆繞道走人。
偏巧在這個時候,賀沛然正好跟考古專業的班導師談的差不多了,他告辭之後,無視周遭的衆人,正要轉身離開,卻是一眼就發現了隱藏在人羣之後的白玉糖。
“白小姐!”
聽到這個聲音,白玉糖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眉宇間隱隱透着些許無奈。
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白玉糖回身的當口,賀沛然已然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白玉糖的跟前,凝視着面前的女子,深潭般的眸子中劃過了一絲罕見的驚豔。
“白小姐,真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賀沛然就是賀沛然,永遠的單刀直入,剛硬的沒有一絲迂迴。
白玉糖眼見周圍圍觀的衆人越來越多,只得淡淡的笑道,“好吧,咱們先上車再說。”
賀沛然點了點頭,直接並排走在白玉糖的身邊,目不斜視,對於周圍人的目光,完全無視。
見此,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雖然歐陽歡跟賀沛然像是生長在地球兩個極端的物種,性格南轅北轍,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又極爲相似: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完全看不到。
說起來,這一點,賀沛然做的,似乎比歐陽歡還要徹底!
等到白玉糖跟着賀沛然上了警車,纔算是隔絕了周圍各種各樣的視線。
“賀沛然,沒想到你會來我們學校,真是意外,對了,那件案子進展的怎麼樣?”
白玉糖對於古玩造假案還是比較上心的,畢竟自己也參與了,對於案件的進展,她也十分好奇。
賀沛然的回答,卻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個組織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抓到了,雖然還沒有結案,但已經在收尾了,這還要謝謝你的幫忙,前兩天,我去了姬老爺子家裡,想跟你們倆說這事兒,結果,你出了遠門,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看來你們警局還挺有效率,這麼快就破案了!就像六叔說的,賀大局長的工作能力果然超強,總之,能幫到忙就好,你想跟我談的就是這件事?”白玉糖對於賀沛然的工作能力真心讚歎,沉靜的笑問道。
賀沛然聽多了誇獎之言,不知怎的,面前這個女子隨意的讚美,卻是讓他覺得格外的順耳,臉上宛如雕刻般剛硬的線條,也柔和了幾分。
“算是吧,我除了表達感謝之外,還有些事兒想跟你過個話兒。”
“哦,什麼事?”白玉糖微微側目。
賀沛然難得的斟酌了一下,這纔開了口,低沉的充滿磁性的男音中帶着一絲古板,反而酷意十足,“這次我們抓捕歸案的那些嫌犯中,有一個人是京華大學的學生,而且是你們三年級考古專業的,我想那個人,你可能也認識,他叫餘秋白。若是你和這個人不熟就算了,我捉摸着畢竟是你同學,於情於理還是該告訴你一聲。”
若是熟悉賀沛然的人在這裡,準定會因爲這一番話大吃一驚。
在賀沛然這臺律法機器中,也能蹦出‘於情於理’四個字,着時是有些驚世駭俗了。
白玉糖的注意力卻是全都集中在了‘餘秋白’三個字上,一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中滿是驚訝,“餘秋白?你確定是餘秋白,跟我一個班的?”
“當然。”賀沛然惜字如金的肯定道。
白玉糖峨眉微蹙,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張憂鬱清秀的面龐,那樣乾淨的眸子,那樣堅韌的眼神,那樣讓人疼惜的少年,又怎麼會……
她的胸中實在是不解,“他怎麼會參與那種犯罪組織呢?那他……我是說餘秋白……他在組織中擔任的是一種什麼樣的角色,難道他也參與了倒賣?”
“這倒沒有,據我所知,餘秋白就是那個在幕後製作假古玩的人,那些子岡玉就是他雕刻的,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倒賣贗品古玩,根據餘秋白的口供,他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而且這些天,他的情緒一直很激動。不過,我們也不會單單聽信他的一面之詞,一切都還需要調查,我今天過來,就是帶人來取證的。”賀沛然坦率的直言道,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的動了動。
他看的出來,白玉糖跟這個餘秋白似乎比較相熟。
白玉糖聽了賀沛然的回答,腦子中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初看到餘秋白捱打的一幕,還有他身上的那些傷痕,這讓她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我跟餘秋白算是朋友,據我的瞭解,餘秋白不是個會說謊的人,而且,這個人很有才華,要是能用在正地方,可謂是前途無量。對了,我能不能見見他?”
這一刻,白玉糖確實是動了些許愛才之心。
當初,在看到贗品子岡玉的時候,她就對這個造假的人產生了好奇,後來在拍賣會上,看到祥瑞麒麟方鼎的時候,她則是對這個造假的人,生出了一種佩服的情緒。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果然不算大,一切都是那麼湊巧,誰能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餘秋白呢!
賀沛然雖然不知道白玉糖心中所想,但卻難以拒絕白玉糖的要求,“這倒是沒問題,你想什麼時候見?”
“就現在吧,方便嗎?”白玉糖隨意的笑道。
賀沛然寡言的點了點頭,“那走吧。”
在車上,白玉糖給龍家兄弟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回去,這兩人卻是堅守崗位不放,直接開着輛大紅旗跟在賀沛然警車的身後,讓白玉糖頗爲無奈。
很快,白玉糖和賀沛然二人就出現在了警察局。
和蘇州市警察局相比,京城的警局實在是好了太多,整個局子裡充斥着一種嚴謹正直的工作作風,那些警員見到賀沛然出現,都是儼然一副恭敬狂熱的架勢,就算看到白玉糖,都沒有流露太多的驚豔和八卦,該幹什麼幹什麼,忙碌高效,有條不紊。
正所謂上行下效,因爲有了賀沛然的帶領,整個局子纔會有這等喜人的面貌。
白玉糖心中暗歎:這個男人果真不愧爲工作強人!
賀沛然進了局子之後,直接跟幾個警員吩咐了一聲,隨即將白玉糖帶進了犯人的會客室。
經過了不算漫長的等待,餘秋白在兩個警員的跟隨下走了進來。
此刻的餘秋白,跟一個多月之前的樣子,有了很大的差別。
雖然樣子還是那個俊秀的男子,眉宇間的憂鬱之色卻是濃的化不開,雙眸像是蒙上了重重霧靄一般厚重的哀愁,讓人看不到往昔的堅韌,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近乎暮色的頹然。
“餘秋白……”白玉糖淡淡出聲,雖然她跟這個男子談不上知己好友,但是絕對稱得上是關係不錯的同窗。
看着這個男子如此模樣,她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了一絲同情。
餘秋白聽到這個宛若天籟的聲音,只覺得墜身夢境,難以置信的擡眼。
看到白玉糖之後,他竟是不自覺的伸出手,在雙眸上使勁的揉了揉,再揉了揉,直到把自己的眼睛揉的酸澀,快要流出眼淚的時候,他才停了手,有些僵硬的坐到了白玉糖的對面。
“你……你……怎麼,怎麼會來的?”瞧着眼前那個風華灼目的女子,餘秋白心中又驚又喜,但是轉念之間,心中就涌上了一股自慚形穢之感,讓他目光有些閃躲,不由得低了頭。
“我怎麼不能來,咱們是同學,我聽說了你的事……所以,想過來問問清楚。”白玉糖柔然的笑了笑,沉靜的說道,“雖然咱們做同學的時間不算長,但是我相信你的人品,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幫那個犯罪組織造假,能告訴我詳細的理由嗎?”
“你真的相信我?”餘秋白弱弱的問道,眸子中似乎重新燃起了一枚火種。
“是,我相信,不過,我也希望你能拿出讓我相信的理由。”白玉糖柔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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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白微微沉默,終是慢慢的開口,聲音中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哀痛,“我會幫那些人仿製古玩,是因爲我妹妹。我們兄妹兩人早年喪母,這些年爲了謀生,我一直都在製作手工藝品,來養家餬口,賺取學費,因爲我在玉雕方面很有天賦,找我雕刻的人很多,前些年的日子還算是過得去。誰知道就因爲這樣,我就被那個組織給盯上了,他們抓了我妹妹,威脅我給他們仿製古玩,要不然就會毆打我妹妹,我妹妹才六歲啊!哪裡經的住他們的拳打腳踢!我們兩個不是沒有逃過,不是沒有想過報警,但是,照樣被他們抓回來,攔下來,然後被打的更厲害,他們甚至囚禁我妹妹來要挾我,爲了妹妹,我不能不做!不得不做!”
說到自己的妹妹,餘秋白這個堅強的男人終是留下了滾燙的熱淚。
這時,賀沛然這個黑麪冰山男,卻是冷硬的開口了,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種讓人畏懼的壓迫,“這些情況,你之前爲什麼不說?”
餘秋白被賀沛然的冷酷嚇了一跳,他這才發現,賀沛然居然站在白玉糖的身邊。
他記得這個男人,當初,那個犯罪組織的頭目,就是被這個男人帶隊擒獲的!
“你之前爲什麼不說?”眼見餘秋白呆愣,賀沛然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聲音越發的冷硬。
“不是我不想說,這個犯罪組織還有些人沒抓到,我怕他們傷害我的妹妹!”餘秋白的聲音近乎叫喊,那種真摯的感情,讓人難以懷疑。
白玉糖聞言,對於這個用肩膀爲自己的妹妹撐起天空的男人多了幾分敬意,她不由得出言問道,“賀沛然,若是事情真是如此,那麼餘秋白會被減刑嗎?”
“如果這是事實,若是能夠再找一個好的律師,別說減刑,想要脫罪也是有可能的。”賀沛然收起了剛剛問話的冷酷,中肯的建議道。
“那好,律師的事兒交給我來辦,我相信餘秋白是無辜的,至於證據方面,就麻煩你了。”白玉糖嫣然笑道。
賀沛然瞧着白玉糖宛若幽蘭的笑臉,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餘秋白在一旁傻傻的聽着兩人的對話,卻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呆愣愣的問道,“你……真的……真的要幫我?”
“當然,不過,可不是白幫的,要是你能脫罪,可是要到我手底下辦事,怎麼樣?答不答應?”白玉糖淡淡的笑問道。
“答應,答應,白玉糖,我能不能再拜託你一件事,只要你幫我這件事,讓我做牛做馬都沒問題!”餘秋白幾乎激動的站起身來,像是抓住了茫茫大海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想讓我幫你照顧……妹妹?”
以白玉糖的冰雪聰明,九竅玲瓏,不難猜出餘秋白的心中所想。
餘秋白趕忙點了點頭,急切地說道,“是!我在被抓之前,把她藏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但是,我很怕那些人找到她,我的妹妹才六歲,根本沒辦法照顧自己,雖然我一直受人脅迫,卻從未求過人,現在,我求你幫我找到她,照顧她,可以嗎?”
這是一個哥哥殷切的囑託,白玉糖無法拒絕,她臻首笑道,“好,我會幫你,把位置給我吧,我這就去找她。”
“謝……謝謝,謝謝你,白玉糖!”餘秋白眼眶微紅的從一個警員中接過了紙筆,認認真真的寫下了位置,這才鄭重的懇切道,“拜託了!”
“放心。”白玉糖安撫的笑了笑,遂跟賀沛然一道離開。
透過鐵窗和欄杆,瞧着白玉糖漸行漸遠的聘婷背影,餘秋白的眼眶再次溫熱。
沒人知道,就在這一時,這一刻,一個身處監獄中的青年再次獲得了新生,同時也發下了重誓:此生他會追隨者白玉糖的腳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心甘情願,一生不渝!
按照餘秋白寫下的地址,白玉糖和賀沛然來到了一片亟待拆遷的居民樓。
這塊兒的樓羣已然拆了一半兒,相當的破舊,早就沒人居住,跟無人區也差不多。
白玉糖不禁暗暗佩服餘秋白,這男子也算急智,將妹妹藏在這種地方,果然是很難被人發現。
“這地方不太好走,你小心點兒,別摔着。”賀沛然瞧着那堆滿磚瓦,凹凸不平的地面,微微皺眉,不由得對着白玉糖出聲叮囑道。
白玉糖聞言,卻是微微一愣,直直的盯着賀沛然。
這個黑麪冰山男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體貼的類型好吧,但剛剛他卻是說了一句讓人心暖的體貼話語,這讓她不得不驚訝。
事實上,賀沛然自己的驚訝更甚,他也不知道怎麼搞得,這話自然而言就出口了,面對着白玉糖那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這位堂堂的局長大人,這輩子頭一遭產生了一種窘迫的感覺。
他不由得輕咳了幾聲,直接裝起了沉默冷酷,不再出聲。
白玉糖見此,卻是甚覺有趣的笑了笑。
兩人按照紙條,很快就沿着破舊的樓梯,登上了一座居民樓的三層。
在一間已經被拆遷了一半兒,沒有了窗戶的房間中,白玉糖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蜷縮在角落裡。
------題外話------
今天是25號,估計親們看到這章的時候,就已經26號了,想必不少的親已經開學了,歡歡在這裡真誠的祝福大家,能夠在新的學年裡,開開心心,學習進步,萬事如意!